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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沧狼行-第5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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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冷冷地说道:“你跟严世藩是交个朋友这么简单的事吗?沐朝弼,多年来你们沐家庇护朝廷的钦犯万蛊门主,暗中追求修仙长生之道,甚至作为边关守将,与身为朝中重臣的严世藩相互勾结,妄想着食用金蚕蛊虫,自己成仙。作为人臣,知道成仙之法,哪有不告诉皇上的道理?你说你这不是谋反是?”

    沐朝弼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锦衣卫搞这种栽赃陷害,本就是拿手的事情,甚至在我王府的四大护卫里,也多年放了内鬼监控,陆炳,你可别忘了,现在这里可是云南地界,你是在本王的地盘上,就算别人怕你陆炳,本王可不怕!惹毛了本王,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陆炳“嘿嘿”一笑:“沐朝弼,你想要杀我?这点你可要想清楚了,锦衣卫可是皇上用来监控臣子的组织,你在这里杀我,那就无异于坐实了谋反之罪!”

    严世藩伸出手,按住了沐朝弼的肩头,示意他先冷静下来,这位才华绝世的绝代枭雄,在刚才四大护卫自尽的这段时间里,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稍稍恢复过来了,他向着陆炳微微一笑:“陆炳,看起来你已经跟踪了我很久了,想要求你放过我这回,也不太可能了。不过咱们之间也算是老朋友了,以前也联手过那么多次,你应该清楚,万一我们严家真的倒了,对你也没好处,很多事情最后还是会牵连到你这位锦衣卫总指挥使身上的!”

    陆炳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严世藩,以前陆某一时糊涂,有过跟你同流合污的行为,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陆某跟你的合作,从来不曾涉及通敌叛国,或者是象沐朝弼这样跟你一起修仙飞升的事情,你严家势大,把持朝政几十年,不要说我陆炳主动攀附过你们,就是徐阶高拱张居正他们,不也照样跟你爹称兄道弟吗?”。

    “实话告诉你吧,皇上已经洞悉了你的奸谋,知道了几十年来一直被你们所隐瞒的罪行,龙颜大怒,尤其是对你严世藩居然敢违背人伦,趁着回家守孝的机会行逆谋之事的举动痛心疾首,这才下令让我把你速速捉拿,带回京师讯问!严世藩,你应该最了解皇上了,他已经下了决心,这回你们严党,是真的末日来临啦!”

    严世藩的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强颜说道:“陆炳,真的没有转环的余地了吗?你今天若是肯放我一马,他日世藩必有重谢。再说了,哼哼,现在你的力量也没有绝对的优势,我和沐王爷若是联手,足以与你一战!弄成鱼死网破的局面,对你未必有好处!”

    李沧行突然笑着对在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眼珠子直转的沐朝弼说道:“沐王爷,你是怎么想的呢?现在的情况你也很清楚了,要陪严世藩一条路走到黑吗?这一战你们就是打胜了,严世藩到时候逃出生天,可你沐王爷也要跟着这个乱臣贼子一起逃吗?你沐家的家业可都在云南,又能逃到哪里去?”

    沐朝弼正待开口,严世藩急道:“沐兄,别听这厮信口开河!陆炳已经跟皇帝说得清楚,你这是谋逆之举,再说我太了解皇帝了,他一心修仙问道,在他看来,我们背着他自己成仙,就是最大的背叛,你就是现在投降了,也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沧行冷笑道:“是,现在投降未必能有好下场,至少你的这个王爷,只怕八成是干不下去了,但至少你沐家上下几百口人,还有个活命的机会,没准皇帝心情一好,还能让你的儿子继续当这个黔宁王,可是你要是跟严世藩一条路走到黑嘛,呵呵,那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了!哦,对了,事到如今,你的手下们只怕也开始各谋出路了,你觉得就是你想打,他们也会死跟到底吗?”。

    沐朝弼环视四周,只见蓝衣的王府护卫们,也一个个眼珠子直转,不少人开始悄悄地向后退,显然是不打算和自己一起走到黑了,他一跺脚,大声说道:“王府护卫听着,拿下乱臣贼子严世藩,不得有误!”

    沐朝弼刚说完这句话时,只觉一阵阴风拂体,急忙向边上跃起,只听“嘭”地一声,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给击出了一个深达半尺的大坑,一阵黑气弥漫,而严世藩那肥胖的身躯从阴影中闪电般地钻出,手中的日月双轮舞得水泄不通,直袭沐朝弼的周身要害。

    沐朝弼的武功本来就略逊于严世藩,这一下又被他偷袭,失了先机,一阵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尽管镇南剑配合着沐家世传的武英剑法,招式精妙,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这会儿已经完全无法进行反击,只能靠着凌虚微步的顶级步法,左躲右闪,抵挡着严世藩狂暴的攻击!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冷冷地说道:“严世藩,你找死!”(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四回 大战严世藩

    李沧行的虎目中变得一片血红,连眼眶处也是红通通地一片。右手的斩龙刀一下子变成四尺长度,抄在右手,一阵暴烈的红气从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里向外狂野地溢出,顿时把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尺有余的天狼战气内,站在他身后的沐屈二女只感觉到一阵扑面的热浪袭来,不由得向后退了小半步。

    李沧行大喝一声,手中的斩龙刀如流星一般,脱手而出,直奔正在追击沐朝弼的严世藩后心而去,这会儿严世藩的整个身子已经横在了半空之中,被浓郁的黑色阴气气笼罩着,一身宽大的黑袍无风自飘,胀得就象个大型气囊,独眼之中杀机尽显,而右手的日轮正在手中飞速地旋转着,把他那森寒阴冷的终极魔气,排山倒海般地向着对面的沐朝弼压去。

    沐朝弼的身形已经被压迫地立在了原地,脚下的泥土变得如沼泽一般,腐烂而松散,他的脚踝已经没入了泥地里,右手持剑,左手则伸出骈指,死死地顶在剑尖那里,剑身横在自己面前,周身上下闪着淡黄色的战气,硬顶着严世藩的攻势,这柄本来笔直挺拔的镇南宝剑,已经渐渐地向着他身体的方向弯进去了半寸,而阴寒的黑气仍然一阵阵地,如怒涛拍岸般地向他袭来,只这一会儿,剑身上开始凝结起一阵薄薄的黑冰,渐渐地,这层黑冰也开始向着沐朝弼持剑的右手,顺着手腕,小臂。开始向他的身体蔓延了。

    李沧行正是看得真切,这严世藩的终极魔功非同小可。一旦跟他这样正面斗气,而内力又不足的话。就会被他这森寒的内力反逼入体,魔气在体内随着自身内息的流转而冻结自己的五脏六腑,这种滋味,自己在多年前的蒙古大营里曾经亲身领教过,而今天的严世藩武功比起当年又精进了不少,沐朝弼的剑法虽妙,可内力不足,甚至还不如当年的自己,只这片刻之间。就已经呈现魔气入体,难以为继的征兆,所以李沧行只能趁势出手,以救沐朝弼一命!

    严世藩何等功力,李沧行一暴气的时候,就感觉到情况不妙,身后仿佛腾起了一个太阳,那热浪炙得他后背一阵滚烫,他和李沧行交手虽然不多。但深知此人功力的可怕,而其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置生死于度外的气势。更是能把他本已独步天下的功力再加上几成威力,严世藩这种惜命怕死之人,即使在以前功力高过李沧行之时也难占上风。这会儿眼见败局已定的时候,更是胆战心惊。也顾不得击倒目前的沐朝弼了,左手的月轮脱手而出。直袭奔向自己的斩龙刀。

    沐朝弼只感觉到面前如山的压力,那一浪叠一浪的阴寒邪气一下子消失了大半,本来冻得一直在打战的牙齿,一下子也终于可以活动自如了,他紧紧地一咬已经给冻得几乎不能转动的舌头,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浑身上下被黑气压迫地几乎消失不见的淡金色战气一阵狂暴,一下子把本来几乎紧紧贴在身上两寸左右的黑气给震出了一尺左右,而严世藩似乎被他这一下暴击撞得从空中直飞了出去,身子在空中摇摇晃晃地,歪歪扭扭地向着右边跌去。

    沐朝弼一击得手,信心百倍,大吼道:“拿命来!”武英剑法中的大杀招武英破阵烈,剑尖幻出十三朵剑花,十二朵剑影如花瓣一般,紧紧地围绕着正中心那只高速自旋的真剑影,向着严世藩那向左飘逸的身形就要追击过去。

    正在此时,沐朝弼的眼前一亮,严世藩的身子突然向着左边急速一扭,黑气尽散,而在黑气之外,一团如太阳般的烈焰在沐朝弼的眼前爆炸,火热的刀气扑面而来,通体赤红的斩龙刀急速地向着自己袭来!势如流星,卷起满地的尘土碎屑,把所过之处的一切都要无情地摧毁!

    沐朝弼大叫一声,右手的武英破阵烈也顾不得再去追杀严世藩,剑锋一转,以全部的气劲硬顶这如流星一般来袭的斩龙刀。

    天狼啸月,这一招本就是天狼刀法中威力极大的杀招,李沧行救人心切,这一招用上了全力,却没有想到严世藩的终极魔功功力已至化境,竟然已经可以在拼内力的时候借力打力,靠着沐朝弼的反击之力脱离接触,向着左边飘移,而沐朝弼又是全力反击追杀之下,直攻了过来,却是迎面撞了这一招天狼啸月,避无可避!

    武英剑法虽然也是当年沐英所创的精绝剑招,但并非以气势过人而取胜,而是讲究战场上寻觅对手的空当,突然一击,平时也是以绵长不绝的防守型招数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论气势上自是远不及可以毁天灭地,吞噬一切的天狼刀法,这一下更是临时改变了攻击的对象与方向,能使出的防御功力不足原来的六成,碰上全力施为的李沧行,结果自是毫无悬念。

    红色的斩龙刀带着一只巨大的狼头,张牙舞爪地扑向沐朝弼,李沧行这一下用的是以气御刀,眼前一看瞬间失去了严世藩的踪迹,而挡在自己面前的,却是惊慌失措的沐朝弼,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收力了,眼看着斩龙刀与镇南神剑正面相交,暴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这柄由天外陨石百炼成钢的镇南神剑,虽非凡品,但比起上古神兵的斩龙宝刀,终归还是逊了一筹,加上李沧行的功力远远超过这会儿只能以六成内力应对,连武英破阵烈的十三朵剑花这会儿也只剩下不到八朵的沐朝弼,结果自是毫无悬念,这柄镇南宝剑从剑尖开始,出现了一柄肉眼难见的细纹,紧接着整个光芒闪闪的剑身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碎痕,“叮”地一声。整柄宝剑碎地四分五烈,而指甲片大小的碎剑片。一半以上被灼热的天狼战气焚地在空中就化为了铁水,洒了一地。其他的碎片则被激荡的真气震地向沐朝弼一方飚射而出,把他护体的淡金色战气打得千疮百孔,前胸与腹部的要害之处顿时被十几块碎铁片击中,生生地嵌进了皮肉穴道之中。

    沐朝弼一声惨叫,仰天喷出一蓬血雨,说时迟那时快,斩龙刀在击破了镇南神剑之后,去势仍然未尽,径直地冲向了沐朝弼。狠狠地划过了他的右肩头,沐朝弼只觉得右肩象是被烙铁烫过了一样,再一看,只见自己的整条右臂已经被烧得皮肉不存,而那一截森森的白骨之上,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一个狼头般的红色气旋,重重地啃在他的右肩之上,那一截臂骨应气而落。除了一阵火焰般的灼热外,居然没有让沐朝弼感觉到更多的疼痛,就连断臂处的血管,也被这极致的高温瞬间烙上。连血都不再流出了。

    沐朝弼狂叫一声:“我的手,我的手!”他的两眼一黑,只觉胸口的真气倒流。如被山岳重击,再也支持不住。这口护着心脉的战气一松,再也无法支撑。身子直挺挺地就向后倒去。

    几个最忠诚的王府护卫,以张三立为首,齐齐地叫道:“王爷!”全部冲了上来,扶着已经晕过去的沐朝弼的身体,也顾不得多说话,就向后面的一棵大树下奔去。

    斩龙刀在击破镇南剑,断了沐朝弼一臂之后,在空中又是带起一阵热浪,飞回到了李沧行的手里,李沧行一咬牙,对着刚刚在左侧飞出三四丈,落地后正稍作调息的严世藩吼道:“严贼!拿命来!”话音未落,他一提气,左手的别离剑“呛”地一声,从他的袖底翻出,抄在手中,头也不回,向着脑后就是一划,手腕一抖,瞬间拉出三个急速的光圈,正好圈中悄无声息,在红气之中绕了一大圈后,企图从脑后偷袭他的那只月轮。

    月轮的黑气一阵散乱,本来在空中无声无息,却又极速旋转着的轮身几乎是被三道光圈生生地打停,又向着反方向急速地旋转起来,很快,轮身上带了一阵灼热的红气,“呜”地一声,反过来向着两丈之外的严世藩飞去。

    严世藩脸色一变,这一下月轮的突袭,他用上了八成的暗劲,本指望即使不能直接伤得了李沧行,至少也能打得他一时无力追击,给自己调息运气创造时机,刚才与沐朝弼的那一下斗气,虽然时间极短,但是为了迅速地击倒沐朝弼,他也是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加上被李沧行从后夹击,不得已用上了移花接木的邪功,虽然侥幸躲过了这一下攻击,还让李沧行一招废掉了沐朝弼,但自身也是内力损耗巨大,落地之后面如白纸,周身黑气几乎消失不见,只想有片刻喘息之机,好重振旗鼓,大战李沧行。

    可是严世藩没有想到,李沧行在手中没有斩龙刀的情况下,居然左手还有剑,也没见他怎么换气,直接就原地以天狼战气摧动两仪剑法,轻而易举地破了自己的月轮突袭,甚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凶猛的月轮带着火焰般的天狼战气,直向自己这里扑来。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只这一下,严世藩就知道李沧行现在的内力运转速度已经在自己之上了,他没有时间去惊疑为何李沧行的武功能进步到这种地步,因为那如同火流星般的月轮已经近在眼前,他这一下来不及提气,肥胖的身躯只能一下子扑倒在地,一个懒驴打滚,急速地向着右边横滚三圈,只觉得一个太阳贴着自己的头皮飞了过去,而他的头发几乎都要着起火来。

    那阵灼热的感觉终于离严世藩的脑门而付出,他一个鹞子翻身,从地上蹦了起来,这位原本打理得雍容华贵,一身贵气的公子哥儿,这会儿可谓狼狈不堪,那只血玉发簪已经断成三截,而金线缠着的头发也一下子散乱了开来,脸上一半的胡须被生生烧掉,原本白白嫩嫩的脸已经变得如同黑炭一般,倒是只有那只独眼里的眼白,还是他这张脸上唯一的亮色。

    李沧行刚才也没有追击,右手斩龙刀,左手别离剑,剑向前指,墨绿色的剑身上,符文一闪一闪,他的眼中隐隐地含着泪光,喝道:“严贼,你可认识此剑?!”

    严世藩已知自己是穷途末路,干脆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子当然认得,这不就是凤舞的那把破剑吗?李沧行,你就算杀了我,又能怎么样?你的女人早给老子玩腻了!她就是到了死,你碰过她吗?凤舞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是我严世藩,不是你李沧行,哈哈哈哈哈哈!”

    李沧行厉声狂吼:“狗贼,今天我就是要为凤舞向你讨个公道!”他狠狠地把斩龙刀向地上一掷,刀身直插入地,直至没柄,而他那伟岸健硕的身材,突然一下子变得如同一条泥鳅似的,身形如穿花蝴蝶一般,脚下反踏九宫八卦的步法,直奔严世藩而去。

    严世藩周身黑气一震,喝道:“想为凤舞报仇,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他的左手腕上的细链一收,落在后面地上的月轮一下子抄在了手里,两只日月精轮幻起滔天的黑浪,与裹在一团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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