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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疯狂微笑(狂傲攻vs温和受,年下,现代军事)-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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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司徒空轻轻一笑,不乏自负得意的神色。而后,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穿白色和服的清冷男子,不禁笑道:“你这,也都是为了皇羽门吧?” 
  银发男子转向窗外,仿佛醉入明媚的阳光中,渴求着温暖似的哀伤眼神怅然若失:“不为皇羽门,我还能为什么?” 
  
                  PART 2
  PART 2 君臣礼,将军还比皇帝大
  
  “司徒空,尹将军要回来了,你备好防弹衣,最好再练个十二金刚护体神功,我怕你抵挡不住。” 
  记得被小戒硬逼着上线玩网游《永恒之塔》陪练级时,神奇地出现在游戏里的兰郁棠和他私聊,刚这么警告过他,隔天,尹正的原子弹就投到了泷仪宫。 
  “我跟你说过,扶桑那个地方不能打,一打肯定闹革命!你怎么想的!” 
  彻夜工作的司徒空刚觉得自己有点耳鸣,感叹年纪大了,却被这惊天动地的怒吼震得差点耳聋。 
  这下,脑子更晕了。 
  “我就是怕你在扶桑那块地方无聊,憋久了万一跑去攻打彧罗泄愤,那就更麻烦了。”打着哈气的司徒空回答得很是敷衍了事。尹正瞧他这态度,怒气便直冲九霄:“彧罗早就好打下来了,那是块风水宝地!” 
  司徒空无奈地摊摊手:“我并不缺风水宝地。” 
  “但是,收了彧罗,嘉兰整个大陆控制起来就容易了,你懂不懂?!” 
  “我不懂,你懂。”司徒空的话听起来虽然有点无赖,不过脸上却挂着淡定的笑容,打量脾气急躁的将军搁下,摇摇头,“军事战略上的事,当然是你这个常胜将军比我有远见,有策略。不过么——” 
  “不过什么?”尹正盛气凌人地挡在司徒空面前,年已二十九岁的他又高了不少,却纤瘦如柴,虽然常年驰骋沙场,却没见他练出半点肌肉,此刻就像根杆子似的竖在那里,在司徒空看来,就是一副讨打样。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会放电的眼睛往尹正脸上一扫,马上就吓得尹正起一身鸡皮疙瘩。 
  “彧罗一打恐怕就是一年半载,你不准备回来,迎娶你的新娘么?” 
  这一说,弄得尹正有些局促,尝尽了司徒空狐狸的一面,却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暗算他,且一刀就见血。 
  他别扭地转过脸去,故意踱向别的地方:“他……还好吗?” 
  司徒空淡淡笑道:“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皇羽门的规矩我跟你说过,像他那种人,整天和肮脏的勾当打交道,就像丢了一块白玉在污水里,染不黑,却也被污水吞没了。难为他熬了那么多年,你再不出手,我看他就要香消玉殒了。” 
  想起前几日见到的皇乙轩,不禁皱起眉头,即使实实在在看着那副身影,却总觉得隔天似乎就可能听到他病逝的消息。
  “皇羽门是个沉重的背负,尤其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每天看尽人性的丑陋,精神上的摧残胜过□上的……”
  年轻的将军笔直地站在窗前,亦如当年威风凛凛。只是深深的眸没了轻狂,微微蹙眉时,更显得深沉暗幽。 
  十年了,又有哪一天,他不是拆成分分秒秒,数着过的? 
  这些年,只听闻皇羽门背地里继续着的肮脏阴谋,却又何曾不惦记着在面对那些事时的小银,心里承受了多少?
  那样一个打从心底排斥阴谋诡计的人……
  “喂,有烟吗?”听起来,像是故意叉开话题。 
  司徒空轻轻叹了一口气,视线回到电脑和文件上,手指勤快地动起来,“没有。” 
  尹正一愣,回头大为不满:“你又没老婆管教……” 
  “小戒让我戒掉。” 
  “呵呵,他到底是你儿子,还是你管家婆啊!” 
  司徒空默默轻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家的仆人们十年来都没见他们的皇主人笑过,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始终是阴沉着的,那日益瘦弱的身躯也始终端坐在皇主人专用的房间——静思阁,似乎除了当今新皇召见以外,几乎足不出户。 
  皇主人通常都纹丝不动地打坐,偶尔在庭院里散步,让皇刖冉陪同到西宅的图书馆去,那说明心情好。要是心情不好,有时可以望着院落里的莲,发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这种生活方式在皇家的人眼里到不稀奇,历代皇主人都经过残酷的试练,和孤老一生的誓言,维持着冰冷的心活在这世上。最多,不过是皇乙轩的忧郁让人不得不为他可惜。 
  昔日意气风发的军人,怎么就沦落至此了? 
  
  这天,皇乙轩不但到庭院里散步了,还让皇刖冉陪着下棋,输一局赢一局,常年缺乏户外运动让他体弱多病,积劳成疾,皇刖冉怕他累着,就劝说他回房休息。 
  “皇主人,明天‘无限度’的人要过来,您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无限度”的人一来,就是三五天的折腾,各种隐秘流派的骚扰,各个委托人的交易,皇主人虽然不用出门,却随时需要决策判断,黑道上的事就是生死厮杀,凭他的性格,事情不结束,他就睡不着。 
  “我不累。”皇乙轩眼神淡淡的,凝望着棋盘上的黑白子,拾起一枚摊在掌心里,“黑子和白子互相瓜分着地盘,然后互相吃掉对方,看谁吃得多,吐得少。” 
  他轻轻叹了一声,看着满子的棋盘,“这黑白两色,就像世界,被分成了两半。你说,我是在黑的里,还是在白的里?” 
  皇刖冉听着这伤感莫名的话,却见感叹之人一脸的淡漠素静,爱莫能助:“皇主人,您还是去休息吧。” 
  皇乙轩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捏住手中的棋子,而后,挥起大袖,将棋盘上的子一把抹散:“也对,这世界的黑白,已经和我无关。” 
  他起身,在皇刖冉的搀扶下慢慢沿长廊走回皇玉庭,路经一池的红莲,不禁停住脚步:“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刖冉被他唐突一问,愣了半响:“1月20日,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 
  皇乙轩沉浸在满目的红艳之中,轻轻地咬唇:“我要去九灵山。” 
  “皇主人!” 
  “准备飞艇,马上就出发。” 
  
  皇主人过的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能轻易在外界露面,因此只有夜间上山。 
  山顶上没有地方停泊飞船,晚上也不会开放缆车,所以他们只有徒步上山。 
  不论春夏秋冬,酷热严寒,皇主人都只能穿一种服饰,代表身份的唯一服饰——白色的和服。 
  宽大的袖子,长长的下摆,行动起来本就不方便,加上皇乙轩这两年身体越来越纤弱,爬山尤为吃力。 
  皇刖冉顾虑山上风寒,好几次关照主人披上外套,皇乙轩却像没听见似的,一心只念着山顶。 
  他不是不冷,而是冷惯了。 
  山顶上风再大,他依然无动于衷,在龙桦树下伫立良久,轻轻地抚摸树干,他悠悠默叹,忽而觉得多年干涩的眼竟湿润了,急忙闭上眼睛,忍下了,却觉得心口痛得不能呼吸。 
  而后,他慢慢步向悬崖边,面对明明只有无边黑暗的景致,却仿佛很陶醉。 
  他一直沉静地肃立不动,白色的身影在黑夜里显得异常飘渺虚幻,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样子,皇刖冉看得心寒,忍不住劝道:“皇主人,晚上山顶很冷,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想再待一会。”他淡淡地说,其实已经冷得失去知觉。 
  可是,这难得的机会,他不想那么快结束。 
  不是每年的这个日子他都能来九灵山,皇主人的行动并没有那么自由。 
  既然来了,就不想走…… 
  '“等不到你来,我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狂,我好冷,只是这彻骨的冷,不是因为山顶的寒风,而是因为……你…… 
  零点刚过,他面对空茫无边的黑暗,微微地扬起了嘴角,没有人看见他一瞬即逝的笑容。 
  狂……生日快乐。 
  
  于是,仅仅只是在山上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冬日寒冷刺骨的湿气便让他病倒了。 
  有御用的医师在旁看护,他躺了两天,病床上的他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死。 
  '“这十年,你就慢慢熬吧,等什么时候疯了,你也就解脱了。”' 
  十年了,这种日子可以结束了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去见尹正,只是麻木地等待着这个期限的到来。不知是在等一个答案,还是等自己的死期。 
  看尽了世间了丑恶,看透了世间的人性,却发现,自己已被家族的枷锁铐住。 
  如今的他,放不下皇羽门。 
  所以,无数次的病魔缠身,他都熬了过来,家族的每个人都认为他撑不过几年,他却一撑就撑了十年。 
  让自己冷漠地看待那些卑劣的行为,他再也不知道微笑的滋味是什么。 
  最多,只是听着皇刖冉谈起小轩闹别扭的事迹取乐,慢慢地觉得,或许十年来陪着自己的,只有那个,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小轩。 
  可惜,他不能与他交流。 
  
  十年来,小轩出现的次数极少,一方面是药物控制了他的人格,另一方面是,作为“第二人格”,他其实在行动上非常有局限,必须服从皇乙轩原本人格的意志,当皇乙轩有着“不想离开皇羽门”的强烈意志,小轩也就会自动消除反抗的意识。
  总而言之,就像他自己说的,其实他和皇乙轩是同一个人,拥有共同的记忆,自然在情感和意识上会达成一致,不可能完全背道而驰。
  “如果我离开皇羽门,这身体就会慢慢失去行动力,要是小正知道我这样糟蹋这个身体,肯定会生我的气。”某一次,小轩这样说道,在皇乙轩不想笑的时候,他的妖娆也带着一份彻骨的冷淡。
  对于皇刖冉曾经骗过自己这件事,小轩的态度比皇乙轩直接得多,第一次把皇刖冉打得爬不起来,第二次把他踹到池塘里去,第三次罚他在屋外淋一夜的雨……久而久之,似乎也玩腻了,便渐渐不再折腾他了。
  小轩只有夜晚会出现,而永远不会在白天现身,所以通常情况,他都会在回廊边睡一整夜,要不然就让皇刖冉叫人给他按摩,因为皇乙轩经常失眠。
  随着体质日益变差,小轩的行动能力也下降了不少,最初总是能耍得皇刖冉团团转,慢慢的,越来越跑不快了,没到几步就被抓到,然后便怒怒地狠狠咬皇刖冉一口。
  “这个家伙真废真废真废!”他时常在庭院中生气地跺脚,咒骂自己的另一个人格,“病怏怏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可恶!真可恶!”
  于是,皇乙轩恢复本性时,有时会发现自己睡在院子里,不过对此,他也渐渐淡然视之了。
  
  这天,小轩突然和皇乙轩交替,吓得正搀扶主人回房的皇刖冉脸色大变,连忙松手退得远远的。
  “你、你怎么在白天出现了?!”
  小轩恶恶地瞪了一眼,甩甩长发:“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他太累了吧,没用的家伙,这点小伤就撑不住了!”
  小轩比皇乙轩对伤痛的忍耐力强得多,同样,他作为“战士”的能力也胜过皇乙轩无数倍,可惜身体是共用的,如今他也没那么容易做剧烈运动了。
  “皇主人……受伤了?”皇刖冉愣了愣,上下打量,回想昨晚看着主人沐浴更衣时,还没见身上有什么伤口。
  小轩迈着娇气的步子,优雅而又婀娜地踱向长廊的尽头,晃着脑袋嚷嚷道:“内伤当然看不出来,笨蛋!前两天不小心在房间里摔了跤,扭到了肩膀,估计不想你们操心才憋着没说吧。这家伙,总是做多余的事,想得太复杂!”
  皇刖冉看小轩若无其事地闲晃,有些担心:“那,我马上叫医师来——”
  “叫什么医师,他爱憋就让他憋着喽。憋死拉到!”小轩像在说着别人的事,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成天往脑子里塞伤心的回忆,我都快被他憋死了!唉……等他想通肯去主动找小正时,大概人家头发都白了吧!我真不想看到小正白头发的样子呢,看了一定很心酸……”
  小轩一边肆无忌惮地嚷嚷,一边踱出了回廊,忽然在满园的红莲前停住了脚步。
  “说来……已经十年了啊……”妖媚的眸子忽而沉静下来,让皇刖冉忽然有些分不清,站在莲池边的,究竟是小轩,还是皇主人。
  这天,大批军舰飞过皇羽门本宅上空,站在庭院里抬头张望的小轩忽然兴奋地跟着跑了一段,结果被石头绊倒。
  就在他一边又怒骂皇乙轩无能,一边抬头寻找军舰时,屋檐上忽然掀起一阵狂风,银色军舰赫然冒了出来,驰骋于蔚蓝空际,光滑的舰壁上刻着狼头的标记,尾翼上有两个字——【豺狼】。
  “皇羽门的人听着,立刻交出你们的皇主人!否则本将军夷平你们大宅!”
  震耳欲聋的广播声响彻天空,狂妄嚣张的口吻透出主人独有的特色,就和银色军舰一样,冲击着人们的心灵。
  小轩微微地弯了眼,满脸邪魅的愉悦:“尽管投炮弹下来吧,我相信你不会炸伤我的。”
  可是说完之后,眼角却落下了泪。
  
  司徒空早上来到办公室,看见桌上的字条,那潇洒豪迈的草书令他顿时在一天还没开始前,心情就提前跌落了谷底。
  斟酌了半天,才辨认出是什么字:
  
  请新皇陛下允许本将军的舰队飞行与龍凰城上空,必要时,夷为平地,还请陛下见谅。
  PS,记得你答应过的,颁布同性结婚许可令,敢食言,本将军就谋权篡位!= =
  
  看了字条内容,司徒空轻描淡写地叹了口气。
  哎呀呀,造反了造反了,这世道果然不同了,有人为了结婚都可以篡夺皇位啊。
  左向朗正好最近也闲来无事,你们要不打场内战,这婚礼可就办得又特别又轰轰烈烈,保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尹将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吧?
  他轻轻一笑,既而将字条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
  至于同性结婚许可令嘛……反正我不需要,你也别想得美!
  
  之后,饶有兴致地打了个电话。
  “喂,小雨吗?”
  “嗯……我是。”听了电话里极有礼貌的声音,司徒空不禁感叹,小雨这孩子,可比他家小戒乖巧懂事多了。
  “你不是说,等这次尹将军回来,想搬回去住吗?”
  小雨小声笑了一下,有些腼腆:“爸爸的房子一直空着,回来也从来不打扫,这样会给邻居添麻烦的。我想那房子空着浪费,不如我搬进去住吧,打扫干净了,省的爸爸每次把自己往垃圾堆里塞……”
  司徒空笑了笑:“吃不到你做的东西,我想明他们一家会想念你的。不过,你还是搬回东城吧。”
  “诶?可以吗?这样的话,我要转学了……”
  “手续我安排,这是小事。”司徒空往椅子里一靠,舒舒服服地伸展双肩,脸上不经意地露出神秘的笑意,“顺带再送你们一套别墅,跟你爸爸说,这是我送他的新房。”
  “新房?”小雨莫名。
  司徒空深邃的眼望向窗外:“你们一家三口,总算可以团聚了。”
  “空叔叔,你的意思是……”
  司徒空笑了:“好好照顾你‘妈妈’,他现在身子弱,千万别让他累着,顺便告诫一下你爸爸,下手轻点,人家现在不适宜做‘激烈运动’。”
  “嗯?”
  “啊,没什么,忘了我刚才说的吧。”
  挂了电话,他沉浸于窗外宁静祥和的景致中,冰蓝色的眼眸也被那明媚的阳光涂抹上了暖意。
  唉唉,能带着舰队去接新娘,真让人妒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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