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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花景生 by 多云-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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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愁眉嘻然一笑,脸上腾起淡绯,神情也一下子变得忸怩,“瞧爷说的,愁眉哪里就是这么藏不住话的人。不过,爷一向慈悲圣明,过几年,我……我想出宫和苦脸成亲。”
  
  景生看着他满心期待向往的模样,心口又是一阵闷疼,嘴上却淡淡地笑了:“原就该如此呀,你们在那宫里呆了快十年了,虽不是真正的宫侍,但也憋屈压抑,迟早是要放你们出宫的。”
  
  愁眉一听,扑通一声就扑跪在地上,清秀的脸上挂着泪痕,“我和苦脸从小和您一起长大,是断不会离开您的,就是……就是成个亲再回来。”
  
  正说着,门上忽地响起轻轻的叩击声,随后便听到苦脸的问安:“爷,我回来了,您睡下了?”
  
  愁眉轻快地跳起身,扑过去打开门,一把将苦脸扯了进来,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深深地呼出口气,随即又拧眉瞪着苦脸,狠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呀,没得让爷为你操心,是不是又晃到哪儿逛去了?”
  
  “穿着这个能到哪儿逛去呀,亏你想得出。”苦脸扬扬手中拎着的金毛狮皮,嘿嘿嘿地憨笑起来,却被愁眉一把捂了嘴巴,“——嘘,小点声,铃铛儿睡了,今儿晚上把它累得也够呛,直飞出了城,都上了蟒山了。”说着,愁眉就向床边放着的大竹筐努努嘴。
  
  苦脸睃眼一看就乐了,那胖鸟将小头缩在翅膀下,七色锦彩尾羽顺顺整整地盘围在它身侧,可见其爱护羽毛到什么程度。
  
  “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爱美的鸟儿,刚才它被那个姑娘追得满城的飞,真出了回风头儿,大家看也看傻了。”苦脸一边放下狮皮,就着愁眉的手喝了一口茶,一边啧啧称奇。
  
  “就你废话多,赶紧告诉爷,你刚才去哪儿了?”愁眉没好气儿地用膝盖顶了他一下。
  
  “呵呵……我去火场了,真真是开了眼!”苦脸双眼一亮,脸现憧憬敬仰之情,立刻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半个时辰前,我好不容易把那老头儿甩掉,就看到风向变了,爷离开时,那个出事儿的烟花作坊的火本已被扑灭了,可风向一变,没燃尽的火头儿又腾地窜起来了,直往金德坊那边烧了过去,那里人烟密集,住的都是才从南楚移过来的船工——”
  
  苦脸儿还没说完,景生已经一跃而起,震惊地盯视着他,眸光焦灼而锐利。
  
  苦脸又喝了口茶,连连摆手,“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爷别担心了。”
  
  “快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刚才说得那么风险!”愁眉先忍不住,轻声催促着。
  
  “唉,是这么回事儿,我路过那里时,正好看到秦书研拎了一桶冰冲进了火场,他本来就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这时再冲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景生和愁眉全都半张着嘴,双眼直愣愣地瞪着苦脸,紧张地等待着下文。
  
  “我本来也想追过去将他拦下呢,可还等我反应过来,就见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窈窕的身影已经紧随着小秦跃进了火场——”苦脸说得聚精会神,比泰丰楼里说书的李大嘴还要声情并茂。
  
  景生和愁眉都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天呀,这个窈窕的身影又是谁呢?
  
  “爷猜怎么着,那个窈窕的身影就是青鸾殿下身边的那位女郎中,就是她追着铃铛儿不要命地跑来着,我后来远远地听小秦叫她小怡。
  
  景生点点头,——小怡就是那个什么杜承徽的表姐,这么往火场里扑八成是要殉情呀,难道她和书研的情谊已经如此深厚了?竟会为他连性命也不要了。
  
  “我当时就傻眼了,真是欲哭无泪呀,本来一个秦书研就够叫人牵肠挂肚的了,这会儿又多出一个女娃娃!”
  
  “那怎么竟会没事了呢?快说呀!”愁眉一向对苦脸这种四平八稳的叙事风格非常不满。此时更是不耐烦,竟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快别废话了,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得救的?”
  
  苦脸闪身躲开,嘿然一笑,“你还不如说是小怡姑娘怎么救的咱们的秦舍人。”苦脸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郑重,再无半点嬉闹之色。
  
  “只片刻的功夫就见她背着小秦从大火中飞跃而出,匆匆地放下小秦,她就又翩然闯入火场,身若惊鸿一显,我奔过去一看,见小秦已经熏得晕了过去,但他身上除了一些磕碰的外伤,并无烧伤,再看那火势竟已减弱了三分,我叫人将小秦送回他府上,就赶紧跟过去察看,就见……就见……”
  
  “怎样了?就见什么呀?”愁眉难得沉不住气。
  
  “就见那小怡姑娘竟迎着熊熊火势而去,跳跃腾扑,挥舞着袍袖,像浴火而舞的凤凰,将呼呼卷烧着的火苗全都收入袖中,一路而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复燃的大火扑灭了,只烧了金德坊边的一个废置的棚库,也没伤着人。”
  
  ——啊?!景生默然不语,眸光沉沉地盯视着炭火,而愁眉则不敢置信地微微张着嘴巴,一伸手探向苦脸的额头,“你别是跑急了,累狠了,发烧说胡话呢吧?把个好端端的姑娘说成个女灶王爷?!”
  
  苦脸一动不动,就任愁眉将手贴在他脑门上,微眯着眼,一副享受的模样,“我可没说胡话,当时我看得眼都没眨一下,真真儿的,愁眉,你那手凉丝丝的,真舒服,哎呀!”
  
  苦脸还待轻薄没想到愁眉已经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叫你胡说!”
  
  “我倒是觉得苦脸所说可信,那姑娘看起来确非凡人。”景生抬眸,谨慎地开口。
  
  “——啊!爷是说她不是‘凡人’?”愁眉惊问,身上有点冷,复又唏嘘,“可怜的小秦,这下子真完了,竟喜欢上了……”
  
  “我也没说她是鬼呀,”景生嗬嗬地笑了,“愁眉,有时候你和你师姑真是如出一辙,都喜欢胡思乱想加打岔。这世上有各种不同的人,具备各种不同的才能,也有许多传奇,不足为怪。”——就像他自己的经历,说出来照样会被当成鬼魅。
  
  愁眉,苦脸,同时深深地点头,一下子想到这几个月来发生在陛下身上的传奇,从树上摔下来就摔出个全新的人来,前后判若两人!
  
  “她一开始没来救火一定是因为追铃铛儿追出了城,我看她的轻功不错呢,虽比不上小鸾,但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等她回到王仓码头正赶上火势复燃——”景生冷静地分析着,“她的行为确实令人敬佩,明天我要亲自登门向她表示感谢,对,就这样!”景生忽地笑了,一直沉郁恍惚的面容倏地闪过奇异的光华,豁然开朗。
  
  愁眉苦脸骤然而见,都呆了一瞬,——乖乖不得了,这陛下的容颜竟是一天比一天更耀目了。随即两人心里都有点了然,恐怕陛下最想见的是那凤鸟明青鸾吧,总算是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正式登门了,不过,好像一国之君这样轻从简装地前去拜访邻国储君总不太妥当。
  
ˇ第一百零六章ˇ

看出愁眉苦脸的踌躇,景生一摆手,“你们不用担心,朕自有分寸!”——看谁敢拦着他去看青鸾!天呀……那人儿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可睡下了……可睡得安稳……真真是让人想煞了!
  
  ——得!圣上已经发话了,看来是势在必行了,愁眉苦脸相视一笑,看来太后和端午姑姑是过虑了,咱们圣上不是没开窍,而是以前都没遇到可心儿的人,可如今这位人儿也……也……也太……
  
  “爷,他是南楚王太子青鸾殿下。”愁眉不怕死地嘀咕了一声。
  
  “朕知道,那又怎样?南楚在武王父亲那一代还不太敢称孤道寡呢,它原本就是我大夏的诸侯国,朕要定了明青鸾!非他不娶!”景生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近乎凶狠,——没有那鸾儿的陪伴,他夜不能寐,再如此下去可能就生不如死了!景生心里也是一凛,万没想到自己对明青鸾的感情来得如此迅猛,竟如此难以割舍,似乎比一见钟情更加不可思议,但他此时已完全顾不上分析判断了,全心全意的都是那明媚绝伦的身影。
  
  两个小家伙一见圣上那决绝又痴狂的模样,全都哑巴了,齐齐低头默立,不敢再说一句话,心里却如吊了十七八个水桶,上下摇晃着,没个着落,——别说那明青鸾一心惦记着那位死去的后宫,就是人家本心无所属,一个王储,好好的,能嫁到大夏的后宫之中吗,就是给他皇后之尊,怕是也万分艰难!
  
  “而且,爷,青鸾殿下比您还年长一岁呢,这……咳咳……”苦脸这次倒是挺靠谱,一下子说到点子上了,愁眉扬扬眉角,以示赞许。
  
  “……呃……咳咳……”景生也是一愣,似乎没想到那宝贝人儿竟比他年长,想了想,嘴角上挑反倒勾起一抹谑笑,“……呵呵……那岂不是更好……知道疼人……朕偏是要定了他……” ——嗯,原来是个小哥哥,没想到呀没想到,这样不是更可人儿了。景生的心里一暖一暖地急跳着,简直等不及要将他搂入怀中了。
  
  “好了,大家就寝,明日早起!”景生踌躇满志地一挥手,虽然他自己很清楚他怕是再也无法入睡了,除非……除非是搂着那小鸾儿在怀里暖着……爱着……,身下猛地一颤,景生狠狠咬住下唇,……青鸾真是小妖呀……简直……简直要人命……光想一想就有反应……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爷,不是明日早起,是今日,这都几更天了。”愁眉咕哝了一句,偷眼瞄着万岁爷青红不定的面色,心里感叹,——人不风流枉少年,圣上也是人,也有情窦初开的那一天呀。
  
  景生走到床边,合衣侧身躺倒,也不盖被,也不熄灯,完全旁若无人,心里不知是狂喜还是期盼,——前世,生无可恋,今生,再遇冤孽,可能有个完满的结局?从小,自己对青鸾的感觉是羡慕嫉妒恨,原来,都是为了今日的沦陷,都是为了今日万劫不复的爱恋!
  
  房门轻启又阖拢,素灯已灭,紫铜镂空花鸟的火盆里香炭暗燃,明明灭灭,雪后的月光明艳涟涟,照无眠!
  
  辰时(7:00)刚过,涞河西岸的柳堤上人迹稀少,此一长堤地处大户巨宅云集的崇德坊后方,又值寒冬,元日刚过,一扇扇朱漆门户都紧紧闭合,仍在沉睡。
  
  ——嘚嘚嘚,马蹄踏雪的涩滞之声由远及近而来,不一会儿,在柳堤的尽头就出现了三匹骏马,高大神武,均为从西域购入的纯血宝马。跑在最前方的那一匹格外耀眼,金栗色的皮毛在雪后明晃晃的日光下闪现出金缎一般的光泽,
  
  “爷这匹流金看着确实不同凡响,户部的王算盘真会办差,十箱子盖了咱大夏皇室印章的瓷盘子瓷碗就换来这么一匹宝马,啧啧啧,真是奸猾!”苦脸滑稽地皱着眉头,却不料肩膀上挨了一马鞭,极轻极柔,到像是爱抚,
  
  “你又说什么混话呢?那好算是奸猾吗?那叫各取所需!懂不懂?他们那马年年下小马,有什么稀罕的,这碟子碗可不会生仔,花样儿又好,还有咱爷的章,我看十箱子换一匹马都嫌多!”——天呀!真正的奸猾之人在这里呢!这也不知是啥逻辑,却听得苦脸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还是自己老婆懂道理呀。
  
  “呵呵呵……愁眉真会算计……你以后就去户部吧……看不把王算盘乐死……”景生想想就觉得有趣,一大一小两张算盘,真能把死人也算活过来。
  
  “哎,前面拐个弯儿就到了,爷,你看,那……那好像是秦舍人呀。”愁眉手臂一伸,遥遥指向前方,景生收敛恍惚的心神,定睛看去,前方一百米左右,在披霜盖雪的柳枝下一个人正低头急行而来,可不正是秦书研嘛,本来还想着找他一起来看青鸾,又考虑到他昨夜受伤了,没想到此人倒比自己还心急,肯定是奔着那位灶王奶奶去的,可他怎么往回走呢?还步履匆匆的。
  
  这时小秦一抬头,猛地看到遥遥而来的那三匹高大骏马,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便踉跄地跑过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踢踏着积雪。景生一见觉得心里猛地一紧,赶紧催马上前,没几步就来到小秦的跟前,俯身问道:
  
  “书研是从哪里来?为何如此焦急?”
  
  秦书研见圣上身穿玄锦紫鼠披风,头上的兜帽压得很低,便警觉地观望了一下,发现愁眉,苦脸已稍稍退后,形同护卫之势,柳堤上也并无他人,便仰脸儿低声回复:“陛下,我才从青鸾殿下的寓宅出来,正要去同和客栈找您呢。”
  
  看到小秦那焦灼苍白的面色,景生一下子探身过去,双手紧紧攥着马缰,“出……出什么事了?”他觉得呼吸不畅,几近窒息,
  
  “青鸾……青鸾殿下一行已经回了南楚……小怡也……啊……陛下……”小秦黯然神伤地说着,却不料被皇上猛地揪住襟口,惊叫起来,景生失措地呆了一瞬,松开手,身子却摇晃着像要摔下马来。
  
  “爷——”愁眉和苦脸同时催马抢上前来,却被已坐稳的景生挥手拦住,他深吸口气,拼命压抑着即将冲出胸口的狂喊,——青鸾——青鸾——青鸾——为什么!为什么不等着我?昨晚分手时,不是说好了我还会再来的吗,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想着昨晚最癫狂之时,青鸾口中呼唤着的‘璟……璟……璟……’景生的心中痛如刀割,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他叫的并非是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临时离开伤了他的心?
  
  ——啊!天呀!景生狂乱地思索着,痛悔不已,恨不得昨夜能够重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那样丢下他一走了之!
  
  “陛……陛下……您……”愁眉苦脸和秦书研面面相觑,愁眉心里猜出点什么,就更是焦灼,看着皇上骤然冷若冰雪的面色,不禁身上泛起丝丝寒意。
  
  此时,铅云压境,密密匝匝如兵临城下,在天际翻滚咆哮着,寒鸦呱呱啸叫着从老柳林里腾飞而起,只片刻的功夫,白羽似的雪片儿便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柳堤之上,寂静无声,地老洪荒都于瞬间消弭无踪,景生的心不断不断地沉沦,像等待救赎的罪人,却终于没有得到神祗的眷顾。
  
  “他们何时离开的?”景生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不禁心中惨笑,终于学会假装若无其事的处世之道了。
  
  小秦恍然地摇摇头,“没…… 没顾上问…… 一听说他们走了…… 我…… 我就慌了…… 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 ”小秦的声音带着点轻颤,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少年情怀总是真,也最易受创!
  
  景生一咬牙,伸手揽住小秦轻轻一提放在身前的马鞍上,“你带路,我去仔细问问!”说着就催马小跑起来,拐过街角,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一扇朱漆大门前,景生想了想,绕到旁边的偏门,带着小秦翻身下马。
  
  这时愁眉苦脸早已下马跑上前去叫门,——砰砰砰,在雪落如羽的冬日清晨,叩门的声音尤显空寂刺耳,不一会儿的功夫,吱吱呀呀,厚重的木门轻轻开启,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探身出来,一眼看到凛然而站的愁眉和苦脸,不禁猛地愣住,“你……你们是……”
  
  “我家主人有话要问,你仔细回话。”愁眉沉声说道,并未理会他的疑问。
  
  那少年眼中的睡意一扫而空,眼珠滴溜乱转打量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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