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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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办法帮你吗?如果我帮得上忙你就直说。别客气。”握了握柔软的手,一马很认真地说。
“你真的愿意?”花月小心地确认。
一般而言,很少人愿意做这种事。
花月不希望一马只是客气地口头上说着而已。 人和鬼不一样,人真正的意思有时候会和心里所想的不同,嘴巴说说的是不是虚应故事只有说的人知道。
虽然喜欢一马却不是十分了解他,花月不很肯定一马说的是真心话或是礼貌上的话。
一马牵了花月到矮桌边,踢来两个软质方型棉质坐垫,伸手示意花月坐下。
花月缩回手,撩起衣摆,十分有礼地端坐,看见花月简直像活生生的礼仪教材,一马翻了白眼大刺刺地落坐在花月身边。
发现自己的生物距离范围被入侵,花月有些不安,偷偷地挪了一下,拉开了五公分。
“这样问好了,你要我帮你的事会不会让任何人失去生命?”
一马看到花月的小动作,不以为意地也跟着动了动,不但移近了六公分还悄悄地捉住花月放在自己腿上安歇的手。
“不会。”注意力绞着在被拉去的手上,不是很专心的花月摇头。
“那么,你要我帮的事会伤害任何人,不管有形或是无形吗?”一马下意识地把玩起花月细长冰凉的手指头。
“应该不会。”花月害羞地想抽回自己被玩弄的手。
鬼的手都是这么软、这么细的吗?
一马摸着、握着。有意无意地与企图逃走的小手玩着欲擒故纵的游戏。
“那还有什么问题?”
见小手差一点溜走,一马动手以五指交握住花月的葱白指头,笑得很奸诈。
“恩!是。。。。。。有啊!问题很大。”花月睁大眼睛瞪着根本就是故意要缠着他的一马。
“什么问题说给我听啊!”一马不动声色地从另一边将花月的另一只手也捉在手里。
“一马。。。。。。你别这样,先把我的手放开好不好?”花月红着脸不安地求着。
“借我玩五分钟。”一马说得好象很轻松。
花月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跟只怕人的小兔子一样,激起了一马想趁机欺负的想法; 虽然这有点不太道德。 可是,一马就是控制不住想伸手摸摸、戳戳、玩玩花月的强烈“欺负欲”。
“不要,我不习惯这样。”花月觉得一马是在欺负他。
从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连他的父母也不曾这样捉弄他,花月惊慌失措地想挣开。
一马没放手,直接就着两人双手交握的姿势困住花月,稍微一用力就让花月自动自发地窝进了自己怀里。
“借我玩一下嘛!你看,他们不但白白嫩嫩软软细细,被我一握还会变成粉红色,很可爱吧!花月从来没见过它们变成这样吧!”一马拉起手献宝似地举到花月眼前说。
“不要把我的手说得像你的宠物。 你不愿意就算了,别这样捉弄我。”花月的脸红得快滴血。
“花月。。。。。。让我帮你,我是认真的。”一马像章鱼一样贴着花月说。
“你先放开我,不要欺负我。”花月挣扎不休。
花月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困住过,背后传来辐射自一马胸前的火热,被玩弄着的双手痒痒的、麻麻的,耳朵边被一马的呼吸占据,一股说不上是害怕或是羞怯的感觉把花月打得头昏眼花直想跑掉。
“我没有欺负你,我只是想让你温暖一点,你没办法加衣服,我只好这样温暖你。”
一马表情很无辜。
花月皱起极可爱的表情,仿佛很慎重地检查一马是否在说谎。
一马朝花月微笑,心想就算自己刚刚是真的想玩弄一下花月,脸上练了几十年的无辜表情根本不会泄露任何蛛丝马迹让花月知道。
“一马,你。。。。。。真想帮我吗?”看了半天花月停下挣扎乖乖地任一马贴在他身上问。
“你以为我刚刚在做什么?耍宝给你看?说笑话给你听?”一马好笑地看着花月。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请你。。。。。。请你。。。。。。”花月越说越小声。
“请我怎么样?我听不见。”为了听清楚,一马的耳朵差一点送进花月的嘴里。
“我说,请你嫁给我。”花月很不好意思地看着一马,很认真地说。
“请你嫁给我。”是肯定句。
不是疑问句,不是试探性地开着玩笑。
这句话出自于一个男性的嘴里,表示那位男性有想要与对方有牵手一辈子的意思,愿意把这一生交到对方手里。
一马的耳朵听到了,极迅速地将讯息传到一马的大脑等候处理。
可是一马的大脑显然当机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马从听到花月这么说的那一瞬间就放开花月的手,双臂一张将花月揽进怀里抱的紧紧的,紧得让花月不知如何是好。
“一马。。。。。。一马,你还好吗?”花月看不见一马的表情有点担心地问。
感觉到一马摇摇头,花月更不安地伸手贴上一马的背,发现一马没有抗拒,小手安心地轻抚温热的背部肌理。
“一马,你不愿意吗?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花月很小声、很心虚地问。 这和原本预定的计划并不同,不但时间提早许多连地点都和计划中的浪漫星光餐厅有天壤之别。
花月无可奈何地叹气,就说问题很大。 可是为了解决阳气日渐缺乏的困扰,这是唯一的合法途径也是最有道德的办法,总不能叫他为了取得阳气四处发花痴吧!
将头搁在花月肩颈间的一马再度摇头,花月被耳朵边的温热瘙痒呵得脸又发热并且红了起来,看来他已经把一年份的脸红全红完了。
“一马,我不懂你的意思。”花月低声说。
可是,紧黏在花月身上的一马仍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一马抿着唇没有说话。花月不禁怀疑地想一马会紧紧地抱着他是不是有特别的意思?
人类的紧抱代表着“给对方温暖”以及“高兴”,这是书上写的,可是在一马怀里的花月开始怀疑书的真实度和正确性。
他并没有和一马很熟,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理解一马这样子的举动到底是代表什么意义,不过花月想了一想决定不再继续逼问一马。 因为他不想听到一马说出口是心非的话或是抬头让他看见为难的表情。
就这样抱着也好,花月想。 呼吸吐纳间都是乾乾净净的味道,没有古龙水味,没有呛人的咽味,是暖暖的,一马的味道,好闻得让他想睡。
“呵呵。。。。。。”一马抱了半晌突然冒出小小的笑声打破一室宁静。
“恩?”惊醒的花月不解。
“花月,你。。。。。。是第一个敢向我说这句话的人。”一马说。
“噢!”花月忧喜参半,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说得也是拉!哪个人会那么有勇气呢?
一马十分高大,看起来又不是书生那一型的弱不禁风的男人。 想当然尔,就算很有勇气有表态。。。。。。也该说“请你娶我”而不是“请你嫁给我”。
啊啊!花月有想消失以粉饰太平的念头。
“花月,你是真心的想娶我或是被时势所逼?”一马考虑了两秒后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两边都有可不可以?因为你。。。。。。一马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人。”
花月出于诚实地回答。
“虽不满意但可接受。”一马轻笑。
花月心里的十五个吊桶又七上八下地摇晃,这代表一马会说好还是不好呢?
“一马,你还没回答我。。。。。。请你嫁给我,好不好?”
壮士断腕,花月不愿再猜,反正有五成的机会,不行就算了,这事是勉强不来的。
“好。”一马咬着花月的耳朵这么说。
好?
“你说真的?”花月差点昏倒在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声里。
“别怀疑我。”一马折磨了一下花月的耳垂。
“啊!好痛,我的耳朵不是吃的东西。”花月叫着推开一马。
“这是你怀疑我的应得惩罚。” 一马摆出 “一点都不是自己错” 的表情对着花月说。
一马……一马他……花月震惊地看着一马。 长这么大; 头一次受到惩罚; 新鲜得让花月说不出话。一马今天已经破了太多他的第一次; 再添这一项也无差。 花月抚抚自己湿湿痛痛的可怜耳朵; 相视无言以对。 放开耳朵的花月轻叹了一声。 他从未被人这么亲昵地咬耳朵; 或者真是自己反应过大; 而且这是怀疑一马所得到的惩罚……又甜又痛。
“对不起。”觉得自己有错的花月低头道歉。
“没关系。”一马啼笑皆非地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一马将可爱到不行的花月抱住;让花月深深的贴进了他的怀中。
花月啊!真是个让人爱不释手的宝贝。
第四章
一马和花月正式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起来。花月努力地了解一马; 一马也不断抽空到鬼堂来探访花月。越深交越觉得仿佛那自转世后失去的另一半回到了身边。
两位当事人沉浸在爱河里; 旁观者也跟着兴奋起来。
常言道; 事情一旦脱离常规走向偏道; 通常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万一当事者没有亡羊补牢; 那这件事就会离正道越来越远; 倘若这时还有 “好事者” 推波助澜; 那么……这件事就会如同滔滔长江东逝水; 一去不复返。
一马知道迟早都有那么一天; 他的顽固老爹会自动出击。 所以当老爹托奶奶说要见他; 他就毫不迟疑地在自己名下的咖啡馆定了包厢。
一马诡笑望向坐在眼前的人; 他那向来中规中矩的父亲。
严肃的相川老爹怎么也没想过会有这种事; 他最值得骄傲的一马为了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个人神魂颠倒。 而且不出三天; 他念东大的儿子居然还以失恋收场; 正想安慰一下儿子 “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必单恋一只花。”既然那不识货的女孩不要; 天才还有更多更美的女孩子排着队等着要……之类的; 表示为父的关心。
不料他失恋的儿子居然红了眼问他:“老爹; 为什么我这么优秀; 那个男的还是不爱我?”
男的? …… 相川老爹当年差一点就被嘴里咬着的半羹噎死。
来不及反应; 一阵电光火石就劈得老爹头昏眼花;顿时老了不只五十岁。
他的骄傲;他小心拉拔大的一马竟是个同性恋者?
这要是传出去相川家的人还要不要做人?
他怎么能容许相川家出了这个败类?
明明自小就中规中矩的一马; 为什么会变成同性恋?
到底是谁传染一马这个坏思想? 叫他如何能接受一个变成同性恋的儿子?
安慰等等的事都被抛在脑后; 等相川老爹清醒发现自己手里握了根扫把站在门口。他所骄傲的次子已经走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一马被扫地出门; 引起一大串连锁反应。
从妇女协会回家的相川妈妈一听自家户长 “惩奸除恶”的 “义行”。马上房门一关晚饭自理;在房里哭得淅沥哗啦。
晚上九点上完补课班回来的高三女儿得知父亲 “大义灭亲”。大眼一瞪撇头就走; 扑进母亲怀里加入放水阵营。
上班上到十二点进门的长子踏入家门发现家中惨案; 也将头上顶着怨念的老爹冰在客厅不理不睬; 柔声安慰着家里的女眷。
原来 “一马只喜欢男人” 这事在这个家里不是什么新闻; 只是大家都瞒着 “道德至上”的老爹。
就连住在山上的老家的相川奶奶也大半夜特地打了通电话来狂吼一顿; 句句夹刀带剑; 骂得相川老爹 “血肉模糊”。
当了 “全家公敌” 三天; 相川老爹投降; 只是……一马已经失去; 再也唤不回来。
几次收到山上管家的通风报信说一马回了山上的老家; 然而相川老爹并不是没想过去找一马谈谈; 而是那张老脸偏生就是死拉不下来; 嘴巴也克制不住地想吐出口伤人的字眼; 试了几次; 全家都放弃了。
除了老爹; 相川家里的人都了解反正是老爹自己想不开。 想不开就算了; 一马还是一马; 还是家人。
时间不留情地消逝; 一个月……半年……一年……转眼间五六年就过去了。
王不见王的两个男人隔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总算仍是相见了。
“你过得还好吧!”老爹面无表情地问。
“普普通通。”一马回答。
“我今天是为了少主的事来找你。”老爹没拖泥带水; 直接说重点。
“噢!”一马微微一笑。
一马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烧得老爹不得不拉下脸; 原来是为了可爱的花月。 算算他已经好几天不见花月了; 为了准备西洋圣诞节; 店里有太多要忙的事; 无论是餐点或是促销计划; 他都必须全程监控甚至忙到日夜颠倒; 夜深人静的寂寞感常常令他格外想念花月的温言软语。
不过; 现在……怎么? 老爹是打算劝降吗?
因为他不够资格或是因为他是相川家的耻辱。配不上花月所以要他退出?
“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 老爹觉得一马的笑容有点讽刺意味。
“是。”一马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谁会把婚姻当儿戏呢?这可关系一辈子的快乐与幸福。
“鬼堂本家的那位少主是鬼。”老爹提醒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很在意的儿子。
“我知道。”一马再度点头。
花月不是人; 这件事已经是近一个月前的旧闻了。
“你确定要嫁给少主?”老爹急了起来。
“您想阻止我?”一马反问。
“你……天下女人多得是; 你!”老爹又忍不住想发火。
“父亲大人; 天下女人多得是……那又干我什么事?”一马叹气。
老爹的脑袋看起来还是转不过来。 这几年的时间似乎不存在; 老爹骂人的架势不减当年。 “同性恋”这几个字就那么难接受吗?
“你! 不要以为你长这么大我就管不了你!”老爹拍桌。
“啊! 残念! 我一直以为您早就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惋惜不已的表情衬着一马幽幽的语气; 看在老爹眼里; 除了讽刺还多了不在乎。 堂堂老爹哪能容许这等冒犯; 火气立即彪高八十个百分点。
“啪!”一个风风火火的巴掌印上一马的脸。
沉默; 被打的人毫无防备地露出悲哀; 打人的人从怒火中清醒后满是震惊。
“一马……”老爹看看被打个正着的一马又看看自己的手; 心里有着懊恼。
明明自己告诫过自己要忍耐要有耐心; 怎么又莫名其妙出了手呢?
“我是个同性恋者; 就算您用一千个; 一万个巴掌也没办法把我打回你眼中的常规; 和女人结婚在一起只是无端造成她的不幸。 而我宁可孤独一生也不愿带给别人不幸。所以; 您不要我; 您认为我丢尽相川家的脸; 我可以接受这个事实; 我可以走。但是; 花月要我; 他喜欢我。 我知道他是您所尽心尽力辅佐的鬼堂企业少主。 他想娶我;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我不能答应?” 脸上燃烧着刺痛; 一马面色不改心平气和地问着藏在心里已久的问句。
“……” 心急的老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这件事已成定局; 是奶奶为我作主; 不管您赞不赞成; 我都会嫁进鬼堂家; 让您烦恼了; 对不起。 我和花月有约; 我先走了; 这里的点心不错; 您可以点来尝尝; 帐单别担心; 失礼了。” 一马态度从容有礼地离席。
老爹愣愣地发现; 又搞砸了!
其实; 他明明一点想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想问问一马是不是真的非男人不行。 若是真的……也用不着去跟鬼过一辈子; 没想到; 怎么会这样?
再怎么说; 儿子总还是儿子。 自己打出生拉拔大的儿子要和鬼过一辈子; 说什么都像心里被搁了根刺。
一马喜欢男人; 世上有一半的人口是男的不是?
即使少主再怎么美; 再怎么优秀; 鬼还是鬼啊!
并不是说鬼不好; 只是一马值得更好的。 就算是男人; 也有太多好男人等着一马挑。他只是秉着为人父母的心情来表态; 这也错了吗?
禁不住心头的阵阵沮丧; 老爹决定再点一块蛋糕吃吃; 这家店的蛋糕莫名其妙地合他的口味。不太甜;也不像其他的软趴趴式蛋糕; 说起来倒是有点像以前一马每年在他生日时都会作的那种蛋糕的味道。 他已经很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