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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抗战之责-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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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们加不加入共产党已经不是很最要了。关键是影响已经造成了。所以,横边浅君,这次无论如何也要从那个支那人身上挖出有价值的情报出来。上面对这件事也是很重视。”    
  仓岛诚恳的话让横边浅也感受到了任务的紧迫:“说实话,仓岛君,通过刚才和他的第一次接触,对于这个支那人,我并没有多少信心。”他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在满洲,我审讯的,基本上都是共产党,他们的顽固实在让我很无奈。这也是我申请离开满洲的一个原因。    
  你可能不相信,几乎每一次,只要一开始审讯,都会让我从刚抓住他们的兴奋高峰上重重的跌落下来,我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了。”    
  “真的吗?”仓岛从来没有审讯过共产党,他不相信还有谁会在酷刑下坚持自己的观点。即使是当初参加整训鳖刚村一旅团全体人员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    
  “鳖刚村一旅团?”听到仓岛的话,勾起了横边浅埋藏在心里很多年的一个疑问:“是不是间岛日本辎重队的共产党人伊田助男的那个旅团?我只是听说后来鳖刚村一少将本人也因此被解职,整个旅团被解散编制,人员进行整训后分散到了其他部队。当时也不敢问。具体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仓岛倒是不在乎什么:“昭和8年(1933年)3月,鳖刚村一旅团正在围剿满洲悍匪周保中领导的‘抗日救国游击军’。期间旅团所属的间岛辎重队的伊田助男准备背叛天皇。    
  他利用职务之便,开着一辆装着10万发子弹的汽车逃跑了。可能后来迷了路,就自杀了。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这个士兵仅仅是因为迷路被匪徒杀害了,可是后来通过在苏联召开的共产国际大会上,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个胆小鬼的共产党身份才暴露出来。据说他还留了一份遗书,说什么:‘我把我运来的10万发子弹赠给贵军。请你们瞄准日本法西斯军射击。祝神圣的共产主义事业早日成功!’你看看,竟然有这么不知廉耻,出卖自己民族和战友的无耻之徒!    
  很快,关东军鳖刚村一旅团全体被集中进行‘思想整训’,不久就被解散建制,所有人员进行整训后分散到了其他部队,而鳖刚村一少将本人也因此被解职。    
  真个整训结果,没有再发现其他共产党人,倒是审讯出了几个做弄长官的家伙以及国内的两个通缉犯。    
  唉,”说到这里,仓岛叹了口气,非常惋惜的样子:“你看,少将正是大展宏图的年龄,却遇上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没有运气。”    
  少将究竟有没有运气,并不是横边浅所关心的,事实上他除了和仓岛一样,发一声叹息以外什么也做不了。不过好在终于知道了埋藏了几年的这个谜底,横边浅还是很高兴,他不由得微微一笑:    
  “仓岛君,谢谢你的讲述。关于那个支那人,你看是否需要你亲自出马?”    
  **************************************************    
  附伊田助男遗书全文:‘亲爱的中国游击队同志们:我看到你们撒在山沟里的宣传品,知道你们是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你们是爱国主义者,也是国际主义者。    
  我很想和你们会面,但我被法西斯野兽包围走投无路,我决定自杀。    
  我把我运来的10万发子弹赠给贵军。请你们瞄准日本法西斯军射击。    
  祝神圣的共产主义事业早日成功!    
  关东军间岛日本辎重队,共产党员伊田助男。1933年3月30日’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沮丧心情    
  横边浅的话,多少让仓岛有些不满:“横边君,我接到命令,明天将押着他回上海,怪不得上海方面和很重视这个犯人,原来竟然他是日本共产党的身份,提前见见他也是应该的。可是就你刚才的话,我实在难以理解,难道你真的这么没有信心?”    
  长长的叹了口气,横边浅横边浅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对不起仓岛君,实在是我经历了太多,第一次接触,已经基本上可以出判断目标是否会和我们合作。不瞒你说,我到现在为止,审讯了不少共产党,却没有一个和我合作的。    
  我最早在珠河,审讯过很多通苏。通匪的犯人。我发现,被审讯的犯人,只要不是共产党,一般没有动刑,威吓几句就可以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只要是共产党,就异常困难。    
  我最艰难的就是审讯女匪赵一曼,这个极其瘦小的支那女人几乎使我的精神崩溃。甚至于我们当时还以她会在第几次受刑时发出惨叫声为赌注。后来这也促使我下定决心,离开珠河的主要原因。我后来调到了齐齐哈尔宪兵队。    
  在那里不久我又遇上了破获北满最大的一起苏联情报网的案子。就是昭和11年我们破获的齐齐哈尔苏联间谍案。我接下来的遭遇同样也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那一年的9月20日,我们在北黑线上的孙吴县捕获了三道沟有通苏嫌疑的高立良,想不到这个人被捕的地方是敌人的交通点,这个支那人还是那里的负责人,他的交通点是通往苏联的必经之所。跟着在9月25日,我们又抓获了在此附近搜集情报的关奎群、罗世环、蔡秀林等人。    
  在接下来的审讯当中,蔡秀林供认了曾用豆腐房作为联络点,搜集我军炮兵营房等情报,同时招认了领导人张永兴、许志岚、闻汉章等人的活动情况和家庭住址。随后在土屋芳雄的带领下,宪兵队又抓获了张永兴与弟弟张克兴等19人,破获了这起以张永兴与弟弟张克兴为首的北满最大的一起苏联情报网。    
  大家都非常兴奋,这个电台在我还没有来之前,我的那些已经发现好几年了,却一直找不出来,这下子被破获了。那个叫蔡秀林的支那人,还在押回宪兵队的路上,就一五一十地全部招了,我们认为那个首脑的审问也就不在话下了。    
  因为是苏联的间谍,关东军总部特使认为可以招降他们为我们服务,向苏联发送假情报。    
  可是你知道张永兴和张克兴这两个家伙是如何回答的吗?他们没有象其他人那样直接说‘不’,而是以非常嘲弄的口气说:    
  ‘我们的组织规定,凡是在苏联听到的话和认识的人,不准对外人议论。组织严格规定,禁止让家属和朋友知道,禁止让亲友知道,禁止将情况和地址告诉他人,何况你们是我们的敌人了。’    
  在那个时候还给审讯的宪兵们们背诵什么‘保密’条例,是不是很可笑?可是任我们怎么严刑拷打,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后来我们甚至把张永兴的妻子和两个儿女抓到宪兵队,企图利用亲人劝说而使其改变态度。依旧没有效果。    
  不仅如此,其他人也是这样。那个鸿发园经理严福海被逮捕的时候,我一刀将他反抗的儿子劈死,可是从他那里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几个月的审讯没有任何结果,我们大家最后都放弃了。大家的经历和我差不多,经常遇到这么顽固的共产党。所以后来只好把他们全部枪毙了。    
  因为这件事,我的感慨很多,要知道,那个叫张永兴的头子,以前竟然还是国民党的成员,9。18满洲事变以后才加入的共产党。    
  仓岛君,我的经验就是,只要是从事地下情报工作的共产党,你基本上没有可能让他屈服。就像我抓的那些人,招供的都是些普通人。”    
  横边浅说完这些,精神仿佛更加疲惫。而仓岛弘健并没有被说服,只是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枪毙了?难道没有‘特别输送’吗?”    
  横边浅当然知道“特别输送”的意思是什么,就是把抓到的人送往“哈尔滨731部队”当试验品。他苦笑了一下:“当然大部分人是‘特别输送’了,可是那年年底,12月31日,齐齐哈尔陆军监狱发生了越狱事件。那一天,被关押的访贤,组织同狱的120余人越狱外逃,经过全面,除了20人在追捕中被击毙,80人被捕回收监,还是有20人逃出。    
  越狱事件的发生,引起了我们的恐慌,所以决定按逮捕张永兴时写给关东军宪兵司令官东条英机的报告执行,即:‘当收买不成则刑审讯后枪杀’。东条英机司令官阁下同意了这个报告,并责成我们执行。”    
  “哦,是这样。”仓岛不可置信地笑了笑:“如此说来,你真的不陪我一起过去了?”    
  “不,你误会了。”横边浅苦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刚才说起的那个间谍案让我忽然想起来,对方就是利用装杂物的房间墙壁竖起的无线电天线,我在这里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哦?那你的意思是全城检查这种地方?”仓岛摇摇头:“我估计你是不可能又收获的。要知道这里的居民建筑和满洲完全不一样,几乎每一个房屋建筑都适合隐蔽无线电台。”    
  “是啊,我刚才也是想到这里。算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们过去吧。”横边浅无奈地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个小时以后,仓岛弘健几乎要陷入疯狂了。此时此刻。他深深体会到横边浅那种从喜悦的高峰跌下来的感觉。    
  程秉仁除了回答仓岛的第一句问话以外,就没有哼过一声。    
  “我既然干了这一行,今天的遭遇就已经造想好了。你这么问我,除了显示你们是白痴以外,我看不出还有什么结论。”    
  这句话在仓岛的脑子里反复出现,愈发让他感到恼怒。要不是想到天亮以后还要将这个犯人押往上海,他可能会立刻动用大刑。    
  饶是如此,他还是用皮鞭死命地抽打着犯人,发泄着自己的挫折感。    
  犯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成了布条,身上到处是鲜血。对于这些痛楚,他却好象无所谓,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横边浅有些受不了了。眼前的情形和以往都是极其雷同的。陪仓岛弘健进来以后,除了向双方介绍以外,他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现在的样子,他不说话也不行了。    
  走上前,拉住仓岛轮着皮鞭的手,对犯人说道:“盛田君,你是大日本的国民,难道非要我们对你使用酷刑吗?那些酷刑你也是见识的。我们毕竟共事过一场,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呵~”程秉仁发出轻轻的一句笑声:“说你们日本人是笨蛋,你还不相信。告诉你多少次了,老子是中国人,你到现在还无法理解。再说了,你们敢对我用刑吗?想我这样的人,大概会被送到上海。你们对我用大刑,万一我死了,你们怎么交待?你就没有想过我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没有其他目的吗?”    
  犯人满脸的得意让横边浅和仓岛两个人面面相觑。    
  “八嘎!”横边浅突然暴怒地喊了一句,冲上前,重重地一拳打在程秉仁的肚子上。看到程秉仁下意识地惨叫了一声,横边浅的脸上忽然露出笑容:    
  “原来你也会惨叫。告诉你,我审讯过一个女犯人,我们整个宪兵队都以能让她惨叫为荣。可是她就是没有让我们如愿。你一个男人,却还比不过一个女人,我看也不过如此。”    
  说完,拉着仓岛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审讯室。    
  夜凉如水,肖彦梁和张旭紧张地坐在办公室守着电话。从姜佑行那里回来,张旭就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和他商量营救程翻译官的事情。    
  “宪兵队的防守那么严密,我们才几个人?怎么营救?”肖彦梁坚决否定了营救的想法。    
  “我估摸着,整个地方是鬼子的弹药库,他们也无法做出什么决定。宪兵队我当然不想取攻占它,可是如果他们把程翻译官运走,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张旭解释道。    
  “哦?这倒是又可能。”肖彦梁脑子里念头一闪,同意了张旭的意见。他返回去找到姜佑行,把这边的意思说了一下。    
  “可是万一营救失败,你们基本上就全部暴露了。”营救的主意很是让姜佑行动心,可是顾虑也跟着说了出来。    
  “哪倒是没什么,营救失败,就跟着你们去根据地。”肖彦梁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    
  计划就这么商定了。    
  凌晨时分,东门的孙毅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脚。对面的一个甘雨把手抄在袖子里,来回走着。尽管已是六月,天亮以前的气温还是有些寒冷。虽说是一起守城门,可是岗哨里的两个日军士兵早已鼾声如雷。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到近,这是一部卡车。孙毅一个激灵,手不由得打开了手枪枪套。    
  “太君,请稍等一下。”对车上下来的一个日军军官说了一句,孙毅转身走进岗哨,用力摇醒了两个日军士兵。    
  “啪!啪!”尚未完全清醒的士兵刚出来,就被军官用力两个耳光打醒了。一看,是认识的宪兵队草哲军曹,吓了一跳。    
  “八嘎!”草哲怒不可遏:“站岗放哨竟然在睡觉,实在是太过分了。支那人都是胆小鬼,万一有情况,他们逃跑了,又有谁来通知你们?你们不适合在这里了,我会打报告把你们送到前线去。”    
  两个受训的日军心里可是憋屈,怨毒地看了走到身边的甘雨一眼。那个劝他们睡觉的支那人倒是不见了,大概是躲在岗哨里了。    
  “咳!”两个士兵抬头挺胸,大声用力回答道。    
  把睡觉的士兵叫出来以后孙毅就走到了汽车后面。掀开帆布,立刻三把刺刀对准了自己。    
  “误会,误会。太君对不起。”忙不跌跌地一边道歉,一边后退,孙毅却是早已利用这个机会看清楚了,车厢里面坐了三个士兵,围住了被捆着的一个人。那个人孙毅当然认识,就是程翻译官。    
  抑制住有些激动的心情,孙毅掏出一把菱角钉子,自然而然地一松手,撒在了汽车的轮胎处。这种钉子扎进轮胎,倒是不会立刻让轮胎瘪气,只是走不了多久,就会发生作用。    
  “太君,小的检查过了,都是皇军,没有其他的。”孙毅走到岗哨前,小声说道。自从武田俊男的事情以后,横边浅便下令,不管是谁摇出城,都要认真检查。所以孙毅今天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    
  可是两个士兵刚挨了打,心情当然不好,对着孙毅就骂了一句。因为长官还在那里站着训话,倒是不便动手打人。    
  孙毅趁机“逃进”岗哨,拿起电话,拨通了警察局。    
  放下电话,门外的甘雨哈默了一声,孙毅急匆匆跑出去,看见那个宪兵小队长正在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他和甘雨三步两步跑到城门口,费力地把栏杆抬到一边,一摸身上,喊了声:“等等,我去拿钥匙。”又小跑着进了岗台,只听得里面“稀哩哗啦”一阵乱响,过了几分钟,终于出来,一慌张,却又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哎呀”叫了一声,已经是摔倒在地。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车上车下的日军轰然大笑起来。就是那车厢的几个鬼子也被笑声吸引,从帆布里伸出脑袋向这边看过来。    
  随车的仓岛弘健笑得最开心。程秉仁在宪兵队带给他的不愉快,随着孙毅的表演,好转了不少。    
  “他妈的,甘雨你是死人啊,也不过来扶老子一把。”孙毅一边站起来,一边骂道。瘸着腿走到门口,抬起手就做势摇打还在笑的甘雨:“你狗日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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