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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嫣然江山 作者:镜中影(17k小说网vip2014-1-16完结)-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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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太后恍然明白:自己的自由到今日结束,从此后,是真真正正地陷落薄家**的牢笼中了。

  可是,那个毒女为何明知自己佯病,还任由齐悦的自由进出?她到底……到底在这座天都城内为允执设计了什么陷阱?

  允执,允执,母后从此无法助你,你还须步步当心,莫中了毒女的算计,莫让大燕失去最后的希望……

  慎太后祷告上苍,祈求神灵。

  ~

  历经二十余日,累死三匹好马,甚至搭上一名随从的性命,白果终于到了风高沙多的西北边疆。西北大营扎在西北最大的都城萨哈城外,不必多加曲折,她以自己的明亲王孺人金牒顺利见到了寤寐思服、魂牵梦系的丈夫。

  只是,这不是在明亲王府,明亲王更非一位缱绻体贴的夫君,她无法尽情表述相思,甚至为了消融丈夫面上那冷硬的冰意,她不得不尽速奉上太后的书信,表明自己此来身兼重任,绝非任性妄为。

  胥允执怔了怔,接信后先扫了眼封口处的封泥,其上签有书信书成的时日,眉心起褶:“太后的信是在一月前写成,你在路上耽搁了恁久么?”

  “臣妾不识路,那个懂得看舆图的随从中间还得病死了,我……”白果不胜委屈,泫然欲泣。

  胥允执颔首:“你去好生梳洗歇息,本王读罢太后的信后再去看你。”

  “……是,臣妾先下去了。”白果转身后,忍不住回眸,但见丈夫的目光已经放回手中信笺,毫无久别重逢的惦念。可她千里迢迢,竟是连一句温柔的问候也得不到么?

  “慢着!”男人突发一声急喝。

  白果已抵大帐门沿的足尖倏然一顿,旋过身来:“王爷?”

  “太后在信中所说的,你知道几分?”他问。

  白果剧颤。

  明亲王容颜阴沉,沉浸沙场数月,日日与血腥与死亡为伴,周身上下尽现肃杀之气,坐在逆光的帅案后,恍如阴界阎罗,令她不寒而栗。

  “你既然来送这封信,应该晓得太后向本王说些什么罢?”面对发愣的妻子,他再问。

  “臣妾知道的。”她嘤嘤道。

  胥允执扬眉:“你动身时,天都城内的局势当真尽归薄光所控?连司晗也为其所用?”

  “太后说……”

  “本王不是问太后说了什么,是你自己看到了什么。”

  白果心头一跳:“王爷在怀疑太后说得不是实情?您到了这时,还想为薄光说话?”

  “本王何必为她说话?”他语透森冷,“本王是想了解天都的局势已恶化到怎样境地,以便做出精准判断,拟定下一步应对策略。你纵然不懂这些,也该明白医者对症下药方得痊愈的道理。”

  白果面色窒白,咬唇道:“臣妾来的时候,只知太后已经不得自由。臣妾为了防备王府也被监控,特地向茯苓山庄赶了一天的路,第二日天未亮时才改路西北。”

  胥允执拧眉思索半晌,问:“太后不得自由,你们是如何获得消息?”

  “太后称病,命妇轮流侍疾,太后将消息传给王妃。”

  “……你去歇着罢。”他声色微缓。

  白果这次走得颇快。因为重逢的喜悦一旦退去,长途的疲倦席卷而来,她全身酸痛,双足凝重,迫不及待想要温暖的热水与干净的衣裳。

  “林亮。”胥允执沉唤。

  “属下在。”林亮打帐外应声而入。

  他将手中信递出:“仔细看完它,告诉本王你在想什么。”

  林亮应是,揽信细阅,随后……愕不能语。

  “本王一向知道她胆大包天,没想到她敢做到那等地步。”他眯眸,“毒害皇上,软禁太后,如此滔天大罪,你认为为何朝中没有一人警觉?那些素日城滔滔不绝的御史,那些一日两请平安脉的太医,为何没有一人发声?”

  林亮晓得主子此话不是为了向自己求证答案,双手将信放回案上,嚅嚅道:“属下想不出来。”

  “因为她不是第一天精通医术,也不是第一天得以接近皇上,她用数载的时日,使朝中相信她安于现状,忠诚大燕。朝中那些自诩聪明的臣工会想,她若想害天子,何必等到自己专宠后宫贵为贤妃之时?更以为,她一个劫后余生的罪臣之女,断不敢有对抗皇家的胆量。莫说他们,连本王也低估她许多。她初为御医轮值皇兄时,本王还曾派人暗中防备,不知何时却不了了之。一直以为她不过是想在皇上与本王之关挑拨离间,为大燕皇族添一段兄弟争妻的丑闻,没想到连这个也是她放出的烟幕弹,她要得就是今日,掌控大燕。”

  林亮眼角觑着主子神色,道:“属下有一事不明白。”

  “说。”

  “如若天都城内尽是王……”如今再称“王妃”自是不妥,称“贤妃”只怕主子刺耳,又不宜直呼其名,难也。“尽是薄家人的天下,为何白孺人还能送出信来?如太后信中所提,薄家人如此精心运筹,几乎算到了所有可能,为何能让王妃有机会见到太后,更将这个消息捎给了王爷?王爷说先前低估了薄家人,这一回更须小心为妙。”

  胥允执先怔后笑;“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本王。你若不说,本王兴许认为她一朝遂心,即自以为尽在掌握,得意忘形。说不定,本王会再一次低估了她。”

  “太后怀疑司大人、卫大人,甚至怀疑连皇上跟前的王顺、尚仪局的绯冉尽是薄家暗桩,薄家人可谓一手遮天,但当前却仅是昏迷皇上、软禁太后,兴许等得就是王爷自投罗网,您万万不可贸然回朝。您一日不回去,薄家人就绝对不敢谋害皇上和太后。”

  他淡哂:“本王当然不会立即回朝,西北战势正炽,本王怎能轻易撤军?本王修书一封,你捎给德亲王,防他在一无所知地回到天都,成为薄家人的俎上鱼肉。”

  至于你薄光,本王早晚亦将会你一会,但愿届时你莫后悔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途。

  ~

  尽管不急于率兵返亦,仍须调整作战部署,从原先的稳扎稳打,改求速战速决。胥允执与西北部落的可汗容止商议了两天两夜,决定用当地草原处处可见成群结队的野马设阵,重溃叛军。

  先遣大量富有经验的牧马人收纳万匹野马于围栏中待用,同时暗中向当地村民购买大量破衣旧棉,扎成数以千计的人形,着叛军服饰,腹藏香美草料立于原野,后牧马人策使野马前往,撞倒布人,即有美味可食。

  如此循环往复,一月下来,这些野马已食髓知味,每听牧马人的鞭梢之声,即群情欢啸,势如出闸的洪水向前涌动。

  然后,决战之日来临,当鞭梢挥动,现万马奔腾,将叛军淹没其中……

  结果不言自明,官军大胜。且经此一役,叛军元气大伤,不得不低首求和。

  容止大赞明亲王此计绝妙,诘询兵书战策师从哪家。

  他赫然想起,当年薄呈衍曾设法调动山林间的猴群向叛军投掷山果石子,以此以少胜多,阻住叛军北上之路……他的野马阵,有多少是借鉴了薄家人的智慧?

  既然叛军平定,自是班师回朝。他这边才将大军休整完毕,集结一处,忽然有惊讯报来——

  “王爷,宁王胥睦领西疆国人马,号称遵奉先帝遗诏,讨伐窃国之贼,正欲向天都城进发!”

  
 七七章 '本章字数:4217 最新更新时间:2013…12…16 00:41:33。0'
  那道遗诏的公布,比薄光预先的设定略早一步。

  至于契机,是因为商相的出现。

  当天子缠绵病榻趁逾一个月后,对个中始末最是知悉的商相终于坐不住自家那把致仕赋闲的楠木雕花大椅,进宫求见太后。

  太后宫中的伍福全来到了盛兴门前,言:近来暑气渐盛,太后沉疾来袭,着实不宜劳神耗损,待凤体康愈后方宜再见外臣。

  商相改为请求探视皇上,却出乎预料的顺利,毫无阻碍地直达明元殿。

  王顺在殿前恭身迎候,送至天子寝殿。

  “老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坐在龙床之侧正为天子拭手试面的周后闻声转首,含笑道:“商相不必多礼,快坐下说话。外间暑热正盛,王顺,去为商相端一碗酸梅汤消消暑气。”

  “微臣谢娘娘。”商相平身。他对这位住日的淑妃了解并不甚多,只知她寡言少语,处事怯懦。今日贵为皇后,居然颇有大家之态,倒是难得。“请问娘娘,皇上龙体如何?近来可有醒来之时?”

  周后颔首:“两个值夜的小太监曾先后两位向本后报皇上醒来的消息,无奈两次醒来的时辰俱太过短暂,待本宫赶过来的时候,皇上又睡了过去。江御使道,皇上经脉已经舒通,如今是气血稍弱,精神难济,只待切中病理,对症下药,必得大好。好在贤妃妹妹和江御使正在调制新的药方,皇日不日即可痊愈。”

  商相微怔:“贤妃娘娘也在为皇上诊治么?”

  “是呢,多亏有她,不然本宫既要照顾太后,又要照顾皇上,两头兼顾,只怕哪头也不能尽善尽美。”

  商相以眼角余光细眄皇后神色,不由更为纳罕:这位娘娘意态舒适,眉目自信,每言每字皆似发自肺腑,丝毫未见傀儡人物的拘禁窘迫,莫非……

  也是薄光的同盟其一?

  此念方动,商相自己竟也打个冷颤,倘若薄光连与皇上夫妻多年的宫中嫔妃也能收为己用,甚至助其损及龙体,谁知她在天都城还有多少身居枢纽之位的同盟?

  “商相来了么?”薄光托着一盅药汤悄然进殿。

  后者敛袄揖首:“老臣恭请贤妃娘娘安好。”

  她颔首:“商相少礼。待本宫服侍皇上用药后,再来问候商相。”

  “这……”商相微蹙苍眉,“这药可曾试过?”

  薄光轻掀秀眉:“正要试。”言讫,她将托盘置于龙床侧的几案,一手持匙,将药汤喂进自己口中。

  周后笑道:“每一回贤妃妹妹都是自己试药,这份忠心后宫嫔妃中少有人及。”

  商相垂睑,揖礼道:“是,老臣失礼,请娘娘恕罪。”

  “商相担心得是皇上龙体,何罪之有?”薄光浅哂,“不过,本宫在皇上身边已非一日两日,商相的担心似乎晚了许多。”

  “……”这位,亦非才从尚宁城归来的那个小女子。

  他径自沉默,看薄光将药汤亲自喂入天子口内,一匙一匙,细腻而柔缓,真若在侍奉自己心爱的男子。细密的长睫,挡住了眸内的所有真实,挑起的唇角令得酒窝微现,浮漾些许温柔……

  这温柔,当真是对天子的两分真情,还是对一个已经陷落自己网中猎物的怜惘?

  “商相难得进宫,本宫想邀商相喝杯清茶,可否到西便殿小坐?”薄光道。

  “老臣遵命。”他起身向天子龙床揖礼,“老臣拜别皇上,拜别皇后。”

  ~

  西便殿,如今形同薄光半所寝宫。

  她体谅老臣盘坐不宜,弃板足长案畔的绫锦蒲团不用,改坐窗下罗汉榻,商相则踞于对案的高背方椅。

  “商相今日虽先求见太后,再来见皇上,其实真正想见的,只是薄光罢?”她捏起榻案棋盘上的两枚棋子,一黑一白,自行布局。

  商相淡笑:“娘娘当年得以回到天都,是老臣向太后力荐。如今大错铸成,悔之晚矣。”

  “商相真是坦白。”她嫣然,纤指落下一子。

  商相眸光落在那张棋盘上,道:“老臣想问,您想将大燕带往何方?”

  “商相料神如神,何妨猜上一猜。”

  “老臣若有这等本事,当日又岂会为偿一己的悔意劝太后赦免娘娘姐妹?”

  她低笑:“商相当真没有料到今日么?”

  “……娘娘此话何解?”

  “薄光认为,能够料到今日的,当世当有两人,商相位列其一。”

  难得地,老相爷满面错愕。

  她纤指捏子,审视楸枰格局,悠悠然然道:“商相至今以来冷眼旁观,不过是想看薄家的女儿到底有几分能量,到底走到几时。难道在这个过程中,你从未想过薄光有一日势必变成今日的薄光?”

  顿时,商相如老僧入定,哑口无言。

  “商相想防薄光,早在薄光成为明亲王妃时,便该阻止。”

  “原来……”老相爷放声长喟,“在那个时候,您从进府到出府,皆是娘娘计划中的一部分?”

  她忖了忖,道:“进府或许是顺势,出府却是必然。我需要知道历经三年分别后的明亲王发生了多少改变,需要知道自己该何击溃那个庞然大物。毕竟,他是我此生最大的劲敌。”

  “最大的劲敌……不是皇上?不是太后?”转眼间,商相又溺陷困惑。

  “皇上和太后当然是劲敌,但比及他们,明亲王才是我必须摧毁的。”

  “因为娘娘因爱生恨?”

  她笑,嫣然间眉眼弯弯,笋指落下,席卷半壁江山。

  商相盯着那盘自相残杀的棋局,心中一惊:“娘娘是想将大燕引入战火纷飞?”

  “商相也低估薄家女儿的心胸呢。我若想,何须等到今日?只须将我身为御诏时聆听天子会晤兵部臣工时,知悉的那份大燕布防全舆图卖给异邦,不费半点力气,便可把大燕推进战乱。”

  商相背后倏地泛冷。

  “我是爹爹的女儿,爹爹的一生皆致力于如何繁盛这个国家,我若毁了它,将来如何面见爹爹?”她手底落棋稍缓,步步皆留余地,“我啊,非但不毁,还将使它繁荣太平。”

  商相倏立,长揖道:“娘娘,微臣劝您此时收手还来得及,老臣愿将娘娘平安送出天都,并在圣上面前为您遮掩此事。”

  “我若不听呢?”

  “如果娘娘一意孤行,老臣将……”

  “将如何?”薄光挑眉。

  商相扬首,一字一句:“当年娘娘与容妃娘娘回宫时,太后惟恐容妃娘娘有一日把持后宫,危及朝廷,特地将一份亲笔诏书留在老臣处。倘有那一日,命老臣以诏书公示群臣,诛灭薄家女儿。如今,走到今日的虽非容妃,但此诏旦出,群臣皆知贤妃娘娘对太后、皇上怀有异念,娘娘将四面楚歌,届时您想走也走不成。”

  “太后娘娘竟还有这步棋么?”薄光莞尔,“的确,如若商相将诏书公布于朝堂,本宫的处境将极为不妙。难怪太后虽不得自由,仍可从容度日。”

  商相老颜沉重:“老臣不想走到那一步,请娘娘……”

  “巧了,本宫这边也有一份诏书。”她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掀起一样物什,那是一个鱼形玉佩,晶莹剔透,恍看如一条摆尾摇曳的活鱼一般无二,“商相认得它么?”

  商相攒眉:“很是眼熟。”

  “这样物什挂在爹爹的腰间三十几年,是他生平惟一的饰物。”

  “所以,娘娘想说什么?”为何自己突有不祥预感?

  薄光摆弄着那样物什,眼神恍惚若梦:“这样东西本是良叔随身保管,我全然不知它也劫后余生。可是,有一日良叔被迫归去,我为他整理遗物时,无意发现了它的存在。谁能想这个小小鱼儿的肚里,竟然容得下一桩天大的秘密?我初读之际,也是再三怀疑,直到设法搜来齐大人的墨宝,确定字迹如出一辙,方明白当年的皇家三兄弟为何一定要爹爹死去。商相可猜到它里面藏着什么?”

  商相须发皆颤,双手过顶:“请允老臣过目。”

  “不成呢。”她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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