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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冥主-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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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寥沉吟道:“你自己斟酌吧。”
  祝义才就不免有所犹豫,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告诉春娘为妙,至少也得等到了悸大师所言那般,七日之后梅三娘恢复之后再说。
  他点头道:“大师的话我都记住了。”
  季寥洒然一笑道:“好,我送你回家。”
  祝义才只听季寥吟道:“好风凭借力,一梦到华胥。”
  祝义才听后,心道:“这一联却是不工,了悸大师又在瞎诌。”
  一阵清风裹住他,使他有些迷糊,不多时他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卧房,窗棂外月光如水注入,院子里偶有虫鸣,祝义才只以为之前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忽地发觉怀里有异物,掏出来借着月光一看,正是那古旧的黄庭经和梅三娘的画像,方知此前种种俱是真实,只是了悸大师,怕已经回兰若寺去了。
  此前喝了酒,加上发生了一连串的事,祝义才不由困意如潮涌来,便即和衣睡下。外面天色将破晓时,祝义才被鸡鸣叫醒,回想起昨日的事,便将黄庭经掏出来,点了一盏灯,开始诵读经文。
  他醒来时本有些手足冰冷,随着不断诵读黄庭经,身体也变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泰,知道是此经发挥作用了,于是读得愈发起劲。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季寥正诵读经文,这是兰若寺大小僧人都要做的早课。早课完毕,了尘来到季寥身边。
  “了悸,了悸,了悸。”了尘连续叫了他三声,都没有回应。
  而且季寥嘴巴一张一合,仍是不断冒出诵经声。
  不由无奈的摸了摸光头,了尘知道这家伙只怕又在早课里打瞌睡了。他不得不佩服了悸本事,明明睡着了,还口念佛经不止。以前自己若是有这份本事,肯定少挨一意长老许多竹条。
  “着火了。”了尘见叫不醒他,便附到季寥耳边大声道。
  这一下果然将季寥惊醒,口里道:“灭火,灭火!”。
  只见季寥好似一阵烟一样,不知从哪里提来一桶水,浇灌到了尘身上。
  了尘道:“我又没说是我身上着火,你为何往我身上浇水?”
  季寥放下水桶,道:“是么,我瞧确实是了尘师兄你心里起火了。”
  了尘无奈道:“你又强词夺理,故意来作弄我。”
  他抖了抖衣服,很快身上有白色的水汽冒出,僧衣便被蒸干,这也足见他内功十分深湛。接着了尘继续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一心主持叫你去见他。”
  季寥道:“原来如此,那么了尘师兄,再见了。”
  了尘嘀咕道:“每次见你都倒霉,谁想跟你再见。”
  季寥假装没听到,径自往一心主持所在的禅房而去。他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推开房门。
  盘坐在石榻上的一心主持道:“你又不敲门。”
  季寥笑吟吟道:“你急着找我,我哪里敢耽搁,所以才省了敲门这步骤,你不高兴,要不我退出去,再敲门进来。”
  一心主持道:“不必了,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重任交给你。”
  季寥道:“你说。”
  一心主持道:“是这样的,新来的聂知县要举办一场雅会,我替你报了名。”
  季寥轻咳道:“下次这种事,你总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吧。”
  一心主持摸了摸长长的白眉,歪着脑袋看他道:“莫非你会拒绝?”
  季寥道:“不会。”
  一心主持微笑道:“这就对了,所以像现在这样直接告知你多好,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
  季寥小声道:“我很惊吓。”
  “你说什么?”一心主持问道。
  “我实在太开心了。”虽然不开心,季寥还是保持微笑道。
  一心主持颔首道:“还有更开心的事要告诉你,这场雅会听说有彩头,价值不菲,你一定要拿头名,我上次去看你住的僧舍都有些漏风了。”
  季寥道:“主持是想用彩头来修缮我那破屋子,可那花不了太多钱啊?”
  一心主持道:“你别想多了,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这次诗会的彩头我准备拿来……”
  季寥道:“拿来做什么?”
  一心主持摸了摸光头:“想不起来了,不过……”
  他话锋又一转。
  “不过什么。”季寥问道。
  一心主持道:“肯定不是用来给你修缮僧舍,哎,你那房子也确实够破烂的,都住了十年了吧。”
  “是十一年。”
  “哦,反正都住十一年了,你就继续凑合着。”
  季寥咳嗽一声道:“你老人家还有事情没?”
  “没了。”
  季寥道:“要不,我先走了。”
  一心主持道:“你这么讨厌我?我就知道了,人老了,肯定会被嫌弃,但我今年也才五十岁而已。”
  季寥心道:“老和尚,你十年前也跟我说你才五十岁,瞧你的眉毛胡子,说你八十都算少了。”
  季寥心里腹诽,嘴上却道:“我还以为主持你才四十岁而已,我看你还能再当四十年主持。”
  一心主持道:“你小子果然对我不满,以前还祝我长命百岁,现在四十加四十,也才八十岁,你是想让我少活二十年?”
  一心主持又发起感慨,说养大季寥是怎么怎么不容易,那年冬天,下着大雪,他费着千辛万苦,将他从山里捡回来。
  季寥强自忍住笑意,他从小到大的事都记着,老和尚又想忽悠他。
  表面上季寥还是认认真真听着。
  接受完一心主持的追忆往昔后,季寥终于如蒙大赦的被一心主持放出门。
  等季寥走后,一意长老又进了屋,他的禅房就在隔壁。
  一意长老道:“师兄,你真的打算让了悸还俗?”
  一心主持道:“嗯,你也知道聂知县是我本家侄儿,他女儿出落十分标致,这次诗会就是让了悸和我那侄孙女相亲会面,若是合适,便将亲事定下。”
  一意长老道:“我这还是很舍不得。”
  一心主持微笑道:“他不是寻常人,不可能做一辈子僧人的,你还记得我们收养他时,他的襁褓是什么用料么。”
  一意长老正色道:“不是说此事绝不能说出口么。”
  一心主持悠悠道:“我一直都期盼他能成亲生子,故而亦顺了他的意,没让他成为正式僧人,毕竟一入僧籍,再想还俗便不容易了,而且更容易被查出点什么来。”
  一意长老合十道:“希望他这一生都能安安乐乐的过下去。”
  季寥虽然离得远了,但耳朵已经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心道:“原来是给我安排婚事,只是我这一世到底有什么身份呢。”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出身来历怕是大不寻常,只是两人从来都是心照不宣,没说出细节。
  季寥也未追根究底,他觉得平平淡淡活着,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而他更明白两僧其实都很为他着想。
  故而季寥亦未想过离开兰若寺。
  只是现在看来,一心主持,更希望他像个普通人一般成亲生子,留下血脉。
  不过和知县的女儿成亲结婚,还是不太合适。
  他是可以不断带着记忆转世的,过往的经历已经验证了这一点。故而他并不想再经历这种事,免得让自己难过。
  现在他每每想起顾葳蕤和小季笙,都有一些神伤。
  时间可以淡却伤痛,却不能拂平它。


第10章 黑幕
  现在已经是入秋,晨风再不似夏日那般带给人凉意,而是冷意。
  季寥寒暑不侵,身上的着装还是一如既往的单薄。看着面前摆着的一叠衣物,他不由微微蹙眉,说道:“去参加雅会,需要这么隆重么。”
  了尘道:“是一心主持吩咐的。”
  季寥指着衣服旁边的假发,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了尘道:“也是一心主持吩咐的。”
  即使已经偷听到这次参加雅会是怎么回事,季寥也不由蹙眉。主要是一心主持的审美观太奇葩了一点,那一叠衣物很老土不说,这个假发一点光泽都没有,发丝枯黄,戴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季寥道:“衣服我自己选一套算了,头发的事我会解决,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一心主持那里复命吧。”
  了尘忍住笑意道:“我也跟一心主持说你估计不喜欢这两样东西,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你看如何。”
  他又拿出一个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一件宽大的外衣。
  季寥便试了试。
  了尘笑道:“大袖翩翩,清逸出尘。你果然适合这类轻松自然的宽大衣服,要是再有一头长发,就完美了,不过,头发这事我帮不了你。”
  季寥道:“你有心了,头发的事我自有办法。”
  “那好,这一封信你进县城后,先去见聂县令,面呈给他。”了尘拿出一纸信笺。
  季寥将其收入袖中,说道:“没别的了吧。”
  了尘道:“没了。”
  季寥道:“我这就下山。”
  他便向了尘作别,大步出门,很快离开兰若寺,在路上他催动气血,头发便疯狂地长出来,待到长发过肩,才止住长势,季寥就用了一条青色丝带将其束起来。
  “哈哈哈。”季寥耳边响起慕青的笑声。
  他没好气道:“笑什么笑,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长头发的样子。”
  “我只是习惯了你秃头的样子,现在看你长出头发,就想笑,而且你现在和以前长得又不一样。”慕青飘在空中,却笑得直不起腰。
  很久没试过长出头发的样子,季寥略有些不自信,说道:“你别笑了,我现在样子比起以前怎么样。”
  慕青掩口,打量了一下,说道:“还凑合。”
  “我就知道不该问她,简直是敷衍我。”季寥心里不由腹诽。
  不过她最近不练功,倒是话多起来了,他心里又想到。
  一僧一鬼便施施然下了山,进入永康县城。
  兰若寺在群山环绕之中,亦是在永康、神水、长青三县交汇处,只是兰若寺一向归永康县管辖,聂县令也正是永康县的县令。
  县衙很好找,季寥很快就到了,经过人通传,不一会便在书房里见到了聂县令。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国字脸,胡须修长,显然经过精心打理。
  看完一心主持写给他的信后,他就打量了季寥好一会,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意,说道:“一路下山,辛苦了吧。”
  季寥微笑道:“不辛苦,我会一点武艺,下山还是很轻松的。”
  聂县令捻须道:“会武艺好,身体健康,不容易生病。”
  他又道:“雅会将于午后举行,就在秋声台那里,离府学宫不是很远。”
  永康县属于江州府管辖,江州府又是江州的治所。官场有句话叫做“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
  可以说聂县令差一点就能在江州府府城里当知县了,那便是三生作恶了。因为季寥听说江州府城的县令和永康县的县令同时出缺,而官员补官也是按出缺来依次进补的,同时出缺情况下,聂县令没去补府城县令的缺,光是运气好,着实很难解释,所以他不但可能是前世积了德,更可能有不俗的背景。
  季寥道:“一心主持跟我提过。”
  聂县令笑道:“听说贤侄书法不错。”
  季寥道:“还行。”
  聂县令微微一笑道:“还真是巧,雅会里出题的内容正有书法这一项,不知贤侄还擅长什么。”
  季寥闻弦歌而知雅意,这是要搞暗箱操作啊。
  他只好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说道:“诗做的也还成。”
  聂县令问道:“哪一类诗比较擅长?”
  季寥道:“写景。”
  聂县令道:“往年可有佳作?”
  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最好是没给旁人瞧见的。”
  季寥不由为其他来参加雅会的士子们默哀,哪怕他这回不当文抄公,其他人也都是来争第二的。
  以前当学霸的时候,都是一路靠实力碾压拿头名,这回靠着赤裸裸作弊,感觉又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就是有一点小小的羞耻还有激动。
  聂县令见季寥沉吟,还以为他刚才是自夸了一下,实际上不擅长作诗。
  他便微笑道:“若是没有也不打紧,我这里有一副往年的旧作,你来帮我评点斧正一下。”
  季寥心想:这不但是要泄露考题,还把答案也一并给了。
  季寥只好道:“确实有一首旧作,正好是写秋景的。”他还是要点脸,直接拿着聂县令的诗词上阵答题,就太过分了。
  聂县令笑道:“你且吟来。”
  季寥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聂县令听了之后,眉眼间笑意更浓,说道:“好诗,贤侄果真是大才。其实今天的雅会,我正准备以秋景为题,贤侄这诗正好跟我不谋而合。”
  季寥自然不能拆穿聂县令,微笑附和道:“那确实很巧。”
  聂县令又道:“我有一个本家侄儿也要参加雅会,你们年龄相仿,到时候多亲近亲近,他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贤侄你担待一点,可以事后跟我说说。”
  季寥心下了然,看来那聂县令的本家侄儿便是他的女儿了。这是要制造给他们相处的机会。
  只是不知道这位县令千金,是不是也知道他们相亲的事。
  一心主持都没告诉他,说不准聂县令也没告知自己的女儿。
  毕竟他们的事,未必能成,不说破,到时没成,也不会尴尬。


第11章 文抄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聂县令便带他用午饭,只有他们两个人。午饭用毕后,聂县令叫人准备车马。
  这时又走出来四个护卫,都有法力在身。季寥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他早感应到县衙里有修士存在。这也不奇怪,县令是地方要职,代表着皇权对地方的统治,大凉王朝很清楚这一点,历来对地方官的保护都很严密。
  根据季寥的判断,这四个护卫应该是蛇卫。大凉王朝的修士是可以组成军队的,分别是地方的蛇卫和拱卫京城的龙卫,数量庞大,天下九州,每一洲恐怕都驻扎了不下十万人的蛇卫,这些蛇卫至少都是道人级数,其中不乏有真人,甚至丹成级别的修士存在,除却六大修行宗门,怕是任何其他修行门派都没法抵挡住这样的武力。
  而且经过千多年的发展,军队里还有大型的法器,威力甚至不在他为学霸那一世的热兵器之下,只以破坏力而言,恐怕当世没有任何修士能做到那种大型法器的程度。
  最经典的便是大凉王朝开凿的运河,便是以一种威力巨大的法器开凿的,节约了海量的人力和无力,却使大地山河被帝国任意勾勒。虽说如今大凉王朝离季寥最初设想的人人皆可修行差距甚远,但这个帝国掌控超凡力量后,其行动力和执行力已经远远超越任何一家宗门。
  季寥猜想要不是因为修士修行到丹成之上后,飞行绝迹,武力强横,很难靠数量杀死,且百丈之内,对于厉害的修士而言,跟咫尺没有区别。如此强横的个人武力,对于掌权者绝对是悬在头上的利剑,故而这也是大凉王朝没法彻底使道门五派和那烂陀寺臣服的原因。
  当然这六个修行宗门,都有深不可测的底蕴,亦是其屹立不倒的依仗。
  聂县令指着一匹青鬃骏马道:“贤侄可会骑马?”
  季寥道:“会。”
  聂县令笑道:“那你骑马去秋声台。”
  季寥明白,聂县令多多少少要遮掩一下。否则大庭广众下带着他去雅会,那就不是摆明了他们两个关系密切么,届时肯定有不少流言蜚语。
  他微微拱手,说道:“那晚生就先去了。”
  季寥临走之前,还看了车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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