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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嗨嗨,18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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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的时候我幻想门外的是爸爸,妈妈,哥哥,或者姐姐。后来我幻想任何人,上门推销的推销员,对门的老邻居,以前店里的老顾客,我的那些同学们,甚至是小偷。 

                  今天,我幻想的却是陈文朗。我想我真的很渴望见到他吧。 
                  曾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购置了足够的口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饿了吃,闷了看电视,困了睡觉。 
                  一周以后再没有东西可吃,我下楼去,在超级市场里对收银员开口时,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陌生。 
                  我本来觉得我已经不怕孤单了。 
                  可是,现在却极度想念那个声音,那个怀抱。 
                  有些事情,真不如不要发生,若没有发生,就不会知道拥有和失去之间的区别,就不会惶惶不安,就不会产生贪念,就不会无法平静不再无欲无求。 

                  我烦躁的起身,黑暗像是固体般压迫我,让我的心脏沉重的无力跳动。身体有些虚软,不知是因为饿的,还是因为体力被恶梦透支。 
                  慢慢爬下床,磕磕碰碰的打开门,抓了钥匙离开这所谓的家。街上的冷风吹得我浑身打战,却也让我精神一振。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力量渐渐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慢慢在街上闲逛。去年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已经想不起来,只知道常常和别人打架,打别人或者被别人打,然后一个人去小诊所包扎。痛的受不了的时候,对自己说这是惩罚,然后,痛也慢慢麻木了。 

                  慢慢的竟又走到小西带我去的酒吧,这次却清楚的看到了酒吧的名字──“酒岸”。 
                  酒岸,是让人跳到酒的河里去呢,还是等待河里的人爬到岸上来? 
                  我推开门,那个冷冷的男人还是在静静的擦洗透明的在灯下闪闪发光的杯子,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拿出一瓶啤酒了,也不多说,就往我面前一放。 

                  我握着瓶身,沁凉的感觉慢慢的从指端渗入,却不知为何让我感觉温暖。 
                  我笑,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 
                  酒吧渐渐热闹起来,熟识或不熟识的客人三三两两的进来,或和阿东打招呼,或自己找座位默默坐下。一阵乒乒乓乓,几个人从酒吧后面的小房间搬出一些东西在小舞台上搭起来,竟是一堆乐器。 

                  今晚似乎有表演的样子,却没有见到那个JASON出现。 
                  那几个人搭好了台子就在那里调试起乐器,随意的弹奏着一些熟悉的调子,互相笑着,好不默契的样子。 
                  我盯着他们,心里苦涩的想哭。 
                  完全没有注意,忽然有只手伸到我面前,在我眼下轻轻一滑,我蓦然抬头,看到JASON似笑非笑的脸。 
                  他的手指轻捻着,似乎刚才在我眼角抓住了什么。我转头不理,却看到阿东停下手中的动作,正认真的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微微的怜惜。 
                  我低头,狠狠的灌啤酒。再抬头时,阿东的眼睛里平静的没有任何痕迹。JASON却在我身边坐下,笑嘻嘻的开口。 
                  “陈醉来看我的表演,真难得啊,看来今晚我得好好表现才行。” 
                  我使劲眨掉眼里的苦涩,笑着开口,“谁来看你,我是来看我师傅东哥的,你别自作多情。” 
                  他一手抚心,脸上很夸张的浮现伤心的表情,“残忍的陈醉,你伤害了我的心。” 
                  我噗哧一口笑出来,感觉情绪在重压下忽然松开,霎时兴致高昂。 
                  “哈,看你可怜的样子,赏你口酒喝吧,急着,待会儿要好好表现哦!”我故意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脑袋,像对待大型的宠物狗。 
                  他却不以为然,眼睛眯着,凑近我,就着我喝过的瓶口竟真的喝了一口啤酒,倒让我的脸忍不住有点发烧起来。 
                  “嗯嗯,小醉喝过的酒就是有味道!”他一脸迷醉的表情,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我举拳轻敲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滚开点!” 
                  他乖乖的直起身,也不作怪,只是手掌向上放在我的下巴下面,像是托着我的脸的样子,却不碰到,然后凑近了他的脸,“小醉要好好看我的表演哦!” 

                  我不动,他便笑眯眯的,放下手,优哉游哉往舞台走去。 
                  我回头,看向阿东,“再给我一瓶啤酒。”说这句话时瞄到阿东的脸,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应该是微微的笑了。 
                  心情瞬时飘扬。 

                  22 

                  热情四射,激动人心的演奏带动在酒岸的或清醒或酒醉的灵魂,人们在音乐里狂啸着,在乱舞的人群中放肆着,在大声的尖叫中宣泄着,然后从兴奋的尖端坠落下来,获得一时的平静。 

                  我,有些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激动,是因为我喝的还不够多吗,或是我对音乐的感受力不够强,还是我不够堕落不够颓废,还是…… 
                  还是因为身边的阿东一直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我不知道,总之,我很平静。JASON调控周围气氛的方式恰到好处,他唱的也很热情迸发,相信若小西在这里,必定会为他迷醉。如同那许多专为了看他的表演而来的人一样。 

                  热情的有爆发力的表演,可是阿东却可以一直维持那样冷淡的表情,手中的动作还是有条不紊,偶尔看向舞台上的眼神那样的平静。 
                  是因为他看的太多了吗? 
                  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但看到吧内渐渐沉寂下来的寥落却不知为何伤心起来。默默的动手和阿东一起收拾,看到刚才还在活蹦乱跳的JASON只是静静靠在舞台角落的沙发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这样的他,没有刚才舞台上的张扬,却让人有种想要给他一些温暖的冲动。 

                  我摇头,我自己身上又有多少温度,真是不自量力。 
                  看着这热闹过后的萧瑟,对默默收拾着的阿东忽然产生一种理解的感觉。 
                  什么是拥有,什么是失去?在拥有的时候失去,还是在失去的时候拥有?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追逐自己的人生理想吧。 
                  我走过去对阿东说,“以后我到这里来打工好不好?” 
                  他抬起头看我,在这凌晨两点,眼神依然冷静,“为什么?”他问。 
                  “我无处可去。”这是我的回答。 
                  我确实无处可去,这是事实。我没有家人,我也没有朋友。家是一个冰冷的监狱,我又害怕做一个游荡的灵魂,阿东愿意收留我,是我的运气。发现在那样的热闹和喧嚣里,我的心能够获得奇异的平静,是我的幸运。 

                  回到家的时候天快亮了。我却在家门口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他全身缩成一团,虽然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但是这冬天寒冷的夜风哪是一件羽绒服可以抵挡的住的。 

                  我在他对面席地坐下,寒意嗖嗖的上窜,却不知为何不想叫醒他。他的脸整个窝在胸口,衣领子竖起来,遮住他的耳朵,即使是在睡梦里,他也在瑟瑟发抖。 

                  他为什么不离开,他为什么要等我。我固执的让寒冷同样攫住我的全身,牙齿竟不自觉的打战。幸好今晚没有风,但空气中的寒意还是迅速夺走我身上的所有暖意。 

                  当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路灯灭,街头已经有上早班的人自行车叮铃的声音。 
                  我努力撑起他有些僵硬的身体,听到心跳像锤子一样重重的敲击的声音,感觉脸上有水湿湿的滑过,掉到嘴里。 
                  这是他第二次因为我而发烧,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严重的多。我和他一起躺在病床上,并排着。我已经挂了盐水恢复了些力气,可是他,还是昏迷着。 

                  陈文朗的母亲就在他身边,手握着他的手,眼睛焦虑的盯着他的脸,虽然医生说陈文朗体质好,轻微的肺炎和冻伤要不了他的命,但他的母亲到现在一直红着眼睛,而陈文朗除了刚开始时迷迷糊糊的睁过眼,到现在为止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我心里焦急内疚,看着他妈妈担心的脸,就觉得自己像魔鬼。他妈妈却常常回过头来对我微笑,那样温柔的,叫我不要担心。他把我当作他儿子的救命恩人,哪里知道我就是害他儿子至此的罪魁祸首。 

                  陈文朗的睫毛颤了颤,他妈妈迅速抓紧了他的手,我也从床上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不放。 
                  他挣开眼,看到他母亲,很疑惑的开口,“妈,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他妈妈又哭又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担心,不是说去同学家里住吗,怎么会昏倒在路边,要不是你同学看到送到医院,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陈文朗眨了眨眼,似乎记起了之前的事情,然后转了转眼,看到我。 
                  “你去哪里了?”他哑着嗓子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妈妈的眼神疑惑的转向我,让我想逃。我拿起杯子,放根吸管进去。“你现在少说话,先喝点水润润嗓子吧。”我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还没等他张嘴,他妈妈便接了杯子过去,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分犀利。我转开眼神,努力维持不变的表情,向他微一点头,便在我自己的床上躺好。 

                  病房里人进进出出,总有人陪在病人的身边,嘘寒问暖,仔细照顾饮食。我躺下闭上眼睛装睡。肚子里空空的,闻着空气中的药水味,听着陈文朗妈妈的低声细语,凄凉的感觉便无法控制的袭上心头。 

                  趁他又睡过去,而他妈妈外出给他准备食物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医院,回到冷冷的家里,随便吃了泡面躺下。疲惫忽然涌上全身,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当然是一个人。我看了下表,已经是晚上了。房间被我遮的严严实实,分不清是白天晚上,如果没有钟表,我就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人。 

                  我拖起自己沉重的身子,用房间里剩下的最后的东西给自己做了顿饭,慢吞吞的吃完。灯光下看到沙发上散发着金属光芒的东西,再仔细看,是手机。 

                  拿出电源插上,我打开手机。手机显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短消息一个一个钻进手机里,不时的发出滴答的声音。 
                  “晚上去你那里!” 
                  “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 
                  “你不在家吗?” 
                  “你怎么了,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吧?” 
                  “你故意不理我吗?你在生我的气吗?” 
                  “别生气啦,我出去玩怎么会忘了你呢!” 
                  “我已经和我父母说好啦,我们一起去玩,他们也同意了,本来想今晚告诉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提前告诉你了,你可以气消了吧!” 
                  “你怎么了?别让我担心!” 
                  “看到短信马上和我联系,我很担心你!” 
                  “你不会是没带手机就出门了吧,你答应过我要随时带着手机的,看你回来了我怎么罚你!” 
                  “手机没电了吗?” 
                  “你去哪里了?” 
                  “你在哪里?我在等你你知不知道?” 
                  …… 
                  我果然是恶魔! 

                  23 

                  我出门的时候手机的电充的满满的。我好好洗了个澡,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后我去了医院,但是那张病床上已经没有我想要见到的那个人。护士说出院了,本来就是,醒过来就没什么大碍了,谁会喜欢待在医院里。我好好看了看手机,我确信我充电的时候没有关过机,我想,是他的手机没电了吧。 

                  我到阿东的“酒岸”,很机械的帮他的忙。其实这种工作真不用费什么脑子,只需要一张比白痴好一点的脸,加上一分钟的记忆力就可以了。我干的很顺利,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的话。 

                  其实那件事也没怎么,喝了酒的男人总是会比较容易冲动的,何况到了半夜三更,神经不再那么紧绷,道德的力量也退居到二线,不过就是对酒吧里的侍者动手动脚罢了。人们对那个场合的从业人员有种本能的鄙视,似乎那里的人的尊严就是比在白天工作的人要低一点,于是,调戏笑闹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不过是被抓了把屁股。 
                  阿东提醒过我可能会遇到的麻烦,我也认为我是个男人,其实不需要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仿佛Chu女失身一样。只是,这个晚上我的心里一直有种莫名的烦躁,像是心头有把火苗,我努力想要忽视想要压抑,可是,它却愈发强烈的显示它的存在感,让我像困兽一样易怒。 

                  我伸手就给了那人一拳,他的鼻子瞬间就鲜艳的开了红色的花。 
                  阿东把我架进了一个黑糊糊的房间里,把门一关就不再理我。我希望我没有给他惹麻烦,可是心里的郁躁像毒品一样纠缠我的神经。我借着迷朦的灯光看到墙角放着的架子鼓,没多想就走上前坐下,然后拿起放在上面的鼓槌敲打起来。 

                  我当然没学过,我只是想要敲打,想要让自己流汗,想要让自己不去思考,想要让自己忽略。 
                  手机一直都没有再响起来过。 
                  我想,应该是睡了吧,折腾了一天,很累了。 
                  可是,忽然想起那时他母亲看向我的眼神,就觉得有一股冷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到心里去,什么都不能遮掩的绝望。 
                  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也许过了很久了吧,我气喘吁吁,满身大汗。 
                  JASON向站在一边的阿东点头,说,“很有天分,真让你给料到了。” 
                  阿东不说话,但是,我看到他嘴角有个细微的笑,像是高兴的样子,他脸上的表情不像在吧台时那么冷硬,也许是小房间昏暗的灯光,看过去,似乎很温柔的样子。 

                  这个神情我并不陌生,在他和小西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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