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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超级强化天师(墨非)-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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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养冷冷地道:“是吗?”

宋介道:“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是红莲宗弟子,要大家不要相信我的话呢?不错,我是被卓雁翎掳了去,经不住言语的诱惑才加入了红莲宗。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们才是灭我宋家满门的仇人,这个仇我自会想办法报,不劳你假惺惺地教训!”

关天养点头说了声好,也就不再搭理宋介,对广慧起手一揖,“大和尚,我有个建议,或许更为可行!”

广慧也是愁眉不展,见关天养信心笃笃,便以为他已有了对策,就点头道:“施主请讲!”

“搜他不是搜我!”关天养语出惊人,顿时令在场诸人莫不色变。“大家不是还想知道我到底得了几片龙鳞么?若是你们搜了这小子的魂,发现他说谎,回过头来不免又得寻我的麻烦不是?还不如我自证清白得好!”

广慧忙道:“施主万万不可……”

关天养轻哼一声,叹道:“也没什么不可的。”然后盯着宋介,平静地道:“这样你是不是该满意了?”

宋介怔怔的,实在不明白关天养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他知道【搜魂手】的威力,若不是最近得了一件奇宝,可以避免在【搜魂手】的威力下伤了神识,他又哪里敢冒这个险?可关天养并无这样的异宝护身,又怎么敢呢?难不成是他已经从通天鉴上悟得了神功,不惧怕搜魂了么?不,这不可能,若是这样,又何至于被逼得这般狼狈?

甄志清也很是意外,“关老板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开得起吗?”关天养不屑地一哼,扭身对白象一起手,“老和尚,如你所说,逃避总不是办法,该勇敢去面对才是。我若不自证清白,他们就会永远追着我不放。什么时候才是个了局呢?”也不待白象回答,就高声道:“诸位前辈,晚辈只希望在自证清白后,不管是死是活,是疯是傻,诸位别再来找我麻烦了……”想到自己打小孤苦,好不容易靠着乞讨长大了,却又面对这许多事非。数月来颠沛流离,几回都差点把命给丢了,到底又是为什么呢?一时间悲从中来,眼眶也红了。

白象宣了声佛号,摇头叹道:“关施主,你又何必意气用事?假以时日,清者自清,又何须证明!”

关天养怆然笑道:“假以时日是多久?一百年,一千年?不,我只争朝夕!”

广慧也劝道:“关施主,你可要知道【搜魂手】下难以幸免……”关天养不待他说完,就道:“大和尚,你也不必多说了。又有什么法子呢?只要能给在场的诸位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命何足惜?”言罢,一股子悲壮愤怒之气涌上心头,声量也陡地提高了八度,“修行界原就没什么道理可讲,弱肉强食,谁让我先后摊上了龙鳞和通天鉴两桩异宝的嫌疑?原就该死无葬身之地的,别的,我还敢奢求么?”

千叶之弥大笑道:“关老板,你可算是看清了正道门下的嘴脸了吧?别看他们个个标榜仁义道德,其实满肚子全是阴险算计,只要自己能够得利,哪管人的死活?纵然你是无辜的,把你逼死了,也没个人会觉得歉疚。在本座看来,你倒是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他这话一出口,就有人大骂了起来。他也懒得看是谁,屈指一弹,咻的一声,火光飞射而出,直中大骂那人眉头,脑袋当场炸开,不单神魂俱灭,连全尸都没留下一个。余者皆惊恐的躲了开去。

广慧大怒道:“千叶施主,你太过分了!”宣了声佛号,一掌拍了出去。只见一道巨大的金色掌印呼啸着压向千叶之弥。

须弥金刚掌。

大慈悲寺的镇派绝技之一。

千叶之弥嘿嘿一笑,“来得好!”也是一掌拍了出去。赤焰飞舞,激荡不息,与金色掌印斗在一处,不时发出噼噼叭叭的爆鸣之声。有见识之辈都叫道:“好个【赤焰焚心掌】!”

“广慧住手!”白象沉声喝道。广慧忙收掌退下,躬身应道:“是!”

在场诸人莫不惊愕。广慧乃是大慈悲寺监寺,这壮和尚又是谁,竟能教广慧都听命?

广慧是退了,千叶之弥却不敢罢休,再一掌逼了上去。白象双手合什,宣了声佛号,然后两掌分开,缓缓推了出去。汹汹的赤焰犹如遭遇了当头冷水浇下,霎时便熄灭得干干净净。千叶之弥又惊又骇,扭头看着白象,故作从容的笑赞道:“好雄浑的【般若掌】。若是本座没有看走眼,想必是白字辈的高僧到了?!”说着,合什微微一躬。

白字辈的高僧到了?

此话一经千叶之弥口中说出,现场无不为之耸然动容。就连甄志清也是眼神慌乱,脸色微微发白,不曾想这名毫不起眼的中年僧人竟是白字辈的高僧大德,颇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象笑着合什,“不敢当。贫僧白象,见过千叶施主,见过各位道友!”

“白象神僧!”这个名字有着堪匹通天鉴一般的威力,竟较现场为之轰动。

白象已自报了家门,甄志清哪里还敢怠慢,慌忙趋步上前,长揖一躬,“晚辈五云观下甄志清拜见神僧!”

白象微笑着一扶,“甄道友请起。令师可好?”

“谢神僧。”甄志清站了起来,依旧微躬着腰身答道:“家师已于三十年前闭前静修,参悟天道,一切安好。”

白象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神态很是慈和。又将前来见礼之人一一扶起,温言相慰一番,丝毫不端一派掌门架子,令人如坐春风,受宠若惊。

要知道大慈悲寺白字辈高僧辈份奇高,且已于五百年前就名震天下,遍观当下修行界,正道各派不过区区数人能与之匹礼。在场的纵是一派之尊,也得执晚辈礼拜见,万不敢存相敌之念,甚至大多数人都以能当面拜见白象为荣。

见此局面,关天养颇感有些诧异。

直耗了一柱香的功夫,众人才叙完礼。白象殊无半分不耐烦之色,一直都是乐呵呵的直笑,最奇的是,每一人自报家门,他都能问出对方尊长的名号,纵是有那等自诩熟知修行界掌故之辈也不免相形见拙,大感郝然。

“诸位……”白象的声量听着虽轻,但院内院外,数百修行者莫不听得清清楚楚,如在耳畔相叙。“撇开两千年前的那场龙鳞争夺不说,就拿近一两个月发生的事来说,数千人的伤亡,委实令人触目心惊。贫僧得闻讯息,深感悲痛。我佛以慈悲济世为怀,身为沙门弟子,我辈又岂能坐视杀戮渐起而不管不顾?”说到这里,沉痛地叹了口气,长长地宣了声佛号。奇怪的是,别的和尚宣佛号总教人觉得做作,觉得心烦,白象的佛号声却令人倍感真诚,听在耳里,心下十分的安祥宁静,恻隐之心不免大起。“一片龙鳞已掀起如此风波,再添了通天鉴,一场数千年罕见的大乱怕是再所难免。杀戮一起,各门各派和在场各位又有谁能幸免?封神一战之后,修行界历时数千年方才发展到今日之盛况,应该倍加珍惜才是,岂能因两件身外之物而毁于一旦?是以贫僧有个建议,诸位不妨斟酌一二!”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非但没有喜悦振奋之意,反而个个眼中皆含有忧色,分明都已猜到白象的建议绝不是他们所想要的,但又慑于白象身份地位崇高,不敢轻易冒渎,只得静静地听着。

令人不解的是,白象并没有立即将他的建议说出来,而是回身对关天养合什一揖,“关施主,想必你也听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话吧?”

关天养先是一怔,旋即就明白了白象的意思,竟是要他以死来终结这场将会给修行界带来毁灭灾难的争夺!霎时间他胸中涌起莫大的悲愤,差点就忍不住质问白象:“为什么要我死?凭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凄然笑道:“不错,晚辈听过。大师的意思是要晚辈一死以谢天下,提前将这场灾难终结。可是么?”

纵是有人已经隐约猜到了白象的用意,但经关天养亲口说出,还是有不少人疾声惊呼:“这……万万不可呀……”他们倒不是怜惜关天养的性命,而是想到关天养一死,通天鉴和龙鳞俱都没有着落,岂不教他们白忙活一场?

白象见好些修行者按捺不住围了上来,双手一合,平地涌起一股绝强的气劲,竟将他和关天养之外的所有人都推到了三丈之外。“贫僧正是此意。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关天养耗尽全部的意志控制住身体的每一处,这才没有因激动和气怒而浑身颤抖,更没有因为悲痛而流下泪来。饶是如此,他还是满脸的的悲戚,神情说不出的漠然,“老和尚,为什么死的是我呢?佛说,众生平等,难不成在你看来,我的性命比他们更贱?”说到这里,凄然一笑,“他们不来争,不来抢,自然会活得好好的。既要来争抢,那就是自寻死路,与我有什么相干?还请老和尚明示!”

千叶之弥插上话来,“明示什么?不外乎就是舍小就大,牺牲你一个,成全万千人么?哼,正道门下素来都是这样做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料白象竟点头道:“不错,贫僧正是此意。施主活着,于自己是痛苦,于整个修行界是麻烦,何不一死,一了百了呢?”

关天养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满心里激荡的都是辛酸和悲痛。想骂,又骂谁呢?“难道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吗?”原以为仗着有万宝炉,可以从【搜魂手】下逃过一劫,不想白象竟提出这样的建议,不但令他意外,更教他痛苦。他不想死,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死,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却是不想死都不行了。

“真的能一了百了吗?”关天养茫然地看着那些先前还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围观者,此时俱在求情,心下不由得感慨道:“这可真是讽刺呀,讽刺……可是,为什么死的却是我呢?谁能告诉我?”

没有人能告诉他。

“施主想清楚了吗?”白象又问道。

关天养摇头道:“不,我想不清楚,永远也想不清楚。”然后格格地怪笑了起来,神情说不出的可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对不起,老和尚,我不是你们,我没有那么高尚的牺牲精神,再说,他们之中有谁值得我去死?还有,我不想死,难不成你把我杀了么?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白象合什,颔首宣了声佛号,“此议既是贫僧所提,那就由贫僧来执行吧,所有的罪孽也由贫僧一肩承担!”一步跨出,便到了关天养身前,挥掌便朝关天养头顶拍落。

关天养惊怒交加,本想用【逐日】冲出去的,不料一股绝强的力量当面袭来,霎时间连眨一下眼皮都不能够了,何况是跑开呢?

砰的一声,关天养只感到头顶一震,一声轰雷在脑中炸响了……在意识恢复后,全身又酸又软,没一处不暖烘烘的,任凭意志驱使,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白象就站在面前,正双手合什,闭目诵经。三丈之外的围观者都惊恐地望着,那神情,恍似自己至亲至近的人被杀了似的,关天养顿时想笑。念头一动,气机牵动,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热流喷涌而出,口里、鼻里,全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然后就看到漫天都是殷红的血雨……

“这是我的血吗?好红呀……”随着这口鲜血的喷出,关天养的意识迅速地涣散了……

白象一掌盖在关天养的头顶,关天养便如遭雷击,猛地颤抖了起来。最为骇人的是关天养脚下五尺内的青石地面全部碎成了齑粉。数丈外的修行者都能从地面的震动感受到这一掌的威力有多吓人了。收回掌后,白象便诵起了【往生咒】,关天养也吐血倒地……

没有人敢相信白象真的一掌格毙了关天养,可事实摆在眼前,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关天养死了,所有关于龙鳞和通天鉴的线索就断了,那还争什么争?还有什么值得争的?

【二百九十八、律法森严】

千叶之弥沉重地叹了口气,竟似不忍再看,别过了头去。

甄志清闭上了眼,说不出是悔恨还是懊恼,连连摇头。

其余人等也是神情各异,说不出的痛惜。

大慈悲寺的和尚们都席地坐下,与白象一起,共诵【往生咒】。霎时间,知客院里外嗡嗡的诵经声不绝。

这番诵经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才罢息。白象睁开了眼,神情说不出的疲惫,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关关天养,沉重地叹道:“只盼你一死就能消弥这场劫波,还修行界以太平宁静。阿弥托佛……”又转身叫道:“甄道友、周道友、玉泉道友……千叶施主……”一口气点了十六人的名字,全是一派之尊或是头面人物,“诸位请来验堪!”

尽管被点到名的十六人都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走将上前来。其实不用验堪,单凭神识他们就已经断出了关天养不但已经毫无脉息,连神魂都已经飞散,【往生咒】的法力下,怕是这片息功夫就已经堕入轮回。但又在担心白象作伪,用的不过是障眼法,所以都挨个蹲下身去,先是把了脉息,然后又摸印堂——这才发现整个脑盖骨都碎了。

甄志清哀叹了一声,站起身来冲白象一揖,“神僧一番苦心,教我等……唉,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是我等逼死了关老板,这,这……”

千叶之弥也确定关天养已经死透了无疑,见甄志清惺惺作态,不免将怨惜和愤怒全都转到了他身上,冷笑道:“神僧光明磊落,大智慧、大气魄消弥大劫难,岂像你等,惺惺作态,实在教人作呕。”旋又望天叹息,“可惜呀,关老板也是一代奇才,不过十多岁便有此修为,假以时日,必能光耀修行界,成为不世人杰……哼,嘿嘿!”

甄志清也恼了,嚯的一声笑道:“是吗?我等为龙鳞前来,只想向关老板核实清楚,岂像你,处心积虑要置他于死地?”也懒得再与千叶之弥多作口舌之争,恭敬地朝白象长揖一拜,“神僧以大智慧化解大劫难,胸襟气魄,实非我等所能及也。但愿此子一死,所有争端都将烟消云散。神僧功德,必将为天下修行者所铭记!”

白象非但不因甄志清的奉承所喜,反而还苦叹一声,道:“什么大智慧,什么功德?贫僧只盼各位道友不要说我大慈悲寺杀人灭口就是!阿弥托佛,关施主一死,固然能消弥当下最大的争端,可人心的利欲之想又岂是能消弥得了的?说来他虽是死于贫僧之手,追溯根源,何尝不是被众位道友所逼死的?只盼从今以后,众位道友能清心寡欲,闭门清修,早日证得道果,也就不枉贫僧擅开杀戒一回了。”

甄志清顿时无言以对。谁让白象的辈份高、地位尊、声望隆呢?凭他一个后生晚辈,纵是已经执掌了神霄派,也没有资格也白象相提并论。其余人等更只有安静聆听着了,纵满心腹诽,也不敢吐出半个字来。

“广慧……”

“是,方丈,弟子在!”

“既然众位道友已经验堪过了,由你亲自带人将关施主尸身收殓了吧。”白象沉痛地一叹,“关施主本来无辜,只可惜,只可惜担了太重的嫌疑……”摇了摇头,到底是把未说完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便喝道:“广海可在?”

一名矮小墩实的老僧闻声走了上来,躬身道:“禀方丈,戒律院首座广海因触犯寺规,已罚去后山面壁思过。戒律院暂由弟子代掌。不知方丈有何谕示!”

白象认出是戒律院执律长老广音,便点了点头,“敝寺弟子滥开杀戒,该当何罪?”

广音满脸错愕,愣愣地看着白象,已然忘了答话。

“回话!”白象沉声一喝,教广音顿时醒过神来,忙答道:“凡敝寺弟子滥开杀戒,伤及无辜者,一律,一律……”

“一律什么?”白象断然斥问道:“身为戒律院执律长老,莫不成连敝寺戒律都记不得了么?”

“一律废除修为,逐出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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