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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刺客子鬼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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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风驰镇定如恒,冷笑道:“听过我名号的人,都已见阎王爷去了!尔等还不配过问,因为你们只会玷污了我的宝剑!”
  后方一名持长枪的大汉冷哼道:“吴征,别跟这种三流刺客废话连篇!将他活逮,他自然会知道咱们在这个地界的势力。你若不动手我就要抢头功了!”
  吴征性烈如火,欺前一步高举大刀,以刀面拍向展风驰的锁骨,如被击中必然失去抵抗能力,马上会被生擒活逮。
  怎料展风驰右肩一晃、侧身一闪、箭步疾定:吴征十足把握的一刀,瞬间落空。
  涧谷狭道只容得两人并肩平行,实在下利长兵器攻击。
  持长枪唆使吴征打头阵的大汉,位于后方丈外观战,只见展风驰长袍微扬,剑光一闪,瞬问从吴征腰间划过,其脊髓部位立时发出一阵轻脆声响。
  展风驰的背影形若鬼魅飘荡,惊见其剑光再次暴涨,由下经上斜斜一挑,划过吴征后面另一名持刀大汉。
  吴征一刀落空老羞成怒,再度高举大刀转正刀锋,回身欲追击之际,其上半身突然离体,“噗!”地一响,摔落地面。
  吴征亲眼望著自己下半身溢出大量鲜血,同时滑落的器官曲折相连,瞠目结舌无法置信,随即惊骇欲绝地发出野兽般的凄厉狂吼,嚎叫道:“世上哪有这么快的剑……”
  语声未落,便泄尽一身血液,浑身骤显苍白,几个数息之间,无比的剧痛涌至脑门,颜面曲扭,青筋如蚯蚓浮突,死状异常恐怖。
  在吴征后面掠阵的那名大汉,只觉展风驰疾如一阵风般地擦身而过,就惊见吴征被腰斩而气绝身亡的惨状,刻下才了解敌人并非只是一名三流的刺客,潜在的本能立生警觉,回头注意展风驰的落脚处。
  只见展风驰脸如盘岩,凝然不带一丝表情,嘴角却浮出一抹诡谲笑意,他一袭披风,根本看下见他到底是用什么武器瞬间杀死吴征的。
  当这名大汉回头之际,整颗头颅瞬间从颈端掉落地面;头颅在碌碌滚动中,天旋地转地望著自己的颈部激喷出三尺高的如柱鲜血,飞洒得岩壁一片腥红黏稠!随之双眼圆睁,显是死不瞑目。
  丈外两名持枪杀手见况脸色煞白吓愣当场,回神后面面相颅,惊骇之下倒退三步,两柄长枪互撞弹到崖壁,方觉枪术在这种地形中毫无用武之地,反而是个累赘!
  两人鼓起勇气奔前厮杀,枪如灵蛇出洞采直黥招术,恨不得将展风驰身上刺几个窟窿,却为中间那童车所阻;见一稚童伸出小脑袋,面上毫无惧色,两人互望一眼,打算先行挟持孩童再胁迫大人就范。
  稚童瞬间面孔通红,突然小嘴急哨一声,声音异常尖锐悠扬,回荡在整个狭道间,久久下散。
  两名大汉闻声身形为之一顿,一脸槁灰,不约而同地瞪著童车里的稚童嗫嚅道:
  刺客子鬼啼!来者竟是“刺客子鬼剑”!
  语音旋落,两名大汉惊见展风驰已然点踩于两侧崖壁之间跳跃如飞,披风一展,有若展翼大鹏由上空扑下,然而其腰问悬挂的那柄古拙宝剑并未出鞘,两人想捡个便宜便举枪上撩突刺而去!
  展风驰扬起披风一震,藉势身法一提,闪过长枪,下降时双脚脚尖精准无比地点踩在两支矛头红缨之处,再使个千斤坠之势,两名大汉持枪的双手感觉有万斤之重,知道遇上了内劲浑厚高手,吓得方寸大乱。
  两名持枪大汉刻下才看见展风驰的披风内部两侧,居然左右各暗藏著一支长约一尺、宽约三寸的明晃薄刃,展风驰瞬间抽出薄刀,立时涌现一股耀眼光芒,划过两人颈部,瞬间感受一道无比清凉。
  两颗人头滚滚落地,崖壁处处血迹斑斑,沭目惊心+
  展风驰满脸杀气已然褪去,挥旋披风恢复遮体原状,从宽袍两侧袖口伸出双手推动童车缓缓离去,车轮辗辘响彻狭道,方才这阵杀戮好像事下关己般。
  第六章 死间之计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山随乎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展风驰推著童车定出谷问狭道,眼前一片旷野,翠林密布,山路却又陡然直下,四名杀手已在陡坡处严阵以待。
  其中两名右手挽著铁盾,铁盾看起来颇为沉重厚实,上头布满了尖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十分刺目,后方各有一名持剑杀手,形成互相掩护袭敌的特殊组合。
  展风驰将童车停放在崖壁旁,慢步定向前去,童车内的稚童伸出头来偷窥,望著布满尖刺的盾牌如此闪亮刺眼,紧锁双眉眨了眨大眼睛,为阿爹担心不已,真不明白那种可怕的武器要如何去破解。
  几名杀手对于展风驰居然毫发未伤惊讶不已,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通过谷问狭道,再笨也猜测得出狭道里的己方杀手已经遇害了,
  “报出你的名号!咱们陈骝侯爷座前一等侍卫从不杀无名之辈,若乖乖束手就擒便饶你不死!”一名持盾牌的杀手大声道。
  展风驰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只看门狗!你们当官的没有一句话可以相信,假若擒住了我,严刑逼供后,还会让我活下去吗?”
  那名持剑护卫嚣张地道:“老牛,别跟他罗唆,先挑断其手足筋脉废了他的武功,再逼问主使者究竟是谁!”
  另一名持盾的护卫靠拢过来,双盾合并,对著展风驰急冲而来;他们的后方各有一名持剑护卫低身尾随著,从正面看去,好似一个坚硬的铁球正迎面而来。
  童车内的稚童趴于车沿,探出小小脑袋看得神色慌张,睁大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因为阿爹若被那刺猬般的奇异盾牌给撞上了,岂不就要全身穿透死于非命!
  铁球般的盾牌冲到展风驰前方六尺距离,略为一顿,就在此一顿问,铁盾后的二名持剑护卫一跃而出,剑光灵动分黥展风驰左右,欲挑断其筋脉好让其丧失抵抗力。
  展风驰披风一扬,二道利芒一闪,分朝半空中突袭而至的护卫咽喉。
  “嗤!嗤!”两响。
  披风暗藏的薄刀匕首贯穿了两名护卫的喉咙,瞬间毙命,尸体自半空中摔落,“噗!噗!”两声,竟摔在盾牌锥尖之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名持盾护卫想要抛尸回盾也是措手下及,只好双双各自往外侧翻滚,架势十分狼狈。
  破绽立现。
  展风驰箭步掠出,趁其两盾分开之际,宛如乘风飘浪,又若一股轻烟般切了进去。
  稚童见阿爹利用人的尸体去挡住尖锥盾牌的绝妙方法,下由得鼓著小手叫好,这就是阿爹时常教导的:以地形、地物去击败敌人的做法。
  两声凄绝厉叫回荡旷野,稚童就知阿爹又战胜了一场。
  稚童看得倦了,小手搓揉了一会儿眼睛,睁眼时,阿爹已回到童车后,握著手柄,车身晃动,又是一段新的旅程了。
  崖壁之巅。
  蛇神、龟魔、狼鬼、鹰怪四人将谷下这场厮杀看得一清二楚,不由脸色凝重,面面相颅。
  龟魔手挽尖刺盾牌就要往崖下冲去,为蛇神所制止道:“老二别慌!这名利客必然是百战沙场的老将,才能将地形、地物运用得如此巧妙,不多费一分力气,便能制敌机先。等到陡坡那一段,叫老四放出苍鹰袭击,咱们在坡下守株待兔就行了。”
  龟魔怒火梢饮,转而诡异一笑,抚掌欣然道:“是呀!咱们又何必多费力气与他硬战?学样画葫芦就行了!”
  鹰怪从怀里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纸包,系绑在老鹰的左足根上,轻抚著鹰颈,再做几个手势后便直指崖下陡坡的展风驰人车,扬手一挥,老鹰唳叫一声振翼腾空而去。
  陡坡十分难行,展风驰改推为拉免得童车急速滑落,正觉十分吃力时,前方地面在阳光普照下却忽然出现一团阴影,而且在快速盘旋移动著。
  展风驰仰头一望,见一头苍鹰在空中盘旋不去,显然是紧盯著自己,便诡谲笑道:“小恨,来!让我抱你,咱们来玩溜滑梯的游戏。”
  稚童当然拍手叫好,随即伸出双臂为展风驰抱在怀中,怎料被一条丝巾给蒙住了双眼,略显不快道:“阿爹……玩溜滑梯的游戏怎恁地要蒙眼睛?这样我就什么都看下到了……这样不好玩啦!”
  “等一会儿你就明白阿爹的用意了!抱紧我,咱们可要开始喽!”
  话毕,展风驰跃进童车里面,童车重量一沉,顺陡势直滑而下,重力加上速度,童车飞快而去,车轮辘辘作响,扬起后方一股沙尘,童车好像是一条婉蜒的飞龙,十分壮观。
  天空那头苍鹰见况盘旋更疾,好似生伯猎物会窜进密林消失般,立即挟著足下那个拳头大的纸包飞速俯冲而下。
  苍鹰在展风驰卜空一丈高处,抓破纸包,洒落一片灰色粉末,笼罩著二丈方圆,随即振翼腾空逸去。
  展风驰正处于灰色粉末笼罩范围,一时睁不开眼睛,只好以四肢的摇摆来操控童车继续滑行,却已无法目测前方陡坡方向,因而十分惊险,
  崎岖陡坡乱石杂陈,童车撞得东倒西歪,展风驰在弹飞出去的刹那问,挟在腋下的稚童小恨已被其暗中点了昏穴,揽在怀里用翻滚的身体保护方下致受到擦伤。
  连续翻滚直落大约有五丈之远。
  展风驰翻滚陡坡时,厚重的披风已撕裂得不成形了,抱住稚童趴在地上下醒人事。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
  展风驰被当头一盆冷水泼醒过来,发觉双眼红肿不但睁下开,而且痛得厉害,忙藉著发际流溢下来的水搓揉以减少痛苦,另一手去摸抚怀中小恨的面孔,刚才系绑的布巾没有脱落,表示眼睛未受毒粉所伤,方感宽心。
  展风驰低头耳听八方发现共有四双脚步声在四周踱步,监视著自己的行动,也从脚步沉稳的步伐里测知敌方是高手中的高手。
  展风驰厉声斥道:“你们是谁?为何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蛇神阴恻恻冷哼道:“你想刺杀舅老爷,也不打听一下护卫的实力?连咱们名震湖广武林的四大护卫长神、魔、鬼、怪都不认识,我看也只配当个三流刺客而已。”
  龟魔得意地咧嘴一笑,道:“咱们只不过略施小计而已;一只老鹰就让你双目失明斗志全消乖乖就擒……你的轻功虽然有点道行,却因孩子这个累赘,也难逃咱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狼鬼双眼一抹狐疑,问道:“你好像事先得知老鹰追袭猎物会洒毒一样?否则怎会用布巾包裹著孩童的眼睛加以保护……”
  话没有讲完,鹰怪嗤之以鼻打岔道:“老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小孩童从那么高的陡坡直冲而下,若不蒙著眼睛岂不被吓死了?咱们的秘密绝技,这个不入流的刺客怎会得知?你太高估他了吧!”
  狼鬼释怀地奸笑一声,掠身至展风驰跟前欲点其穴道,展风驰闭著眼睛听风辨位击出右拳轰其面门,立即被狼鬼用左掌封架住了,且因左腋下挟著昏睡的孩子,速度略为缓慢了一点,霎时已被狼鬼点倒在地无法动弹了。
  狼鬼尽释其怀,开心道:“刺客的身手只不过是个二流护卫的程度,却懂得善用地形、地物击垮‘盾剑联阵’,也算得上是位智慧型的刺客。经此教训,老大您得想办法改变阵法了。”
  蛇神眯著眼带著嘉奖的意味,轻叹道:“老四很久没有夸人了!这名刺客还算得上是个人物,待舅老爷盘问过后,就暂且善待他们父子几天,再一起送上鬼门关吧!”
  蛇神话毕转身就走,龟魔尾随其后,狼鬼及鹰怪抬著展风驰父子俩装进童车,狼鬼贪婪地搜遍其身,居然什么都没有。
  鹰怪笑骂道:“老三就是贪财,这回却遇上个穷光蛋,你真他妈的要倒大楣了!”
  狼鬼解下层风驰的配剑横于胸前,笑吟吟道:“老四,这柄看似古董般的老剑非常沉重,约莫有三十来斤吧?拿这个当战利品就不会倒楣了!”
  当狼鬼欲拔剑时,发觉剑柄激出一股气劲居然有点烫手,被这种莫名现象吓得赶紧离手,但感觉新鲜有趣当然不肯作罢,便用衣袖包裹著剑柄,猛然一抽——
  锵——
  一声龙吟冲霄,剑身布满菱形花纹,映目有如一泓清水荡漾著旋迭流光,不断四溢扩散,令人目眩失神:继而泛出阴森森的凌厉杀气,迫人背脊抽寒。
  鹰怪见状一兽,狼鬼却欣喜若狂问道:“这是什么旷古神器?握著它好像立时亢奋莫名,心里头直想著杀人?浑身力气倍增?真他妈的邪门!”
  鹰怪贪婪地舔了一下干唇,怂恿道:“好东西!老三,你看此剑狭长厚重,比一般长剑略长约一尺,可是在剑端血槽中却有一滴泪水般的伤痕,实在可惜,要不然就太完美了!不如试一试锋锐的程度怎么样?”
  狼鬼持著宝剑,走到尖锥上还躺著一名尸体的铁盾前,立稳脚步,双手凝劲高举宝剑,倾力一劈——
  “涮!”清脆一响。
  尸体连著铁盾如切豆腐般分成两半,狼鬼忙检视宝剑,见其依然犀利没有一丝缺口,而且不沾一滴血依旧光亮无比,但却在剑端泪痕处储留一滴血迹,十分醒目。
  狼鬼乐下可支,连忙回剑归鞘将整柄剑插于腰问,一边左顾右盼,好像生怕别人来抢似地,贪婪的德性令人发噱。
  鹰怪双眼射出羡慕又嫉妒的意味,语带暗示道:“老三,这是老天爷掉下来的大礼物!持有这种神器,即使老大创设的‘盾剑联阵’也不堪一击;若您来当‘老大’其实也不为过,到时候您可得特别眷顾小弟!”
  狼鬼意气风发笑呵呵地拍著鹰怪的肩膀道:“老四,有好处定然分你一份最好的,但千万别在蛇神面前讲这种话!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舅老爷早就不满蛇神一直不受指挥,要我取而代之。但其豢养的一窝毒蛇,还得靠你的神鹰去制服,这样的话,日后咱们哥儿俩便能纵横湖广无敌手了!”
  狼鬼指著童车上的展风驰父子,做个请字手势,鹰怪连忙推车辘辘而行,沿途极尽巴结之能事,敦狼鬼舒服透顶。
  “夫人城”位于襄阳西北隅,建筑得美仑美奂。
  一间看似特别建造的“游乐屋”,传出了老少欢笑声。
  舅老爷成渊年约半百,与一名大约十岁的孩童,正在玩踢毽子,此时那臃肿的胖躯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只好一屁股著地。
  “来,乖孙子!让爷爷抱一抱。”
  旁边四名宫装少女立即替孩童擦汗整衣,成渊背后另有四名丫鬟为其癌凉伺候·
  孩童一身华丽的丝绸衣装显现出下凡身分,他乖巧地依偎在成渊怀里,成渊乐不可支,笑呵呵地道:“陈潮,你承袭父亲侯爵大位的时间已近了,到时候就是襄阳城主,可别只顾著贪玩,必须念书写字,做点功课了。”
  孩童陈潮一脸茫然问道:“爷爷!阿爹的身体不是硬朗得很吗?为何会由孙儿来当侯爷?人家还这么小,才不要呢!”
  成渊轻抚孩童的脸颊,双眼掠出一股杀机,口气却又透著一丝怜悯道:“听说有刺客要行刺侯爷,假若侯爷有个三长二短的话,你就得承袭百里侯之位,这是未雨绸缪防范末然呀!”
  孩童似懂非懂地撒娇道:“孩儿是由爷爷带大的,假如做了侯爷,当然由您来管理政事喽!人家还要多玩几年,而且讨厌看见那些马屁官吏,一看就令人心烦。”
  成渊笑得合不拢嘴,连哄带骗道:“可以,等你当上侯爷,要玩多久都行!那个日子快接近了,以后这个襄阳地界将会属于你的……也就是爷爷我的喽!”
  “嗯!”孩童点头同意道。
  一名宫装少女慌忙来报,检襟示礼道:“启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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