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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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
“你睡太久了,慢点儿睁开眼睛,别被晃了眼。南枝,把灯调暗一些。”
十八娘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李子期蓬头垢面的坐在她的身旁,青青的胡渣子已经长出来了。一旁的椅子上,神医崔闽正在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我睡了多久了?”十八娘撑着坐了起来,李子期赶紧与她拿了一个靠枕。
“都三天了,阿闽替你看了,不是旧疾复发。就是因为王九的事,太过劳累的。没事的,睡饱了就好了。只是下次你睡之前,同我说一声,我的魂都快吓没了。”
十八娘将头轻轻的靠在李子期的肩膀上。
李子期一愣,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十八娘的头。总觉得,像如此软弱的十八娘,好似很少能够看到。
“你饿不饿,我让南枝在炉子上给你煨着汤呢。”
十八娘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摸了摸李子期的胡茬儿。
“不饿,过一会再吃。你一直守着我,没有去卫所么?”
“反正迟早要反,黑羽卫也不能一直待下去。阿武都去禁卫军了。”
十八娘一听,猛地坐起来,看了一眼李子期身后的崔闽。
李子期疯了吗?崔珉可是崔皇后的亲弟弟,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当着崔闽说!
谁知道他是真睡还是假睡!
果不其然,她看到崔闽睁开了眼睛,冲着她微微一笑。虽然他长得不像人,比那月中嫦娥更美,可十八娘却毫无了欣赏之心。
李子期摇了摇头,“没事的。阿闽是我的兄弟。他早就知道了,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十八娘一听,脸一黑。
“所以当初你受伤中毒快死了,迷路跑到我的房间,是因为你知道崔闽给了我们一颗大药丸子?我说崔闽这个死要钱,怎么那么大方,一见面,就送给我哥哥一颗那么贵重的药!哼!千金难寻……”
这下就尴尬了……
李子期没有想到十八娘居然会翻出旧账来清算!他当初为了与十八娘亲近一些,可是连苦肉计都用上了,那些伤啊毒啊可是实打实的!
他若不厚脸皮一点,怎么让十八娘对他另眼相看?
崔闽一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十八娘对他瞪了瞪眼,“崔神医,你不要告诉我,你去给我大兄诊治,也是李子期早就同你说好的?你怎么治一家的病,收双份的钱!”
这下子李子期也觉察出不对了:“就是啊,我早就给过诊金了,你怎么还收十八娘的玉牌!还收钱……”
崔闽指着李子期简直无语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嫉妒,嫉妒那块玉牌是王家的,和王六有关系,才非让他再收一次的,收来之后就立马被他捏成了粉末儿……
现在居然又翻脸不认了!
李子期却是冲着他拼命的眨着眼睛。
崔闽脖子一梗:“总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有空骂我,还不如审审你家李子期,他骗你的还多着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登门坦白(三更)
崔闽撩了火,心知再待下去,李子期要怒了,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脏东西:“我去替十八娘抓点补身子的药。”
说完,像是有人追他似的,一阵风一般的跑了。
李子期左看看右看看,对着十八娘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别听阿闽胡说,我也就是自己培养了一点小小的势力而已。其中有好些人,你都是认识的。他们大多数都不在长安,等有机会,我带去你见他们。”
十八娘皱了皱眉头,“别的不说,这个崔闽却是怎么回事?他是崔皇后的亲弟弟,为什么不帮自己的阿姐和侄儿,反而要帮你?现在太子倒了,四皇子就是唯一的嫡子,身份贵重,不见得就压不过二皇子。”
“阿闽与他阿姐的关系并不亲密。崔皇后以前是养在嫡母身边的,她心气高傲,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对于自己的亲姨娘和阿闽却是不闻不问的。我与阿闽,就如同十八娘与王九。”
十八娘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咱们也最近应该要去卢国公府了。”
李子期神色一凛,认真的点了点头,“你睡着的时候,收到了卢国公府的传信,让今夜去。你若是晚醒一会儿,我便走了。”
这是他拉拢李唐旧部的第一步,程知节是李唐的旧人了。他为人很忠心,却又是一个灵活而知道变通的,是如今少有的还身居高位的唐将。
只是,他的第二个儿子,尚了清河公主。
十八娘饮了一些热汤,自觉已经无了大碍。便与李子期一道,坐了崔闽的马车,去了卢国公府。
途径镇平王府的时候,十八娘忍不住掀起帘子瞧了瞧,只见那朱漆的大门之上,高高的灯笼挂着,迎风招展。
等下了马车,早有卢国公府的大掌事在门口候着了,径直的从一个小角门里,将十八娘和李子期引去了卢国公的书房里。
李子期和十八娘走进去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来那程知节正坐在上头,手中拿着一本兵书在看。
见李子期进来,忍不住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拽紧了拳头,喃喃地说道:“鼻子和嘴有点儿像。但却偏偏长了个羊毛头,蓝眼睛。”
李子期与十八娘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原来程知节已经知道了,他既然没有捅出去,想来还是很有可能站在他们一边的。
而卢国公夫人却是开始抹起泪来,“子期你受苦了。我说怎么就有那么狠心的父亲,你才十二岁,他便把你扔进黑羽卫里。可怜的孩子,十二岁才多大点儿,我家小儿还尿床呢。”
李子期朝着二人行了个大礼,“伯父,伯娘。虽然二位已经知道了,但是子期还是要说,子期乃是李唐遗孤,如今想要报我满门之仇,还望伯父伯娘能够助我!”
程知节沉吟了片刻,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让李子行着礼。
“我在大楚乃是一等卢国公,又手握重兵。我三个儿子个个出息,均定了名门贵女,若是不反,我们能够荣华富贵数代,你有什么?凭什么让我老程拖家带口的,与你一道去送死?我可不是沈泽,中了李二的魔了。”
李子期没有想到程知节会这样说,一下子语塞起来。
程夫人却是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老程你说什么呢?赵义那厮忘恩负义,我吃着大楚的米,都要少活数年。”
程知节被她吓了一大跳,讪讪地笑了,挠了挠脑袋,“我就是试探他一下的,没说不反啊!我要是不反,当年劝沈泽的话,不就成放屁了么?夫人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程夫人这才满意的对着李子期招了招手,“好孩子快起来,别听你伯父乱说。我家英娘嫁了沈庭,你娶了十八,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十八娘笑了笑,扶起了李子期,说道:“伯父所言甚是,如今以子期的势力,咱们无疑如同以卵击石,只是身为人子,不能放着血海深仇不报。伯父为子孙计,也是人之常情,您二位不透露子期的身份,我夫妻二人已是感激不尽。”
程知节瞪了她一眼,骂道:“你这女娃娃,与沈泽那厮一样的心眼多,专门蒙我们这些武夫,虚伪至极。我老程都已经说了,当年李唐给我的兵,我都好好的为他守着呢。你又何必拿话来怼我。你爹真是坏透了,我说他怎么叫他儿子娶我女儿,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十八娘咧开嘴笑了笑,这事儿还真是她爹沈泽能干出来的。
她与李子期对视一眼,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有了程知节的支持,那么他们离复仇又近了一步。
因着程知节是偷偷回长安的,不能久留,是以四人长话短说,将沈泽对未来的部署,快速的说了一遍。
程知节听完,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心有余悸的看着十八娘,认真的问道:“你快帮我想想,我有没有得罪过你爹?比如骂过他,或者抢过他东西什么的?太毒了太毒了……他这是想要赵义断子绝孙呀!”
十八娘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摇了摇头。
“伯父只需要守好原州,不失兵权,等待长安城里的狼烟便可。其他的事情,父亲自有安排。另外还请伯父给我们一个武将的名单,看看还有谁,是能够信任的。”
程知节摇了摇头,“今日是沈泽知道我的底细,不然你们就太莽撞了,千万不要对别人再这样了,即便是徐常春也不可以。”
十八娘点了点头,其实他和李子期名单上的下一个对象,就是徐常春。
徐武重义气,徐窦也将是程家的儿媳妇,程知节却觉得徐常春不可信任,这实在是……
但是他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程知节又叮嘱了李子期一番,然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我要连夜赶回原州。你们也快些回去吧。”
程夫人拉着十八娘的手,冲着她点了点头,“日后有什么消息,十八同我说便可。反正咱们这些内宅妇人,三天两头的便是这种宴会,碰面的机会多了去了。这不明儿就是二皇子府的菊花会么?”
太子一倒。二皇子居长,一下子成为了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而沈琴的菊花会,自然变得一帖难求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嚣张至极(一更)
翌日一早,十八娘起身的时候,李子期已经出门去了。
十八娘惫懒的伸了伸懒腰,提起清越剑,往院子中走去。一地枯黄的树叶,看起来就像是一层厚厚的地毯。
十八娘一剑划过,剑风吹起落叶,直扑南枝的面门。
南枝呸了一口,一跺脚,“小娘你怎地如此顽皮?就欺负奴不会功夫。侯爷一大早去寻镜湖先生了,小娘你还要沐浴更衣了,去二皇子府的花会呢。”
“一天到晚的没事儿做,净是一些花会,赏来赏去,还不是那副模样,还得作诗!”一想到作诗,十八娘就有些头疼。
要说她们这些世家贵女也真是不容易,你就单说一菊花。
张家请完李家请,国公府请完皇子府请,一季都去好些家,都得对着一朵花儿作诗,次次需不同,年年需不同。那菊花诗都能出一本小册子了。这还只是菊花,接下来还有梅花……
南枝白了她一眼,苦口婆心的说道:“小娘,你们日日吃了睡睡了吃的,一不用担心生计,二不用操心国事。若不吟诗作对,那还能做点啥?”
说完端了一盆温水,拧了帕子,递给十八娘。
她哪里是怕看花,她不过是有些不耐烦看到沈琴罢了。
如今满京城里,已经寻不到比沈琴更加嚣张的贵女了。人人都感叹她命好,当年在闺中名声不显,第一次定亲定了个探花郎,她及时抽身而退,后来大家伙儿才知道那就是绣花枕头稻草心,犯下了通敌叛国的大罪,连累家人。
就这样了,她还能嫁给皇子,原本不过是个二皇子妃,可谁想太子倒了啊,那她岂不就是下一任太子妃?她才过门不久又有了身孕。
这天底下哪里有比她更加幸运的小娘了啊!
是以十八娘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沈琴如今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南枝替十八娘梳了头,问道:“小娘今儿可以簪步摇?恒泰楼才送过来的,侯爷亲自画了图去定做的,天下仅此一支。奴瞧着华丽至极,定能压其他小娘一头。”
十八娘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个首饰盒子里放着的金步摇,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若是李唐还在,李子期指不定就是一个闲王,日日里画画首饰样子,吹吹埙,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换。
“今儿是琴娘的花宴。我一个小小的侯夫人,做什么喧宾夺主的事?这步摇还是留着夜里戴给子期看好了。”
南枝红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镜子中的十八娘一眼。
“小娘真是的,嫁了侯爷之后,越变越坏了。”说完她悄悄地往后看了一眼,只见北流东珠还有西屏都不在,这才低下头去,附在十八娘耳边说道:“小娘,奴发现那个李昭平李大人,对西屏有点心思。”
十八娘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西屏是奴籍,而李昭平是黑羽卫仅次于李子期的高官,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成家立业了。
“以前侯爷常让李昭平给您送长桥肉饼,他都指定放在西屏手中,我便瞧着有些不对。如今您都嫁给侯爷了,我却瞧见,他还在给西屏送吃食。”
十八娘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有机会,先探探西屏的口风。我去查查那李昭平的底细。”
这事儿是好事,还是坏事,还不好说呢。
梳洗妥当之后,又细细的用了朝食,垫了垫肚子,十八娘这才领着南枝和北流出了门。
刚一上马车,就看到徐窦嘟着嘴跟着爬了上来。
“二皇子府也给我家下了帖子。我娘不让我去,我便要去。去看看你家琴娘如今有多春风得意,回来说说,也好让我家那个蠢哥哥死了心罢。我瞧着琴娘也算不得多美,性情也不好,扭扭捏捏的,我哥哥怎么就一头栽进去,出不来了呢?”
十八娘不好接话,徐夫人最近又替徐武说了几门亲事,可他死活的不同意,连带着徐窦也对沈琴颇有怨言了。
其实十八娘也不明白,徐武这个死心眼子,怎么就只一眼,就认定沈琴了呢?
“用过朝食了吗?我这里有一些金丝肉松饼,你尝尝?是咸口的,应该合你胃口。”
徐窦也不客气,拿起来狠狠的咬了一口,满脸惊喜,没好气的说道:“说吧,是你的哪家铺子里头新出的?我回去就遣人定了。你家东珠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真的是一个铜子儿都不放过。”
十八娘捂住笑了,“这次真不是,东珠也猜不到你会上我的马车不是?我最近胃口不好,越发的不耐甜了,南枝这才给我做了些金丝肉饼。”
马车很快就行到了二皇子府,十八娘和徐窦都是初次登门。一下马车,就被沈琴的大手笔给震撼到了。
整整一条巷子的两旁,全都摆满了各式各样名贵的菊花。
别家当作宝儿在府里头藏着掖着的名贵品种,也就这样随手的搁着,丝毫不怕被磕了碰了。
徐窦走进一看,一下子忍不住惊呼出声,“十八娘你快看,这些都不是真花,乃是绢花。扎得跟真的一样,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菊花清香呢。你们这些世家女可真会烧银子。”
十八娘皱了皱眉,这娟手工扎的,可比真花儿更贵。沈琴这是一掷千金啊!
再一进园子,更是大开眼界。整个二皇子府里头,金碧辉煌,简直比那皇宫内院还要奢华。
十八娘多次出入东宫,如今看到二皇子府,只觉得东宫那地方实在是太狭窄简陋了。朱红的大柱子上,刻着一条条金漆大龙,气势磅礴。
再一看沈琴,她被一堆贵妇人围着。穿着一条绣着百鸟朝凤的大红金丝襦裙。
那绣法细腻,鸟儿活灵活现,隐约之中,能看出腾起之势,一看便是来自江南的刺绣高手所出。
这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够绣出来的,沈琴也不知道,多久以前就遣人去定了这件衣裙。
那时候,王九还是太子妃呢。二皇子的不臣之心,简直是昭然若揭。
再看她的头上,赫然戴着一只九羽凤尾金步摇。凤凰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镶嵌着一颗颗的碎晶石,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简直要晃瞎人的眼睛。
十八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沈琴简直就是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