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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一世富贵-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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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分一点,右分一点,交趾本就不多的兵马显得紧张起来。

    此时甲峒因为徐平突袭谅州,到升龙府求援,李佛玛拼来拼去,也只能在西北几州拼出五千人,暂时到甲峒方向应急。就这五千人,还不是一下就能到位,怎么也得等上一个月。

    甲承贵这才急了,再次派亲信去升龙府,极言邕州徐平方向兵力强大,兵力数万人,骑兵数千。如果交趾不加强北方防务,谅州一旦失守。宋朝大军就可以倾力南下。升龙府也保不住。

    结果这次夸张得太厉害。整个大宋长江以南的地区全部加起来也没有几万兵力,广南西路兵马过万还全靠徐平的蔗糖务钱粮支撑。李佛玛信了他的话就见鬼了,连带他先前说的邕州军情也起了怀疑,只是加派了两千地方土兵,从富良江以北的各州县凑起来,勉强打发甲承贵。

    出于谨慎,李佛玛又令驻升龙府的交趾主力分出来一万多人,前出富良江边。如果甲峒真出了意外,还可以挽回。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通讯设备,对各地情况的了解都是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徐平在左江道闹得再厉害,到了李脂玛面前,消息也只剩下了一年出多少银钱的白糖,勉强还知道行了括丁法,括丁法的具体内容还不清楚。

    每年一千多万贯的财富李佛玛眼红不已,但他知道两国边境山区难行,大宋在交趾眼里又实在是庞然大物。对蔗糖务的财富也只是流流口水而已。

    自己难以逾越的连绵大山,李佛玛怎么可能相信徐平可以来去自如?邕州一共七千多兵力。右江道和邕州城分去两千,徐平满打满算手上五千兵力,考虑道路情况,进入交趾境内能有两三千人就不错了。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李佛玛认为自己做的准备已经足够充分。真被徐平不讲理地攻破甲峒,占了谅州,富良江边的一万多人渡江依然能够夺回来。

    至于蔗糖务的乡兵,乡兵什么时候也能够算兵了?能够老老实实地运送粮草,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通常情况下,就是仅仅担负运粮没任务,足够的军队看着,他们自己也会跑得没了影子。

    在桑怿带兵马踏谅州五天之后,七源州被宋军攻破的消息传来,甲承贵在甲峒再也坐不住了,派长子甲继荣前往门州拜会徐平,探一探他的底。

    甲继荣带了几个随身亲兵离开甲峒,再也没有了上次去凭祥峒的轻松。一路上看着南北谅州周围一片萧条,甚至很多市镇都行人稀少,至今也没从上次宋军到来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心情更加沉重。

    到了这个地步,甲继荣渐渐有些明白,自己以前对左江道目前力量的估计错得离谱。可怕的是,这种错误还在别人的身上继续。

    扣马山军寨依然是几天前的样子,断壁残垣,被烧塌的房子,就连那些土兵的尸首也依然堆在那里。

    这副景象吓坏了周围的居民,方圆两三里都成了禁区,没人敢靠近,谅州到门州的交通从那一夜后实际上已经断绝。

    徐平本来预计甲峒会组织人力抢时间重建寨子,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就连堆成京观的尸首都不敢埋葬。

    甲继荣在废墟前停了一会,没说一句话,低头骑在马上缓缓穿过了废弃的军寨,前往门州。

    默默地行了近十里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惨白太阳装饰的天空中,偶尔有一只飞鸟凄厉地叫着掠过,凭添一份苍凉。

    身后的扣马山慢慢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路边的稻田里开始有了放牛的农人,甲继荣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门州境内。

    进入门州没多远,路边谷地里就出现了军帐,周围的山坡上散放了不知多少马匹,沐浴着阳光悠闲地吃草。

    甲继荣远远看见,心口像压了一块石头。

    这就是那天夜里进入谅州的大宋骑兵,他们原来依然在这里,那进攻七源州的又是哪些兵马?徐平到底在这一带聚集了多少人?越想甲继荣越是心寒。

    路上有官军设的关卡,远远看见甲继荣一行人,远处就有二三十骑闪了出来,分两翼远远监视着,并没有上来阻拦。

    到了关卡前,一个队将高声喊道:“来者何人?早早下马!这里是大宋门州境内,交趾人不许通行!”

    甲继荣招呼身边的人下了马,开口答道:“我是交趾长州刺史,谅州甲知州长子,奉父命来拜见大宋提举左江道徐平官人!”

    “什么甲知州,只听说过谅州知州姓李!”

    听见宋军队将的回答,甲继荣无奈地说:“是交趾谅州知州!”

    队将喊一声:“谅州是我大宋的,你是来找碴吗?”

    “交趾也有谅州——”

    在这一刻,甲继荣突然觉得说出这句话有点心虚。就在几天前,他还以为谅州属于交趾是天经地义的,突然就一切都变了。

    队将听了,不再理甲继荣,低声与周围的几个自己人商量。过了一会,才高声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文书没有?我替你递回去禀报,看官人见不见你。没有提举官人准许,这里一个交趾人也不能放过去!”

    (今天状态很不好,感觉写得有些勉强,读者见谅。)(未完待续。)

第142章 勿谓言之不预

    门州衙门的花厅里,徐平悠闲地喝着茶。

    岭南的冬天才适合他这个中原人,凉爽适宜,心情也舒畅。自那一天因为意外进攻谅州,战事正式开始以来,诸事顺遂。

    桑怿带军顺利打破七源州,这几天正在安定那里的秩序。侬家这几年发展太快,又不注重拉拢人心,一失了势,其他几家大姓乘势而起,纷纷自己组织兵马驱逐侬家在一些小地方的势力,广源州的局势正渐渐变得混乱。有了七源州这个据点,桑怿进军的过程会顺利很多。七源州的防守,粮草的运送,都可以由门州组织负责,桑怿只管进军就是了。

    对面甲峒这里,只来了几千交趾援军,还不是主力,战斗力也就比土兵强上那么一点点。要不是顾忌身后广源州的形势变化,徐平带手头上的人就可以把甲峒平了。由于山路难行,桑怿只带了步军,骑兵全留给了徐平。忠锐军一指挥,加上乡兵一指挥,共一千骑兵,再加上两指挥的乡兵步军,徐平手里马步两千,这还不包括分散驻防的近千杂牌厢军。

    桑怿进军的时候,徐平交待了赶到门州的韩综,蔗糖务正在动员。

    这个季节正是蔗糖务最忙的时候,甘蔗的收割、榨糖,都要占用大量人手,这才是徐平面临的最大难题。好在左江道行了括丁法,从各土官手下一下释放出来了数万壮丁,他们急需钱粮,徐平急需人力。刚好合拍。

    对于蔗糖务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韩综主持。大量招收本地土丁入蔗糖务作短期工,用徐平的话来说就是临时工,等到这一个榨糖季结束按表现可以转正。如果顺利拿下了谅州,徐平没道理不把蔗糖务延伸到那里,这些人手刚好有去处。

    两万多退役厢军最少要动员起一万五千人来,三万多福建路来的壮丁也要动员起一万五千人来,再加上本地壮丁挑出来约一万人,总共约四万人。这就是蔗糖务的乡兵军力,包括六千骑兵。

    攻占谅州之后,视交趾来的兵马情况,这些兵力会依次投入。由于门州到谅州的纵深较浅,随军的民夫只要一万人左右就可以满足,有新的括丁之后的人力补充,蔗糖务还能勉强维持生产运作。

    如果再抽人力,整个左江道的所有土丁都要被蔗糖务吸收进来,妇孺也要动员参与生产,那样面对的就是交趾倾国之兵了。

    徐平不相信李佛玛能不顾占城和钦州的威胁。把所有的兵力都聚起来对付自己,最后一步只是一个底子。真正的战事应该动不了蔗糖务的筋骨。

    谭虎带着甲继荣进了花厅,叉手禀报:“官人,甲峒小衙内到了!”

    甲继荣乖巧了很多,急忙上前行礼:“甲继荣拜见提举官人!”

    “衙内坐吧,我这里不用拘礼。”这次多了一个拜字,徐平看着甲继荣笑笑,又吩咐谭虎,“给衙内上茶。”

    上了茶,徐平对甲继荣道:“衙内是稀客,怎么突然想起到门州看我?”

    甲继荣苦笑道:“上次提举官人的兵马到谅州走了一遭,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来问问,不然怎么向上下交待?”

    “哦,你要问什么?”

    “谅州两属之地,官人要派人到那里,按说也要知会我甲峒一声。”

    “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我知会你,那甲峒在谅州来去几十年,什么时候来知会过我?衙内,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

    甲继荣心里叹了口气,此一时彼一时,徐平手握数千兵马,强弱异势,再纠结这个问题就是自取其侮了,干脆不再谈这件事。

    喝了口茶,甲继荣又道:“不知道上次是因为什么官人大动肝火?数千马在谅州闹了一夜,我们衙门里也不得安眠。”

    徐平道:“一点小事。大宋治下的一些山民,因为山里日子难熬,相约来这里蔗糖务寻点衣食糊口。不知怎么就有谅州的兵马追赶,打骂山民不说,还追到门州境内来。衙内,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胆大包天,不教训怎么行!”

    甲继荣“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徐平又道:“还有,我听说那些追兵里有你们甲峒的人,这次事情过去就不说了,以后你们父子可以约束好手下,千万不要再出这种事了!”

    甲继荣把茶杯放下,沉默了一会,目光闪烁,抬起头来对徐平道:“官人不用说得委婉,那些就是我们甲峒的人,死的还有我甲家的族人!”

    “唉呀,全都是你们的人啊,回来的人说得不清楚,我还以为只是有几个人因为什么原因混在里面呢。”

    说到这里,徐平加重语气道:“两国交界,事务纷繁,一不小心会闹出大事来。衙内,以后自己的人可要看好了,不要再有下次!”

    甲继荣阴着脸,沉声道:“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无论是交趾还是大宋,有过界的不过是驱回遣送。官人,这次你一个活口不留,过分了吧!”

    “过分?不过分!”徐平摇头,“我大宋治下的民众,你敢派人公然捉拿,就已经是不该。到了边境,竟然还不止步,是欺我大宋无人吗?”

    “那些山民,本来是交趾治下的!”

    “是吗?衙内,话可不能乱说!我问得清楚,他们的家在渌州和谅州之间,不管从哪里算,都跟交趾没有任何关系!”

    甲继荣光坚定,沉声说道:“几十年来,我们交趾一直收那些山民的赋税,全都有据可查!怎么能说不是交趾治下?”

    徐平用手指敲着桌子,看着甲继荣缓缓开口:“山里人穷苦,大宋一向念他们生活艰难,不税不赋,你倒去征他们的税?”

    说到这里,徐平提高声音:“你脑子坏掉了吧!我大宋的子民,自己不征赋税,你竟然敢去!去收了赋税竟然就敢说是你交趾的人,你这是来当面调戏我吗?小衙内,你这话再说下去可就刀兵相见了!”

    甲继荣看着徐平,好久没有说话。

    所谓的讲道理,首先是有一个双方认可的道理好讲。以前大宋在这一带首先追求的是边境稳定,虽然交趾和甲峒搔扰不断,能够说得过去就不追究。那个时候,甲继荣说的这些是能证明人是交趾的人,追捕也没什么错。

    现在徐平根本就不想稳定了,这些道理就成了废话,怎么说都是错。

    沉默了好一会,甲继荣道:“看来官人的决心已下,我也就不再说这些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想问一句,甲峒要怎样做,官人能够保证兵马再不进入谅州?”

    “这个世界上,谁能免给谁保证什么?我在这里为官,只要你们甲峒安分守己,自然是一切都太平无事。”

    “什么是安分守己?”

    “简单,甲峒是交趾属下,交趾又是大宋藩国,你牢牢记住这一点,不要做出什么超出身分的事。大国便如恂恂长者,如大宋,为了两国边境稳定,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做为藩国心里要清楚,要感恩,要做乖孩子,这样才能上下和睦!不要做逆子,把忍让当成软弱,把克制当成可欺,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这样行事,是要遭报应的!”

    甲继荣沉声道:“官人说得都是大道理,我生来愚昧,一下理解不了,官人不如举几个例子听听,什么事情有违身份不该做。”

    徐平冷笑:“要听例子?就给你举例子!比如,忠州小衙内黄从贵意图谋反,当年是大宋重犯,到处追捕,甲峒明知道这件事还公然窝藏。而且窝藏还不算,还给钱给人,煽动他造反!这种事情就是作死!”

    甲继荣道:“官人言重了,当年我们甲峒并不清楚黄从贵做了什么事,只是当年跟老知州有旧,才收留了他。”

    “哼,你是说黄从贵的供状是假的了?他如今在地下应该还没来得及转世投胎,你要不要下去跟他对质?”

    “官人强词夺理了——”

    “那你凭什么给我这个借口?事大如事父,应该恭谨顺从,刚才我说的话你还是不明白吗?”

    见甲继荣不开口,徐平又道:“不仅仅是黄从贵,还有阿申,那是现在忠州知州黄从富的母亲,申峒知峒的女儿,你扣住干什么?这种身份的人你们都敢随便扣留,怪不得不知道什么是安分守己!”

    说起阿申,甲继荣不由觉得嘴里发苦。为了这么个女人,甲峒可是把徐平得罪死了,自己又没捞到半点好处。

    吸了一口气,甲继荣道:“阿申自到了甲峒,就身体不适,并不是我们不送她回来,实在是她的身体状况得不了路。”

    徐平笑道:“小衙内,你这借口是认真的?”

    甲继荣装着嘴巴想了一会,才无奈地道:“近些日子,阿申的身体好了一些,我会尽快安排人把她送回来。”

    “我等着。”徐平沉下脸,“小衙内,回去告诉你爹,还有其他相关的一应人等,以前你们甲峒在冒犯大宋的路上已经走得太远了,从今天以后,及时悬崖勒马,还可挽回。如果不然,继续恣意妄为,必将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把话说在这里,你们自己斟酌,真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勿谓我言之不预!”

    (晚上还有一更。这几天更新时间有点乱,读者见谅,我会尽快调整过来。)(未完待续。)

第143章 我回来了

    风从山谷那边吹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山崖上的一株孤松挺立在寒风中纹丝不动,只有翠绿的松针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响声。

    周德明拄着长刀跪在山崖上,对着山谷高喊:“阿爹,阿母,我回来了!今天在这里,我要砍下仇人的头颅,给你们报仇!”

    迎着风,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散去。

    当年七源州被交趾攻破,周德明的父亲被杀,母亲带着周德明跑到了山里面才逃掉一条性命。交趾人退去,母亲本想联络自己家族扶持周德明复位,广源州侬家又攻了过来,全家只有周德明自己一个侥幸逃得性命。

    父亲和母亲的尸体都被扔到了面前这云雾缭绕的山谷中,被湍急的河水冲到了不知什么地方,找都没地方寻找。

    如今周德明随着桑怿的大军重回七源州,第一件事就是为父母报仇。

    站起身来,周德明来到旁边全身绑住,跪在地上的人身边,骂道:“你们侬家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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