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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九阴九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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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羽心中一凛,拱手道:“多谢葛兄盛情相告,并请上覆贵帮史帮主,代致谢忱。”
  葛长老道:“在下一定转达。”段子羽悄声问道:“史帮主的千金史青姑娘可好?”
  葛长老道:“托福还好。”心中却大起疑惑,这位华山掌门怎地专对各教各派的千金感兴趣。
  段子羽道:“她身上的毒解了吗?”葛长老登时想起,一拍脑袋道:“对了,还忘了向段掌门道谢,若不是段掌门派人送去解毒,这毒还真难解。”
  段子羽暗想,自己曾派人去送解药?略一思忖,便即明了,定是太和庄那位神秘兮兮的王庄主和武青婴捣的鬼,听说毒已解去,也便放心。瞥见张宇真正满面狐疑地望向自己,拱手道:“葛兄好去,恕在下不远送。”心中想起史青妙语解颐、秀色可餐的面容,大是怅惘。
  他转回来,对詹春道:“詹师姐,敝派有急,恕不能相陪上少林了,好在有武当四侠主持公道,贵派也不致吃亏。”
  他也不料这一岔头居然帮他轻轻松松御下了担子,不使詹春、苏习之的奸计得售,詹春见此状,也无可如何,只得独率昆仑派人上少林了。
  段子羽对二老道:“两位师叔,我和真儿先行一步,赶回华山,师叔带同其余兄弟随后赶来。”当下与百劫,净思辞别,选了两匹健骑,二人携手共辔,直奔华山而去。
  行出十余里,张宇真笑道:“羽哥,你和那臭叫化鬼鬼崇崇捣什么鬼?”
  段子羽笑道:“是你心里捣鬼,我不过问问他消息确也不确。”张宇真虽不信,却也想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两人一路谈笑,纵马疾驰,不知不觉已急行出三百余里。
  段子羽忽然想起一事,道:“真儿,那日你和令尊上华山为我致贺,百劫师大说怕是有人对我不利,令尊才亲自到场。”
  张宇真道:“那也未必,你是他私叔弟子,弟子当上了华山掌门,作师傅的也与有荣焉,当然要在人前露露脸了。”
  段子羽笑道:“好真儿,别捉弄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宇真道:“其实也没什么,你把崆峒三老打得一败涂地,崆峒派当然不甘罢休,听说要在你作掌门那天大闹华山。我爹便叫我二哥率人把崆峒派堵在窝里,一个也不许放出来,后来又有人报,少林几大和尚要找你的麻烦,本来由我大哥出面也尽够了,偏巧我大哥赶往昆仑去查你父母被害一案了。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找着你这么个宝贝徒儿,当然不论少林寺的臭和尚欺负你了,只好要自出马,走一趟华山。”
  段子羽听说张宇初居然亲赴昆仑,查察他父母遇害一案,大是感激。天师教事务之繁,也称得上万斤之重了,张字初能放下一切。前往昆仑。可见对他看重之至。
  张宇真瞧瞧他,笑道:“我那日还说我爹爹偏心呢,除了我们兄妹三人,我爹十大宝弟子中只有三人得授天雷剑法,这三人不知为我爹立下多少功劳,才得此赏赐,哪知一见你,不但将剑法传了,连我家世袭三代的‘先天造化丹’都给你吃了,还紧怕你被人杀了,又派我大哥给你当保镖。”
  段子羽笑道:“这都是张大小姐厚爱之至,张大教主爱女及婿,方才如此,天师教最好的宝贝便是你,可给我偏得了。”一伸手,便去抱她。
  张宇真一闪避开,满脸羞晕,啐道:“要死呀,光秃秃的连个遮拦都没有,便动手动脚,看我不老大耳刮子打你。”
  段子羽把脸一伸,笑道:“奴才谢小姐赏。”他是学张宇真那名家奴的口吻,登时那四人的惨相又复现面前,心下黯然。
  张宇真巧笑盈盈道:“皮脸。本大小姐倒是有些舍不得。”轻轻伸指在段子羽脸一上刮,旋即发现他神色有异,以为他生气了。一望四野无人,气道:“你这人也真是小气,闹着闹着便恼,给你抱抱就是。”说着偎身入他怀中,双手攀住他脖颈,笑道:“这该好了吧,好夫君。”
  段子羽强笑着,抱了抱她,直是不敢想象以后的事。半晌道:“真儿,快赶路吧,莫被那群魔崽子着了先鞭,扫平我的老巢,我这掌门可当不成了。”
  二人一路疾驰,行到半途,马虽健壮,却也忍受不住,口吐白沫,四蹄一软,卧在地上。二人两手一握,从马上直振而飞,施展轻功,向前疾赶。
  行至潼关附近,夜暮四合,炊烟四起,一处农庄在望。
  二人放慢脚步,来至一所大宅中,意欲借宿。
  段子羽抓起沤钉大门的铁环扣击三下,不多时,大门中的一扇小门打开,走出一名苍头仆佣,道:“两位公子、小姐,有何贵干?”
  段子羽拱手道:“请上覆你家主人,我二人乃行路之人,错过了宿头,意欲借宿一晚,明早房银照付。”
  那名苍头向两人打量了半天,哑声道:“待我回禀家主人。”返身进去,小门也随手关上。
  张宇真道:“这老儿贼忒嬉嬉的,不象好人,咱们找别家借宿吧。”
  段子羽哑然失笑,道:“天底下还有张大小姐怕的事。”
  张宇真急道:“我怕什么,便把这破门砸烂,把这宅子烧光,又有甚干系。”说着真要去砸门。段子羽忙拉住她道:“好了,是我怕事,咱们是借宿,可不是找梁子。”
  须臾,一阵靴声橐橐,大门打开,走出一人,段子羽一看,和那人俱都怔住。
  那人拱手大笑道:“段公子,不,段掌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又在此处会面了。”此人正是大和庄庄主王保保。
  段子羽也失笑道:“没想到王庄主在这里,何时乔迁此处了?”
  王保保笑道:“兄弟我仰仗先祖余荫,破烂庄子还有几所,不知这位姑娘是……”
  张宇真抢着道:“华山弟子华文。”王保保拱手道:“原来是华女侠,失敬、失敬。”侧身肃客。
  三人走过一段碎石铺就的甬道,但见两旁数十盆菊花傲然开放,花香阵阵,泌人肺腑。绕过一面影壁,才来至宅院中。
  王保保高声道:“有贵客临门,大家快出来见过。”
  霎时之间,十几间屋中走出二十多人,武青婴、卫壁赫然在内。
  武青婴疾趋近前,拜倒于地,娇声道:“不知主公驾临,万望恕罪。”
  段子羽两手虚抬,暗运九阴神功,已将之托起。虽见她执君主婢之礼甚恭,心底里却实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大家来至客厅,玉保保和段子羽、张宇真主客相对,玄冥二老左右相陪,武青婴、卫壁侍立段子羽身后,俨然家臣奴婢一般,余人均肃立两侧,听侯吩咐。
  家人奉上茶来,王保保举杯邀客,张宇真口渴,举杯欲饮,段子羽一手托住,道:“慢。”望望王保保道:“王庄主,这茶中有无十香软筋散,尚望明告。”
  王保保忙起身拱手道:“上次事委实是兄弟弄巧成拙,尚未领段掌门责罚。”
  段子羽微笑道:“不敢。”这杯茶却也真的不敢喝。
  武青婴躬身近前,端起段子羽的茶盏饮了一口,回眸一笑,便即退下。段子羽虽对她厌恶,却觉这一笑荡魂消魄,与她那半老徐娘的年纪大不相符。见她坦然就饮,料知无毒,便端盏就唇。张宇真却一手夺下,道:“换过此杯。”
  暗自思忖:“羽哥怎有这等狐媚风骚的奴婢,须得大加防范。”
  王保保不觉失笑,令人换过酒盏,心中对张宇真却生了怀疑。暗道,这小子原来风流好色,见他两面,居然换了两个绝色的女孩子。有此弱点,倒是大可下手。
  不多时,酒菜已如流水价送将上来,居然肴撰精美,令人食指大动。武青婴照例每样菜均尝上一些,以令段子羽放心。
  段子羽见这些人虽神秘兮兮,却无敌意,上次之事或许真如王保保所云,怕他见面之下便杀了武青婴,才出劣计,不然过后又何以给史青送去解药,便也放心饮酒吃菜,果无异状。
  席上,王保保大是恭维段子羽神武天纵,少年英雄,又聊些江湖见闻,武林秘故,谈吐风雅,连珠妙语,光照四座。段子羽却是疑窦不消,按此人的风度、家业,手下又有一批武功高强之士甘为佣仆,该当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才是,如何蛰居农庄之中,甘于寂寞,大是不解。但见其诚意甚笃,也只得虚与委蛇,随口敷衍。
  酒至半酣,王保保道:“段掌门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段子羽笑道:“在下得罪了魔教的几大魔头,听说他们要到华山找在下的晦气,是以匆匆赶回。、王宝宝一击椅背道:”魔教如此猖狂,居然敢在中原横行老方,你率几名弟兄连夜赶往华山,将他们挡回去。“
  方东白应诺一声,旋即出厅,段子羽起身道:“敝派之事,岂敢劳动王庄主。”
  王保保笑道:“段掌门,兄弟与魔教也是死对头,若非性子疏懒,早到西域找他们算帐了,兄弟这几名手下都还会几手庄稼把式,不致让魔头耻笑。段掌门安心在此歇息。兄弟敢保华山太平无事。”
  他话刚说完,庄外已响起急促的马路声。疾如骤雨,片刻问马蹄声即已渐远渐消了。
  段子羽颇讶异于太和庄这群干仆的雷厉风行,显然皆是训练有素,炯别于一般武林人士,心中对王保保疑心更重。又知方东白剑术超逸脱俗,出神入化,纵然与杨逍、韦一笑等人相遇,也能应付裕如,倒是大可放心了。
  恰在此时,一旁陪酒的鹿杖客忽然尖叫一声,大家不知何故,齐地望去。
  鹿杖客奋起一掌,向张宇真拍落,喝道:“臭妮子,敢暗算你家爷爷。”
  段子羽见此掌威势骇人,寒气如冰,登即一掌迎上,乃是蛤蟆功,两掌一擅,鹿杖客连人带椅飞了出去,喀喇一声,段子羽坐下花梨木交椅已被震得稀碎。段子羽只感浑身上下如置身冰窑中,忙疾运九阴神功化解。
  张宇真虽惊得花容失色,却也应变奇速,一伸手点王保保膻中穴,手腕一翻,一柄短剑已架在王保保颈上,喝道:“不许乱动。”
  第十一回    以阳克阴破奸谋
  厅中不乏一流高手,相距又近,可这变化太大,又是猝然而发,直至此刻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更不敢抢上救人,个个呆若木鸡。
  王保保究是大将出身,虽剑加颈上,仍镇定如恒,却也莫名其妙。忙道:“段掌门、华女侠,千万别误会,兄弟绝无歹意。”
  张宇真咯咯笑道:“你或许无歹意,你手下这糟老头子可太不老实。”
  王保保霎时明白了几分,沉声喝道:“鹿老,究竟是怎么回事。”
  鹿杖客捧着手心,但见掌心中有一小孔,从中汩汩流出紫黑色血,腥臭逼人。他也知自己作了糊涂事,讷讷道:“这小姑娘用毒针刺我。”
  众人都明白了,有几人忍俊不住,忙转身面壁,窃笑不止。
  原来鹿杖客和鹤笔翁这一对师兄弟,精擅“玄冥寒掌”端的厉害无比,便是杨逍、韦一笑、俞莲舟这等高手、也很难接得住一掌,这二兄弟贪慕富贵荣华,是以投身豪元王公门下,当年由王保保胞妹——郡主赵敏统率,现今又归王宝宝麾下。鹿杖客一生嗜色如命,仗着王府威势和绝顶武功,一生中所糟踏的良家妇女实不可胜计,此时虽已老态龙钟,这毛病却是弥老弥厉,王保保平日也不惜重金四处为他聘买美女,以逞其淫欲,方笼络住其心。
  这鹿杖客一见张宇真绝世之容,淫心顿起,魂魄早已出窍,系在张宇真身上,若非怕王保保责怪,早已动手抢人了。虽有段子羽在侧,可他师兄弟俩纵横江湖,又惧过谁来。
  是以坐在张宇真身边,一双眼贼忒兮兮地盯牢在张宇真身上,须臾不舍得离开。
  他师弟鹤笔翁一生嗜酒,大有刘伶遗风,“一见到美酒便性命也不要了,只管自顾自地饮酒。鹿杖客忍耐些时,淫情益炽,一时忍不住伸手在桌子下去摸张宇真的柔荑。张宇真早已瞧出他的邪心,是以备了一根”天雷神针“在手。鹿杖客伸手一摸,被毒针直透手背,一时怒起,便欲将张宇真毙于玄冥寒掌之下,却被段子羽的蛤蟆功震退,只感五脏内气血沸腾。盏茶工夫,段子羽身上的寒冷便已消失,众人见他受了一掌玄冥寒掌,居然无事,无不骇然,以为他已练就金刚不坏神功。其实段子羽所修的九阴神功乃天下阴柔功夫之大成,玄冥神掌与之相比,实有小溪与大海之别。只是这一掌阴寒忒甚,是以段子羽也直至此刻才将之化开。鹤笔翁一见师兄弟中毒奇重,怒道:”小妮子,快交出解药。“
  王保保喝道:“鹤翁,不得对客人无礼。”又缓声道:“华女侠,酒乃乱性之物,此老一时酒后失德,得罪芳驾,在下一定重重责罚他,并向华女侠赔罪。尚望大人大量,惠赐解药。”
  张宇真收剑道:“解药是没有的,我看这者儿内功不错,只消在静室中运息三天,逼出毒来便是。”
  鹿杖客一条右臂已酸痒难禁,又见段子羽这一掌威猛无俦,而自己百试不爽的玄冥寒掌居然不能奏功,不禁胆落,由师弟鹤笔翁扶持,出厅去静息逼毒了。
  王保保向段子羽一揖到地道:“兄弟平日管教不严,致有此种丑事。谨向段掌门、华女侠领罪,甘受责罚。”
  段手羽始终凝气运力,准备殊死一战。这客厅中便有五六名一流高手,庄内更不知有多少能人,大战一起,实是凶险万端,单是自己尚不足惧,又须保护张宇真,实难全身而退。但见王保保满面惶恐,连连赔罪不已,周围的人更是无丝毫敌意,方始相信确是意外之事,也不禁觉得好笑。
  经此一闹,大家也都无饮酒的雅兴了。王保保心中将鹿杖客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若非要倚重他的绝世武功,当场便会命人将之砍了。亲自送段于羽和张宇真到客房,赔罪不已。
  段子羽和张宇真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外人面前,自不能双宿一处,是以分房而居。
  段子羽见室内四壁均挂有名人字画,大多是绝世重宝,不禁细细观赏。楠木桌案上文房四宝也无一不是名产,一方古色斑斓的鼎内细香缕缕,沁人心脾。“一张大床上更是裘祷精美,床帐的金黄色流苏直垂地上。不多时,武青婴端盆热水进来,屈膝一福道:”请主公洗漱歇息。“
  段子羽淡淡道:“多谢,你退下吧。”
  武青婴娇声:“主公驾临,臣妾正应服侍。庄内也不乏婢女,但粗手大脚,恐主公不喜,是以臣妾自来服侍。”
  段子羽沉吟半晌,道:“卫夫人,以后不要‘主公’‘主公’地称呼了,大理亡国已有三代,我不过是一代武林小卒,与你更无君臣之意。”
  武青婴跪倒道:“臣妾先祖历代皆是段家之臣,虽至臣妾,也绝不敢须臾而忘故主,诚愿世世代代奉戴主公,无论世间如何改朝换代,臣妾等心中却只有主公一人,望主公明鉴。”
  段子羽对王保保的极力笼络,武青婴的执礼卑恭大是不解,心中思忖,这些人若非真的心慕祖先的威名,推而及己,便应有极大的图谋。可自己亦然一身,别无长物,虽习九阴真经为武林人士所垂诞,但王保保却不似为此而来,一时如坠五里云中,怎么也参详不出。
  他对王保保、武青婴一起人疑心颇重,总觉得似乎与家仇有关,是以先置华山于不顾,留在庄中,细细查察,以观其变,虽知此庄无异于龙潭虎穴,但自恃身有绝艺,也泯然不惧。~=武青婴坚欲为段子羽亲手洗足,段子羽不肯。武青婴道:“主公是天,臣妾是地,主公心中何必有男女之分。”
  段子羽暗中冷笑,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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