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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一世富贵-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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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平看着暗影里的段云洁,心中有许多话要说,却又觉得说不出来。

    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回京城有些日子了,你有没有听说?”

    “当然听说了。你在邕州勇破交趾,又是朝里高高在上的大官人,满开封城都传遍了你的事,我怎么会没听说?”

    “那为什么不去找我?我家里虽然不是十分富贵,但也有屋有宅,城外面还有千顷良田。而且如今在朝里也说得上话,你父亲在邕州多年辛劳,朝廷总有赏赐。”

    段云洁笑着摇头:“是啊,你家里现在什么都有,还有妻子女儿。”

    提起自己妻女,徐平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年在邕州,自己和段云洁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但因为离家远任,怕家里妻女无法交待,徐平一直没有捅怕这层窗户纸。到了今天,与林素娘在一起过了这些日子,徐平心里反而放开了。这种事情也很难说明白,当时远隔万里,日思夜想,总是想的如果阖家团圆会是如何幸福的事,结果真地回来了,总有点淡淡的失落。

    从林素娘送走秀秀,徐平突然就觉得自己真娶上一两房妾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时人大多如此,真不蓄姬妾的反而另类。有的时候皇上都看不过眼,还会主动给大臣买婢妾,大家都习以常。甚至当时他就想把秀秀讨回来,不过与秀秀之间总是亲情多于爱情,秀秀不提,徐平也不会提。

    如今碰到了段云洁,她又落到了这个田地,徐平不由就动了心思。林素娘的性子,肯定是不想家里多出一个人来,但徐平真讨回去她也不会怎样,无非就是多动动心思管教罢了。妻主内,家庭和睦是对正妻的要求,其中就包括处理好妻妾关系。这个年代,真的内宅不宁会受到惩罚的,曾经有通判家里正妻善妒,妻妾不和,闹得大了,无非是通判贬一官,正妻判离。虽然离了之后原来的妾也不能为妻,但官员可以另娶,总是朝廷的态度。

    林素娘是典型的贤妻良母,不可能做出让外人指责的事情来。她不愿意,也只会在事情成了之前想办法,徐平真娶进门去,她自然会有另一套家法。

    与段云洁就这么在黑影里坐着,徐平只是心里想想,最终也没说出口来。

    段云洁是段云洁,自小与父亲辗转各处为官,见多识广,识文断字,能力出众,不是一般的女子。安稳舒适的生活对她未必就有多少吸引力,她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无论姿容还是学识气度,无不是上上之选,凭什么给人家做妾?

    自五代乱离,中原尤其是北方社会变动剧烈,很多传统观念都被打破了。在宋人眼里妾的身份已经不像前朝那么低贱,法律地位上也有根本性的提高。但妾终究是妾,家里的秩序宋人看得比唐朝更重,一方面妾的社会限制很少,另一方面家里的地位却又更严谨。

    算了,段云洁终究还在丧期,这种话还是不说出口来。女子为父母守丧三年,不得嫁娶,法律还是有严禁的。当然有宋以来这禁条越来越宽松,所谓“饥肠雷鸣无可奈,礼法虽从何足赖”,真正执行中要宽松很多,北宋晚期干脆女子改为百日了。(未完待续。)

第45章 京城故事

    “徐官人,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正在徐平与段云洁两人尴尬沉默的时候,一个灯笼挑过来,传来一声问候。

    徐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宫里的小黄门,隐约认识,好像是随在石全彬身边的,忙站起身来道:“今日牛马市里公干,天色晚了,随便在这里用些便饭。”

    小黄门上来行了礼,口中道:“官人好眼光,这处小店虽然小,但食具清洁,菜蔬可口,就是宫里也有不少贵人喜欢呢!而且呀,这里的菜色好多都是岭南口味,官人在邕州多年,想来应该喜欢。”

    徐平这才注意到,店里下酒的小菜大多都是自己在邕州熟悉的菜式,而且有好多样还是自己依照前世记忆制作出来,带有自己明显的印记。

    不过徐平粗枝大叶的做法如何比得过段云洁的巧手,这店里的小菜虽然简单,却做得极其精致,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

    徐平心中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段云洁。

    段云洁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对小黄门道:“颜阁长,今天要点什么?”

    小黄门掏出一张纸来:“我这里有单子,段姑娘照着单子来说好,银钱一会算你。”

    段云洁接过单子,转身进了店里,给小黄门准备菜色。

    这里离皇宫后门不远,经常有皇宫里的人到这里来采买些小玩意和小吃。上至皇后贵妃,下至宫女内侍,都对市井里的东西感兴趣,这一带店家的生意相当兴隆。

    石全彬在宫里兼着提举皇后殿的差事,这个小黄门是他的手下,应该也是服侍郭皇后的,就是不知道出来是给皇后买还是给自己和小宫女买。

    皇宫里的事情徐平也不好打听,见天色已经不早,那边公吏也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与从店里出来的段云洁打声招呼,低声说一声:“我得闲再来看你。”便带着手下众人告辞离去。转过街口,李田带着牛马行的人与众人分别。

    行了并没有多远,就看见几个大汉迎面走来,还有两个面相凶恶的跟在几人后面,一边走一边骂:“周垂安,你鼻屎大个官,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爷爷刚从广济军回来没有两个月,你就敢再把我调到亳州去!哪个不知道邕州献俘会有赏赐?你敢眛了我的?”

    前面几个人只是向前走,也不理两人。

    那两人却不肯罢休,一直跟在后面叫骂不休,越骂越是不堪。

    王恪拉了拉徐平:“这些好似是皇城司里的禁军,我们躲开一些。”

    两人带着公吏让到路边,徐平低声问王恪:“既然是禁军,怎么当街吵闹?还是在皇城边上,不怕巡逻的人把他们捉进开封府去!”

    王恪叹口气:“罢了,谁跟他们置气?像那两个人,怕是骄悍难制,没见他们的上司也只当没看见他们?听他们骂来骂去,无非是要在献俘大典前把人差出去。”

    “差出去?现在大典在即,禁军都有赏赐,把人差走不合常理吧?”

    王恪笑道:“官人一向都是在外地为官,不知道京城里面的这些故事。朝廷凡有大典,必有赏赐。但数十万禁军,哪里能够人人满意?哪怕都是一样的赏赐,也有人嫌弃自己的品相不如别人,借机闹事。所以依惯例,每到朝廷大典的时候,禁军里的那些滑横难制、骄悍不法之徒都要赶出京去。那人说刚回来两个月,想是今春皇上亲耕大典,就把他调出去过一次了,这次又要调出去,才来找长官闹事。”

    徐平也是开封人,早就见识过禁军的军纪,听了不由愰然。

    数十万禁军,驻扎在开封城内外,本就是京城的一大祸害。年深日久,禁军中世代参军和世代为将的比比皆是,他们与正常社会隔绝,最是悛怙难制。从五代时候遗留下来的惯例,朝廷用重赏买军心,但军心是那么好买的?越是用钱买,军纪越乱。每到朝廷大典的时候,禁军士卒闹事已经成了惯例,每次开封府都如临大敌。

    鉴于弊端重重,也有臣僚上书要求取消朝廷大典的赏赐,哪怕是改到军俸里平时发下去,也比这样几年闹一次好。但奏章到了皇上那里,从来没有回音。这是帝王对军队市恩的时候,赏赐以皇帝本人的名义发,改成俸禄这些大兵还会记皇帝的好吗?

    两个闹事的禁军走过徐平等人身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继续朝着前面的人喊道:“周垂安,你莫要装聋子!这次再敢把爷爷差出去,回来非拆了你姘头的那小店不可!直娘贼,你一个靠着父亲人缘爬上来的芝麻小官,也敢管爷爷!”

    说到这里,前面一直不说话的领头的人猛地转过身来,对骂的人道:“吴二,你如果敢乱来,我先拆了你的骨头!”

    “来呀!来呀!砍不下爷爷的头颇,你就是我养的!”

    吴二撒泼,一下跳到路中,朝着周垂安高叫,一面“咚、咚”拍着自己胸脯。

    徐平已经看出来,这些人是到段云洁的店里去,那边店门口站着谭二娘不停地向这里望。想起段云洁说的谭二娘经历,这个周垂安想来就是她小时相好的小官人了。

    见吴二依然指天骂地叫个不休,徐平抬脚走上前去。

    吴二上下打量着走上来的徐平,口中道:“你是哪里的官人?莫管我们禁军的事!”

    徐平道:“在下徐平,如今在三司任判官。”

    “在邕州破交趾的徐平?”

    “不错!”

    吴二将信将疑,不过徐平此时名声传遍全城,他倒也不敢造次,收了架势,对徐平道:“你待怎的?如今你在三司为官,可是不管军了!”

    徐平冷冰冰地道:“我只是来问问你们的名字。”

    吴二看看身边的伴当,拍着胸膛高声道:“洒家吴二,人称下山虎。这是我的兄弟郑大海,人称钻山豹,开封城里响当当的人物!”

    徐平点点头:“下山虎吴二,钻山豹郑大海,我记住了。”

    说完,转头就走,带着一众吏人扬长而去。

    吴二看着徐平一行离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徐平问自己名字干什么。

    禁军归属三衙,那里面多的是外戚和勋贵为官,别的事情徐平做不到,但托李璋找人乱棍打死两个闹事的禁军还是不难。跟段云洁见面正觉得不爽,这两人还要到店里闹事。(未完待续。)

第46章 外戚

    段云洁撑着桌子,看着远方徐平离去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她跟别人不一样,不是没有爹娘一个人活不下去的弱女子,她应该有跟别人不一样的生活。

    不远处谭二娘在跟周垂安说着闲话,其他禁军驱赶着吵闹不休的吴二。

    段云洁看着他们,有时候真地不知道什么是幸福。谭二娘曾经沦落风尘,如今跟周垂安隔三差五地能够相会就已经心满意足,曾来没有觉得未来的日子有多么难熬。

    小黄门收好了手里提着的各式小菜,对段云洁道:“天色晚了,我先回去。段家娘子,明天一早再过来与你算钱。”

    “阁长慢走。”

    小黄门提着菜,绕过街角,走后门进了皇宫。

    守卫宫门的是皇城司,皇宫卫士是殿前司诸班直,这些人都是小黄门平时熟识的。上来说说笑笑搜过了小黄门的身子,打过招呼,放他进宫,折进后苑走到皇后殿去。

    大殿偏房里,石全彬一个人守着盏灯闷坐。他提举着皇后殿里的一应杂事,并不是皇后的跟班,也不用跟在皇后身边使唤。

    这个时辰,皇后正跟皇上在后苑里游玩,他们这些内侍也不好上前。

    说起皇后跟皇上,石全彬就一肚子的烦恼。

    郭皇后性子刚硬,太后在的时候又宠着她,在后宫里一言九鼎惯了的。太后一去,没了给皇后撑腰的人,后宫里闹得一塌糊涂。

    皇上赵祯说不上荒淫,但对女色还是蛮喜欢的,性子又偏软,没了太后的管束,便跟几个漂亮的后宫嫔妃闹在一起。最近尤其是尚美人和杨美人,在御前格外得宠,杨美人的嘴巴也是不饶人的,跟一边冷眼看着的皇后经常拌嘴。

    女人们闹别扭,内侍跟着遭殃。

    石全彬是皇后一边的人,本来对着两位美人是占上风的,但偏偏阎文应插一脚,处处护着两位美人,石全彬便抬不起头来。眼不见心不烦,没必要他也不去找气受。

    后宫里没个做主的人,闹起来比外面的大户人家还热闹。

    这只能怪现在后宫里的主人杨太后,性子太软,对谁也狠不起来,结果就是宫里没有人怕她。而郭皇后虽然性子硬,却没有太后的权威,也没有手段,说话也没有人理她。

    听见门响,石全彬转头看见小黄门时来,问道:“今天怎么时间比平时久?”

    小黄门道:“阁长,说起来也是巧,今天在店里刚好碰见盐铁徐判官也在那里,行个礼问候几句,便就耽搁了。”

    “徐判官?”石全彬一下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徐平?”

    “可不是。他今天带吏人到牛马市公干,刚好在那里用晚饭。还有啊,我看徐判官刚那开店的段小娘子貌似熟识,两人说了好一会话呢!”

    “哪个段小娘子?”石全彬沉吟一会,猛然想起自己到邕州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太平县知县段方,偶尔听说他女儿也在提举司做些杂事,才学出众。当时只想着邕州那里边远蛮地,不似中原一般,女子不忌讳抛头露面,莫不是她也到了京城?

    想到这里,石全彬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一会步子,转身对小黄门道:“明天你去店里问清楚了,那位段小娘子是不是从邕州来的?因何流落京城?”

    小黄门应诺:“却是刚好,今天的钱还没算,明天一起问了。”

    石全彬点点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自皇上亲政,朝里朝外都在清算太后当政时的人脉。虽然自范仲淹进谏,不许内外大臣言太后当政时的得失,但说是不让说了,清算还是在进行。

    石全彬跟刘太后无涉,按说应该是得利的人,坏就坏在郭皇后身上。郭皇后本就是太后指定的,借着太后的势力也在宫里得意了几年,但现在形势变了,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该收敛,最近更是新得宠的美人争起宠来。

    这样早晚连累到自己,石全彬觉得冤枉得很。

    当今宫里的第一大红人是阎文应,倒不是皇上多喜欢他,赵祯的性子一向是真跟他亲近的人也不一定能赚到多大的便宜。阎文应真正的后台是杨太后,杨太后念旧。

    皇宫里石全彬有点无力的感觉,他现在就指望外朝的徐平能帮他打击一下阎文应。

    皇城司下辖禁军两指挥,主要职责是守卫宫门,掌管锁匙。皇宫的保卫并不真地指望他们,靠的是殿前司的诸班直,那才是精锐中的精锐,全天下的禁军中精选出来的。而皇城司的禁军天天跟亲从官、亲事官和入内院子混在一起,不是打杂的就是皇家探子,想精锐也精锐不起来。不过依着大宋皇室机构叠床架屋,人人都受牵制的原则,皇城司的禁军也起着牵制诸班直的作用,在皇宫中与诸班直分道守卫,混合巡逻。

    离皇宫不远的皇城司禁军军营里,吴二一大清早就带着几个平时混在一起的散漫禁军,也不参加晨训,站在军营里的路边大骂周垂安。

    这是禁军里的风景,悍卒难制。因为直接统兵官没有制他们的权力,而上司则用这些悍卒牵制统兵官,也是从五代禁军遗传下来的陋习之一。

    太阳初升,晨训完了的禁军纷纷回营做饭,吴二带着人依然骂个不休。

    周垂安气得牙痒痒的,好几次都握住了腰刀的刀柄,被亲信死死按住。军营里面,有背景有军官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像他这种没什么后台的还是要老实做人。

    吴二看见周垂安的反应,欲发得意:“还要拔刀?爷爷在这里伸着脖子等你,你要是带种的话就上来砍一刀看看!直娘贼,爷爷告诉你,这军营里面也不是你说了算,但只要出了军营,那是爷爷说了算!这次再敢把我们调离出去,你就不要出军营了!”

    正在这时,营门处突然传来喧闹声,远处官兵纷纷叉手行礼:“见过太尉!”

    没等吴二一干人反应过来,眨眼之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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