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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章

隋末阴雄-第10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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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看向了七八里外的回洛仓城方向,喃喃地说道:“翟司徒,等着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回洛仓城,城头的瓦岗军旗,已经无影无踪,隋军的大旗,高高地飘扬在城头,密密麻麻的军士,已经围在了城外,向着一辆辆的大车上搬运着一个个地米袋,所有的人的脸上都笑开了花。

    自从一个多时辰前,过河的隋军王辩,韦霁,庞玉等部攻占了回洛仓城后,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搜查全城的仓库了,果然,那些大大小小的地窖里,广场上,都堆满了米袋子,一开始各将还怕其中有诈,仔细地检查了几个窖里的米袋,却发现全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即使是搬空了一半,也是如此,于是众军再无疑虑,也顾不得再去追击翟让那逃得满山遍野都是的溃军了,三将粗略商量了一下,就分别划分了运粮的范围,开始召集所有的人马抢运军粮了。

    河滩之上,王世充骑着雪花狮子骢,面色阴冷,看着远处的回洛仓城,若有所思,魏征笑道:“主公,这回恐怕是你多虑了,好像李密是真的留了几十万石军粮啊,他们都仔细查过,没有问题,我们应该也可以放心了。”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沉声道:“不可掉以轻心,李密并不是普通的对手,绝不会白白放米在这里,其中必然有诈,叫他们还是要小心搜索,严防敌军的火攻,还有,搬粮食的时候一定要有秩序,不能乱,乱了就麻烦了!”

    魏征点了点头,说道:“主公,现在我们只看着其他各军搬粮,将士们都盯着那回洛仓城了,一个个眼巴巴的,要不要我们也去运些军粮回来?”

    王世充断然道:“绝对不可以,我们在这里的任务不是搬军粮,而是守住河滩,万一有情况,也能掩护各军撤离,传令,让他们三支部队加紧搬运的速度,天黑之前,一定要撤回西岸!”

    魏征张大了嘴巴,讶道:“回西岸?好不容易打下了回洛仓城,为何要退回呢?”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我们如果逼得太紧,李密和翟让怎么好火并呢?有外力的时候他们会团结,没有外力时他们就会自相残杀,别忘了,我们这回作战的目的是什么!”

    正说话间,突然一阵巨响从回洛仓城的方向传来,大地都在震动,河水也开始沸腾,十余股冲天的烟柱,腾空而起,而几千人的惨叫声,淹没在这巨响之中,很快,冲天的火苗就在回洛仓城内响起,那面高高飘扬着的“隋”字大旗,瞬间就被火光所吞噬,化为片片黑缕,在空中飘散起来。

    十里之外,密林,翟让看着回洛仓城这惊天的爆炸,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这,这象是火山喷发啊,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李密冷冷地说道:“因为我在这些地窖的底端,全部堆了硫黄和硝石,外加侗油,半个月前,我就已经派了掘土队在仓城底的地窖下面,挖了数十条地道,以长绵线为导火索,隋军入城之后,我们在地道里的死士就用导火索点燃了那些地窖底部的桐油,桐油一燃烧,就把那些硫黄,硝石给引燃,几十个地窖里这样一齐烧起来,就会酿成这样惨烈的爆炸,只怕那些抢粮的隋军,此刻已葬身火海矣!”

    翟让哈哈大笑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烧,烧死这些隋狗,为我们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李密的眼中杀气一闪,抽出了腰间的宝剑,直指回洛仓城方向,厉声道:“众军听令,随我反击,不必保持阵型,贴上去冲,贴上去杀,务必将所有的隋军,尤其是王老邪,全部消灭在洛水东侧!”

    王世充冷冷地看着回洛仓城那里的火光,无数的隋军将士身上燃烧着火焰,哭爹叫娘地从火场中爬出,在地上扑腾着,翻滚着,那些大车也被汹涌的火势所追上,连同车上的米袋,都化为了乌有,庞玉,王辩和韦霁三将,失魂落魄地向这里拼命地逃来,而他们的身后,三四万隋军已经彻底失掉了组织与纪律,没头苍蝇一样,杂乱无章地跑着,一如一个时辰前兵败如山倒的翟让。

    王世充叹了口气,沉声道:“传令,步兵列阵,守住滩头,费青奴的骑兵接应败军撤回,不许乱,有争渡者,斩!”(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二十一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入夜,战场上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隋军已经全部撤回了河西大营,从回洛仓城到河滩阵地,这四五里的距离上,遍是尸体和散弃的大车,烧得焦黑的米袋,七零八落,混合在那些焦黑的尸体上,兴高采烈的瓦岗军士们,一边割着那些隋军的尸体,一边把不少焦糊的,如锅巴一样的炒米收进自己的怀里,当成可以充饥的零食。

    李密站在回洛仓城的城头,身后的广阔仓城中,已经没有多少焦尸了,城中弥漫着一股子烧烤人肉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但对此时的李密来说,却是最美妙的味道,这让他闭起了眼睛,尽情地呼吸起来,仿佛是在享受人间的珍味。

    王伯当看着城内正在扑灭余烬的军士们,叹了口气:“主公,这样的火攻是不是太酷烈了些,光是烧死的隋军就不下一万五千了,我听说火攻水淹这些战法,是有损阴德的,要慎用才是。”

    李密微微一笑:“是啊,这种战法酷烈,确实有损阳寿,但是要战胜王老邪,非如此不可,三郎啊,此战我军大胜,斩首看来不会少于两万级,最重要的是,翟让也给沉重打击了,他的损失就有三万之多,虽然有点遗憾,没有直接弄死他,但接下来,他在瓦岗应该是没办法与我争锋了。”

    王伯当叹了口气:“主公啊,翟让不是傻瓜,这回恐怕也多少看出了我们的安排,后来反击的时候,他只顾着收拢自己的败兵,而不是象以前一样上前争功了,我看,他应该这回是起了异心,这回跟他已经撕破了脸,只能你死我活了。”

    李密的笑容渐渐地消失,眉头深锁,点了点头:“三郎说的很有道理,这回王老邪故意黑我,不去追杀翟让,我料他这次大败之后,也会想办法离间我和翟让的关系,甚至把我的计划泄露给翟让,他现在已经对我有了戒心,听到这事是我的安排后,一定会向我寻仇,我不能等到他主动跟我火并,那样部队的损失太大,只会便宜了王老邪,三郎,准备帮我联系各寨的头目,就说此战大胜,要大家一起来庆贺一下。”

    隋军大营里,一片哀叹与号哭之声,王世充的面沉如水,坐在一处高岗上的胡床之上,看着对面那星火棋布的大营,听着本方军营中的号哭之声,轻轻地叹了口气:“想不到李密居然还能在仓城底部布下火油,引发猛火,也想不到他真的舍得几十万石军粮作诱饵,此人用兵狠,机心深沉,这回,我也算是有了新的认识了。”

    魏征的脸上灰头土面,跟王世充一样,他们这回亲自殿后,直到各路溃兵撤回洛水西侧之后,他们才带着五千淮南步兵回撤,总算是败而不溃,不过魏征的神色严肃,叹了口气:“主公,这回我们的主力虽然坚守在河滩,又担负了一线强攻的任务,但损失并不大,刚才统计了一下,损失也就三千来人,斩首却是有两万以上,只是各路援军,尤其是庞玉,王辩和韦霁三支部队,损失就大了,加起来至少是在三万左右,现在我军新败,士气受到重挫,接下来如何是好?”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冷笑道:“不急,这回我们也没有输掉所有,起码翟让还活着,而且他看清楚了李密一早就布局,拿他当诱饵,想要把我给消灭掉,刚才河滩坚守的时候,我军面对的是李密的内马军铁骑和裴仁基所部铁骑部队的轮番冲击,翟让却没有出现,这说明他已经看出事情不对劲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制造翟让和李密间的矛盾,让他们尽早火并。”

    魏征点了点头:“可是翟让这回吃了大亏,不一定有和李密对抗的实力吧。”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不管谁胜谁负,打起来就行,李密若胜,那各路山寨的首领必将寒心,会率部离开,他只靠着手下的几万官军降军,根本不足为虑。而翟让若胜,更是不足为惧,我折根小树枝都能抽死他!”

    魏征微微一笑:“主公豪情壮志,属下佩服,只是,现在我军的情况也不太好,三位将军看起来都是非常地沮丧,没有了战意和斗志,自从前一阵段达率军撤回东都之后,我军的一线部队也就十万左右,这一战就折了三万多,即使出现战机,也不好再打啊。”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说道:“我其实也是在烦心这件事情,现在我军兵力不足,需要东都兵马来增援,前一阵杨侗说是东都空虚,才调回了段达所部,但是现在真要拼命的时候,我这里却是兵力不足,玄成,帮我想个办法,我要调兵,准备与李密决战。”

    魏征的眉头微皱:“刚刚打输了这一战,如何调兵决战呢?如果瓦岗那里不出动静,只怕我们没有好的战机吧。”

    王世充摇了摇头:“正因为这战损失不小,所以我们可以跟杨侗说,这次功亏一篑,就是因为兵力不足,现在要进攻,得有援兵才是,请他从东都兵马里再发十万,我一定重新组织,向李密发动大举攻击!”

    魏征叹了口气:“这是要赌上主公的前途啊,若是这战失利,恐怕您的这个帅位,就不稳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富贵险中求,李密的实力我很清楚,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如果我没有别的心思,一心在战场上跟他对战,他不是我的对手,这回不管怎么说,我得先灭了李密,至于掌握军权的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留着翟让在,我一样可以慢慢地夺取各路援军的指挥权。”

    魏征点了点头:“主公如果一门心思在战场上,那贼人必不是对手。我这就去让杜淹写求援兵的文书去。”

    王世充忽然说道:“且慢,玄成,还有一件事,是不是这回雄信给我们放水了呢?刚才来整找我的时候,好像暗示过雄信是我们的人。他是不是和雄信有什么接触了?”(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二十二章 无间道

    魏征笑道:“雄信肯定是在右翼为我们行了方便,不然来整不会进展这么快,主公,你是想用雄信了?”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点了点头:“是的,这回我听说他是跟来整交手的时候,给那徐世绩救了,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啊。”

    这时候,岗下响起一阵脚步声,王世充扭头看去,只见来整正向着这里走来,被沈光为首的几个亲卫拦住,王世充笑道:“原来是六郎啊,上来吧。”

    沈光点了点头,放开了手,来整笑着走上了高岗,说道:“大帅,原来你在这里,末将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呢。”

    王世充看了一眼沈光,使了个眼色,沈光心领神会,带着手下的几个骁果侍卫走得远远的,王世充等沈光等人走开后,对着来整说道:“六郎这回来找我,可是为了单雄信的事情?”

    来整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不错,大帅,这回战场上单雄信的表现很奇怪,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确实是故意布错阵,让我们可以突击得手,我跟他交手的时候,他说让我来问您,意思好像是说是受了您的安排,去敌营卧底的,这事是真的吗?”

    王世充一动不动地看着来整,缓缓地说道:“六郎,你应该熟读兵法,知道用间之事吧。”

    来整点了点头,说道:“那看来单雄信所言非虚,他确实是大帅派过去卧底的,知道这个我就放心了。”

    王世充叹了口气:“其实这单雄信不应该跟你暴露身份的,这样一来,他在敌营就难以立足了,六郎,你可得千万保守他身份的秘密啊。”

    来整微微一笑:“这是自然,其实我来找大帅,就是想问一下,您当初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让单雄信去了瓦岗军,他又要承担什么样的任务?只是提供情报,或者是在两军对阵时暗助我军吗?”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说道:“六郎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当初我之所以让单雄信去卧底,主要是冲着徐盖去的,一开始我还没有考虑到李密。”

    来整睁大了眼睛:“徐盖?就是徐世绩的父亲吗?此人我有些印象,当年征高句丽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他在军中,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父子也投身反贼了呢,其实,今天来找大帅,单雄信的事情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我是想问问这徐盖父子是敌是友。”

    王世充笑道:“原来如此,六郎是想求证下徐家父子的身份,怎么,今天跟那徐世绩交手过,觉得此人如何?”

    来整叹了口气:“这徐世绩年纪轻轻,武功却着实了得,当年征高句丽时,此人的兵法布阵也让人刮目相看,老实说,单雄信虽然勇猛,但只是一勇之夫,最多能带五千到一万人冲锋陷阵,但那徐世绩,却是可以指挥千军万马的帅才,落进贼军之中,实在是有点可惜了。”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原来六郎是可惜徐世绩的才能,想要知道他是不是我方的人,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徐盖和徐世绩父子,是最坚决的反贼,即使是当初混进你的右骁卫大军,远征高句丽,恐怕也是他们的一个阴谋。”

    来整的剑眉一挑:“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王世充点了点头,说道:“现已查明,长白山的那些贼寇,当初唱的反歌,那个什么独向辽东浪死歌,就是徐盖所做的,这个徐盖的真实身份,是前南陈的太子舍人徐德言,陈国灭亡之后,他的妻子,也是陈国公主被大隋分给了有功之臣作妾,这徐德言有如此国仇家恨,对我大隋是咬牙切齿地痛恨,他在多年前就搬到了青州地界,化名徐盖,在离狐县开了个庄子,就是暗中收罗各种死士,匪类,以图谋反!”

    “只是大隋国力强盛,天下太平,这徐盖在平时无机可乘,但是陛下远征高句丽,他却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趁着陛下募兵,就混进了军中,也许这也是他派王薄,格谦等手下上山造反后,想要避嫌的举动,所以六郎你在高句丽看到的徐盖父子,其实已经是铁杆反贼了。”

    来整长叹一声:“想不到会是这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难怪右骁卫大军回国之后,徐盖父子就借口回家乡,离开了大军,父帅还一直引以为遗憾呢,直到前两年,我听说瓦岗军中有一少年贼寇,深通兵法,武艺高强,名叫徐世绩,我才知道他们居然投了贼,今天在战阵之上,可是第一次见到徐世绩,本以为只是个同名之人,还报了一丝希望,没想到。。。。唉!”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世事无常,这徐盖父子也算是有起兵谋反的理由,那徐世绩小小年纪,为人却是极为精明,在高句丽的时候就一眼看中了单雄信的武艺高强,为人豪爽,有意识地接近雄信。就是想要以这种江湖义气,拉拢雄信。若不是雄信随我多年,忠心耿耿,只怕早就会给他拉走了。”

    来整点了点头:“大帅既然知道这徐盖父子有谋反之嫌,为何不将之拿下呢?”

    王世充正色道:“我在高句丽的时候没有证据,但是觉得这对父子有些可疑,所以开始暗中调查他们,另一方面,雄信和这徐世绩过密的关系,我也有所察觉,但是徐世绩并不知道,其实我一早就秘密地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雄信,他算是我半个儿子,怎么可能背叛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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