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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漓剑仙-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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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心里还是不大痛快,龙校尉在惊疑中向上一望,正好撞上傅千雪淡淡的目光,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难道是那碗灵酒的问题,若是平常,自己应该没那么冲动吧。
  是的,龙校尉愚蠢极了,连跟在龙校尉身后的京堂福大人与财鹰,也暗自纳闷不已。
  按理说那千卫属下被一枪挑落,那桂鱼应该及时出头,可令在场所有二楼的客人们惊异的是,那桂鱼好像无视龙校尉的挑衅。继续踏木梯向上走去,一阶接上一阶,越过龙校尉的壮阔身躯,轻若无力将龙校尉推拒到边上,完全忽视了龙校尉的存在似的。
  直到那桂鱼走到财鹰与京堂福大人面前,方才淡淡开口道:“财大人,不凑巧的是,京师万浪亭一别,不想此时此地又见面了。”
  财鹰满眼青霜,瞪着那桂鱼道:“那千卫,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寒酸,什么是凑巧,明明是有些人硬套近乎,死跟上来的吧。”
  那桂鱼道:“话不多说,那某奉劝财大人和福大人一句,玉玺的事,两位还是放手归去吧。免得最后废尽心思,入了陵也是一场空,那样一来脸面什么的,就全都丢干尽了。”
  京堂福大人一摇蒲扇道:“那千卫此言差矣,玉玺的事,谁能拿到的,谁也说不定,不过如今,那千卫的威势是越来越大了。”京堂福大人在二楼拐角中小小踱步了一圈,向半空虚无处揖礼道:“福某自认五皇子皇天独厚,得授天意眷顾,终得东海一落老人慧眼相识,授以修真奥义。所以此去承天陵,迎回虎踞璧,已经是顺应天道。我与财鹰大人也是响应五皇子号召,将此股气运迎回京师,到那时,虎踞璧与这抱月洲的天下,终将沐浴在五殿下的光辉下。”
  那桂鱼一阵讥笑,带有绣春刀特有的顺畅磨砺感。“我说京堂福大人,没想到数日不见,你的口才比起你的灵幻术来,更加让那某自愧不如。东海青箫人,未能收你入门墙,真是东海青箫人的平生憾事,憾事啊。”
  京堂福大人被那桂鱼反驳的体无完肤,怔怔说不话来,半天才说道:“福某小才有点,大才却不敢当,东海第一人,东海青箫人的门墙太高,福某自认缘薄高攀不起,还是留给那千卫大人才好。”
  那桂鱼道:“京堂福大人,虽说京堂两个字的高帽,戴的有点高。不过,看你的灵幻术还有点用处的份上,今天就不跟你争执了。”
  京堂福大人一时无语,财鹰看不过眼,脸色的笑容艳如花绽,道:“那千卫啊,我忽然怎么觉得,你的胃口怎么那么大呢。”
  那桂鱼“喔”的一声,半斜着脸面,微笑道:“财鹰大人可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财鹰话语未完,身体突地猛的向前一靠,如一座山岳横撞向那桂鱼。空气带有啵啵的撕裂声,带起一串财鹰本体的幻影,让人一时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那桂鱼不退反进一步,就在财鹰幻影重叠的微瑕空隙中,一把亮银色的绣春刀横亘其间,财鹰肥阔的幻影立即散去。
  财鹰对那桂鱼骤然动手,那桂鱼脸面上却波澜不惊,无惊无喜,道:“财大人,只比我们早到了一日不到的时间,莫非已在七筠楼掏空了身子,气力这般小。”
  财鹰满脸郁愤,望着那桂鱼手里的绣春刀,鞘黑剑亮,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心里难受极了,还伴有恶心感。
  难道了旅途太过劳累,水土不服。
  因此自己的反应,才比平时慢了半拍,然则这一半拍,与那桂鱼这样身手非凡的人争锋起来,全然没有任何占据上风的可能。
  虽然这也不能代表,那桂鱼能够轻松击杀财鹰。
  就算有,那桂鱼也不会在这里动手,如果那样的话,在入得承天陵前,那桂鱼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巨大。
  双方都预料到你死我活的争斗,还未开始,却在这里争雄,不仅便宜了外人,还简直愚钝极了。


第97章 那桂鱼
  站在最楼层高处的雨娘,美目涟涟,妩媚的横了傅千雪一眼。“财鹰的修为虽说低了那桂鱼一筹,但反应不该这么慢。”
  傅千雪手握栏杆,无视着雨娘女性特有的诱惑,定定道:“是我下的手。”
  燕管事试着道:“那三大碗药酒?”
  傅千雪道:“是,也不全是。”
  雨娘双手拢了拢如瀑的美发,道:“剑锷之上的雪鹤?”
  傅千雪道:“不是雪鹤,是鹍,常年飞跃在雪山尽头的神鸟,取师门主峰最神骏鹍的骸骨,镶嵌在灵剑之上,使灵剑带有雪峰最冰寒的白雾。平常还看不出什么,待催运灵气附着灵剑之上时,再加点特质的灵药,就会无形中将药性散发到人的身体内。”
  雨娘道:“这岂不是难以提放,下次再遇到财鹰他们,就不怕他们了。”
  傅千雪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的作用的,刚才是他们身心俱疲,对我又掉以轻心,才中了鹍的雾气。再说这药性发作起来,也就和轻微的水土不服症状相似,所以到现在为止,财鹰他们三个还未发觉,以致他们在那千卫面前,失了先手。”
  燕管事注意下面许久,好像看出点什么了,对傅千雪道:“看龙校尉的起色,好像并无大碍。”
  傅千雪道:“因为他喝了那大碗酒,所以他什么事也没有。”
  雨娘与燕管事此时才明白,傅千雪拿三大碗酒背后的意思。
  雨娘发髻之上别着一根珍珠翠玉发卡,面有红晕,她想不到傅千雪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但看傅千雪的脸色,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由得对傅千雪的来历,与他手上的八咏佛塔,继承自何人之手,有了更多了期待。
  一旦一个女人,一心想要探寻一个男人身上更多的秘密,多数代表了这个女子,陷入了某种不可自拔。
  雨娘青春诱人的肌肤上,泛起的淡淡红潮,艳丽迷人,然而傅千雪此刻的心神都在楼下,并未注意到这些。
  但突然之间,有人喊了一声雨娘的名字,那是雨娘的原名。
  这声带点亲密的呼唤,来自于楼下的那桂鱼。
  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未被人叫起了,那时,雨娘还是一个青春靓丽的豆蔻女子,有着别样的年华与憧憬。
  想不到今日,那个曾闯入自己芳心深处的男子,再次出现了。
  那桂鱼犹如鸣镝般的眼光,直直视向雨娘,刺入了雨娘起了波澜的心头。
  但雨娘替七殿下掌管七筠楼多年,太过的故事和经验,无声中告诉她,眼前的年轻男子,再也寻不回那时的感觉了。
  雨娘摇了摇螓首,忍着痛楚与凄伤,甩开烦恼的回忆。
  忽然之间,一直与那桂鱼千卫僵持许久的财鹰,不知在那桂鱼耳边提了什么话语。
  使得那桂鱼竟然一时放下与死敌的争斗,上得楼来后,在雨娘周围不停的逡巡着,寻找着他想要发起攻击的目标。
  那桂鱼的目光在燕管事身上一扫而过,随后落到傅千雪英伟身形上,目光沉凝,杀气无声惊起。
  但那桂鱼竟忍了下来,柔声对雨娘道:“雨娘,一别十二载,难道我那桂鱼对你的心,雨娘还不清楚吗。”
  雨娘道:“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提这些往事,总归都是镜花水月。”
  那桂鱼道:“雨娘你忍心吗?”
  雨娘道:“是你太狠心了,当时要走的是你,不是我。”
  那桂鱼道:“但我现在又回来了。”
  雨娘思念碎裂,道:“你回来了,可雨娘还是七殿下的人。”
  那桂鱼道:“真是无法挽回了吗?”
  雨娘道:“回不到过去的,你也别提太子联合的事了,我雨娘终将与七殿下共存亡。”
  那桂鱼道:“我可以向太子求情,放你一马。”
  雨娘美目欲泣,轻轻呢喃道:“当时你也是这么说,今日还是这般。”
  那桂鱼一时怔住,没在言语。
  燕管事也是见证了雨娘的往事的人,心里清楚的很,对雨娘道:“雨娘,你可别一错再错了。”
  雨娘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们下去了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替七殿下掌管七筠楼一日,就做好一日的事情。他们来者是客,我们可别失了礼数。”
  “好。”
  三人一次飘落到二楼上,三人之中,与娘的身姿依旧最为风情,宛如海上飞翔的雨燕。
  那桂鱼也跟了上来,见雨娘近在眼前,佳人丽影,芳香可闻,不由得上前一小步,但燕管事早已提前挡在雨娘身前。
  那桂鱼不由怒道:“燕管事,我敬你也是丐帮的老人,在修真界也有几分薄名。而且这件事,是我与雨娘两人之间的私事,与你无关,麻烦你走开点。”
  燕管事将掌中绿杖斜在半空,目光沉凝,逼视着那桂鱼道:“既然你也明白我出自丐帮,也该懂些丐帮的规矩。”
  “什么规矩?”
  “丐帮义气为先,生死在后。”
  “我看你是越过越糊涂了,惹气了我,日后我定将踏平七筠楼。”
  “那桂鱼,老燕我今天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从我身上践踏过去。”燕管事大声呵斥一声,声如洪钟,连面色都深红了几分。
  七筠楼的气氛陡然凝滞起来了,楼阁内无风,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傅千雪很早的记忆力里,就有丐帮这个名词,尤其是那个为国为民的豪气男儿。
  随时随地,他的酒气,他的气概,无不让傅千雪动容,心地为之摇曳。
  傅千雪拿出一碗雪霖,仰头喝了下去,酒水的寒气浸湿了他的眉头,挤到雨娘与燕管事前头,按剑而立。
  那桂鱼在楼梯道一侧,傅千雪站在另一侧,与那桂鱼之间,只隔了一道阶梯的距离。
  两人四目相对,星目同样炯炯有神,精光内蕴。
  那桂鱼扬起鱼眉来,好似彩虹下的波浪,一层层翻涌。那桂鱼轻眯着眼,心中很是诧异,轻言吐道:“你是谁?”
  傅千雪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做客人还是恶人。”
  那桂鱼解开藏青色的外袍,递给身后的属下。“客人如何?恶人又如何?”
  傅千雪道:“客人的话,自然可以坐下喝三杯酒,要当恶人的话,我的剑,亦随时佳候。”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让我选择,因而你的条件,我一个也不会接受。”那桂鱼眉头拧开,一挑脚尖,急步踩踏上阶梯,朝对面的傅千雪冲去。
  但傅千雪好像猜到那桂鱼所想,虽微微落了半分,也踏上了木质阶梯。
  七筠楼的格调派头甚高,但楼梯道间的阶梯,也宽敞不到哪里去。
  使得傅千雪与那桂鱼之间的锋芒,从一开始,已刀剑可及。


第98章 公子帝白
  那桂鱼白色双鱼锦袍,无风鼓起,脚下的楼梯吱吱作响。“你可知道雨娘对于我有多重要,你一个未筑基剑门子弟,居然如此不知死活,我今日就拿你开刀,会一会你。”
  那桂鱼今日重新佳遇昔日所思,但雨娘忘却旧事,撇下他不顾,与傅千雪这样的大派门徒站在一起,无形中让他的心情更为糟糕恶劣,
  早已失去往日的冷酷无情,无暇去辨别事情的真伪。
  那桂鱼白色上衣的双鱼,相交游动,银色纹线不住的流动,如篆文般活动开来,完成了法阵的开启。
  傅千雪左手指尖化出两道紫金剑刃,不住跳跃,右掌拄拐下的灵剑千漓,剑出三寸,光寒毕露,与剑鞘和鸣,发出奇异的颤动。
  就在傅千雪与那桂鱼之间的狠斗,宛如暴风前的平静,下一秒就要惨烈厮杀时,为了女人,为了不容置疑的退让。
  突然就在此刻,七筠楼门口传来一声有力的话语。“雨娘姐,我公子帝白可来迟了一步。”
  这句问候的话,如此年轻清晰,从万千雨雪中清越传来,传到七筠楼每个人的耳中。
  随后七筠楼的门帘一挑,当先走出一名极高的年轻汉子,俊美却不优柔,眼眉就如月夜下的腊梅,横出一道优美的枝干来。身段出落的极为有型,如此优越的身形,京师中初见不知情人眼中,还以为公子帝白是某个豪门中,精心培养的另类优质“玩物”。
  然则公子帝白后背紧绑着一根两丈长的枪来,枪头雕蓝色冰龙,通体蓝幽幽的,透出一股酷寒的锋利来。
  这样装扮下来,前面所以的华美都成了铺垫,任谁也不会轻视公子帝白来。
  跟在公子帝白进了青釉阁,还有两名公子帝白的属下,蓑帽草衣,彪悍的脸上沾染雨水雪花,这样的装扮,与青釉内花语花轩的温暖,极然不搭调。
  傅千雪第一次见道如此俊逸粗豪的男儿,不了解亲切称呼雨娘的公子帝白,有何样不凡的来历。但从二楼上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来看,比傅千雪大不上多少的公子帝白,显然盛名在外,连燕管事这样的丐帮老人,都不能例外。
  傅千雪能听明白,那是豪爽与义气并重的敬怀。
  公子帝白一进青釉阁,便轻松俘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气质里,好像天生令人有好感。
  那桂鱼千卫也不例外,他比这里所有的人,认识公子帝白来都早。
  可是有些东西,命中注定,他们此生是一对死敌,不可调和的对头。
  他们彼此间都清楚认识到对方的厉害与棘手,虽然那桂鱼与傅千雪即将而来的男人之争,被突然到来的公子帝白给搅合了。
  公子帝白身躯笔挺,比身背镔铁打造的灿蓝枪封魂,绷的更直。
  待公子帝白走到楼梯口,从青釉阁二楼之上,忽然跃下四名服饰各异的汉子来,在离公子帝白两步远的地方,围成一个小圈,恭敬的单膝跪拜道:“参见帮主。”
  公子帝白伸手扶礼道:“众兄弟请起。”
  半跪在地上的四名汉子,昂然挺胸利索站起,尾随在公子帝白之后。
  青釉阁内又多了公子帝白一方人马,那桂鱼神情不紧反松了下来,侧过身来对公子帝白道:“公子帝白,我们又见面了。”
  公子帝白道:“可惜上次秋夜观之宴,那兄失约了,错过了几杯好酒。”
  那桂鱼道:“失约的罚酒,今天在这里,好叫雨娘笑话了,不如顺便借花献佛,就地向帝白兄赔罪可行?”
  公子帝白豪迈道:“有何不可。”又向雨娘道:“只是又得麻烦雨娘姐了。”
  雨娘嫣然笑道:“帝白,你现在已经贵为风雨楼的帮主了,就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了。”
  公子帝白谦逊道:“雨娘姐可别这么说,你我姐弟之间,别生分了,我接手风雨楼,也是逼不得已。”
  雨娘欣慰笑道:“好,就承你的话。”
  公子帝白顺手望向傅千雪与燕管事,雨娘随着公子帝白落在傅千雪的目光道:“这位是傅千雪侠友,我义父结拜兄弟的传人。”
  傅千雪望着公子帝白俊秀的面庞,这位新继任风雨楼的帮主,就像一颗孤傲峻拔的青松立在自己的身前,任清风渡,砂石磨砺。
  感觉就像漓月峰上,自己常去的那片孤崖,无声无息间傲立在风雨中。
  傅千雪微笑着,说道:“在下傅千雪,燎沉剑派远峰漓月峰的弟子。”
  公子帝白同样露出笑容道:“公子帝白,风雨楼的第二任帮主。”
  傅千雪与公子帝白的目光交织在一处,两人虽初识,感觉中就像熟稔了很久,有一种朋友间痛饮的认同感。
  两人不可言会的手腕轻靠了一下,傅千雪道:“虽第一次见面,但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公子帝白道:“我也这么想,你我今天当饮三百杯,可惜时间不允许。”
  傅千雪道:“以后机会有的是。”
  “为什么不叫上我啊,喝酒,我小沟子也能凑个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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