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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于礼不合_派派小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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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右相大人的远房表妹,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就是觉得心里毛毛的还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方茗不喜欢这感觉。她低下头扒饭努力减小存在感,预备这么一直拖到大家都吃完再顺势退避,徐老夫人乐呵呵地给江小姐讲哪道菜的味道好,江小姐笑眯眯地哄着老夫人高兴,时不时跟徐怀安扯上几句,偶尔还要关照关照她。
  
  有些人生来就该做人群的焦点。在方家的时候,方茗说话做事一向都被大家围着宠着,可是这里不是方家,除了家人,没有谁还会无限制地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关心关照,方茗自己心里有底,如今她寄人篱下,该怎样不该怎样,她自己有分寸。
  
  能肆无忌惮地让她耍脾气让她哭的人已经不在了,她再没资本要求其他人迁就她。
  
  “阿茗,今天的菜,你很喜欢吗?还是饿着了?一晚上的,净看你埋头吃饭,没撑着吧?”大家吃得差不多,方茗已经起身预备告了假先回房去了,徐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弯了眉眼跟她说话。
  
  走也走不得,方茗磕巴了一下,看见那女子笑笑地看了他,转而侧脸跟徐怀安说话的样子,不自觉就低下了头,揪着衣角,生平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这样的出丑无端就让她觉得懊丧和羞辱,心口闷闷地打鼓,脸上辣辣地痛,咬了唇,不知如何是好。
  
  徐老夫人说完这句,见她不答,却也不追究,一边轻轻拍着她的手,一边转过身去跟江楚蓉笑:“这丫头啊,别的都好,就是性子有时候有点怪,也是因为她家出事才变的。我们怀安心好,又是小时候的故交,帮着她二哥照顾她,等她二哥在外头传出点名堂了再来接她。这孩子平时倒也乖巧,我看着也喜欢,倒想就这么把她留在府里。你以后常来,跟她玩熟了,你就知道她哪里好了。”
  
  江楚蓉笑不露齿,两颊晕红,杏眼泛着含羞带怯的水光,微微朝她点了一下头:“你好,我……我能跟老夫人一样唤你‘阿茗’吗?你……你可以叫我‘楚蓉’的……”
  
  余光不自觉地经过徐怀安,他坐在江楚蓉的旁边,低着头,抿了一口茶,好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方茗咬了一下牙,忽觉心头有些窒闷,面上还偏要带出自然地笑意:“江小姐厚爱,方茗却之不恭,老夫人,徐大人,楚蓉……请恕方茗困倦,先行告退了。”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这种气氛这种场景这种心情,她通通都,不喜欢。
  
  其实可以谅解的,徐老夫人是真心真意地关心过她,也是诚心诚意地想过把她许配给徐怀安,但是相较于江楚蓉身后所代表的家世权位,和她是徐怀安自己主动请来徐府做客的第一位未婚女眷这两点,她方茗曾经所拥有的优势,就变得不堪一击。徐老夫人毕竟还是徐怀安的娘亲,她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材能得其所爱,方茗可以理解。
  
  理解归理解,憋屈归憋屈。
  
  她就是不舒服,她就是难受!
  
  方茗暴躁起来狠手掐自己一把,回房里留了条子,说上回徐怀安见过的那男人找她有事,她出门看看,要不今晚要不明早上回来,她学过武,不会出事,云云。写好了压桌上那被子底下,换了身轻便衣裳,大大咧咧招呼完小厮,从正门走了出去。
  
  ——走出去就不再回来,一个人,闯荡江湖,浪迹天涯,找男人,生娃娃……到肚子饿了为止。
  
  这是方茗刚开始学武那会,最最伟大,最最想要实现的愿望,之一。因为某些原因,方茗没能放出笼去,只能在易安城里晃荡,于是有了“方家恶女”的由来
  
  摸下巴,情绪转换没心没肺得有点快,难受憋屈不能当饭吃,没有看官在台下叫好,没有人跟她一起入戏,方茗不打算把自己弄得跟小白花一样一拍就瘪瘪了就没戏。
  
  方茗之所以叫方茗,就是因为茶要多泡,才能出味。
  
  *
  
  徐怀安今天心里一整天都不踏实。
  
  七上八下,竹篮打水,猴子捞月,疙疙瘩瘩。上朝的时候想着皇上交代他的事犯难,下了朝去谢楠家被他自来熟的表妹江楚蓉缠得头痛,回了府被自家娘亲的含笑追问闹得心烦,此时此刻为了某人桌上没头没脑潦潦草草的纸条子弄得心肝脾肺全闹腾。
  
  难受!
  
  就是难受!
  
  明明这些事都是他弄出来了,皇上那边是他先松口答应的,为国为民为君义不容辞,可这事真让人为难;谢楠那边是他拜托的,听说人姑娘性子不错好持家,想着早娶媳妇早安生跑去认识人,却没想到自己真不习惯跟这样粘糊糊的姑娘相处;娘亲那边,就更是自讨苦吃弄巧成拙了。
  
  徐怀安看着她把看媳妇的目光从……那啥身上挪向了江楚蓉,心里不觉放松,反七上八下滋味莫辩……他到底是怎么了……
  
  徐怀安捏着手上短短一截纸条子,内心莫名其妙郁卒至内伤,这边面不改色地吩咐管家去问守门小厮方茗是否已经出门,那头咬牙切齿心里蹭蹭生出诡异的火,她可真听人话,让去就去,这么晚了还说一不二的生怕人等久了一般,连交代都说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若是……她被人挟持,出了什么事?又或者……那人身份他尚不明,那人要起了歹心,只凭方茗那点武功……
  
  徐怀安掩面,越想越不成样子,心头邪火蹭蹭地上涨,偏面上还要一副无动于衷镇定自若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怪异,他想马上带人将那人捉回来,可是……
  
  以何身份?以何理由?
  
  徐怀安没来由地懊丧。
  
  他今日真是古怪至极,明明是自己下的决定,偏下一秒就要改口,信口雌黄!他何时竟变成了这样说话没谱的人了!
  
  思绪正乱,管家进门大呼:“方姑娘一身湿透,被一个男人扶着给送回来了!”
  
  ……“忽一人大呼:‘火起’,夫起大呼,妇亦起大呼。两儿齐哭。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儿哭,百千犬吠”……
  
  一、身、湿、透!男、人!!扶、着!!!
  
  原就木柴充足火势正旺此时再添一桶油,徐怀安彻底着了。
  
  嗷嗷的人方茗是她二哥亲手交付到他徐怀安手上的!徐府开的花哪里由得外人摘他当然得管!卧榻之上岂容……他人染指啊总之这事不管怎样他徐怀安都管定了管定了!!!
  
  徐怀安带路都不要人带自己放开步子就往方茗房间跑,站门口看门关好好的,丫鬟小厮什么的一个都不见,里头灯亮的很,就听方茗一句“能不能帮我一下,我用不上力”——浑身湿透了一定得换衣裳,那男人是不是还留在房里并且没、有、别、人!!!
  
  屋内的衣物窸窣声配合脑中不断涌现的无良幻想,徐怀安再一次,彻彻底底地,黑掉了。
  
  “你们在干什么!!!”
  
  踹门,摔门,跳进,瞪眼,咆哮!
  
  然后掩面而出。
  
  “嗷!!!”再后知后觉蹲地捂脸惊吼,看见了不该看的不该看的不该看的,徐怀安一边掩面生无可恋一边回忆之前所见之景然后继续脸红掩面……
  
  要命了……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见了……看见人姑娘露的小半个肩膀了……徐怀安沸腾了……
  
  胸膛心跳如雷,脸上灼热如火,浑身滚烫好似风寒,手脚无措头脑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只道自己无面目再见她,却又心痒难耐不断想要回忆之前所见,一边怪自己鲁莽一边又为自己找理由说关心则乱……徐怀安觉得自己这十八年来都未曾如此混乱,说是混乱,心底却又有微不可察的奇妙滋味卷上来,他真是,真是……
  
  可是他承认,这样的自己这样的感觉虽然陌生,可他并不抗拒,反觉欢喜。
  
  为何?
  
  徐怀安将头埋在膝间,蹲坐在门前台阶上,遣退了管家,听着身后门关了又开,夜晚的冷风吹得凉他的脸却吹不凉他的心,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堵在喉间想跟那个人说,吞吐半天,直到丫鬟抱着湿衣裳出了房门,还不知道如何开口要说什么。
  
  心里七上八下患得患失地怕。
  
  好久,屋里人没了动静,他也没有出声,渐渐连心都坐得静下来了,憋了一口气在喉间,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听见屋内人轻声问道:“门外可是徐大人?”
  
  一拳打在棉花里。徐怀安抿嘴,瓮声瓮气地答道:“正是怀安。”
  
  “啊……”屋内人顿了一下,好似沉思,徐怀安心里刚有点忐忑,只听她一句,“时候不早了,夜里风凉,方茗也不便出门,如无要事,徐大人还是明日再找方茗吧。”
  
  她的口气一如既往,一句话盖过之前意外,若无其事,镇定自若。徐怀安却心头大震,心口没来由地一堵,酸痛难耐,口中涩然,张张嘴想说什么,未能成句,便听她又一句:“之前意外,徐大人不必在意,方茗以自己清誉保证,此事绝不会外传,方茗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大人不必担心。”
  
  不会放在心上。
  
  不必在意。
  
  徐怀安沉默许久,轻咳一声,恍觉喉中吐字艰难,暗哑难辨,道:“怀安也会……皆数忘却。冒犯方姑娘了,实在抱歉。怀安告辞了。”
  
  说罢,起身,向着房门躬身道歉,再无言语,转身离去。
  
  皆数忘却。
  
  连着之前差点便要出口的话,皆数忘却。
  
  *
  
  我会,对你负责,我还会……明媒正娶,诏告天下,然后照顾你……一辈子。
  
  ——现在我马上,就会忘掉它们。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男主就是拿来虐的= =

昨天痛X今天重感冒的内牛爬下……更新送到,努力日更……TAT




14

14、男婚女嫁 。。。 
 
 
  有史以来,最最混乱的一天。
  
  方茗闭着眼拱进被子,东拉西拽把浑身上下都裹严实了,才一口浊气胸中溢。
  
  被看到了。
  
  掩面。
  
  被看到了!
  
  扭头。
  
  居然被看到了!
  
  扭头掩面语言无能再翻滚……爹,娘,女儿的清誉,差一点点就随风而逝了……
  
  “喂,别滚了,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脸红什么?你不是真得风寒了吧?”
  
  方茗捂着脑袋正纠结,被窝外头传来了模模糊糊的男人声音,之前受了刺激反应有点儿慢,没听出个味儿来就感觉有人在扒她被子,方茗扭头郁卒了,这年头留给人郁卒的时间都只能以扳手指计算吗。
  
  探头,掀被子,爆发:“干什么!大晚上的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唔!……作甚蒙……蒙我嘴巴!咳咳……师父,您还没走啊?”
  
  “吼什么吼,想把外面那些人都引进来吗?你也知道大晚上的,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就你那点功夫,你也不怕招惹上什么地痞流氓!干什么?瞪我干嘛!往我那里去的就没事了!你说你这一身怎么湿的,要不是我路上碰见你了,你这么回来,早出事了!我说你啊,换衣服都敢不把门拴好……人踢得开就不算拴好了!这下好了,被人看见了吧,走光了吧,开心了吧,你还真是……啊你看你连睡觉都不把衣服穿好!要别人也跟我一样这么掀被子怎么办!还不快把……衣服穿好!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云展拉拉杂杂说一大堆,才瞪眼转身不看她。这会方茗已经不止是郁卒了,师父见谁睡觉还把衣服穿得好好的,就算她之前穿得好好的,那么滚了几遭也不可能还好好的,既然不是她的问题……果然不是她的问题,师父已经羞愧到都背过身去了还无比懊恼地在脸红。
  
  两个人都没错,是她自己没注意,让师父脸红了,方茗深感愧疚,整理好衣服,上下盖严实了,伸手扯他袖子,笑:“师父,我好了……”
  
  云展轻咳一声,袖子从她手中滑出,方茗毫不在意,乖乖地把手伸到他面前,笑得乖巧:“师父,请帮我把一下脉吧。”
  
  师父医术不算高明只是一般,治个小伤小痛也算管用,不必去外头请大夫。方茗担心要喝药,她原本敷衍丫鬟说自己没事不必请大夫,夜色已深,丫鬟也累了没太追究,哪知师父送她回来了却还没走,这回也只能顺应形势了。
  
  师父的手指有点凉啊……月光一路跋山涉水,从窗外艰难地爬到师父身上,师父长相本就偏向女子的柔美,衬着那样的月光,看起来……越发形似画上颦笑可倾城的美人。
  
  方茗小小偏了一下头,从云展身上移开目光,并为自己刚才那一刹那的心猿意马想入非非表示深切的歉疚跟懊丧。男生女相的师父最讨厌别人这么看想他了,如果他知道她刚才的想法,会……亲手弑徒的。
  
  “你刚刚想什么了?那眼神明显就是在心虚,你心虚什么?”
  
  云展把完脉,一边收家伙一边问她。方茗将手收进被中,拿另一只手捂住沁凉的手腕,眨眼,笑:“没有,在想……徐怀安之前撞见我走光,师父是如何知道的?师父一直都未曾离开?难得他进来的时候,师父也在?”
  
  云展语塞,噎了一下,掩唇轻咳:“我藏在梁上,原是背过身的,只不过听见有人闯进,才低头察看,哪知……抱歉,是我失礼了。”
  
  话题变了就好,方茗也不在意云展表情动作,依旧歪了嘴笑:“没事,意外罢了,徒儿不会在意,只要师父别跟那人一样扭捏就好。师父,您刚刚诊脉,如何?”
  
  “没什么事,你身体一向不错,被子盖好了踏踏实实睡一觉就成。记得这种事下次别干了,我那里是客栈我说你要出什么事可以去那里找我,没说你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能去那里,况且我也不一定总在的。别让我……跟你师兄总担心你,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懂不懂?”
  
  师父是好人。
  
  方茗点头,被师父摸过头,翻身面向墙壁,闭眼。
  
  她以后,不会乱任性了。不是因为自己有没有任性撒娇的资本,而是,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难过。
  
  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茶要多泡才出香。不是嘴上说着要长大,是嘴上不说,逼着自己也得长大。
  
  于是师父爬窗未遂掉下去的扑通跟哎呀也要学着穿耳过心中留。
  
  *
  
  今早上众官员看他的目光跟平时有些不同。
  
  徐怀安眨眼,扭头掩面打呵欠,手一放下来,就看到谢楠大步流星朝他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喊。于是徐怀安有明显感到周围官员眼神再一次变化。
  
  ——正解,他最近跟谢楠的确走得有点儿近,不过那不代表谢楠把他家袖子也给剪了。相信谢楠本人也无此觉悟,
  
  “喂喂,怀安,站着,我问你件事。哟……你昨晚上真没睡好啊?这黑眼圈怎么这么大个,不是被人打的吧?”
  
  掩面……此类会让他回忆起那不堪回首之夜的问题,徐怀安拒绝回答。
  
  “无涯,找我有事吗?”谢楠强调说熟悉了之后就不必以“怀安”自称,少说一个字。
  
  “啊啊,有,边走边说吧。你跟我那个表妹相处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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