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拂晓夜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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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配合风鸟院夜和种岛修二的练习时，德川和也与鬼十次郎的双打配合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当然了，对于更加蹩脚的组合风鸟院夜和种岛修二来说，他们现在的双打总算有了个样子了。
　　而这两个组合，又都不缺乏创造力。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何让基本的阵型更加适合自己的发挥，才是他们练习的目的。那种追求让自己适应阵型，松平户干过，但种岛修二和风鸟院夜却不会这样舍本逐末。
　　其实，看着这样高质量的比赛，纵然是双打，也让入江奏多受益匪浅。
　　他看了看场边的电子表，拍了拍手，笑道：“虽然你们现在状态不错，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午餐时间到了哟。你们也应该放松一下肌肉、补充一下水分了。”
　　场上的四人纷纷下来，该按摩的按摩该喝水的喝水。
　　“今天的进展很顺利。”入江奏多扶了一下眼镜，笑了笑，道，“剩下的，就是因为站位问题，修二还需要加强一下网前截击和反截击的技术；如果碰到需要打高压球的情况，你们两个视情况而定。至于夜的削球技术，我想大家都很放心，但当你碰到需要打底线反击的时候，也不要被人带拐了哟。”
　　“明天正好有三号场地和五号场地的团体排位赛，我想你们可以去看看。”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虽然在私底下的交流里，大家都知道鬼十次郎不会上场，入江奏多嘛……根据他的性格也是会保存实力的，更别说还有教练组的安排了。风鸟院夜和种岛修二本来就是铁杆围观党，德川和也也对这一届的国中生没那么看低。
　　风鸟院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应该会是一场很热闹的团体赛吧。
　　傍晚。
　　慢跑完的风鸟院夜和入江奏多并列走着。
　　“呵呵……鬼应该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吧。”入江奏多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神锐利。
　　鬼十次郎其实是一个外表刚强，内心柔软，极其有担当的汉子；很难想象那样天生巨力的十次郎，也会做手织娃娃给邻家或者福利院的小孩，或者给自己的家人织毛衣。但这样的十次郎，对那群国中生如此另眼相看。
　　不得不说，这群人不那么轻视这群国中生，一个原因是鬼十次郎对桃城武、风鸟院夜对不二周助和幸村精市的比赛，实力见真章：包括国中生们如此珍惜U…17的训练，那种近乎虔诚的精神，和日渐凸显的实力，让很多高中生点下了头。
　　另一个原因就是鬼十次郎变相的认可了。
　　尤其是这一次，鬼十次郎带领着国中生们，向入江奏多带领的三号场地发起进攻；尤其是有入江奏多的三号场地，加上教练们的暗中调配，比起二号场地也是不予多让的。
　　“别说十次郎了……你难道就不想去见证他们的成长么？奏多？”风鸟院夜笑得一脸了然。
　　“那么精心安排出的名单，奏多，你……”
　　也辛苦了。

　　无终之局（一）

　　风鸟院夜等人带着一号场地的酱油党，来到了三号场地。
　　五号场地和三号场地的比赛，将会在这里比赛。胜者，留在这里，败者，出去。
　　“现在进行三号场地VS五号场地的团体排位赛！”坐在场边的记录员确定参赛人员全部到齐后，又确认了裁判人员已经做好准备，便拿起话筒，道，“三号场地与五号场地的各场地代表，七人，整队！”
　　“啊嘞嘞……夜有去教练组拿名单么？”像这样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的比赛，对德川和也种岛修二乃至风鸟院夜等人来说，这点小小的特权还是有的。
　　“懒惰是原罪。”风鸟院夜抖过去一张纸，又急忙把视线转了回去。
　　这两个场地比赛的含金量还是非常高的。
　　……即使鬼十次郎不会出场，入江奏多不会尽力。
　　种岛修二挑了挑眉，看来大家的确是等待已久。不仅仅因为这事第一局团体排位赛，也为鬼十次郎和入江奏多难得的交锋——哪怕是侧面的。他展开纸张，其中列出的比赛名单如下：
　　双打二：
　　切原赤也—白石藏之介　VS　都忍—松平亲彦
　　双打一：
　　橘桔平—千岁千里　VS　鹫尾一茶—铃木蠢
　　单打三：
　　利利亚丹德·藏兔座　VS　中河内外道
　　单打二：
　　手冢国光　VS　大和佑大
　　单打一：
　　迹部景吾　VS　入江奏多
　　“哟，这不是立海大的风鸟院嘛，来这里看小学弟的比赛？”大和佑大把裤子口袋里的眼镜掏了出来，扔到了风鸟院夜一行人旁边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离他上场比赛还有一段时间，他可没必要在这段时间内一直保持肌肉的热度。
　　双方列队行礼后，第一局的比赛还有五分钟开始。双方第一轮的选手还可以利用这五分钟做一下简单的关节和肌肉练习。
　　风鸟院夜收回了目光，笑了笑，道，“U…17合宿基地里除了比你大二三十岁的厨娘阿姨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女孩子，你还带着这幅眼镜啊？阳介和阿一目前都不在这里呢。”
　　“喂喂！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大和佑大的眼角耷拉了下来，然后三面之内血量爆棚，那个骄傲那个得瑟，“看到没有，那边那个戴眼镜的，是青学的支柱哟。”
　　风鸟院夜眯了眯眼，目露凶光，“原来是青学的支柱啊？我的消息还真是不灵通，居然知道手冢国光君。呵呵，我很期待这一届你带领的青学……”
　　大和佑大缩了缩脖子，完了，他差点儿忘了这一届的青学是踩着立海大夺冠的。被风鸟院这个家伙记仇……他再给阳介和山野一那几个家伙吩咐一声……再给三津谷那个怪物报备一次……啊啊啊！他还想多活几年啊！
　　“如果大和君也能给我们学校的幸村君一些指导，就更好了。”
　　大和佑大脚尖擦着地，一点一点地往外挪了一个座位。
　　YADA啊……立海大那个年轻的部长比当年的江户川康成还要杀人不见血！一个月之前就能和风鸟院夜对打成那样！YADAYADA！风鸟院夜其实你就是看小龙马把刚出院的幸村灭了很不爽对吧……想要从我这个青学的老人身上找回蹂躏的赶脚对吧……
　　现在让他对上幸村精市，谁胜谁负还真的很难说。
　　但风鸟院夜私以为，幸村的胜率要大得多。
　　入江奏多拍了拍风鸟院夜的肩膀，“夜，第一轮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收到了入江奏多的提醒，风鸟院夜才缓缓收回要杀人的眼刀子，朝大和佑大呲了呲牙。
　　看到分据两头的利利亚丹德·藏兔座与中河内外道……
　　由五号场地挑战三号场地的团体排位赛……开始！
　　中河内外道运起了几个武术的动作，看起来甚是古怪，他的手掌圆滑不失猛烈地从空中滑过，似乎在使自己的神经开始鼓动出一种独属于中河内外道的节奏。“十次郎啊……避开了跟自己的对决，要我和那个金毛小子比赛么？”
　　“你要怎么收拾这个残局呢？”
　　即使是透不过他的泛着白光的眼镜，也能从他的周身气场中感受到一种叫做轻蔑和自傲的情绪在其中。不错，中河内外道凭借自己的独特球风，能够克制的人实在不少，因为这个年龄的选手多得是打防守反击的，而他的耐心不错，球风也别具一格。
　　所以，能把他打服的，的确不多。
　　鬼十次郎的能力他承认，可要中河内外道一个三号场地的高手重视起一个纤细的国中生，省省吧，就算有风鸟院夜和入江奏多等人的正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比这些国中生们弱的人，不会只因为风鸟院夜等人的态度就立马看重他们；比这些国中生们强的人，同样也不会因为风鸟院夜等人的正视就把他们捧上天去。
　　鬼十次郎皱眉沉声道，“外道，比赛结束后你敢再说一次同样的话么？！”
　　中河内外道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并不是尴尬，只是习惯而已，“你对那个金毛小子有多少期待呢？让我来打破你的希望吧……”
　　至今他也没有叫过一次藏兔座的姓名，心中傲气，可见一斑。
　　而能够走到今天，走到三号场地这一部，中河内外道又怎可能只是一个标榜自己的白痴？！在U…17，傲可以，目下无尘也可以，特权更可以，但一切都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中河内外道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更是可见一斑。
　　说到底，这些高中生又有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呢？
　　中河内外道发球局：他手腕微微弯曲地握拍，手肘的角度一成不变，却又保证着肌肉与筋骨并不僵硬；他的拍头从下向上擦过网球，脚掌、大腿、前臀、腰杆……每一个部分的力量都最大有机化地整合在了一起，拧成了一股，一个大力而上旋的正手击球，如子弹一般再直接不过地攻击向了对方场角。
　　灵敏的步伐，绝佳的手感和流畅的动作。
　　精彩的开局！
　　这一局比赛，很是有暴力网球的因子在里面，是以闹不清风鸟院夜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的松平户，倒比领头的酱油党们看的还要津津有味。
　　都说中河内外道的外貌拥有吓哭黑道老婆的凶悍，但其实一个人面对别人，气势反倒在容貌之上。而中河内外道的气势，明显要比他的外貌来的更加锐利。
　　他虽然也练过古武术，但并不像日吉若、尤其是真田弦一郎有那么浓厚的武士道精神。当然了，他接受着日本的教育是不可能没有武士道精神的，那是明治维新改革时期就一直保留下来的风气；但更是一种坚强果敢中、又有混黑道的独特攻击性的球风。
　　所以，他和利利亚丹德·藏兔座的、和松平户的球风都有相似点，但从根本上决然不同。
　　中河内外道比起松平户显然更知道分寸两个字。
　　他的攻击性没有表现在攻击人的身体上，而是计算与精确的精神暴力。
　　如果当年是他对上江户川康成、又有着可以拼过对手的实力的话，决计是不会至于令对方腹沟股受伤的这般程度，让对手后半辈子的网球生涯几乎毁去，虽然他的球风与攻势也是狠辣十分，但他是喜爱网球的，便不会失了暴力网球的精髓——分寸二字，至多是让对手受了普通的外伤而已。
　　当然了，这里并不是说松平户不爱网球，只是当一个人的肩上被赋予了团队的责任和使命，这个人的步子就会变得沉重。
　　这次的比赛开局以来，松平户更注重的反倒是藏兔座，这并不代表藏兔座此时展现出的实力比中河内外道高，而是因为中河内外道到目前为止，都在以他的体力和攻击性极强的犀利攻势戏耍着藏兔座。
　　他收敛起了凶狠的爪牙，伪装成玩性正浓的猫咪，耍弄着眼前的猎物。
　　“光是两边的角落就已经如机器般发了三百球了……简直跟机器人差不多。”幸村精市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如果自己对上了这样棘手的对手，要如何应付。“他能够一直保持着开放式的站法，为转体挥拍保证最有效的前提准备。”
　　“虽然我没有莲二一样精确到分毫的目测、计算水准，但也能够确定这位前辈手肘保持的弯曲基本保持着肉眼视力内的不变。这样他虽然不可避免地会僵硬一部分肌肉和筋骨，但那绝对是有限的。”
　　“何况，此时藏兔座君即使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恐怕也……”
　　没有机会反驳了！
　　此时中河内外道似乎到了需要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地步，他背对着藏兔座，凭借听力和预断弯腰回击了对方的一个削球。
　　他慢慢回转过身，看着累的不住趴在地上的藏兔座，嘴上的细微笑意讽刺十足，加上那种硬邦邦的语气更是让人心里着火，“……因为你们跑得不够多，才会那么快就热趴下。”
　　而瘫在场地上的藏兔座粗喘着气，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Game　3…0　by中河内！”
　　此时，国中生们被不断地进步、不断地胜利打造出的坚强心防再次出现了一丝裂缝。的确，在这种魔鬼一般的训练下，所有人的进步都是跨越式的，但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到达了另一个瓶颈。看着场上强悍的中河内外道，他们现在在整个U…17……又算什么水准呢？
　　如果他们碰到了一号场地的人，藏兔座现在，是不是会更惨？！

　　无终之局（二）

　　“金发小鬼……网球比赛中是不会有逆转的。”
　　藏兔座紧咬着牙，冷冷地看着对场的对手，不发一言。
　　以五维能力图谱来看，藏兔座在速度和力量两个方面其实和中河内外道相差不远，甚至犹有胜之；但其他方面却相差太远。尤其是体力与技术两个方面，几乎只有中河内外道的一半而已。之前的藏兔座已经被中河内外道快节奏、准确如机器般的球风打懵了。
　　而现在，在不甘的情绪下，他才从那种倦怠之极的压迫感中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
　　正手……反手……平球……削球……
　　藏兔座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那些连轨迹和速度都基本一致的球影从视网膜上眨下去。他粗喘着气，坚强的意志让他勉强开始分析了起来。
　　然而中河内外道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掌心向外，指尖朝上，拍面从后向前擦出了一个正手平球。
　　“喂！不要慢下来！”
　　“像你这样只会依赖一击必杀的人……体力当然会吃不消！对了！给我继续跑！”
　　中河内外道自然能够看出藏兔座最大的缺陷，亦是和自己差距最大的方面；而那个小子却又就这么真的被打昏了头，连基本的放松肌肉都不会了，即使勉强回了自己的发球，也只是更加消耗体力而已。
　　场边的众人自然也看出了这个情况。
　　风鸟院夜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神色凝重的鬼十次郎，“藏兔座君似乎……还在那个瓶颈不上不下呢。现在再不从那种泰山压顶一般的疲倦感中冷静下来，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鬼十次郎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
　　风鸟院夜嘴角一弯，继续看向场中。
　　瓶颈哪里就是那么好破的了？尤其是擅长暴力网球的选手，一旦遇到了体能的大关，想要像技术型选手一样在比赛中完成自我突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此时中河内外道带着冷笑，一个高球之后又是一个擦网球，两个球的方向决然相反，想要消耗对方体力来轻松获胜的想法根深蒂固。
　　藏兔座微微吐出一口气，他终于蒙对了一次。
　　藏兔座看准了球的来向，右腿弓状，左脚一瞪，整个身体在挥拍动作的带动下几乎转过了一百八十度！腰腹的力量作用于网球，“Southern　Cross！（南极光！）”
　　“好厉害的击球，如果是一般的对手，恐怕已经被KO了呢……”种岛修二眼前一亮，道。
　　他的言下之意却没有人不明白，藏兔座的对手，毕竟是中河内外道。
　　中河内外道像没事人一样地从对方的暴力攻击中恢复了过来，又是一个简单却有效的平球，“你还真是顽固啊！……你还有话要说么？金发小鬼……”
　　“……为了今年的全国大赛，我们才会一起以留学生的身份留下来吧……”
　　“……你还要留到日本？”
　　“……日本这一个网球还在发展中的国家，根本没有逗留的意义吧……”
　　“可是我们却败给这个网球发展中国家的选手，所以，我们不可以回去！”
　　藏兔座有些模糊地看着眼前的球影，是啊，自己为什么留下来……因为，他不可以再败！不可以一败再败！更不可以在还没有失败的时候……否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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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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