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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隋末阴雄-第5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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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粤若高祖文皇帝,诞圣降灵,则赤光照室,韬神晦迹,则紫气腾天。龙颜日角之奇,玉理珠衡之异,著在图箓,彰乎仪表。而帝系灵长,神基崇峻,类邠、岐之累德,异丰、沛之勃起。俯膺历试,纳揆宾门,位长六卿,望高百辟,犹重华之为太尉,若文命之任司空。苍历将尽,率土糜沸,玉弩惊天,金芒照野。奸雄挺祸,据河朔而连海岱;猾长纵恶,杜白马而塞成皋。庸、蜀逆命,凭铜梁之险;郧、黄背诞,引金陵之寇。三川已震,九鼎将飞。高祖龙跃凤翔,濡足授手,应赤伏之符,受玄狐之箓,命百下百胜之将,动九天九地之师,平共工而殄蚩尤,翦犭契窳而戮凿齿。不烦二十八将,无假五十二征,曾未逾时,妖逆咸殄,廓氛雾于区宇,出黎元于涂炭。天柱倾而还正,地维绝而更纽。殊方稽颡,识牛马之内向;乐师伏地,惧钟石之变声。万姓所以乐推,三灵于是改卜。坛场已备,犹弘五让之心;亿兆难违,方从四海之请。光临宝祚,展礼郊丘,舞六代而降天神,陈四圭而飨上帝,乾坤交泰,品物咸亨。酌前王之令典,改易徽号;因庶萌之子来,移创都邑。天文上当朱鸟,地理下据黑龙,正位辨方,揆影于日月,内宫外座,取法于辰象。悬政教于魏阙,朝群后于明堂,除旧布新,移风易俗。天街之表,地脉之外,獯猃孔炽,其来自久,横行十万,樊哙于是失辞,提步五千,李陵所以陷没。周、齐两盛,竞结旄头,娉狄后于漠北,未足息其侵扰,倾珍藏于山东,不能止其贪暴。炎灵启祚,圣皇驭宇,运天策于帷扆,播神威于沙朔,柳室、毡裘之长,皆为臣隶,瀚海、蹛林之地,尽充池苑。三吴、百越,九江五湖,地分南北,天隔内外,谈黄旗紫盖之气,恃龙蟠兽据之险,恒有僭伪之君,妄窃帝王之号。时经五代,年移三百,爰降皇情,永怀大道,愍彼黎献,独为匪人。今上利建在唐,则哲居代,地凭宸极,天纵神武,受脤出车,一举平定。于是八荒无外,九服大同,四海为家,万里为宅。乃休牛散马,偃武修文。

    自华夏乱离,绵积年代,人造战争之具,家习浇伪之风,圣人之遗训莫存,先王之旧典咸坠。爰命秩宗,刊定《五礼》,申敕太子,改正六乐。(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八章 绝世美文(二)

    王世充看着杨广的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而虞世基却仍然在那里摇头晃脑地,滔滔不绝:

    玉帛樽俎之仪,节文乃备;金石匏革之奏,雅俗始分。而留心政术,垂神听览,早朝晏罢,废寝忘食,忧百姓之未安,惧一物之失所。行先王之道,夜思待旦;革百王之弊,朝不及夕。见一善事,喜彰于容旨;闻一愆犯,叹深于在予。薄赋轻徭,务农重谷,仓廪有红腐之积,黎萌无阻饥之虑。天性弘慈,圣心恻隐,恩加禽兽,胎卵于是获全,仁沾草木,牛羊所以勿践。至于宪章重典,刑名大辟,申法而屈情,决断于俄顷,故能彝伦攸叙,上下齐肃。左右绝谄谀之路,缙绅无势力之门。小心翼翼,敬事于天地;终日乾乾,诫慎于亢极。陶黎萌于德化,致风俗于太康,公卿庶尹,遐迩岳牧,佥以天平地成,千载之嘉会,登封降禅,百王之盛典,宜其金泥玉检,展礼介丘,飞声腾实,常为称首。天子为而不恃,成而不居,冲旨凝邈,固辞弗许。而虽休勿休,上德不德,更乃洁诚岱岳,逊谢愆咎。方知六十四卦,谦捴之道为尊,七十二君,告成之义为小,巍巍荡荡,无得以称焉。而深诚至德,感达于穹壤,和气薰风,充溢于宇宙。二仪降福,百灵荐祉,日月星象,风云草树之祥,山川玉石,鳞介羽毛之瑞,岁见月彰,不可胜纪。至于振古所未有,图籍所不载,目所不见。耳所未闻。古语称圣人作。万物睹。神灵滋,百宝用,此其效矣。

    既而游心姑射,脱屣之志已深;铸鼎荆山,升天之驾遂远。凡在黎献,具惟帝臣,慕深考妣,哀缠弓剑。涂山幽峻,无复玉帛之礼,长陵寂寞,空见衣冠之游。若乃降精熛怒,飞名帝箓,开运握图,创业垂统,圣德也;拨乱反正,济国宁人,**八纮。同文共轨,神功也;玄酒陶匏。云和孤竹,禋祀上帝,尊极配天,大孝也;偃伯戢戈,正礼裁乐,纳民寿域,驱俗福林,至政也。张四维而临万宇,侔三皇而并五帝,岂直锱铢周、汉,么麽魏、晋而已。虽五行之舞,每陈于清庙,九德之歌,无绝于乐府,而玄功畅洽,不局于形器,懿业远大,岂尽于揄扬。

    臣轻生多幸,命偶兴运,趋事紫宸,驱驰丹陛,一辞天阙,奄隔鼎湖,空有攀龙之心,徒怀蓐蚁之意。庶凭毫翰,敢希赞述!昔堙海之禽不增于大地,泣河之士非益于洪流,尽其心之所存,望其力之所及,辄缘斯义,不觉斐然。乃作颂曰:

    悠哉邃古,邈矣季世,四海九州,万王千帝。三代之后,其道逾替,爰逮金行,不胜其弊。戎狄猾夏,群凶纵慝,窃号淫名,十有馀国。怙威逞暴,悖礼乱德,五岳尘飞,三象雾塞。玄精启历,发迹幽方,并吞寇伪,独擅雄强。载祀二百,比祚前王,江湖尚阻,区域未康。句吴闽越,河朔渭涘,九县瓜分,三方鼎跱。狙诈不息,干戈竞起,东夏虽平,乱离瘼矣。五运叶期,千年肇旦,赫矣高祖,人灵攸赞。圣德迥生,神谋独断,瘅恶彰善,夷凶静难。宗伯撰仪,太史练日,孤竹之管,云和之瑟。展礼上玄,飞烟太一,珪璧朝会,山川望秩。占揆星景,移建邦畿,下凭赤壤,上叶紫微。布政衢室,悬法象魏,帝宅天府,固本崇威。匈河瀚海,龙荒狼望,种落陆梁,时犯亭障。皇威远慑,帝德遐畅,稽颡归诚,称臣内向。吴越提封,斗牛星象,积有年代,自称君长。大风未缴,长鲸漏网,授钺天人,豁然清荡。戴日戴斗,太平太蒙,礼教周被,书轨大同。复禹之迹,成舜之功,礼以安上,乐以移风。忧劳庶绩,矜育黔首,三面解罗,万方引咎。纳民轨物,驱时仁寿,神化隆平,生灵熙阜。虔心恭己,奉天事地,协气横流,休徵绍至。坛场望幸,云亭虚位,推而不居,圣道弥粹。齐迹姬文,登发嗣圣,道类汉光,传庄宝命。知来藏往,玄览幽镜,鼎业灵长,洪基隆盛。崆峒问道,汾射窅然,御辩遐逝,乘云上仙。哀缠率土,痛感穹玄,流泽万叶,用教百年。尚想睿图,永惟圣则,道洽幽显,仁沾动植。爻象不陈,乾坤将息,微臣作颂,用申罔极。

    王世充听着听着,心里都忍不住开始要赞叹薛道衡的文才了,只是杨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简直可以用面色铁青来形容了,虞世基背完了以后,也不敢多说话,垂手恭立在一边,整个两仪殿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杨广终于先开了口,他干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二位爱卿,对薛夫子的这篇雄文,有何高见呢?”

    虞世基本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杨广这会儿正盯着王世充,似乎对王世充的表态更有兴趣,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王世充也知道这时候无法逃避,只好开口道:“回陛下,微臣学识不足,不如虞侍郎才高八斗,听了薛夫子的文章,只觉得辞藻华丽,气势凛然,只是,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杨广重重地“哼”了一声:“王爱卿,你并非以文才见长,但你也听出这中间少了点东西吧,朕这就告诉你,全文上下,通篇都在说先皇的丰功伟绩,就是对寡人即位以来的所作所为,不置一词,哼哼,只有先皇才是英明神武,在他的眼里,寡人可就是这么不堪么?!”

    虞世基马上换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气鼓鼓地说道:“陛下,薛道衡讼美先皇,实际上就是拿先皇来压陛下,暗讽陛下的所做所为谈不上雄才大略,其心可诛啊!”

    杨广冷冷地说道:“此乃《鱼藻》之义也。”

    王世充的心猛地一沉,暗道这下子薛道衡要坏菜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九章 薛道衡的悲剧

    《鱼藻》乃是《诗经》里的着名篇章,相传孔丘弟子子夏所着的《毛诗序》里就指出,这首诗乃是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时代的人所作,通篇里没有明着说周幽王的不是,但全是在称颂周朝伐商时的国王周武王饮酒的平和安乐,以讽刺周幽王,借着古代圣王来骂今天天子的安于享乐,无所作为。

    而杨广今天明着把这话说了出来,就是说薛道衡和那个《鱼藻》的作者一样,借着称赞先皇杨坚的伟大英明,来骂今天的天子杨广的好大喜功,胡作非为,杨广乃是文人,对付薛道衡这样的文坛领袖,自然不能象刚才对付麻叔谋这个武夫那样简单直接,但从他嘴里说出《鱼藻》的时候,基本上薛道衡的悲剧就注定了。

    虞世基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小声地说道:“至尊,臣还有下情禀报。”

    杨广的面沉如水,从两片紧闭着的嘴唇里蹦出了一个字:“说!”

    虞世基的嘴角勾了勾,脸上装着一脸的忠义,说道:“前天的朝会之上,议论新法,当时苏威苏仆射和裴蕴裴大夫二人争执不下,那时薛道衡也在场,朝堂之上一言不发,可是下了朝之后,却跟别人说,若是高熲还在,又岂会议而不决!”

    杨广的脸色一下子胀得通红,怒吼道:“放肆,这种话他也敢说!高熲是什么人!是背后议论朝政,诽谤天子的人,已经被朕下令赐死。他却在怀念高熲的好处。好啊。朕看他是很想去陪高熲了吧!”

    王世充咬了咬牙,尽管在这种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乱说话,但现在薛道衡已经命悬一线了,如果这回自己能救他一回,那自己一向在文人骚客中不算好的名声,会得到极大的改善,他权衡再三,还是开口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杨广的余怒未消,鼻子里正呼哧呼哧地喷着气,来回地踱着步子,听到王世充的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有什么话,直接说!”

    王世充看了一眼虞世基,说道:“薛道衡此人,一向恃才傲物,莫说是对陛下。就是在先皇时期,也多次出言不逊。妄议朝政,而被罢官流放过,微臣记得,此人曾经在先皇时期就给罢官流放过岭南,当时罢他官的,也正是高熲,所以薛道衡也就是个给天子起草诏书的纯文人罢了,不至于跟高熲和那些老臣们一起结党营私。”

    杨广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王爱卿,你这一说,朕还真倒想起来了,当年这薛道衡给免官的时候,朕爱惜他的人才,还特地从扬州总管的任上派了使者去迎接他,想把他接到我扬州的总管府当个幕僚,也免了他去岭南受那瘴疠之苦,可惜这厮全然不给朕面子,直接绕道而行,宁可去岭南吸那些毒气,也不愿意与朕为伍,哼,他不待见朕,轻慢朕,从那时就开始了,又岂是今天所为!”

    王世充的脑子“轰”地一声,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想到自己想为薛道衡开脱不成,反而勾起了杨广的陈年旧恨,在记仇方面,杨广的记忆力好得惊人,多年前你没有高看他一眼,或者一句无心之语让他不爽了,他都会记得清清楚楚,薛夫子看来这回,真的在劫难逃了。

    王世充不敢再说多话,只能收住了口,恭声道:“唯愿陛下圣裁。”

    杨广点了点头,大概是王世充刚才的话也让他有些不高兴,他本指望王世充能顺着自己的意思说,可没想到这个平时里一向会逢迎自己的家伙,这回却跟自己唱了反调,这让他感觉很不爽,摆了摆手:“王爱卿,你查办麻叔谋一案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薛道衡的案子,你就别插手了。对了,让御史大夫裴蕴过来一趟,朕有事找他。”

    王世充恭敬地向着杨广行了个礼:“微臣告退。”

    一个月之后,满园的思玉楼上,王世充闭着眼睛,躺在那张虎皮摇椅上,已是大业六年的深秋,今年的秋天比起往年,格外地寒冷,东都内外的树木早早地掉光了业子,极目望去,一片萧条。

    魏征站在王世充的身边,神情悲戚,两只眼睛红红的,有点肿,似是刚刚哭过的样子,他的手已经握紧成了拳头,骨节捏地“噼啪”作响,以他的沉稳镇定,这实在是件非常反常的事情。

    王世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怎么,玄成,还在为薛夫子的冤死而难以释怀吗?他并不是你的老师,我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你对此事如此地介意。”

    魏征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我与薛夫子没有师徒名份,但是薛夫子的才名 ,名满天下,才华盖世,而且他全无政治野心,就是个纯粹的文人,这点尽人皆知,想不到连这样的一代文豪,杨广都不肯放过,非要置他于死地,天下士人,谁不是悲愤莫名?”

    王世充摇了摇头:“我看未必,有几个人这会儿一定正偷着乐呢,第一个就是虞世基,第二个就是上表弹劾薛世衡的裴蕴,第三个嘛,我看苏威那个老滑头也会很高兴。”

    魏征恨恨地骂道:“媚上凌下,无耻之徒,这三个人也配读圣贤之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世充的眉头微微一皱,“好了,玄成,你说说薛夫子最后是怎么上路的吧,这些天我都托病在家,对此事还不知道呢。”

    魏征叹了口气,说道:“那天主公离开之后,杨广就让御史大夫裴蕴进见,裴蕴在入殿之前就拟了一道奏折,准备弹劾薛道衡,果然,进去以后,杨广直接就问他知不知道薛道衡说了高熲若在,又岂会议而不决的那句话,裴蕴马上就说,这句话正是对他说的,然后就拿出了那个弹劾的奏折。”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碰到虞世基和裴蕴这两个南朝文人,薛夫子也算是倒霉了。最后薛夫子是怎么死的呢?”(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章 保护文化人

    魏征的眼中闪出一股恨意,说道:“裴蕴上书弹劾之后,杨广就下令三司会审,把薛道衡下了大狱,薛道衡还以为这次会和以前几次一样,最多是流放外地罢了,所以还催着三司的主审官员早点结案。”

    王世充叹了口气:“我就是不想担上这个害死薛夫子的骂名,这才称病在家的,不然我这个大理少卿没准就是本案主审了,不判他一个死罪,自己就要轻则丢官,重则送命啦。”

    魏征点了点头:“主公的苦衷,魏某清楚,此事不管何人主审,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于是那大理卿杨汪最后结案,判了薛夫子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判斩首示众。”

    王世充摇了摇头:“这杨汪年轻的时候横行乡里,是乡中一霸,让乡人侧目不已,年龄稍长之后,倒是收起心思,好好读书了,三十岁以后,居然成了名满天下的文人,只是文人何苦为难文人,他明知薛道衡的冤屈,却逢迎上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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