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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春是只疯鸟 (长篇小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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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朱雅丽坐在键盘前敲打着自已对美好爱情向望的时候,刘瑞君已经到了他的办公室,并且打开了灯。他挂起帽子和大衣,然后去小休息室里打算煮一小壶咖啡。   

  刘警官煮咖啡的时候,给家里打了电话。跟他预计的一样,铃声刚响一下,他的女儿就接起了电话。";嗨,爸爸!学校里举办的晚会,我可以涂睫毛膏参加狂欢晚会吗?就涂一点点,其他人都涂的。爸爸,你就答应吧,好吗?";   

  他用手指压着他的眼睛,开始皱起了眉头。还没满十三岁就要涂睫毛膏,就要参加学校的舞会了。你妈妈怎么说?   

  她说她要考虑一下。必须要爸爸同意才行…  

  那我也考虑一下。孩子,让你妈妈听电话。 刘瑞君说。  

  你不能回家吗?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这件事,我的生曰快到了,同学们都送我礼物了,你会送我什么礼物呢?女儿刚发育的声音带者磁性。   

  天哪!爸真忘记了。我今晚会工作到很晚,我们明天再谈论这件事吧。现在让你妈妈听电话,早点睡觉,礼物么,爸爸肯定会为你准备的。 刘瑞君视女儿为掌上明珠的。  

  妈妈,爸爸让你听电话。他要工作到很晚,我们明天再谈论关于我能否像正常人一样涂睫毛膏参加舞会。 女儿叫着妈妈接听电话。  

  谢谢老爸。女儿的回答,听起来与其说厌烦,不如说有趣。刘瑞君想知道她是怎么搞的。刘警官妻子笑着接过电话的听筒。我刚才还期盼着你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还要在办公室里忙一阵。很难说要忙多久。女儿到底为什么要涂睫毛膏?她的眼睛跟你的一样,睫毛已经是很长的了。";他可以看见她长长的忽闪着的睫毛,以及睫毛下和蓝菊色花朵一样颜色的眼睛。   

  因为我也涂了一点点睫毛膏。这是女性的基本化妆工具。   

  你想让她也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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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在考虑。   

  此刻,他的手搓着脖子后面。他是一个可悲的气管炎(妻管严)。先是涂口红。然后是透明唇膏。中学生么,绝对不行!  

  女儿更正说,是润唇膏。   

  不管是什么。现在是睫毛膏,下次她就该想要文身了。那样的话,简直就糟透了。决不允许我的女儿这样做。刘警官说。   

  我想我们还是可以短时间内阻止她文身的。你离开办公室之前,给家里打个电话,好吗?这样我就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给你热饭。 妻子雅娟说。        

  也许很晚才能回家。我刚才在杨小玲的餐厅买了一个肉糜三明治。不要为我担心。代我亲亲女儿们。  

  我会的。别把自己累坏了,这样你就可以回家亲我了。

  我一定会的。梦丽,爱你。   

  我也爱你,爸爸。再见。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吃着三明治,并且心里一直想着他的妻子和女儿。他不想让他的孩子化妆。但是她会努力说服他,他早知道会这样的。他的女儿遗传了她妈妈当小学教员的固执和倔犟性格。   

  他叹了一口气,把用过的纸巾塞进外卖袋里,然后一起扔掉。接着,他又倒了一杯咖啡,脑子里回响着朱雅丽的供词,再一次思索着细节经过,以及时间。他摇了一下头,往咖啡里加了些乳脂末儿,然后端着回到了办公室。   

  他也启动了他的电脑。现在是时候该详细调查一下朱雅丽的个人信息了,只知道没有犯罪记录和来自台湾或者东南亚是远远不够的。   

  他搜索着,阅读着,打电话,做记录,一晃就过了几个小时。写完了案件调查资料,他整理了一个文件夹。他想了想,然后把文件夹存放在他的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   

  当他离开办公室回家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晚了。他想知道,他的妻子是否还在等着他没睡下。   

  当他开车路过伊甸园餐厅的时候,他发现餐厅及附楼上的公寓灯还亮着。他听到了窗户里传出的是朱雅丽的歌声。他在心上抹去了朱雅丽是个凶犯的疑虑。   

  早晨七点三十分,当朱雅丽努力集中注意力在做牛奶煎饼和双面煎蛋的时候,林一帆抱着保温瓶上了刘瑞君的车。   

  早上好,林一帆。谢谢你能跟我跑一趟。  刘瑞君说。 

  别客气。我会把这当成一项社会调查。作家不只是关注文学,更要关注现实生活,掌握历史发展的脉情。   

  刘瑞君微笑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到面无表情。我猜你会说我们手里有一宗神秘的案件。我想再问问你,从朱雅丽说她看到了案件发生直到你跟她折回去,这期间有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她多久才碰到我。她一直在跑,那时我正沿着小路往山上走。我猜,应该不超过十分钟。我想,在我们往回走之前,应该过了五分钟。也许又过了十分钟,或十五分钟才到她停下来看见这桩案件发生的地方。   

  当你看见她的时候,她的神志状态如何?  刘警官问林一帆。刘瑞君昨晚接到了杨小玲的电话。杨小玲在电话里说,中年女人失踪可能同朱雅丽林一帆两人有关,他们谋财害命。朱雅丽有精神病史。很有可能两人狼狈为奸…,其实,杨小玲知道朱雅丽和林一帆搞到一起去了,她心里很不平衡。她要让朱雅丽离开伊甸园之星而已。 

  林一帆心里的怒火噼啪地燃了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啦!就像你想象的当一个女人看见另一个女人被掐死后的反应一样。   

  好啦,林一帆,别想太多。我不清楚当时的情况。重点是,我必须以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我想知道她当时说话时是否条理分明,是否清楚明了,怕她神魂颠倒。 刘瑞君说。  

  不要侮辱人么,不过,她迷了几分钟,她是这样的。你想一想,她距离小城几公里,孤立无助,得不到任何形式的帮助……除了我帮她……那是她第一次踏上那条小路。当她目击案件发生时,她只身一人,震惊,恐惧,还有无助。可以理解。我也在现场的。  

  用望远镜,你看龙胫河对岸。刘瑞君举起了一只手,也许事情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但是我必须在这种环境下找到原因,现在缺乏证据。你能告诉我你确定没有丝毫怀疑,确信她没有看错吗?也许她看到的是一对男女在争吵,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   

  林一帆前一天晚上想了好久。一条一条地回想着细节。他记得朱雅丽当时的面容…苍白的脸上冒了些汗,大大的眼睛明亮而深邃,惊恐万状,躲在他怀里像小孩一样。   

  如果一个女人目击的是陌生人之间的争吵,那么她不会恐惧得脸上露出让人觉得可怜的神情。我相信她所看见的和她所说的一模一样。也就是她在小路上跟我说的那些话,就是她在她的口供里跟你说了几次的那些话。她说了几次,然而所有细节,都曾有太多的差异。  刘瑞君鼓起双颊。你说得没错。你们俩已经在一起………?  

  在一起………什么?林一帆问。  

  刘瑞君扑哧一笑。我真的喜欢你啊,林一帆。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你们俩是不是有暧昧关系?   

  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林一帆说。 



  在调查过程中,假如有特殊关系就会被区别对待。 刘瑞君说。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有没有跟她上床呢? 林一帆说。  

  嗯,因为那样的试探会显得有些敏感和狡猾。刘瑞君露出一丝假笑,说,那好吧,你和她上床了吗?   

  暂时还没有,只是有念头。林一帆说,你对朱雅丽这样的美女不动心?         

  那好吧,说句真心话,说不定早干上了吧?现在的女人喔刘瑞君重复说。   

  如果我说:是的,那又会怎样呢?美女,男人都喜欢,你也同样么。 林一帆说。  

  那样的话,我会像一个优秀的执法人员一样,把这个因素计入在内。林一帆,你的私事,我管不着。当然,那种事会像猫猛扑老鼠的速度一样,在小城里迅速传开。没有任何事情像做爱一样有趣,不管你是自己有这种事,还是谈论别人的这种事,都很有趣。 刘瑞君说。 

  我宁愿亲自做爱,也不愿意谈论做爱,从来不说哪个女人在床上的功夫如何,美女长得有何特色,胸脯上腰部有痣什么的。林一帆说 。  

  那是你。刘瑞君脸上的笑容又一次来得快去得快,瞬间即逝,但是我,既喜欢拥有,也喜欢谈论,这是我和狐朋狗友在一起的乐趣。   

  他们缄默不言地开车行驶了一阵,直到刘瑞君把车停在路边。   

  这里最容易抄近路到达你在地图上给我指的那个靠近河边的地方。   

  林一帆背起一个小背包。即使短途远行,最好也带上一些必需品。他们穿过山艾树丛和森林,林一帆认出了松软土地上留有的驯鹿和狼的足迹……另外,他认为还有刘瑞君前一天留下的鞋子印。   

  没有脚印显示有人走向河边,刘瑞君指出,只有我昨天留下的脚印。当然也许他们会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但是这附近我都认真查看过了。如果你有一具尸体要处理,你必须先丢弃她。出于本能第一反应,出于惊恐的第一反应,你都会将尸体丢进河里。  

  他慢慢地踱步走着,眼睛机警地环视着周围的地面和树林。或者你会将她埋掉。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会留下很多痕迹,林一帆。这里没有任何拖拽死尸的痕迹,而且挖一个坟墓比你想象的困难得多。   

  他双手搭在臀部,一只手的手掌根空闲地放在警棍的粗柄上。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这附近的野生动物会很快发现尸体。你现在也看到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昨天有人在这里出没。我还想再问你一遍,你会不会把位置搞错了?   

  不会的。   

  他们朝着河流的方向,步行穿过了雪松林、桃苗丛,还有水杉丛。林一帆发现,冰雪融化后,地面变得潮湿,既然能留下驯鹿和驼鹿的脚印,那么也一定会留下人的足迹。他们围着一个水杉灌木丛绕了一圈,林一帆停下来查看,蹲下身子看看是香樟苗灌木丛挡住了他曾留下的一些记号。刘瑞君则在一旁等着他。   

  我猜你昨天也这样做了,你要是洒下一泡尿就好了。  刘警官说。 

  是的,你现在就可以闻到味了。林一帆笑着说。

  刘瑞君摘了一些很棒的小樱桃,他随意地说:你摘些小金橘和人参果吧。他停下来,朝着他能嗅到河水气息的地方望去。林一帆,如果一个人想要在这里藏一具尸体,一定会留下痕迹的。并且到现在这个时候,我想,动物应该嗅到了气味,过来觅食了。  

  是的。林一帆站起来说,你说得没错。甚至像我这样的城市佬也会明白。可是没有啊。   

  尽管在这种情况下,刘瑞君还是咧嘴一笑。你这个衣着讲究、精通世故的城里人,在这块穷乡僻壤混得不错。一直都不想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真因为滨江有太多的美女吗?   

  你在怀疑我作了案吧?我是要在这里生活许久彻底改变自己?  林一帆苦笑了一下。 

  也许你在死后十年或者百年才会渐渐消失你的名字。 刘警官说。  

  我也这么认为。林一帆一边说,他们一边又开始走了起来,:你也不是在这里出生的,对吧?      

  自己曾经是军人的儿子。父亲也是个警察。  刘警官说。因为在我十六岁以前,我的母亲在澄江边定居,所以与你相比,我占了上风,我是本地佬。胸中有急流的声音,从不拐弯摸角,朋友很多,也容易得罪人,有时态度不够好,请你谅解。   

  雷声自远而近,低沉的轰呜声穿过意杨林、梧桐林和杨柳林由远而近。电闪划过黑色天幕。光线忽然变得黑白强烈,直到林一帆发现原来还映着是河面反射的光。河的对岸是凤凰岭小峡谷,他记得和朱雅丽的谈话就是发生在河水一侧的山坡上桃园边。   

  案发的时候,朱雅丽就在那里坐着看书。林一帆用他的手遮住刺目的阳光,指向对面两棵香樟树旁的岩石说。   

  这里更凉一些,林一帆心想,随着风叹息着穿过树林,水边更凉快一些。但是这里太亮了,甚至有些刺眼,所以他只好从背包里取出太阳眼镜。   

  林一帆,我说老兄,这距离他妈的也太远了吧。刘瑞君拿出望远镜,顺着林一帆指的方向望去。他妈的太远了,他重复道,而且,在一天中的那个时候,阳光炫目。阳光会从水面反射,出现一些不正常的情况,就像天池里的水怪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刘瑞君,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俩的关系是友善的。林一帆说。        

  是的。   

  所以我要直截了当地问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朱雅丽? 林一帆问道。 

  首先,让我们一步一步地来看。她在那里,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沿着小路跑回,然后撞见了你。与此同时,那个男人怎么处理掉那个女人呢?如果把她扔进河里,她会被冲走的,那么到现在,她很可能已经被发现了。而且,按照你所说的时间,只有大约半个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这里把尸体拖过去,不太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会很消耗太多的时间。在我看来,这样做的时间比你们俩返回现场的时间还要长,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这过程不会没人路过。 刘警官分析说。  

  他可以把她的尸体拖到岩石后面或者树林中。所以我们在河对岸没法看见她。也许他去找铁锨,或者绳子。天晓得。   

  刘瑞君叹了一口气。你在这里看出任何进出此地、拖死尸、埋尸体的痕迹了吗?   

  不,我没看出。到现在还没有。   

  现在你和我在这附近转一转,就像我昨天做的一样。没有任何新掘坟墓的迹象。仅有的可能就是他把她的尸体拖出或者搬出了这里,把尸体移到车上或者小木屋里。他拖拽死尸这么长距离,我们俩不可能谁都发现不了任何痕迹。   

  他转过身,面对着林一帆问:你跟我说你确定这里就是她所看见的地方,但是我要跟你说,我看不出这里有任何迹象表明曾经有人在这里打发时间,更不用说把一个女人打倒在地,然后掐死她。   

  刘瑞君的话,其逻辑性是毋庸争论的。但是,林一帆还是说:他掩盖了真相。  

  也许吧,也许。但是他哪会有时间这样做呢?他把她运走,拖离犯罪现场,然后回到这里,掩盖痕迹…而且他不知道有人看见他杀了人。  

  假设一下他看见朱雅丽正在那里闲逛。   

  刘瑞君掏出了太阳眼镜戴上,朝河对岸望去,一直看到山上的小路。那好吧,反过来想,假设真的如此,他仍必须在三十分钟内搞定这一切。换作是我的话,即使是四十分钟,我也不够用。   

  你认为她在说谎?她在编造故事?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认为她在说谎。刘瑞君挪了一下他的帽子,不安地搓了一下眉毛,不止这些,林一帆。昨天看见你们两人在一起………先是在你家,然后在她的住所……我认为你们俩之间有些事。也许你了解她更多一些; 可以表明得更加简单。  

  什么更多一些?简单些? 我真的啥都不知道。   

  咱们在这附近转一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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