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先爱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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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栩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就是他，反正那一瞬间脑子里就闪现了这个想法，结果真的实现了，杨栩心里兴奋得不得了，面上要强装镇定，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傻笑。
　　“你回来了。”
　　“恩。”江越垣低头看他，杨栩的心又开始怦怦的跳个不停。
　　“进来啊。”杨栩请他进屋。
　　江越垣把一个大袋子递给他：“给你们宿舍的。”
　　杨栩打开一看，是一整只切好的西瓜。宿舍人开始哄抢。
　　“人来就好嘛，这么客气。”李嘉大口吃着瓜毫无诚意地说。
　　江越垣笑笑：“顺便买的。”
　　江越垣看表：“你们吃过饭没？”
　　杨栩说：“没有，几点了。”
　　“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糟了，和周笛说好了一起吃饭的。”李嘉大喊一声，扔了西瓜去洗漱。着急忙慌地换好衣服，正在穿鞋，电话响了。
　　李嘉惨叫一声接起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喂”
　　想来那边定不是什么温柔似水，李嘉赔着小心，一迭声的对不起。穿上鞋，还不忘拿上一块西瓜，挥手示意了一下，急匆匆地走了。
　　杨栩无语。
　　“那我们一起吃饭去。”杨栩说。
　　没有异议，四人收拾好去了北街。
　　四人点了几个菜，坐在一起慢慢吃。
　　“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杨栩问。
　　“还没，回去再收拾。你是不是晒黑了？”
　　“实习的时候上了几天工地，怎么样，现在比较男人了吧。”杨栩故意握拳秀秀肌肉。
　　江越垣轻笑：“恩，比较男人。”
　　杨栩得到夸奖得意的大笑三声。
　　孙杨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不多晒几天？”
　　杨栩认真地回答：“我主要还是帮忙整理资料啊，又不能天天去工地。怎么了？”
　　孙杨：“没什么，只是想着要是多晒几天，也许就变成真正的男人了。”
　　杨栩和方拓一脸问号，什么意思？
　　其余两人笑。
　　四个人都很熟悉，不用刻意地拼酒，只聊些暑假的事一顿饭也就吃完了，气氛很轻松。
　　回寝室的时候，杨栩自动跟去江越垣宿舍聊天。
　　一路上都是杨栩在说，江越垣听。讲暑假实习发生的事情。杨栩都不知道自己实习的时候这么有意思，一件小事都被他说个不停，但他就是兴奋地停不下来。
　　杨栩说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什么，跟江越垣说：“我跟你说哦，我实习的那个公司竞争真的很激烈，真的有同事无缘无故背后被别人捅一刀的，太特么憋屈了。”
　　江越垣把行李简单地收拾一下，递给他一瓶水，坐过去问：“那有人背后欺负你吗？”
　　杨栩喝了口水：“那倒没有，我只是个实习生，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谁会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啊。”
　　江越垣笑笑，问：“有没有人让你帮忙做事情啊？”
　　杨栩说：“这个很平常吧，同事突然有急事的时候总是要互相帮一下的，而且还能学到很多东西。”
　　江越垣：“他们是经常找你，还是也拜托别人。”
　　杨栩想想说：“可能我比较闲吧，我一个实习生的工作到底没有他们重要。”
　　江越垣：“他们的工作又能有多重要？你把精力都放在替别人做事上面，你自己的工作呢？加班吗？”
　　杨栩：“也不……是经常加班，偶尔……吧。”
　　江越垣拿过他手中的水喝了一口：“就你这智商还替别人操心呢。”
　　杨栩：“……”
　　杨栩终于反应过来，其实他在公司的时候也稍微察觉到一点，办公室的人似乎都爱找他帮忙。刚开始他很高兴，心想自己还算有些用处，这让他无所适从的心稍稍安定一些，给自己增加一些底气。后来同事们都找他帮忙，他也觉得烦了，可似乎也没办法拒绝，因为他们总能碰到他刚好闲下来的时候来拜托他，然后说一大堆不能自己做的理由。等到杨栩无可奈何地接了，一旦自己有新的任务下来，他就只能加班。
　　江越垣：“学会拒绝，知不知道？小朋友。”
　　杨栩囧里个囧，默不作声的望着他。
　　江越垣：“就算你的表情像卖萌猫，我也还是要说你。和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底气，不能被人忽悠几句就不知道怎么做了，永远保持清醒，知道没？”
　　杨栩乖乖点头。
　　江越垣继续：“要知道，无涯的知识和别人身上你所没有的好的品质是你永远都要学习和敬畏的，要学会谦卑。但是，谦卑不适用于所有的人和事，过度索取的人要拒绝他，知不知道。”
　　杨栩点头。
　　江越垣说：“总结一下。”
　　杨栩：“要不断学习，要自信，要拒绝。”
　　江越垣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杨栩瞪大眼睛无辜的回望，两人对视半天，江越垣终于恨铁不成钢地说：“老子是说别人找你帮忙的时候，你要分辨一下做哪些事能帮助你学习东西。那些没技术含量纯做苦力的给老子拒绝掉，那些自己不太会又很重要的接了，不会的地方去问拜托你做的人，他为了完成好自己的工作一定会耐心给你讲。而且做完了一定要让他记住是你帮他做的，因为不一定什么时候你就用到他了你个白痴。”
　　杨栩迟疑地哦了一声：“这样啊。”然后说：“我第一次看到你生气诶，不像以前总是在笑。”
　　江越垣：“被你气疯了，笑个屁啊我。”
　　杨栩：“你还骂我。”
　　江越垣简直被煞气附体，冷冷的说：“怎么？不服气啊？”
　　杨栩忙摇头：“没有没有。”
　　江越垣这才平静一点：“不要那么蠢了好不好？”
　　杨栩连连点头：“好。”
　　江越垣面无表情地看他，似乎在想一句合适的结束语。杨栩狗腿的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我简直爱死你了。”
　　江越垣瞪大眼睛和他对视几秒，脸慢慢地红了。
　　杨栩简直不可置信，幸灾乐祸地大声嚷嚷：“哎呦哎呦，你脸红了！江越垣脸红了哎喂。”
　　江越垣挣开他的手，狠狠地说：“给老子闭嘴。”
　　杨栩继续，表情贱出了新高度，声音像装了一个大喇叭：“哎呦喂，恼羞成怒了哎，江越垣恼羞成怒了喂。”
　　江越垣捂住他的嘴，简直想拍死他。
　　杨栩被捂住嘴不能说话，撅着嘴在他手掌心响亮的啵儿了一个，江越垣条件反射的松开手，杨栩哈哈大笑。
　　江越垣：“……”

　　第　23　章

　　新学期开始，江越垣室友继续和女朋友在校外同居，这学期干脆没交住宿费，申请了校外住宿。至此，江越垣的宿舍空出一个名额。杨栩简直想火速申请调换宿舍，来当江越垣室友。可是如果换了宿舍，杨栩看看对面空空的床板，就没有理由跟江越垣睡一张床了。
　　九月份的天气依旧闷热，杨栩继续死皮赖脸的在江越垣宿舍蹭空调，两人同吃同睡，形影不离，简直让无处下手的李梦颖气得吐血。
　　今天周日，学生会主席竞选。
　　上届学生会成员包括主席副主席现已升为大四的学生，应顺利地把工作交接给下一届，为考研复习做最后的冲刺或为步入社会做准备，学校留给他们的时间只有短短不到一年了。尤其是准备工作的学生，十多年的寒窗苦读和学校象牙塔的生活过后，要面对的是最常被提及的却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过的社会。
　　杨栩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他就是大三的学生了，他的学生生涯只还有两年。他似乎还能想起第一天开学时自己提着行李独自走进校园的场景。
　　学生会主席竞选在Ｂ座三楼的大会议室进行，只有学生会的成员参加。杨栩在二楼的自习室上自习。
　　窗外风拂杨柳，蝉鸣清越。九月的校园轻快明亮，学生三三两两，说笑的脸上满是朝气。
　　杨栩写好作业，单手拄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书。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
　　看看时间，学生会的竞选已经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杨栩倒也不太担心江越垣，一方面他和两个主席的关系都还不错，另一方面大部分部员对他也很信服。而且通过大一大二两年的相处，每个人的能力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越垣就是这届的学生会主席了。
　　那如果出意外呢？江越垣绝对会摆平的，杨栩心里一点都不担心。
　　江越垣那么厉害，学习好，能力强，一手赞助拉的学生会其他几个部门眼红不已。杨栩脑补江越垣英姿飒爽一脸清冷的站在紫禁之巅遥望夜空，其他平民愤恨含泪啃手指咬手绢的情景，不由得嘿嘿笑出声来。
　　而且他还那么帅，身材也超好。杨栩想起每天江越垣每天只穿内衣睡觉的情况，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杨栩两眼失焦，双颊绯红，面含□□。江越垣挥手在他眼前晃一晃，没有反应。伸手探他的额头，好像真的热一些。
　　杨栩呆呆的抬头看他，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等眼前的影像通过龟速传进大脑，才被吓得把书一丢，身子急速后仰，瞬间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巨大刺耳的声音，杨栩莫名的心虚，讪笑着：“好巧哦，你也在啊。”
　　江越垣笑着看他：“恩，真巧。”
　　杨栩尴尬的笑：“哈哈，好吃的不得了。”
　　江越垣：“……”
　　江越垣由头到脚细细打量他，最后视线停留在他下半身。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哟，这么有兴致。”
　　杨栩低头一看，妈蛋，大兄弟诶，你特么什么时候升旗不行，非得现在给我升。好在升的是个半旗，只是微微起了些反应，也没有太明显。
　　杨栩盯着江越垣，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还笑话我。
　　杨栩偷偷摸摸往四周看看，幸好，自习室没人。
　　他豁出去了，理直气壮地顶撞：“怎么啦，羡慕啊？哥这里本来就这么雄伟，没见识。”
　　江越垣冷笑：“我简直羡慕死了，那你干脆也让别人羡慕羡慕吧。收拾东西，去吃饭。”
　　杨栩：“现在啊？”
　　江越垣：“都十二点多了，不是现在你想什么时候啊。”
　　杨栩急急忙忙往厕所跑：“我水喝多了，去个厕所，帮我把书捡起来啊。”刚跑出教室又折回来，扶着门框问：“哎，对了，你那什么，竞选怎么样了？”
　　江越垣黑线，嘴里吐出两个字：“顺利。”
　　“真的啊，我就知道。”杨栩一脸兴奋，返回来往教室走：“哎，恭喜恭喜啊，真是，差点忘了。”
　　江越垣忍无可忍：“你特么快给老子去厕所收拾好。”
　　这一吼，杨栩才又想起自己的尴尬处境，委屈的转身往厕所走，嘟囔道：“什么嘛，本来就是你害的，还吼老子。现在都没以前温柔了，哎。”说罢还叹了一口气。
　　江越垣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只看他背影就觉得他身上附着着一种莫名的欠揍气质。
　　两人收拾好，下楼梯到一楼刚好碰到电梯门开，迎面走出三个男生。
　　“哟，这不是江主席吗？真是恭喜啊。现在才走，怎么还不赶紧去庆祝一下啊？”说话的是中间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此时正歪头斜眼打量他俩。
　　对方说话阴阳怪气，杨栩心里觉得一阵不舒服。再细看，男生生的眉凸眼凹，印堂狭窄。嘴角微挑看似在笑，实含怒气，没有丝毫笑意。
　　江越垣看他一眼，淡淡的说：“同喜，钱部长。”
　　杨栩脑子里一个大问号：“前部长？前部长不是江越垣吗？”
　　江越垣冷淡的反应让钱易扬心里怒火更炽，嘴角却咧得更大，笑出声来：“当了主席真是不一样啊，刚才演讲的时候还滔滔不绝，现在就惜字如金了？你们说是吧。”
　　两边的跟班终于有了台词，忙大声附和，唱双簧似的，眼睛都飘到了天上：“人是谁啊？了不起哦。”
　　“对啊，人主席能跟咱屁民一样吗？这不笑话嘛。”
　　杨栩内心：“……简直神经病，脑残电视剧看多了吧。”
　　江越垣笑笑：“话留到必要的时候说才好。”
　　尼玛，你的意思是和我说话就不必要了？
　　杨栩看见对方脸上的笑都要撑不住了，心里暗爽。没个气量还要招惹别人，这不自己找气受嘛。
　　钱易扬垂下嘴角，冷哼一声：“哎呦，这话说的。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问题还要向主席大人讨教呢，看来我和江主席的话是要留到那时候说才必要了。”
　　江越垣表情未变：“对。”
　　钱易扬一时语塞，终于冷笑一声，阴冷的看着两人：“咱们以后见面的时候多呢。”说完大步走了，两边的人赶紧跟上。
　　杨栩看他三人的背影皱着眉头问：“他谁啊。”
　　江越垣：“不相干的人。”
　　“跟你竞争主席？”
　　江越垣把手搭在他肩上，慢慢的说：“他？不够格。”
　　杨栩扭头看他，对方并没有说这句话时该有的飞扬神采，面容还似以往般沉静如水：“这么嚣张？”
　　江越垣和他对视：“陈述事实。”
　　杨栩：“……”
　　江越垣轻笑，眉眼弯弯：“走，去吃饭。”
　　虽然只有两人，但杨栩还是要坚持庆祝一下。
　　两人去了一家挺出名的私房菜馆。一楼大厅装修极简，色彩鲜明，墙壁上只几幅线条简洁的现代主义壁画。两人上了二楼，包间装修风格截然不同。雕花镂空的木制门窗；高雅精致的红木条案；还有几竿修竹，翠意盎然，颇有情调。
　　杨栩点了几道菜，都是江越垣爱吃的。好在江越垣口味偏淡，杨栩也不挑，加上菜色也实在不错，两人吃的心满意足。
　　吃完饭两人去看了场颇具好评的电影，结果出电影院的时候杨栩双眼通红已哭成狗。
　　两人回校，杨栩还在电影的氛围里不可自拔，趴在床上进行自愈。江越垣在书桌前看书，宿舍里安安静静的，只偶尔有江越垣轻轻地翻页声。
　　杨栩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洒进来，给房间罩上了橙色的纱。杨栩看看表，已经六点。宿舍里空荡荡的，安静的很。江越垣不在，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感。
　　杨栩觉得有些害怕，他快速地跑到门前，猛地一拉门，向楼道里张望，恰好看到江越垣拎着一只塑料袋回来。
　　江越垣也看到他，冲他微微的笑，杨栩的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站在门口，江越垣快走几步走上前来：“醒了？”
　　杨栩：“恩。”
　　“怎么不穿鞋？”江越垣突然发现杨栩竟然光脚站在地板上，九月末的天气已微凉，他语气中忍不住带着责备。
　　杨栩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不说话。
　　推着他进屋，杨栩穿上鞋，江越垣拿出一盒酸奶给他。
　　“先喝这个，一会儿去吃饭。”
　　杨栩默默接过。
　　江越垣看他：“怎么不说话。”
　　杨栩喝了一口酸奶，心里回答：‘不想说话，现在就想抱抱你。’
　　可惜他不敢，所以只好蔫头蔫脑地……继续不说话。
　　江越垣笑笑，拍拍他的肩膀。
　　周迪正在正在化妆，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眼线。李梦颖气呼呼的开门回来，高跟鞋踩得噔噔直响。
　　周迪扭头看她，问：“怎么啦这是？不高兴呢。”
　　李梦颖不说话，把包一甩，低着头气呼呼地坐在床上。
　　周迪等了几秒，没反应，习以为常地继续对着镜子描画。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我每次找江越垣，杨栩一定跟他在一起。”宿舍里安静了几分钟，李梦颖突然开口问。
　　周迪手下不停：“你去找江越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