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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辣手摧龙阳 作者:若柚(晋江2014-01-08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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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可是,又为什么会如此美好。崩溃的滑坐下去,却没有半点支撑的跌落。闭目,罢了,又来了。
  无尽的坠落,虚无中撕开一丝亮光,却伴随腹中一阵的剧痛。
  “夫人快生了。”惊慌的声音让我的思绪空白了几秒。
  逼着自己往下看,这隆起的身子。。。瞬间瘫软。如此节奏,我实在无力消化了。
  风声如啸,我望向窗外,竟是漫天冰雪。熟悉的身形立于天地之间,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隐隐的不安。
  “天界那帮孬种,竟选在此时讨伐。”白泽气得跳脚。
  “他们自己可以翻云覆雨,神君的女人却容不得了?”獬豸也怒骂。
  这就是传说中的旷古之役,史书道尽兵戈铁马,却唯独略去了一个待产的女子。我感受到兰儿的无助和担心,腹痛如绞,却始终想要卯足力气望向自己的夫君,直到一道神符贯穿她的身体,所有的一切渐渐冰冷。
  我只能看着历史在眼前活生生的演绎着,他们到底有什么过错,还未出世的孩子有什么过错,灌注全身的愤怒,既然世事淡薄至此,这样的六界万物生亦何恋!
  再次从虚无中醒来的时候,水儿潺潺,竹影稀疏,静谧如画。女子的发丝在水中轻柔如泄,他掬起水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这一幕近在眼前,却无法走进。
  他抱起那个冰冷的身子:“兰儿,对不起。”语调中是无尽的悲凉。仰头一声怒吼,直让天地动容的诅咒:“神脉尚存定要灭六界,待天地大轮回,尔等皆有罪!”
  让我错愕的是他下一秒竟将手插入自己胸口,直到一团耀眼的光芒突突的跳动在手掌之上,那是神之心!他会因此而催生魔界!竹林如刀削般齐齐断裂,土壤空气所有的所有都转瞬扭曲,这便是襁褓中的魔之域。
  他将心脏放置在兰儿之上,周遭扬起万道神宗,光芒凝聚成一点,兰儿的身子慢慢的透明直到消失殆尽,归为一颗雪白的种子。
  “这花妖亦是神君要摧毁的六界中人,又何必执着。”一个长者的话语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望向云雾中这个白须道人,他挥了挥拂尘,已经战至生命最后一刻的神君仰倒在地。
  “师尊,你看!”一个俊俏的男童拾起那颗种子,小心的捂在手心举起。我仔细端详他的相貌,这样的眉眼我再熟识不过,是他!
  那道人接过种子埋在土壤里,摇摇头叹道:“便了了他的心愿吧。”
  “他死了吗”男童歪头指着神君。
  “心已死,魂不灭,他是六界唯一的上神,托世以后希望还能寻回向善之心吧。”道人慈爱的抚了下男童的发丝:“若要守护六界,只待神之心回归原位,为师便也欣慰了。”言罢御云而起,男童跑到溪边,将一捧水洒在埋种子之处,默念了什么,这才不舍的追随而去。
  我捂住胸口,似乎有什么要喷薄而出,那是无法言状的震动。那个男童是诸天,那么那颗种子,那种子。。。翼天为何生而无心。。。我又为何被视作神隐煞星。。。
  定要问个清楚。灵力如蛟而出,重重撞击在透明壁垒上,一道细小的裂痕中传来呼啸之声。身子仿佛被万千山石碾压,魂魄被裂痕吸入了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魔界再逢君

  意识恢复的时候,闷进一口水,睁开眼看到周围一群鱼儿。调息半晌以后,忍不住伸手触了触一尾小鱼,那鱼儿却转瞬腾挪,一个黑影笼下,竟化为一个獠牙巨大水兽,趁着它翻滚出的水流,我顺势往远处游去,想要御水而起,哪知它穷追不舍,这又是哪一出?我心中正咒骂着,忽地铺天盖地一张巨网。
  “可以卖个好价钱了。”朦胧中听得一人惊讶中带着喜悦。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个集市之中,手脚被绑缚,身旁挤着十几个少女。
  我运灵力想断绳索,却出乎意料的愈来愈紧,这不是寻常之物。若是要卯力为之动静太大,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众位客官看过来,都是新到的。”一个男子大声吆喝着。
  我嘴角抽了抽,试探着和身旁一个少女攀谈:“他们要把我们卖去做什么?”
  少女木然的望了我一眼,没有言语。她旁边的一个自暴自弃的搭话:“还能做甚,清炖红烧或者生吃。”
  我只当她是戏言,却看到周围的少女纷纷垂泪。急急问道:“不是普通的奴隶交易吗,怎地还要吃人呢?”感觉到所有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却只片刻便不再理会。大约也没有心思与我理论。
  方才那个男子走近,拉扯出一个少女,大声道:“贱卖一两银子,哪位客官来尝尝鲜。”
  马上有一个壮汉走出人群,丢给他银子,掌心一旋,不待眨眼的功夫,只见那少女如同平地消失,只徐徐飘落衣物。那壮汉抹了抹嘴,不知是否错觉,似乎他徒然的魁梧了三分。
  我倒吸一口冷气,汲取同类神元获得寿命和修为,世间只有一类生灵…魔。这里是魔界,大约是在方才撕破幻像壁垒的时候无意闯入的。
  宁愿死于天诛!正要御起仙障的功夫,却听得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寻几个壮实的我们爷要带回去慢慢享用。”我循声望去,仆从打扮的少年,身后的男子想必就是那个买主,看模样都不似其他人那样粗俗野蛮。
  心念一转,不如随他去看看,待到没有那么多耳目再逃脱也不迟。想到此,便挪了挪身子,大声道:“且带我走吧。”
  那少年很不以为然的摇头:“太瘦了。”
  却听得一人语带笑意:“荤素搭配岂不更好”说着转向那个买主:“魔牲是尊者渡劫所用,这一个就当我买下作为贺礼。”话音刚落我缚身的绳索已然松脱。那买主忙的施礼:“我家尊者昨日才吩咐人去请公子,那几个没用的还在路上,不想公子已经大驾光临了。”
  他们在寒暄的功夫,我呆在原地,只因这个人的声音实在太像他了。虽是着了面具,那般身形世上还有几人?
  “翼天?”我不自觉的唤了一声,却已然与其他几个少女一起被推搡进了马车中,说是马车,其实不过是带轮子的木笼而已。
  轮子吱呀的声响,周遭景物仿若静止,耳畔却嘶嘶的风声。这是魔遁术,须臾即可千里。前面那辆暮兽伏着的车辇便是方才那几人所在了,我暗暗捏了道符咒探入,寻到那个面具男子,符咒贴入他的袖口。此人修为也与翼天颇为相似,心中更是笃定几分。
  耳畔却忽地传来一个声音:“你倒还有些本事。”传音术?我一怔差些跌坐,身旁一个少女探寻的望着我。我只尴尬的咧嘴:“这车子好生粗陋,立身都困难。”少女叹了口气:“惜福吧,无论是尊者还是方才那位公子都是名震四方的玄魔,便是去当魔牲,下世也能求个好命数。”
  我应和的笑了笑,倚着围栏角落蹲下,这才捏印回应刚才那个声音:“敢问公子大名。”
  “不是已经唤过我的名讳了吗。”传来他的笑声。
  “翼。。。翼天?”我心口突突一阵猛跳。
  “胆子也不小,魔界中还无人敢直呼我名讳。”他漠然道。
  是啊,他怎还会识得我。霎时的冰冷,本是我期望的,却无法真正面对。
  “魔界皆为冰火属性,你的灵根倒是特别,术法也不似我魔界中人,为何来此?”他像是一个寻常听书人般发问。
  “走投无路而已。”我有些恍惚,这样的对话已经隔世般陌生。
  他半晌无话,大约也是懒得再与一个魔牲浪费时间。
  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片片翠绿在风中摇曳,这是一大片莲池,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莲花张翕吐纳,盛开衰败只转眼之间,旁边又出侧枝,重新吐出花骨朵。莲池上方是四通八达的拱桥,行至尽头,前车的暮兽一阵低沉的嘶吼,车身嘎然而止。那三人陆续下车,眼看就要走远。
  我忍不住喊出声:“等一下!公子可是忘记贺礼了。”
  翼天顿了顿,扶额传音:“以你的本事要走便走,还想怎样。”
  “没见过大场面,自当要饱饱眼福。”我赌气般的回应。
  翼天没好气的大声:“那只魔牲。”他瞟了一眼我的方向慢条斯理的吩咐道:“绑结实点。”言罢大步流星而去。
  周身一紧,已经缚得动弹不得。秉性难移的死妖孽,灵力汇于指尖攀到旁边一朵莲花,顷刻间生长数丈,蛇般贴水面而行。直探到翼天脚下兀地缠上。他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旁边的侍从忙的扶住,抽刀断了莲茎。
  我讥道:“玄魔也不过尔尔。”话音未落只见莲茎周身裹上寒冰,寸寸袭到眼前,直到指尖一阵生疼,我甩了甩手,再一看,整个手掌已然冻得发青。来不及咒骂,身量一轻,已然瞬移到翼天身前,他看也不看我,对空划了一个弧度。一个力道灌入,我无法控制的向旁侧摔去,扑通一声入水。半晌才解开绳索浮出水面,哇地吐出一口泥污。
  翼天蹲身在莲池旁,颇有意味的望着我,那该死的笑颜面具看起来更是让人气结。
  “翼天公子好兴致,可是看上这个女子了”一个沉稳的声音,明明该是玩笑之言,却没有半点语气。
  翼天立身:“这魔牲原是小弟带来的贺礼,借尊者的净水洗一洗,免得弄脏了贵地。”
  “魔牲?”来人依旧语气平淡:“看修为不在你我之下。”言罢出掌避水,眨眼功夫已经将我拉上岸,身上衣物尽干。我这才看清来人,翠玉冠束发,一袭冰蓝锦衣,腰系犀带,身段如柳,面容极为俊美英气,只不过唇线生硬的抿起,想是打娘胎以来就未曾笑过。
  我玩心顿起,轻佻的捞起翼天的臂膀,娇嗔道:“公子好久未曾与奴家戏水了。”可惜戴了面具,不然能看到他现在作何表情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甚好。”那个被唤作魔尊淡然道:“若要继续,遣开众人即可尽兴。”周遭已经有人忍俊不禁,半晌翼天才沉闷道:“魔泠兄若是备有沸水,可以用她试试火候。”
  “这姑娘的木属性怕是克水的,可想淹了我这几亩地界不成。”这个魔泠的话一出口,我不免有几分忌惮,只打个照面就轻易看出我的灵根,不容小觑。思忖之时,感觉到他的目光,只静静的端详了片刻,便移开,面朝翼天道:“请。”
  我松开翼天的手臂,若无其事的望向一旁。“如今想逃也难矣。”他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朝前而去。我跟上脚步,便看看这魔界聚会是怎么一番情形。
  没走几步,现出一道雕花石屏,上有阴刻的字迹:“魔亦有道。”不禁失笑,神君无意中祭出的这魔界生灵如今也悟出了几番天道不成。
  “姑娘对先父的墨宝有何指教?”身后冷不防传来魔泠的声音。
  “笔锋苍劲,只是这一说却未免过于谦逊了。”我顿了顿:“天界自诩承天道,却不知魔界本是出于同源,虽只有数万年,上尊下卑等级森严,这一套倒是不比天界差多少的。是以可对世人云:魔本有道。又何必以亦字辩驳?”
  “姑娘说的道是上尊下卑?”魔泠摇摇头。
  “莫与她纠结,不过巧舌讥讽而已。”翼天哼了一声:“怕是魔界这人吃人的道理,她还未习惯而已。”
  无论再如何晦涩,这货也能剥丝抽茧。我压住情绪笑脸迎上他:“魔要食同类才能得道。而这道不过是要顺应个规矩,与仙道的修身养性以求得道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你倒很是看得开。”翼天讥道。
  我毫不犹豫:“身为魔牲自然是该看得开的,只是公子修得玄魔之身,想必是这人吃人的道悟得多了,如今羞于真面目示人了。”
  “姑娘见解很独到,他日还望能与姑娘讨教一番,不过翼天兄弟的本事并非寻常魔修而来,至于面具嘛。。。”魔泠一一礼过几个宾客,这才面向我认真问道:“姑娘既然熟识,又怎会不知其中缘由?”
  “尊者,宴席已备好,这些魔牲。。。”侍从指向那几个被捆缚的少女。魔泠看了我一眼,摆摆手:“罢了,魔亦有道,今日便顺了这位姑娘的心意罢。”
  我双手抱拳由衷道:“善听者为尊,公子堪为尊者名号。”
  欣喜之余,视线却始终无法从翼天那个笑颜面具上移开,能有什么缘由?忽地想起当年阿蛮化为女身以避断袖之扰。莫不是如今也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  


☆、只为寻到你

  如果说妖界是凡界的反面,那魔界更像是镜像。虽无君王,寥寥几人众的玄魔便是一方统治者,要号令天下各凭本事。只是一个渡劫谢众的宴席,也能看出其中不乏凡界常有的野心者,谄媚者。区别是那些表达更加直白,少了些凡界的隐晦掩饰。
  “魔泠尊者出身世家,如今渡劫成功,也算是半只脚踏入天魔了。不若一统魔界,咱也有个魔君魔王什么的照应照应。”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醉醺醺道。马上有人反驳:“魔界何曾有什么世家之说,不过是千年血脉未断而已。论本事,还是翼天公子。。。”话音未落又有人打断:“公子自幼闭关,出山时天降祥瑞万鸟归林猛兽蛰伏,与其说是魔,倒不如说是个神仙。”嘲弄之意溢于言表,也引起一些笑声。
  我想想也觉得颇有意思,不禁也应和着笑了笑,若他们知道这厮是神君托世,不知做何感想。
  “身陷魔窟你倒难得如此自在。”翼天望了我一眼。我心说难得来这么一遭有幸听到你的笑话,好坏便也值了。
  正在偷乐的功夫,听得魔泠酒盏轻点,细微的声音,已经满堂噤声。
  “我与翼天公子结识数年兄弟相称,各位如此这般,可是要坏了我们兄弟的兴致?”若是寻常人,可以嬉笑着说出便能化解尴尬,亦或是怒之也能言之凿凿。可偏偏这魔泠是个不苟言笑的,让人听不出其中意味,却愈加不敢随意揣测。
  “今日为兄还当谢谢你的贺礼。”他向翼天示意,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这位姑娘。。。对了,还不知姑娘名讳?”我一怔,这话题怎么就扯到我这来了呢,兰耀这名字怕是用不得了,踌躇了下道:“小女子没姓,单名一个羽字。”言罢听到一声清脆,满地碎瓷,翼天淡然的唤侍从重换新的茶盏。
  “羽姑娘。”魔泠顺势礼了下:“羽姑娘不仅修为精深,谈吐也不凡。当作贺礼怕是委屈了,能请到鄙处清谈几日也是在下之幸了。”
  “尊者何必学那些凡界腐儒的调调,若是欢喜娶来便是,喜酒顺便也一并办了可好?”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并无此意。”魔泠没有语调的话音被瞬间淹没。
  “羽姑娘。。。”翼天默念了一声忽地一阵笑声,配着那面具让人不寒而栗,果真霎时安静。“如今夫君也寻得了,可否解了我的寻踪符了?”他若无其事的看向我。
  我嘴角抽了抽,甩甩袖子的事,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吗?无奈的捏印,将之前附在他袖口的符印收回。
  “这不是天上那帮老道士常用的术法吗?”传来窃窃私语。我这才明了中了这厮摆的道道。
  面对狐疑的众人,清了清嗓子:“不过是村里哄孩童用的小戏法。”说着将符印抛到空中,片刻幻为一个小伏兽,伸着小爪子满场子飞驰,时不时的停到宾客面前挠挠后脑勺,憨态引来一阵笑声。
  “姑娘果然好身手,魔界能使出幻兽术的没有几人。”有人赞叹道。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我那通晓各种邪门歪道的师尊曾教会我这魔界招数,这边厢才没被群魔当天界死敌给打死。
  百忙之中怒视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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