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刀客-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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チ艘辉掠杏唷
连着一月间,徐庶整日里大哭不止,借酒浇愁。
这一日,徐庶正在坟前喝酒,弟弟徐康突然跑来抢夺过他的酒坛,摔在了地上。徐庶惊愕问道:“你要干什么?”
徐康怒道:“娘为了你而死,可你每天就是这样一副德性?让娘看见了,她泉下有知也会骂你不争气。”
徐庶打了个酒嗝,哭道:“可是娘已经死了啊……”
徐康骂道:“娘生前一直拿你给我做榜样,可你呢?只会自暴自弃!以前你能为了不平之事去杀人,可现在自己的娘死了,你就这样只会喝酒流眼泪,还敢说是孝子?”
徐庶惊出一身冷汗来:“娘死了我方寸大乱,险些耽误了大事。弟弟你骂的对,害死娘的是曹操!”
徐康道:“你若记得娘的养育之恩,我两兄弟这就去刺杀了曹操,好报仇雪恨!”
徐庶摇头道:“曹操身边高手如云,为今之计,只有去帮助段大虎兄弟去打败曹操,好报了我等之仇!”
徐康骂道:“早知道你就是个窝囊废!”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庶呆坐在墓碑前,想起了母亲的养育之恩,却又哭了起来,心中自责道:“弟弟说的没错,我的确就是一个窝囊废……”
待得下午时分,夕阳落山,却才回到家中。弟弟徐康却并不在家,他喊了一声,便走向了内室之中,只见屋中桌上写着几个字:“弟去寻曹操拼命,你为我和娘报仇!”
徐庶一看大惊,登时拿起了自己的剑,施展轻功跑向许都城中。
许都城夕阳下仍然是车水马龙,商贩云集,叫卖声连连,好一派繁华的景象!即使当日东都洛阳繁盛之时,也不过如此。
总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在小农社会,越是乱世,越是商业鼎盛。可能,大多数人都需要奔波才能喂饱肚子吧。
路上,也有一人在奔波,他穿着一双洁白的布鞋,鞋是娘给亲生缝制的。好几年了,他都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娘,可八十岁的老母亲依然记得游子脚的尺寸。就这样,一针针的给孩子拉鞋底,做了一双又一双,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儿子穿上。
可是,万一有天孩子回来了,恰巧没鞋子穿了呢?
小时候,他会喜欢,长大了,也许会更喜欢的吧。
娘从来不会去想,孩子早已经长大了,出人头地了,再也不会缺这双母亲做的的鞋子了。
所以,娘从来都是辛苦的拉着鞋底,一针一线都很认真,夜晚天黑了,也舍不得点上油灯,就这么在月光下慢慢地缝制着,这一份只有为人母亲才会懂的幸福。
以前,缝制鞋子是为了让孩子远行;可人老了,这鞋子就成了牵绊,希望孩子早日归来……
许都城外,徐庶穿着母亲给自己缝制的新鞋,心如血滴。他已经离开娘太久了,而也是他杀了人之后,第一次穿上娘为她缝制的布鞋。
布鞋是青蓝的麻布面,白色的鞋底。
大小正合脚。
徐庶走得很慢,一步一个脚印,刚开始时一步便是一步,后来一步便成了两步,脚下尘土飞扬,会有一个布鞋踩下的脚印。
再后来,一步变成了三丈,脚下隐隐有风雷之声。
再快些,一步之跃便成了十丈,势若奔雷!
“娘,这一次,我为你走一趟江湖。”
许都城外,一道奔雷炸入城中。
速度之快,以至于奔雷入城之处,有两骑骏马刚要出城,都被裹挟得马匹离地腾空,一起飞向城内。奔雷破墙而过,两名江湖上的刀客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撞的吐血身死。
一道青芒入了许都。
城内,曹操正坐在洞香春内二楼饮酒,这里是他初遇郭嘉的地方。一旦有了烦心事,曹操都会来这来坐坐,想着要是郭嘉还在,他会怎样抉择。
青芒凝立洞香春楼下,拔出第一把剑,微微向上划出一个半弧。
PS:总有一些细节写得我泪流满面……
第二百零一章 江湖上的学问
曹操今日不喝酒,喝的是茶,很多时候,茶比酒浓。
曹洪持剑而立,站在他的身后。
坐在曹操对面的是一个年轻人,穿一身素锦色衣衫,脸如冠玉,似是个贵介子弟。
曹操笑道:“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徐庶先生到了。”
曹洪按剑,英姿勃发道:“我去将他擒来见主公!”
“先生说你做事冲动鲁莽,难道还说错了?看徐庶来势,你可不是他对手。”曹操道。
曹洪不服气地一哼,对面的年轻男子淡淡一笑。
曹操和曹洪关系毕竟不一般,小觑了天下江湖好汉,给他耐着性子说道:“徐庶这家伙可不是沽名钓誉的剑客,他早年练剑已有大成,后来弃剑从文,立志匡扶社稷。恰逢天下大乱,便让剑术中多了不平之意,如今再起剑,已经不是江湖之剑,而是儒家之剑。儒剑者,天下之剑也!传言中他有九把剑,每次出剑剑招都不相同,这次,他带齐了九把剑,一看就是要拼老命的样子,你的武艺可不是他的对手。”
曹洪脸色一变,道:“有这么厉害?”
曹操道:“其实江湖事我又怎么知道?还不都是先生给我说的。”
原来,今日曹操是来劝架的。曹洪自觉自己读书少,便想拉拢对面年轻男子为他的幕僚,可男子托病不出。曹洪记恨在心,便来曹操这里告状。曹操竟把这件事看得慎重,亲自出来调和。
其实,调解是假,他不过想当面掂掂这个年轻人的分量。结果,年轻人一来就让他刮目相看:他藏拙。
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这是通病。可面前的年轻人,不骄不躁,不愿轻易说国家之事,但点滴之中却又内有玄机。他只告诉了曹操:“郭嘉新丧,荀彧为人中正,并非丞相可用之才。程昱、荀攸、杨修之流,难当大事。而贾诩是谋天下之才,可以用之。”
曹操拊掌道:“先生不愿意出山,却把我推给了贾诩,真是谋士不谋天下,先谋自己。”
此时,曹洪已经听见了风雷之声骤停,显然是徐庶已经来了。他脸上变色,问道:“主公,我们还是先走吧,你可不能有事。”
曹操将眼睛眯起一条缝,说道:“慌什么,先生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年轻男子道:“我不急是因为徐庶要来杀的又不是我,何急之有?”
“可我要是死在徐庶手中,先生你一家三百余口,难道就能逃离许都?”曹操风轻云淡。
年轻男子笑道:“都说曹孟德是个无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此时,徐庶长剑划出了半弧,向楼上而来,剑气已近。
曹洪挡在窗口,一剑劈下。却被震的倒飞起来,口中流出鲜血。这一抹剑气割裂洞香春墙壁后仍是直刺而来,扑向曹操。曹操虽然带了佩剑,但是他没有抽剑,此时抽剑有何用?
但他知道,对面的年轻人一定有办法。因为,他才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谋士。谋士谋国,而曹操相信,自己就是他的国。
果然,年轻男子一根手指轻轻推移那只琉璃盏,在桌面上向前滑出短短一寸距离。曹操只觉得有一阵微风划过,可冲云霄的剑气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曹操笑道:“万万没想到,先生竟是个高手。”
“世代纵横家都是高手,我这点微末的功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年轻男子摇摇头。
楼下,徐庶按剑沉思,他朗声道:“在下徐庶,敢问楼上是何人?”
他郑重其事问的当然不是曹操,更非被第一剑就打飞了的曹洪。那么,他问的一定是年轻男子了。
江湖人自然当依江湖规矩。在江湖上,不论是高手约定了场子的过招,还是偶然间的狭路相逢,抑或是低手之间的小打小闹,大多都有询问底细的习惯,例如姓甚名谁,绰号是啥,师出何门,身世如何。
这一问,或者两人之间本有渊源,也可能就化干戈为玉帛,指不定还成了好朋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起来。或可能门派之间本有死仇,这一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本来只是比试武艺,却成了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先问上一问的。
当然了,大家都是出来混,谁能不给谁个面子?江湖靠的并不是打打杀杀,而是看谁人脉广,交情深。与人为善总怪不是坏事,人在江湖上哪能不挨刀,遇到了不得不挨刀的时候,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最终能逃过一死也是赚的。
因此,但凡碰到了成名已久的人物,谁也不会往死里得罪,一个人能出名,必然有原因。许多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见了前辈不尊重,一门心思想挑了人家,好好侮辱一番,最好把别人家闺女也给糟蹋了,显得自己武功好能力强,但结果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时候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固然视野开阔,但是也有站得高摔的死的风险。因此许多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就犯了一根筋的毛病,不知进退,结果美其名曰下山闯荡江湖,结果死在哪了都没人知道。
这一点,段大虎做得很好。君不见他下山以来,收起了混世魔王的名头,反而一路顺风顺水,不作死又怎么会死?
曹洪就是一根筋,可他靠了个大树。
曹操也是一根筋,可他就是那棵大树。
年轻男子是不是一根筋?
面对徐庶询问,他没有答话。因为,不知从何说起。
徐庶未能免俗,问了敌手的师承,我问了,你不答,那是你的事。可楼上的人也实在令他心惊,曹操身边何时多出了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徐庶是个智者,智者做事都也爽利。他二话不说,从背上再拎出第二把长剑,长剑挥出,这次确是自己转了一个圈。
年轻男子脸色一变,一把抓起曹操,将他抛在了屋梁之上。这才抓起了桌子,挡住了这道看似风云不惊,却气势无匹的凌厉剑罡。
桌子从中碎裂。可一人一桌,倒也逼迫着剑罡向两旁划去。这剑气划破了洞香春的第二道墙壁,如切豆腐一般,将屋顶划出了个大洞,仍是直刺云霄十余丈,才慢慢消散。
“杀人了!”不知是哪位读书人后知后觉,杀猪似的喊出了这一句。
第二百零二章 剑气纵横许都城
许都洞香春,这座从东都洛阳搬来的百年老店,本就已经很有名。可现在更加有名了,因为它有了一个女主人,是赫赫有名的才女“蔡文姬”。
有多少文人雅士,来到洞香春不仅为了喝洞香春的美酒“神仙醉”,更为了品鉴这位才名和艳名均是当世一流的女子。酒喝到嘴里才会让人醉,而有些女人,看一眼就足够让人醉了。
半栋洞香春斜斜滑坠,一些瓦片碎木都在洛阳身外数丈弹开。曹洪护着曹操,站到了安全的地带。这时,一道雕刻精美的横梁砸下,落到了青年男子的身边,他一动未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徐庶第一剑,问礼之意多过厮杀。虽然是江湖人,但也是文化人,自然要先礼后兵。而这第二剑,已经用上了他的七成力。徐庶入了洞玄境,对剑气的掌控早已今非昔比,而后又修了读书人的圣人之道,自然激荡天人情怀,境界再大进。
这一剑,却是试楼上年轻人的境界深浅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第三剑,可就剑心通明,要动真格的了。
可出了第二剑,街上人终于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刚开始还有一帮人看热闹的,到了现在,街上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乱世之中,哪天不杀人,哪天不糊里糊涂的有人就死了。虽然每个人都有好奇之心,但性命攸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祸事,一个个心想难不成许都都又要打仗了?那些个经历过战事的老人,风声鹤唳,更是怆然泪下,跟祖辈同行的妇孺也是哭泣不止。
街上人军鸟兽散了,身后背着九把剑的青衫徐庶就更加惹眼。如果此时段大虎在场,就会发现这和戏台之之上的大花脸不是一样的吗?
徐庶抬头,终于看见了那个无所遮掩的年轻男子。
“是你?”徐庶道。
楼上男子苦笑:“是我。”
曹操眯着眼看着两人,他二人竟然认识。可江湖就这么大,有名的人就这么多,谁和谁不认识?
徐庶道:“司马世侄,今日你一定要拦我杀曹操?”
原来,年轻的男子正是水镜先生的另一位徒弟司马懿。他本出身于士族之家,少年之时却跟着水镜先生去学纵横之术,几年前才下山回家。但是这几年却一直蛰伏不出,却也让人有些看不懂。曹操在来到许都之时,就知道了有司马懿这个人物,可他却不想在曹操手下,便借口自己有风痹病,身体不能起居。曹操不信,派人夜间去刺探消息,司马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真染上风痹一般,曹操无奈只能放弃。
可现如今,终于还是纸里包不住火,司马懿又一次站在了曹操的面前。
他既然是水镜先生的徒弟,而水镜先生和徐庶又是朋友,那徐庶自然叫他一声“世侄”了。只是,徐庶也显然并未想到是他在此,故而有些惊讶。
司马懿作揖道:“师叔,曹丞相杀不得,这关乎天下世运,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啊。”
徐庶怒道:“我管什么天下世运?他杀了我娘,此仇不能不报!再说了,这天下没他曹操,也有其他的平定乱世之人,又何须你操心?!”
司马懿不卑不亢:“师叔说的莫非是龙皇血脉?”
徐庶一愣,道:“你也知道此人?”
司马懿摇摇头道:“可惜啊师叔,今日我已经做了决定,投靠曹丞相。这条路,也是不得不走的,料想我师傅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徐庶双眼如墨:“你真的决定如此?”
司马懿点点头。
徐庶不再说话,而是一跃而起,抽出了第三剑。此剑名曰“长相思”。
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
他的长剑挥向了司马懿,其中剑气剑意却指向了远处的曹操。世间谁人不相思,只是有些时候,相思的人却未必是爱的人,也有可能是敌人。
就算千山万水,也要杀了的人。恨比爱更长久更深刻!
司马懿突然五指猛然一握,抓住了第三剑的剑鞘,这剑出了,他可未必有把握能挡得住杀向曹操的剑气。他这一握,徐庶的第三剑便只是出了一半,长剑在鞘中哀鸣,圆满的剑意尽碎了,只是,徐庶身上却多了些不平之意。
剑出不了,无所谓。只要用剑的人还有剑意!都说练武不过是出世,入世,再到出世,方能练成绝世武功。但何谓入世?所有的入世不外乎都是找到了剑中的不平之意。
剑有不平,所以铮鸣;人有不平,所以出剑!
因此,徐庶又出了一剑,第四剑。
剑与剑气好像画师以大写意泼墨洒下。
司马懿这时才有些如临大敌,他将脚在地下一点,踏碎了几块木板。自己则向上一鹤冲天而起,起得快下降的更快,如苍鹰捕食,一指头弹在徐庶的长剑之上。一弹而起,再弹再起,徐庶出了四剑,他就弹了四指。
第三指弹下,徐庶的长剑已逐渐弯曲,第四指弹下之时,长剑已经弯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徐庶左手按住右手手腕,长剑一点一点强硬转为崩剑式,剑尖高不过头,他的那双崭新的青布白底布鞋在地上轻轻一旋转,轻喝一声,一剑撩向司马懿。
司马懿化指为拳,一拳朝着长剑砸下。拳头和剑尖相碰,铿锵作响,如同一记骤然响起的寺庙晨钟,悠扬洪亮。
下一刻,徐庶的第四剑化为尘埃。
但是,徐庶长剑虽然碎了,剑鞘还在。第四剑的剑鞘如受激荡,撞上了司马懿的腰间。司马懿疾退三尺,嘴角却有了血丝。
这一剑,乃是徐庶当年做游侠之时,受到官府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