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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花景生 by 多云-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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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儿,还有一些棘刺折断在……”
  
  唐怡此时也满额细汗,不忍心再说下去了,此时,苦脸端着铜盆和一壶开水走了进来,一看榻上的明霄差点失手打翻热水,他平定了片刻才敢再次睁眼,眼中已盈满泪水。
  
  “我知道有断刺,如果用针镊挑……”景生沉吟着,汗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不能挑呀,那殿下怎么吃得消。”愁眉苦脸同时开口,声音近乎凄厉。
  
  景生咬咬牙,拿开止血的棉纱,“让我试试看。”说着他就运功在手,将手掌贴抚于患处,震动起伏间猛然撤手,掌中已多了十几枚硬刺!
  
  众人看着那沾染了鲜血的利刺,想像着随着皮鞭的抽打这些利刺反复钉入皮肉的痛楚,不禁都瑟瑟战抖,未受到鞭刺的小部分肌肤仍是玉白的颜色,衬着周围皮开肉绽的血红,更显惨厉。
  
  愁眉哆哆嗦嗦地递上温热的布巾,景生接过来却忽然发现无处下手,曾被荆条覆盖的地方满是血孔,其他的部位则鞭痕交错,皮开肉绽,血污满满,景生猛然闭眼,悲愤地将手中的布巾掷进铜盆中,
  
  “直接上药,这……这怎么清创!”景生嘶声吩咐着,喉咙里像已塞满了碎冰。
  
  小怡无奈又心酸地点点头,外伤患者本该以清水反复冲洗创面,但……但阿鸾的情形显然已经受不住了,“别担心,好在这是新鲜的鞭伤,咱们唐门的金创药可是当世一绝!”
  
  愁眉苦脸虽已猜出这位小怡姑娘来历不凡,但此时听她如此提及唐门,都是大惊失色,却又不敢表露,两人彼此对视着,都是目露惊疑,
  
  “愁眉苦脸,你们俩别大眼瞪小眼了,快来帮着我涂药,我们唐家可从来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对吧,皇帝陛下?”唐怡一边往干净纱布上涂抹药膏,一边努力地活跃气氛,在这充满血腥味,充满悲伤激愤的舱室中,她已快要窒息了。
  
  景生本能地点点头,却完全不知道小怡在说些什么,他的手指轻柔地摩挲着阿鸾深陷的眼睑,为他拭去额角的冷汗和……和眼睫上凝着的泪雾,景生咬紧牙关,调动全身的劲力才能勉强抑制住汹涌的泪意,他的手指滑向阿鸾的唇瓣,那唇瓣像朵干涸枯萎的栀子花,惨白中带着点点锈色,那是凝结变色的血。看到这丝丝血痕,景生才猛地想起什么,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玉瓶,倒出两枚碧色小丸,喂到阿鸾的嘴边,明霄此时仍陷于昏迷,哪里知道吃药,景生跪倒在床边,万分不忍地轻轻捏住他的下颌,在他耳边反复反复地呓语着:“阿鸾,阿鸾,乖,吃了这碧露丹吧,乖……”
  
  就在景生绝望地准备以外力撬开他的齿关时,明霄竟奇迹般地微微启唇,景生狂喜地立刻将药送入他的口中,那碧露丹为大夏内廷密不外传的疗伤补益圣药,入口即化。转瞬,明霄嘴边的血腥气就消失了,代之以清洌微甜的寒香。
  
  “花儿,幸亏你随身带着碧露丹,不然我一会儿也要给他喂一粒复生呢。”唐怡将涂满药膏的纱布敷在明霄的肩背上,再用绷带固定住,此时才发现明霄浸满鲜血的衣袍还缠在腰上,“你把阿鸾的衣袍脱了,给他换上干净的寝袍,要反穿。”唐怡细心地嘱咐着。
  
  愁眉一听就跳起身去取替换的寝袍,景生则小心翼翼地为明霄除袍,一边随口答道:“你们唐门的复生药效柔和,与碧露丹和南楚的万清丹并列当世三大疗伤圣药,那万清丹我必然要去向武王讨要,你那个复生先留下两粒吧。”
  
  唐怡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努力地扯起一个淡笑,看着愁眉说道:“你听听你听听,你们爷竟这么贪心,连我们寻常百姓的药丸子也惦记上了,真正要去找的对头是那武王呀。”说至此,唐怡眼底蓄积已久的泪终于哗地流了下来,她无法想象天下有哪一个父亲可以将亲子虐伤成这样!
  
  景生抿紧双唇,一下子想起前世的继父方老爷,他那时将自己绑上电击台时也是一副大义凛然,为民除害的嘴脸,
  
  “苦脸,回航夏阳,你现在就去准备信鸽,我要向太后回禀此事。小怡,你是随我们同去夏阳还是回大华岛?”景生拿过愁眉取来的雪绢寝袍勉强给明霄反穿在身上,依然让他趴卧着,“小怡,我……真担心他会一直昏迷不醒!”景生的声音已不复刚才的镇定,时间好像一下子又倒退回海上,甚至更为遥远,倒退回溶洞中时。
  
  唐怡直起身,先从锦囊中取出一个朴素至极的白瓷瓶交给景生,“喏,这个就是复生,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我总觉得这种救命的药都有点毒,你吃了无妨,对阿鸾就不太好了。我还是现在就转船去大华,然后去夏阳与你汇合,顺便把你要的那些药材和设备带过去,也就是十来天的光景,你是一直在夏阳还是带着阿鸾回东安?”
  
  景生沉吟了片刻,毅然说道:“我在夏阳等你,夏阳本就是大夏陪都,位于东安和临州之间,进退具可,别管是南攻还是北守都是要地,我怎么总觉得未来有点不太平呢,不如暂时秘密移政夏阳,朝廷依然守在东安,一切不变,只是我此时要南北兼守。”
  
  唐怡赞同地点点头,微微蹙眉:“我好像也嗅到点怪异的味道,唐门在禹州的探子来报,说最近许信军中颇不太平,好像和都督李普已成水火不容之势!”
  
  “那边儿我都布置好了,一有异动就能快速反应,倒是药材是关键了,那个卫恒善使巫毒,我都怀疑他已在许信军中下手了。”景生见苦脸抱着信鸽进来,便走到案前快速写下一个便笺,“小七,你快去快回,我们在夏阳就住那个所谓周洲的宅邸。书研应该告诉过你吧?他过几天也会到夏阳,作为我的联络官。”
  
  一听秦书研的名字,唐怡原本肃穆的面色一下子泛起红潮,目光闪烁地说道:“那地方我原本就知道,还用他告知。我这就走了,阿鸾最近胃口不好,你要小心他的饮食。”说着唐怡就走向舱门,“你也不用客气送行了,还是赶紧看护阿鸾要紧。”唐怡拦住起身相送的景生。
  
  “苦脸,你送小怡姑娘下船,把这鸽子也放了。”景生将绑好信筒的鸽子递给苦脸。苦脸略退半步跟着唐怡走出舱门,就听从廊道里传来唐怡的轻笑声:“你离我那么远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暗害我呢?”
  
  愁眉抬袖擦擦额头,——暗害唐门老七?不被唐门老七暗害就啊弥陀佛了呀!
  
  “爷,这……这小怡姑娘原来是这么……这么个来历,她刚才说早就知道咱们在夏阳的宅子,恐怕咱们清平阁查他们的宅子时,他们也在查咱们了,真是凶险。”愁眉想想就觉后怕,他至今也不明白万岁爷何时与这小怡如此熟捻了?竟招惹上了唐门!清平阁一向为大蜀御用秘密组织,在大蜀时与唐门也是敬而远之,彼此互不侵犯的,实际上若不是仰仗大蜀王室,清平阁的势力恐怕不如唐门。
  
  景生宽慰地拍拍愁眉,“你就别担心唐门了,小怡姑娘和我是生死之交。”
  
  ——呃?愁眉听到此言更是满头雾水,万岁爷何时与人有生死之交了?顾不上细想,苦脸已走入舱房,回复道:“小怡姑娘下船了,咱们这也马上起航去夏阳。”
  
  愁眉看看眼下已有青晕的皇上,立刻劝道:“爷,您去歇会儿吧,我和苦脸守着殿下。”
  
  景生坐到榻边,看着昏睡不醒,面色苍青的明霄,眼中又腾起泪意,他摇摇头,“今晚是关键,殿下可能会发热,我必须守在他身边,你们留下一人即可,替换着去休息吧。”
  
  就在这时,船身微晃,景生立刻伸臂挡住明霄,生怕行船摇动令他难受,但此时再留在临州极为不妥,还是回到自己的辖域比较放心,那里有御用药局,药品齐全,调用方便。
  
  景生简单洗漱后,就屏退了苦脸,留下愁眉协助陪护。他小心地将明霄托抱到床榻里侧,自己合衣躺在外侧,既方便自己随时下床取药,也可防止明霄摔下床榻,景生望着愁眉在昏黄的烛光下铺陈地铺,眉头倏地拧紧,
  
  “那个……那个东西你怎么处置的?”
  
  愁眉双手一抖,略抬起头,他已听出陛下声音里的冷厉,那是他从未听到过的,“苦脸把它搬到底舱中了。”愁眉知道他问的是那个刑架。
  
  “我们……我们大夏可有同样的刑罚?”景生的声音几乎被夜间行船的哗哗水声所掩盖。
  
  愁眉跪在地铺上,抬头望向皇上,肯定地点点头,“有这种刑罚,比起刑部牢狱中的各种刑罚,这个实在算不上什么,一般刑人也都很有分寸,只会鞭打得看似痛苦,实则不会伤及骨肉,上药将养一些日子就好了。除非是特别……是特别情况,意在严惩的,刑人便不敢手下留情。”
  
  ——意在严惩!景生的手骤然攥紧锦褥,只因阿鸾接受了他的求婚,便被亲生父亲意在夺命!
  
  “景生……景生……景生……”
  
  就在这时,榻上的明霄忽地惊叫起来,声音凄厉而断续,饱含着恐惧和盼望。
  
  
作者有话要说:阿鸾外柔内刚,百折不挠,是个特别美好也特别有信念有担待有决断的少年,他非常清楚自己回国后必将受到严惩,他也很清楚向父王辩解求饶都不可能得到原谅,只有拼却一死,才有可能险中求胜,死里逃生,不拼上性命,如何向父王及朝堂交代?
555555,周末了,给俺朵花吧,看在俺尽力解救阿鸾的份儿上~~~ 

《花景生》多云 ˇ第一百四十三章ˇ 

听到叫声,景生和愁眉都同时趋身向前,“爷,这是……”,愁眉爬起身把素纱灯拿近榻旁。景生凑着灯光一看,不禁面色一寒,摇荡跳跃的灯光下,明霄的面色晦暗苍白,额上冷汗津津,唇上全无血色,唇瓣却哆嗦着拼命翕和,急唤着:“景生……景生……景生……”
  
  “阿鸾,我在,阿鸾,醒醒,阿鸾——”景生急切地在他耳边轻唤着,却发现明霄双眼紧阖,对自己的呼唤毫无反应,依旧茫然地哼叫着,凌乱而破碎,根本就听不清具体的语句,与此同时他趴卧的身体忽地震颤起来,好像畏寒一般,景生暗叫不好,探手到他额上一模,果不出所料,明霄的前额一片滚烫,再摸摸他锦被中的手脚却冰寒一片,这说明他的体温还会继续升高!
  
  “爷,殿下是发热了吗?”愁眉紧盯着明霄,焦急地问着。
  
  景生点点头,急得眼圈儿通红,努力地想着该如果给阿鸾退烧,脑子却似锈住了一般僵硬成一团。
  
  “爷,还是赶紧给殿下吃点退烧药吧,船上就有现成的柴胡饮。”愁眉看着皇上悲愁的神态,知道他此时一定心焦如焚了。
  
  景生听到愁眉的话,惊醒了般猛地摇头,“柴胡饮不妥,那个纯为发汗,此时殿下背上有伤,又刚上了药,不宜太过发汗。”景生跨下床,想了想,毅然吩咐道,“去取酒精来,还是先物理退烧吧,实在不行再吃退烧药。”景生非常清楚外伤后发热是伤者身体的一种应 激反应,只要伤口没有感染发炎,这种发热不会持续太久。
  
  愁眉立刻取来装酒精的大瓷瓶,旋开盖子,景生撩起明霄的袍袖,吩咐道:“愁眉,你用干净棉纱浸透酒精擦拭殿下的双臂。”
  
  景生自己则拿了酒精棉纱反复擦拭着明霄的双腿,一边不禁皱紧了眉头,怪不得小怡临走时特别提到明霄胃口不好,他……他的双腿本来就异常纤韧秀致……现在看起来甚至显得有点细弱了。
  
  擦到膝窝时,景生不禁啊地惊呼起来,愁眉吓了一跳,立刻持灯来瞧,却也是惊得身子一抖,就见明霄的两个膝盖都已磨得溃破,一定是行刑时被跪绑在刑架上,因痛苦挣扎而磨破的,愁眉的泪早滑下脸颊,想起殿阁花影间青鸾殿下的玉姿美仪,再看看如今重伤昏迷的殿下,愁眉就伤心不已。
  
  景生愧疚地使劲敲击着额角,都是自己疏忽,只顾着鞭伤,却没有仔细给他检查一下。愁眉递上伤药纱布,景生将明霄两个破损的膝盖包扎好,又重新为他酒精降温,如此每隔半个时辰降温一次,一直忙到天色微白,晨曦赢窗,愁眉早被苦脸换下去睡觉,景生却依然守在阿鸾的身边,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摸摸他掌心温热的双手,景生猛松口气,才觉得困倦无比,略收拾了一下,便也合衣躺倒,只一瞬就沉入了梦乡。
  
  明霄也沉陷于梦魇之中,初时如置身火窟,像个陶胎般被烈焰炙烤,不知经过几重煅造,火焰渐渐熄灭,窑温下降变得凉爽,而自己也像个煅烧成器的彩陶,含着微光,蕴蓄着千百度锤炼出的异彩,只等着窑门开启。
  
  晨风轻扬,晨光普照,水汽渺渺的晨风卷携着万缕金阳从微敞的窗扇间涌进舱房,吹拂照耀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身影。
  
  明霄的长睫闪动,他似乎感到了在眼帘上舞蹈的阳光,倏地睁开双眼,最初的朦胧恍惚消散后,明霄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睡颜,那……那是他的景生……是他在生死一线间……声嘶力竭呼唤的人!
  
  景生的脸色有点憔悴,眉头微皱,眼下晕着一线墨影,嘴唇也有点干裂,明霄心疼地伸指撩开垂在他眼帘上的发丝,肩膀微动倏地带起一阵锐痛,猝不及防间明霄不禁痛哼出声,
  
  “嗯……嘶嘶……”一边倒吸着冷气,明霄猛然想起雨雾黄昏中在宗庙正殿前所发生的一切!被鞭子抽碎了的岂止是他的血肉,还有他心中珍藏的亲情,还有他作为王太子的尊严!
  
  “阿鸾,你……”景生被明霄的呼叫惊醒,一睁眼便看到那人儿眼底蓄积的泪雾,千言万语便一下子卡在喉中,再说不出口,于无声处,景生与明霄双眸互视,交换着他们未说出口的依恋,问候,理解和安慰。情到深处,他们俩已心有灵犀,浑然忘我,眼中只有彼此了。
  
  “阿鸾,我以后必不再与你分离,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困厄!”景生的声音如此轻浅,好似怕惊扰了重伤后的阿鸾,但他眼中却光华四射,表明了他的毅然决然。
  
  明霄侧趴在榻上,费力地点头,唇边努力勾起一个淡笑,“好呀,你这贴御用膏药我定下了,哎呀……”不知怎么碰到了伤处,明霄倏地咧嘴轻叫。
  
  景生敏捷地坐起身,扶着明霄的肩膀,撩开他身上披着的薄薄的锦衾,“阿鸾,你……你忍着点……”
  
  就在这时,愁眉苦脸听到动静也推门轻轻走了进来,一看床榻上的情形,知道皇上要为殿下换药,不禁同时开口问道:“爷,是现在就换药,还是让殿下先吃点东西,殿下肯定昨晚就没用晚膳。”
  
  景生一听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手捋捋头发,愧疚地叹道:“真是关心则乱,我怎么完全就没想到这点呢,”说着就回头望着愁眉苦脸,“还是你们细心体贴,怪不得母后不放心由我照顾阿鸾呢。”
  
  明霄听着他们温暖的对答,感受着春日晨阳的明媚光照,冰冻凝结了十几天的心豁然开朗,他的唇边再次漾起浅笑,“准确的说,我从昨日早晨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啊!那主仆三人俱是大惊,天呀,这可怎么得了,青鸾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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