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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贵女重生记-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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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二皇子对沈琴如此之好,这是指着她带着沈家全都站在他那一队啊!

    只是可惜了,他们是不打算站队的。

    “对了,你姐夫早前与子期已经神交已久,对他十分的佩服,想寻个时间,同他一道饮酒,你看何如?”

    “阿姐,子期乃是黑羽卫副指挥使。黑羽卫只听从于陛下,是最忌讳结党营私的。是以你瞧今日我小姑子出嫁,子期都没有去饮宴。就是阿武,还是因为庭哥哥才认识的呢。”

    沈琴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连襟之间,一道吃个饭儿怎么了?你就连这么一点小忙都不帮?陛下渐渐老去,这江山总是要换人来坐的。既然我姓沈,我们范阳沈氏早就绑在了二皇子的战车之上,再也脱不了干系。”

    十八娘闻言笑了,“阿姐原来是这样想的呀。你莫非以为当初父亲说的,沈家绝对不会跟着你站二皇子,是假的?”

    沈琴抿着嘴不说话。

    沈泽就是油盐不进,所以她才趁着十八娘刚回长安,先将他们拉上船。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二皇子是最有希望荣登大宝的,她这是在为家中谋一段锦绣前程,他们怎么就一个个的全都推三阻四的。

    “阿姐。太子妃是太原王氏,二皇子的母亲也是太原王氏。那按照阿姐的想法,王氏应该站在谁的身后呢?”

    沈琴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

    像这种世家大族,不用站队都已经有了常人所不能及的权势。他们又何必站队,打得失了风度呢?若是成功了,也不过是位极人臣,与现在没有什么区别,若是失败了,说不定还得被新皇穿小鞋。

    他们是吃多了,才去弄这些玩意儿。

    管他谁当皇帝呢,只要他们的利益不变,就行了。

    沈泽都代表不了范阳沈氏,区区一个沈琴,又怎么可以代表范阳沈氏站在二皇子一边呢?

    沈琴无言以对,猛然站起身来,大怒道:“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姐姐,你就这样对我?我连这么一点小事情都办不好,二皇子会怎么想我?”

    十八娘却是摇了摇头,深深的看着沈琴,“原来阿姐你还记得,你是我阿姐。”

    当初沈琴说那戒指,骂十八娘的时候,可没有当自己是她的亲姐姐。而且见面说了这么久,她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你们在边关可受了伤?庭哥哥可还好?你们被镇平王府扫地出门,可需要帮助?

    一句也没有。

    他们可是因为那李谦之,险些丢了性命。

    沈琴涨红了脸,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懒得与你说,冥顽不灵。”

    说完,在婢女的搀扶之下,甩着袖子离开了。

    等她一走,东珠朝着门口吐了吐舌头,“白瞎了小娘你的那套好头面了。琴娘怎么还是如此,只顾自己。连奴都知道,侯爷刚立了大功,正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今日接了二皇子的宴,那明日太子的呢?四皇子的呢?这说是宴,要的却是心。”

    十八娘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看你这个小气劲儿,一套头面念到现在。小娘我这次可是给你们带了不少好东西,绝对够你娶三个夫郎了。”

    东珠瘪了瘪嘴,“才三个夫郎。小娘你别的地方聪慧,论赚钱可比不上奴。松州比邻吐蕃和西域,你们那么多人回长安,怎么也不带点货呢?还有侯爷当时在松州当刺史,那就是土霸王啊,这你才赚到这么一点钱?简直不能忍……”

第一八二章 仇人是他

    十八娘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也是不能忍。

    但又实在是无法反驳东珠的话,还真是,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从吐蕃和西域倒些稀奇物件来长安卖,那不是发了吗?

    “东珠,日后小娘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去哪里。”

    东珠得意的看了一眼南枝和西屏,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得意洋洋的从腰间取下一大串钥匙,开了一个箱笼,取出一个帐薄,放到了十八娘面前。

    “小娘,你且看看,东珠在长安做了什么大事!”

    十八娘随意翻了翻,越看眼神越是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东珠,你给我当女婢,当真是埋没了人才。”

    好家伙!自从镇平王府请了改立王世子之后,东珠便开始给镇平王府的产业各种挖坑。

    萧侧妃虽然上了一次当,谨慎了不少,可是到底世子这事儿,是天上掉馅饼,恰好掉到了她的头上。

    她一个庶出的小娘,女儿如今是公主了,儿子是未来的镇平王,你叫她如何不飘?

    这一飘得高了,就要出事。

    “你把咱们那个破金矿给卖掉了啊?”

    东珠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那是她一段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黑暗过往。谁也不是天生的财神爷,东珠亏的最厉害的一次,就是被人骗着买了一座矿山,那人信誓旦旦的说绝对能产金子,领着东珠一路瞧了过去。

    走半道上,还让她“不小心”的捡了一坨金灿灿的金子,乐得她几天没有合眼,做下了对于当时的十八娘来说,最大的一笔买卖。结果亏了个血本无归。

    什么金矿,都是些没有用的破石头,那“金子”不过是个局罢了。还使了几个假装的买家,来抢着报价,简直是坑你没有商量。

    “我就寻人照着当年演了一遍,萧侧妃以为捡了大便宜,还暗自欣喜呢。也不想想,天上哪里有掉馅饼的好事,若当真有金子,人家怎么不自己挖,要卖给你来挖?”

    十八娘一看那卖出的价格,拍了拍东珠的肩膀,“干得好!从此小娘我再也不提你亏本的事了。”

    东珠见十八娘没有责怪她擅自做主,越发的高兴起来。十八娘就是这一点好,她不懂的,绝对不会瞎指挥,只坐着收钱就是了。

    主仆几人正说着,就见着李子期领着沈琅急冲冲的走了进来。

    十八娘一看沈琅,他非常的不对劲。

    只见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嘴唇发紫,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一见到椅子,他就瘫软的坐在了上头,“十八娘,我瞧见那人了,就是那个奸夫,那个杀了你娘的人。”

    十八娘猛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到底是谁?”

    李子期见沈琅说不出话来,只好替他开口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李子期刚出门不久,就在道上遇见了刚出船回来的沈琅。

    他自从娶了萧家小娘之后,便去了漕运上,跟着萧彻做事。

    兄弟二人偶遇十分欣喜,李子期说要去黑羽卫所,沈琅这才一愣,将十八娘的仇人,就是黑羽卫中的人,同李子期说了。

    于是一道去了卫所寻人。

    岂料在那卫所门口,碰见了一个人。

    只见他穿着玄色镶着金边的锦袍,身形削瘦,十个手指头都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用头油拢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十分的讲究。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白玉小瓶,不停的转悠着。

    看到李子期来了,眯了眯眼,悠悠地说道:“转了一圈,还是回黑羽卫了。”

    李子期冲着他点了点头,“段公。”

    段齐深深地看了他身后的沈琅一眼,没有说话,便回自己个那边卫所里去了。

    “哥哥,咱们进去吧。”

    李子期喊了几声,却发现沈琅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段齐消失的背影,嘴唇蠕动着,看起来十分的激动。

    李子期顿时了然,皱了皱眉头,“是他?”

    “荷花香,没错,是他。”

    大楚人爱用香是没错,但是用花香的人,很少会选择不合时宜的味道。如今已是秋冬之际,多用菊桂,怎么会有人用荷花香?

    也只有那个人,是一年四季都用着荷花香的。

    沈琅垂下眸,勾了勾嘴角,嘲讽的笑了笑。

    真的是太让人恶心了。

    明明是一对狗男女,却用这种方式,纪念着他们的深情。

    可倘若真的有深情,那当初去武归屋子里杀人灭口的那个,又是谁呢?

    “那可就麻烦了。”如果这个人是别人,那还有破绽,如果这个人是段齐,那就当真难办了。

    段齐是大楚罕见的一个大清官……

    虽然他做的也是黑羽卫的勾当,可是他却从来不贪腐一分一毫。此人一不念财,二不好色,三不贪杯,四不恋权,简直是就像是一个泥塑的大圣人。

    言官数次想要弹劾他,可是说来说去,他也只有身为黑羽卫杀孽过重一条。可那些杀孽,都是赵义下的旨,他不过是一并沾了血的刀罢了。

    这样人,你如何能够扳倒他,然后报仇呢?

    他不像是朝华,高调就有破绽,他低调得掉进了尘埃里,你都寻不见他。

    十八娘听完,也是眉头紧皱,李子期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

    可是世界上当真有这种无欲无求的人么?

    这样的人,不是佛门弟子,就是隐士高人,如何还会出仕呢?还与武归有了那苟且之事,这当真是太违和了。

    “报仇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我们总归能够寻到他的破绽的。”十八娘给沈琅端了一杯茶,认真的说道。

    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有他唯一的女儿沈玉呢!段齐他知不知道,沈玉是他的女儿呢?

    沈琅点了点头,“论心狠手辣下手黑,我是半点都比不上妹妹和妹夫,这事儿便交给你们了。”

    ……你不会说话憋着会死么?

    “嫂嫂进门了,哥哥你一日吃几次竹笋炒肉啊?我可是听说了,萧家小娘曾经的丰功伟绩。”

    沈琅脸一黑,狠狠地瞪了十八娘一眼,“明日你回府就知道了。咱们家里多了一只假仁假义的老狐狸,一头见人就咬的母大虫。大兄不在,这府里一个好人也没有了。”

    他往外走了几步,又扭转头说道:“哦,现在还要加你这么一条躲在暗处一击毙命的毒蛇……啧啧……”

    十八娘被他怼得气了个半死,扭过头来对李子期说道:“反正你们李家血脉也就这么一滴两滴了,总归是少;也不差这么半滴了,干脆我打死他算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嫡母**(一更)

    一路风尘,回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十八娘和李子期都没有什么折腾,早早的便沐浴更衣歇了。

    翌日一早,长安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金色的桂花洒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是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十八娘与李子期坐着马车,带了些从松州带来的土仪,并带了一些高原上独有的药材,回了沈府。

    温暖的阳光照在朱漆的大门之上,将那门由血色变成了橘色,看起来并非那么刺眼了。

    十八娘初一进府,便感觉到了不同之处。这诺大的宅子里,满满的下人,却没有一丝的杂音。

    院子里的小厮正拿着扫帚,轻轻地扫着院中的落叶。

    仆妇将十八娘和李子期引了进去,“姑娘和姑爷回来了。”

    十八娘抬头一看,沈泽正坐在桌子上用朝食,是上好的碧梗米粥配着酥炸小银鱼,还有一些腌制的萝卜樱子,他却吃得津津有味的。

    而孔景娴和崔芳则站在他们身后伺候着,看起来极其的规矩。

    见李子期进来,责怪的看了十八娘一眼,“子期初回长安,舟车劳顿,又伤未痊愈,你怎么这么早就把他闹回来了。”

    十八娘喉头一梗,朝着他行了个礼,“我以为是回了娘家,却不想这里比婆家还婆家呢。”

    坐在沈泽身旁的**郡主一听,笑了出声,“早听你爹爹说,十八娘长了张利嘴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便是你爹的填房,李**。你若是改得了口,就唤我一声母亲,若是改不了口,叫我**姨也是可以的。”

    十八娘对她顿时心生好感,难怪沈琴轻而易举的就被她折服了。

    “的确是叫不出口,母亲您瞅着跟我阿姐一样年轻。”十八娘眨了眨眼,让南枝和北流将礼放一旁搁着了,“松州是个穷地方,没什么稀罕物,只带了些土仪,母亲留着吃个新鲜,赏人也是极好的。”

    十八娘说着,又偷看了一眼崔芳,见她老老实实的立着规矩,并没有什么凶悍的举动,心中又暗骂了沈琅几句。这个挨千刀的,就应该摊上个河东狮才对呀!

    李**听她不扭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沈府的每个人在沈泽心中地位如何,她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的了。

    沈琴连武归都能唤母亲,自然是好对付,可是十八娘不同,若是她硬要对着来,那这个后娘可就不好当了,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是极好的了。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的笑了笑。

    沈泽用了饭,自是带李子期去书房了。女眷们则在屋中饮茶。

    “去唤玉娘过来,嫡姐归家,怎能不过来见礼。还有景娴,去你屋中将宛娘抱过来,孩子还没有见过姑母呢。”李**饮着茶,悠悠的吩咐了下去。

    孔景娴头都不敢抬,应了一声“是”,就回院子中抱孩子去了。

    十八娘瞧着简直是大开眼界,这哪里还是当初乌烟瘴气的吏部尚书府啊?李**的手段绝对非同一般!

    这宛娘是孔景娴为沈瑜生的女儿,十八娘对于他们一家子兴致缺缺,她不出手斩草除根都是仁慈了。

    “阿芳,你也坐下吧。下次你若是再欺负阿琅,那扫帚打人,我便要家法伺候了。你这样子,像是一个泼妇,哪里就像是大家闺秀了。”

    拿扫帚抽人……

    十八娘不禁十分同情起沈琅来,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当初程处英也说要打人,但是她嫁过来之后,却对沈庭言听计从的,夫妻二人简直是蜜里调油,根本就没有打起来。

    反倒是这个看上去容姿颇盛,柔柔弱弱的崔芳,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

    崔芳大松了一口气,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凳子上,揉了揉腿。

    “十八娘你是上过战场的,定然不会笑女子粗鄙,我也不在你面前装什么淑女了。我为何要打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我们大婚之前,他花名在外也就算了,可如今他都娶了我了,还去寻花问柳,是个什么理儿?一身的胭脂水粉味儿,熏都快熏死我了。母亲你尽管罚我,下回我还是照打不误的。”

    李**都被她气乐了,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沈玉和孔景娴就都回来了。

    十八娘给那沈宛娘套了一个长命锁,望着她笑了笑,也没有敢触碰一下,毕竟小孩子实在是太脆弱了。

    孔景娴却是冲着她笑了笑,“我收到了美娴的信,在松州多亏你相助了。”

    十八娘点了点头,又看向沈玉。

    只见沈玉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裙子,简简单单的打扮,看到十八娘,愤恨的瞪了她一眼。李**一瞧,咳了一声,沈玉一哆嗦。立马恭恭敬敬地朝着十八娘行了个礼,“阿姐安康。”

    李**见她行了礼,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歇着吧。玉娘别忘记抄孝经。”

    沈玉拽了拽拳,又松开了手,恭敬地退了出去。谁叫她的婚事,她的未来,都抓在李**的手中呢?

    等她们一走,李**便叹了口气,“你们沈府人不算多,但是各个都非常人。对了,你可曾得罪过清虚女冠?”

    十八娘突然想起了在东宫里看到的那双眼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瞧着她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按说应该没有得罪她才是。”

    李**摇了摇头,“那就奇怪了。清虚女冠如今在长安城中人气颇高,很多贵夫人都信她。我出诊的时候,偶然撞见过她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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