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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嫣然江山 作者:镜中影(17k小说网vip2014-1-16完结)-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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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昭容冷笑:“本宫如何力证?是你们将罪名强加于本宫,所谓人证,除却得人指使成意诬陷,便是酷刑之下屈打成招;所谓物证,更是不知从哪里搜罗得来,不足为凭。本宫闭门深宫,祸从天降,为自己从不曾存在过的罪名坐了恁久冤狱已是无辜,还要为自己搜证不成?皇上既然委你为主审,你就该秉公执法,为本宫洗清冤屈!”

  如此条理分明的反斥,想来这段时日潜心接受了其父的密集熏陶呢。薄光正颜:“倘若娘娘当真无罪,下官自然不敢冤屈。然娘娘一径喊冤,本宫也经多方查访,却始终未获实证,按大燕律,娘娘委实说不上无辜。”

  魏昭容娇叱:“你自是见不到实证,你与本宫素有私怨,岂肯放过这个挟私报复的机会?”

  “娘娘若认为下官不适合查审此案,尽可……”

  “薄御诏温柔慈悲,聪慧明透,是而朕委任她查审此案。”兆惠帝吐语徐缓,“魏昭容不相信薄御诏,也该相信朕的眼光。”

  魏昭容泪飞如雨,哀声道:“皇上!”

  兆惠帝挥袖:“薄御诏,继续。”

  “遵旨。”郎心如铁,其若奈何?魏昭容固然死不足惜,但一个一心爱幕着丈夫的女子,落入如斯境地,亲历丈夫的无动于衷,何尝不是情何以堪?

  薄光垂睑,复抬眸,道:“昭容娘娘……”

  “皇上,太后。”魏藉起身,一一敛袖为礼,“微臣斗胆,想为昭容娘娘说一句话。”

  慎太后眼尾淡瞥:“魏相身为至亲,不是该避嫌的么?”

  魏藉浅哂:“微臣身为昭容至亲,当该避嫌。薄御诏与昭容娘娘素有积怨,也该回避。皇上相信薄御诏人品高洁,也请相信微臣公正无私。”

  “魏相此话不无道理,至于宜不宜说话……”慎太后笑对天子,“皇帝,薄御诏既是今日主审,不妨交由她来做主如何?”

  
 十二章 '本章字数:285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3 00:02:11。0'
  唉,如今的太后,对她当真是深恶痛绝了罢?薄光心发悠长叹息。

  “薄御诏怎么说?”兆惠帝问来。

  她揖首,道:“魏相今日出席本堂的身份,是以昭容娘娘之父而非当朝宰相,既如此,为女辩护也在情理之中,微臣愿意聆听。”

  薄家女儿危坐当堂,自己的女儿苦跪堂下。此一幕对魏相来说,不啻心如刀割,更有怒恨交加,但既是朝堂巨擘,自做得到心有惊雷面若平湖,语速徐徐道:“胥大人,薄御诏,昭容娘娘的罪名,一切皆源自麦氏宫人的一面之词。诸人皆知此宫人来自淑妃娘娘的宁正宫,但令人纳罕得是,为何由始至今淑妃娘娘从未临堂?作为此宫人的主子,淑妃娘娘或可为麦氏宫人的人品一证。”

  “下官不必多说,魏相想必也晓得淑妃娘娘一向体弱性柔,最是见不得这等严刑问讯的刚硬之事。就因麦氏出自宁正宫,自打事发之时起,淑妃娘娘即心怀郁结,耿耿难消,后魏夫人进宫探望,娘娘越发郁郁终日,直至积郁成疾。魏相倘若坚持请淑妃娘娘到堂,只须娘娘肯允,下官亦无异议。有太后与皇上在此,想必淑妃娘娘也敢畅所欲言,将所知所受一一道来,届时说不得还须请尊夫人到堂为证。”

  身为外命妇人,魏夫人对高居妃位的淑妃娘娘口出恫吓,若陈于此堂,乃大不敬之罪,轻则斩首其人,重则祸及满门……她很想知道,这位相爷可肯为了爱女一人搭上举家老小的性命?

  魏藉沉声:“薄御诏此话,可是在暗指本相的夫人对淑妃娘娘语出不敬么?”

  “魏相此话从何而来?”她煞是困惑,“尊夫人当日进宫,难道不是为了昭容娘娘向淑妃娘娘求情?而淑妃娘娘无力施救,故而愧疚难当以致身染急恙?下官几日前探望过淑妃娘娘,娘娘虽不曾明言,可只字片语间,下官猜了个大概。如魏相心有持疑,不妨奏请太后、皇上,准淑妃娘娘与魏夫人到场,将经过原委从头叙说如何?”

  慎太后目芒掠动,启齿道:“哀家也想听听魏夫人对淑妃说了什么,既然魏相有心,就请淑妃和魏夫人过来罢,趁这个机会开诚布公,也省得一些爱造口业的小人擅自揣测,为你们君臣之间的和气添堵。”

  兆惠帝淡哂:“如果母后和魏相赞成,朕也没有理由反对。”

  慎太后一怔:皇帝这是……在给魏藉留有余地么?

  皇帝喜欢薄光,薄光的存在对魏氏来说无异于眼中钉肉中刺,将审讯魏昭容的大权交予薄光,难道不是为了打压魏氏,为薄光创造立威上位的机缘?若然如此,又为何在这关头给魏氏反悔空隙?突然间,慎太后有感自己看不透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儿子。

  魏藉起立,多方揖礼:“太后,皇上,请恕罪,方才老臣失态。此乃宗正寺大堂,是审理皇族内务的地方,老臣一时糊涂,因私忘公,着实不该,也请胥大人与薄御诏原谅,勿误了讯案进程才好。”

  “……嗯?”魏昭容煞是不解。明明说好今日必然设法使淑妃贱人上堂,父女两人左右夹击,将唆使手下奴才诬陷皇妃的罪名落其头上,便得完全脱身,此刻父亲突然出尔反尔为了哪般?

  “魏相深明大义,下官钦佩之至。”胥远林拱手,向薄光颔首,“薄御诏,案情不容延宕,请。”

  后者肃颜:“淑妃娘娘无须上堂,魏昭容还要矢口不认么?”

  “你……你们……”魏昭容环视四遭,泪蕴目内,既哀痛且恼恨,“你们皆盼着本宫死不成?本宫死了,你们便如意了?本宫这就死给你们看!”

  说时迟,那时快,魏昭容一头向距今最近的柱梁撞去。

  “拦住娘娘!”薄光急喝。

  两名役妇慌忙阻拦,及时弥去一场血溅当场的悲剧。

  “魏昭容你这是在做什么?”兆惠帝长眉紧拢,目透寒利,“嫔妃自戕该当何罪你难道不知?如此短视莽撞,欲置魏相和你的族人于何地?”

  “皇上……”刹那间,这位叱咤后宫多载的强悍女子崩溃如泥,“臣妾不想活了,请赐臣妾一死,臣妾……宁愿一死,也不受人这般欺辱……呜……”

  慎太后凝颜未动。

  兆惠帝眸色深沉。

  魏藉咬牙不语。

  堂内上下阒无人声。

  薄光起身离座,行至太后、天子近前,双袖平端过顶,深施一礼:“太后、皇上,微臣有话讲,不知可否暂且中止堂审,到堂后一叙?”

  慎太后容色寡淡,道:“若是与本案相干,自是可以在堂上公开说明;若是无关,便无须在此时提及。”

  薄光语声平直,道:“有道是内外有别,微臣想要说的话字字事关本案,却不宜过早在堂上公开,还请太后、皇上移驾后堂。”

  慎太后眉峰高轩。

  兆惠帝笑道:“朕看母后也有些乏了,到后堂小事歇息,顺便听听薄御诏说些什么罢。”

  “如此也好。”当下看来,皇帝对薄光的维护已然是无所顾忌,她亦该适时应变,改弦易辙。

  于是,堂讯暂歇,嫌犯归牢,母子移驾后堂。

  “微臣以为,这桩案子审到此时,已经无须再审。”薄光伫立于帝与太后之前,侃侃而谈,“诚如太后所说,此案早已是证据确凿,明了清晰,之所以拖至如今,系因各方考量。昭容娘娘乃金玉之躯,纵然拒不认罪,亦不宜加刑逼讯。与其继续阗凑诸多人力物力拖沓下去,不若快刀落下,将这团乱麻一斩而断。”

  慎太后思索须臾,问:“这把‘快刀’所指何物?”

  “太后、皇上的圣裁。”

  “皇帝和哀家下这道旨意有何难?”慎太后声线稍扬,“可哀家若想如此,何须等到今日?哀家执意宗正寺审讯,是为彰显大燕执法公平,使各方无隙可趁,无言可诟。你审了恁长时日,竟然只想得出这么一个法子?倘使是为了避责躲懒,直说无妨,大燕人才济济,不愁没有可用之材。”

  “太后容禀。”她未张未驰,徐徐道来,“当初若不审即判,自然是众口纷纭各执一词,如今历时恁久,证人、证物屡屡过堂,举朝皆知,又因昭容娘娘始终未曾认罪,方须一道圣裁了断这桩公案,早日平息前朝、后宫纷涌而出的杜撰与揣测。”

  “了断?平息?”兆惠帝轻嗓反问,“薄御诏有何恁藉,以为圣裁一出,便能了断此案,平息纷纭?”

  “圣裁即出,自需公允,既可维护大燕法纪威严,又可照拂老臣爱女之心,各方便无异声。”她道。

  兆惠帝哑然失笑:“朕听着你似乎连‘圣裁’如何的‘裁’法也有了主意?”

  她垂眸:“微臣斗胆,是想过这个‘裁’法,皇上赦微臣无罪,微臣方敢畅所欲言。”

  兆惠帝扬起唇角:“赦你无罪,但讲无妨。”

  “仅凭淑妃娘娘宫中宫人的证言,以及被疑屈打成招的春禧殿宫人证词,没有魏昭容的亲口供认,无法判昭容娘娘僭越规制、觊觎后位的大罪,但娘娘不敬太后、试图自戕等罪愆众目所见,辩无可辩。如今可否以此两项大罪予以裁夺?”

  慎太后面容间稍见霁色,微微点头:“如此的话,哀家也觉有两三分的道理。皇帝认为小光此谏可行么?”

  兆惠帝略作思忖,道:“魏相劳苦功高,昭容育有帝裔,论情论理,委实不宜对魏昭容施以重刑。但有罪不究,置大燕法纪空设不说,也易使他人心生侥幸,竞相追仿,造就恶果频出。小光这个主意,不失为折中的妙方。”

  慎太后颔首:“就这么办罢,褫魏昭容的昭容位分,打入冷宫,大皇子姑且由哀家照顾,改日另择良母。”

  兆惠帝面生不忍,叹道:“她毕竟是蠲儿的生身之母,削其位分,不必另择冷宫,就将她幽禁在春禧殿,事佛茹素,长年反省如何?”

  “皇帝这么说,哀家当然同意。你们是夫妻一场,哀家和她何尝没有婆媳的情分?”慎太后语声甚是柔蔼和缓。

  不可一世的魏昭容从此再无前程,太后娘娘心宽体泰,易变易通。

  但,此时的太后娘娘并不晓得,就在这位魏家女儿没落中的不久之后,另一位魏家女儿迈着窈窕细步,端着妍媚容颜,袅娜踏进宫廷。也正是那位魏家女,为太后娘娘敲响第一声丧钟。

  
 十三章 '本章字数:2508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4 08:59:43。0'
  魏府。

  魏昭容一案大势已定,魏相打道回府。早在进宫坐阵前,他已知女儿断难恢复往日地位,但求保住一命,其它诸事,且缓从之。

  “老爷,二老爷在客厅等您多时了。”魏德搀扶主子下车,道。

  “请二爷到书房,本相稍后过去。”爱女的哭声犹回响耳畔,他该为她早做打算。

  书房内,魏典面对正坐主案后的兄长,胸怀忐忑,坐立难安。

  “想必二弟已经猜到为兄今日为了何事唤你过来的罢?”魏藉问。

  魏典迟疑问:“可是为了菱儿的婚事?”

  “正是。”魏藉颔首,“菱儿原想嫁司家的儿子,我这个做伯父的也愿她有个称心如意的归宿,所以遣媒提亲。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司家小儿有眼无珠,不识瑛玉。即使你亲自登门,司家亦未允婚,你劝菱儿死心罢。”

  魏典苦笑:“唉,小弟已然苦口婆心地劝过,但那个丫头自幼倔强,在家里闹了许多时日,直到如今也没有完全消停。”

  魏藉目现愠意:“成何体统?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也不能任由她胡闹。”

  “……是。”

  魏藉顿了顿,话音陡转:“薰儿如今暂且失去圣上宠爱,宫中已是独力难支。魏氏一族的未来,恐怕要压在菱儿身上了。”

  魏藉面色微微僵硬:“大哥是说……”

  “薰儿宫中处境艰难,薰儿进宫,姐妹互为照应,总是多了些依靠不是?”

  “可……可是薰儿她心有所属……”

  魏藉脸色一沉:“她既是魏家的女儿,当懂得取舍和坚守。舍弃儿女情长,坚守本族荣耀,菱儿年幼不懂,难道你也不懂?”

  “小弟……惭愧。”长兄威严如山,魏典惟有低首伏眉。

  魏藉面相稍霁,道:“菱儿虽然才情不弱,进宫前仍需请上两位名师精心教导。这段时日,本相会为菱儿进宫铺平道路,你则须好生督促她的学识才艺,务使她心领神会,足以担当得起这份家族重任,不负本相厚望。”

  魏典诺诺称是。

  ~

  康宁殿。

  借力打力将魏家女儿打入谷底,慎太后心情颇佳,正当边浅品香茗边仔细回味这场胜利的当儿,伍福全步履匆迫地踏进正殿,所禀之事宛若一盆冷水罩顶泼下,熄灭了太后娘娘体内的喜悦火花。

  “两位舅爷出事了,昨日晚间时候两位舅爷赴宴归来,行经征西巷之际,遇到了歹人暗袭。”

  慎太后额头一跳:“他们可曾受伤?”

  “听说远舅爷臂上中了一剑,广舅爷的马被暗器射死,从马上摔了下来,也受了点轻伤。”

  “竟然当真受伤了?”慎太后实难置信,“以他们的身手,连这点警觉也没有么?随行的侍卫又是做什么的?”

  “两位舅爷当时皆喝得有七八分醉意,怕是提防得慢了些。而且那群刺客皆是高手,随行侍卫中有两人因此送了性命。”

  慎太后目色倏利:“居然还出了人命?”以暗杀为业的人被人暗杀?

  “府尹正在着力调查……”

  “那些人能查到什么?”慎太后将茶盅置回榻案,眸间寒意涌动,“这分明是有人向哀家下战书了呐。”

  宝怜冷嗤:“谁有这样的胆子?”

  “除了魏氏,的确难有第二家。”慎太后眼底深黑如渊,“哀家动了他的女儿,他便动哀家的兄弟么?这位魏相倒是颇懂得礼尚往来之道。”

  “可他这一步还是走蠢了。”宝怜不屑道。

  慎太后斜眸睇去:“何以见得?”

  “这一回是两位舅爷冷不防的被人暗算,方吃了点小亏,但他也不想想两位舅爷是什么人物?经此一事,两位舅爷加强戒备,谁能有机可趁?”

  慎太后冷道;“话是如此,但这个亏吃得仍是不甘。哀家晓得自己那两个兄弟的本性,不必多想,定然是被这天都的花花世界给拖累了,一个个没有了那股子利落反击的精气神,方这么轻易中了别人的伏击。长年鹰打雁,今日雁啄眼,从另一头说,是他们咎由自取。”

  太后怒意勃然,诸宫人收息噤声。

  “伍福全,你传哀家的话,命慎广、慎远来见哀家。”

  “可两位舅爷身上尚带着伤……”

  “没死便得来见!”慎太后厉颜道。

  或者,她还须感谢魏藉,替她当头棒喝,教训了那两个完全忘了自己为何来到天都城的兄弟,替她提醒了那两人的本身使命。倘有下次,付出的兴许是一己之身的代价呢。

  ~

  薄府。

  花厅内,薄光一手托颐,打量着眼前顶着一张人皮面具的男子,眼中极尽鄙夷。

  “小光光这是什么嫌弃的眼神?”薄天气咻咻,“本大侠迂尊降贵来做你的贴身侍卫,你有何不满?”

  薄光小小尖牙磕开一覆没瓜子,留仁去皮后,道:“这张脸原本是位眉清目秀的小哥,戴在哥哥你的脸上,竟不伦不类得可怕。司大哥你罪过了,真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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