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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周氏医女-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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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大人胡子顿时翘起来:“你不送难道要我送?这事本来跟我也没关系。”

    林世泽慢着声音道:“可是我并不想送啊。”

    言外之意就是谁要送谁去送。

    娘的现在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瞪着。谁去送就代表谁霸占了,他姓陈的可没花过一分。凭什么给他姓林的送?

    陈大人压着火气站起来:“您吶,爱送不送,总之明日若是还不送,我就告到御前去,您好自为之。”林家人个个脸皮太厚,陈大人无法交流,甩着袖子就走了。

    林世泽想了想,这下真没法拖下去了,趁着来一趟。让小厮去叫陈博彦,他也得跟林孝瑜说一说啊。

    谁知小厮说陈博彦不在。

    最后只有林孝瑜来见他。

    林孝瑜上一次出门是初二回门那天,今天又受了一肚子委屈,见到父亲抱头痛哭。

    林世泽问她:“可是陈家给你气受了?”

    是。

    但跟爹娘做了丢脸的事也有关。

    林孝瑜想到这里放开林世泽;“爹你怎么来了?”岔开了话题。

    她一直在后院还不知道外面闹了那么大的事,林世泽便将嫁妆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最后道:“你公爹的意思,是要把那些嫁妆还回去,你清点一下,就还给你姐姐吧。”

    林孝瑜听了顿时目若燃火。脸若死灰,她已经被陈博彦看不起,还被公婆不喜,那钱财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现在嫁妆也要拿回去?

    如果拿走了周氏的嫁妆,她的嫁妆也就是普通人家小姐出嫁的规格,那让她怎么活?

    林孝瑜道:“您这是要逼死我。我不活了。”转头就要往厅里的柱子上撞。

    林世泽吓得脸都白了,冲过去拉住她:“你这是要绝了你爹你娘的性命吗?”

    林孝瑜这一天来打击太大了。她蹲在地上看着屋外,前面她还是那样的。再抬起头看看林世泽。拿走嫁妆她就要那样了。

    “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林世泽也不忍心,但那个大女儿实在太狠毒了。

    “现在是你公爹发了话,若咱们不给她,就让我把你领回去,没办法了……”一声长叹。

    林孝瑜哭的更糟心了。

    陆宏说是要给郑齐鹏三天时间,但那是他们商量的,林孝珏没时间陪他们玩,本来第二她上午她就要去大理寺门口锤鼓的,但算算日子,是三司会审的日子,交泰殿失火的事要审理,陆宏定然是要忙着那边的事的。

    于是又忍了一上午。

    上午陆宏是真的忙。

    三司会审,在刑部衙门执行。

    三部门老大坐在堂上高处,刑部中间,督察院居左,大理寺居右。

    两边是个个衙门带来的人,全都拿着杀威棍,维持着堂上秩序。

    堂下一左一右破例的摆了两张椅子,左边椅子上无人,附近倒是有几个文臣,是交泰殿的大臣,右边坐着的是四皇子,他身后还跟了几个宫人。

    第一步当然是带疑犯,是一个低微的宫女,小宫女供认不讳,火是她放的,是钟翠宫的人指使的。

    还没等其他两部门说话,刑部尚书左清先是一拍惊堂木:“说是钟翠宫的人指使你,你有何证据?”

    既然敢放火,这宫女首先是有点胆子的,但此情此景再有胆子的人也会下懵。

    宫女跪在地上身如筛糠,不停地磕头。

    左青吼道:“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督察院长官叫做黄道远的,手抬起来挡住左青的胳膊:“大人如此恐吓,是要对犯人严刑逼供吗?”

    左青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严刑逼供了?”

    黄道远没理她,而是很和气的问着宫女:“是不是殿下跪着的那个太监?是他让你放的火对不对?”

    声音太轻,大有循循善诱之势,不像审犯人,倒像是教学生。

    左青怒着声音:“黄大人,这是大堂之上,您要是不会审案子就坐在一边听着,没人把您当哑巴。”

    两个人一边是四皇子的人,一边是大皇子的人,案子没审的怎么样呢,刚问话就针锋相对起来了。

    大堂上的人都看着诧异的看着他们。

    陆宏无奈,翻阅着卷宗,然后去问那两个嫌犯关于卷宗上的口供。

    小宫女的口供一直说是钟翠宫的太监给她银子,让他放的火,钟翠宫的太监就说她是血口喷人,最后宫女又拿出带着钟翠宫标记的银子和方贵妃的镯子,算是证物。

    看着物证,那太监变得支支吾吾起来:“难怪我们娘娘说镯子找不到了,原来是被这小蹄子偷了。”(未完待续。)

314 结案

    “这宫女根本进不去钟翠宫,而且贵妃娘娘一直在宫中休养,都没出过门,如果丢的镯子?”

    别人还听着那宫女如何辩解,黄道远大人一拍惊堂木:“认证无证惧在,还敢强词夺理,我看不用刑你是不会老实的。”就让人去拖太监下去打板子。

    督察院的人七手八脚就要上,太监大喊着冤枉。左青一拍桌子:“黄大人,你这才叫严刑逼供,方才你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哪里去了?”黄道远道:“证据确凿他还不招,我打他不叫逼供,这是理所应当。”

    “你就是强词夺理。”左青抢过黄道远旁边的惊堂木:“这宫女有攀扯之嫌,才应当拉下去打板子。”说着就要让刑部衙役把人拉下去。

    黄道远一边去抢惊堂木一边骂他:“你敢徇私枉法?”

    “你才是徇私枉法。”双方再次争执不下,惊堂木在二人之间来回穿行,众人都要看傻了,这哪是审案子啊?明明是抢惊堂木大赛嘛。

    堂下的高耸看着四皇子一眼,那意思就是,难怪要三司会审,皇上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不要查到任何人,那他们要怎么办?四皇子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陆宏斜一眼争执中的二人,微微摇头,然后问那跪下的宫女:“这供词中你有提到将火折子直接放手,并没有点燃这一动作,本官想知道,没有点燃的火折子,你是如何放的火?”堂上顿时一静,宫女傻着眼看着陆鸿。

    争执中的两位大人急忙去翻看供词。他们怎么没发现呢?宫女回过神来不住的回想着,最后磕了个头道:“大人。奴婢不敢撒谎,奴婢将火折子扔到麻油中就跑了。剩下的事奴婢不知。”很有可能火不是她放的啊。

    见这宫女声音中有惊喜之色,左青一笑,意味深长的问她:“你的意思,放火的另有其人了?”

    宫女磕头:“奴婢不知。”

    黄远道呵斥那宫女:“你都已经画了押,难道你还想攀扯她人?你实话说来或许死罪可免,若是一意孤行诬陷他人,让本官查出来,本官决不轻饶。”

    左青立即安抚着黄远道;“大人怎地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不还好好的呢吗?”黄远道瞥了他一眼飞快抢过他眼前的惊堂木:“还不招来。”

    “……”吓得大家一哆嗦。左青心里骂娘,抬手就去抢那惊堂木。二人又无声的拉扯起来。

    高耸低低的声音问着四皇子:“这陆大人是殿下安排的?”

    四皇子微微摇头,陆宏或许是真的想审案,所以看得比较仔细。那最好,不用他的人出头就有人牵了头,案子就往下审吧。一旁有两个顽童一样的大人在抢惊堂木,陆宏渐渐的也习惯了。

    他问着交泰殿的目击宫女放火的两个宫人:“你们说你们亲眼看见的这宫女纵火,那试问她没有点燃火折子,这火如何燃起来的?”

    两个人行为猥琐,声小如吱吱叫的老鼠:“可奴才亲眼看见她扔的火折子。”

    另一个道:“她自己不也招供了吗?”眼睛一亮:“她有点燃。是她想脱罪而已。”

    宫女忙地解释:“奴婢没用,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没点那火折子。”她已被人警告,什么事都要说实话。不然全家性命不保,怎么会撒谎呢?

    可那边两个宫人非指证她点了火折子。

    左青和黄远道听到这里也不抢惊堂木了,左青道:“看来此案另有蹊跷。要仔细查问才行。”

    黄远道:“这犯人都供了罪的案子,本官不知你们还要如何翻供?”

    就是一个要追究。一个想维持原供,陆鸿没表态。

    这时四皇子那边的高耸站出一步道:“既然圣上命三司会审。有不清楚的地方当然要仔细查证?免得有人从中渔利。”

    大皇子没有来,他属下的文官中有位老吏官,站出一步与众位大人行礼,道:“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免得查的不仔细,冤枉了方贵妃。”

    既然当事的双方都说要查,堂上的三位便也没有异议了。

    统一意见,查。

    可是现在人证都在各执一词,不用刑怕是难分真假,用刑三个人意见还不统一,案子没法审问下去了,再次陷入僵局。

    还是高耸现有的格局,他提出一个众人都忽略了的问题:“在大火发生时,有一个人出现的很意外,这卷宗上写了兰侍卫救了大殿下等人,可兰侍卫应该是长皇孙殿下那边的侍卫,为何会出现在交泰殿呢?”

    左青翻看卷宗,然后故作很惊讶的样子:“是啊,为何兰侍卫会出现在不应该他出现的交泰殿?”

    老吏官不慌不忙道:“十五月圆,长皇孙殿下最讲孝道,特意让兰侍卫到交泰殿去送他宫里煮的五彩汤圆,所以兰侍卫才会出现在交泰殿,这哪里有不妥吗?”

    没有不妥,就是太巧了。

    高耸道:“是什么样的汤圆,要长皇孙殿下特意给大殿下送去?”

    老吏官微微一笑:“只要是有孝心的东西,什么都是无价之宝。”又道:“不过这五彩汤圆确实新鲜,是景阳宫一位宫女想出来的,汤圆绿的黄的紫的红的蓝色眼色都有,长皇孙殿下看着喜庆,不光送了交泰殿,乾清宫也有,大人若是有所怀疑,可以一查究竟。”

    如果真是恨奇特的东西,长皇孙命人给自己的父亲送去,这也说得通。

    可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等三司找来乾清宫的宫人一问,确实有那汤圆。

    高耸和四皇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了,人家是早有预谋。就等着方贵妃撒上套呢。

    高耸听完证词再次对堂上三位道:“可尽管如此,兰侍卫出现在交泰殿也太让人匪夷所思。如今起火,他的功劳最大。可若是他故意谋划的呢?故意引起火势为了获得嘉奖,这样的人也不是没有。”

    这兰侍卫在景阳宫当差,就算是半个大皇子的人啊。

    四皇子的人这样说,谁都能听明白,分明就是想将放火诬陷方贵妃的屎盆子扣在大皇子头上。

    也不非要大皇子背了罪名,只要他那边有人背,大人们就会引起重视了。

    交泰殿的老吏官气的直哼哼,拱手向青天一禀:“这分明是给兰侍卫按了莫须有的罪名,兰侍卫赴汤蹈火。差点连性命都丢掉了,试问谁自己做设计会去谋害自己的性命?”眼睛瞪着高耸:“你自己挖坑自己会往下跳?”

    高耸眼睛一狠:“大人。”拱手向三位:“有些人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再者说,谁都知道这兰侍卫身手极好,赴汤蹈火他也能全身而退。’

    老吏官气的身形颤抖:“你这小吏说的话可谓诛心,兰侍卫是真的倒在火堆里,要不是发现的早营救及时,人都死了,多不容易的一个人。”说到动情之处他眼泪还掉下两滴。之后擦干眼泪对堂上三位道:“兰侍卫九死一生,有那么多人作证,这春熙宫的小吏却想当然就污蔑兰侍卫,下官恳求三位大人做主。为兰侍卫正名。”

    高耸回头看一眼四皇子,他们就是算准了兰君垣是假装的才敢由此一说,现在这老吏敢为他正名。难道兰君垣是真的很无辜。

    四皇子此时心中也有些不踏实了,他那个表哥。或许就不是无辜,他是真的干得出那性命赌博这种事。

    再看交泰殿人的态度。他们可是一直支持案子往下审的,难道他也被设了全套了?

    老吏要求传给兰君垣看病的两个太医。

    三司传觉得有必要,就把人传来了。

    人一到,没等他人发问,左青先是拍着惊堂木:“现在要你二人作证,事关重大,你二人若是敢有半句虚言,罪可当诛。”

    太医面对三品以上大员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

    两个太医躬身低头:“下官不敢。”

    陆鸿怕那两个人问的有失偏颇,先他二人问道:“兰侍卫十五夜晚受伤,可是你二人医治的?”

    二人忙道:“正是。”

    “那他当时伤的如何。”

    两个太医前面还不知道他们能做什么证,一听是这个,那他们俩可有许多苦可以诉,其中一个道:“兰侍卫当时四肢厥冷,差点再也醒不过来,还好下官对这症状有所了解,用了附子汤,这才救回了兰侍卫的性命。”当然不能提那神仙小姐,不然就没功劳了。

    另外一太医看着他,那太医又补充道:“齐大人也功不可没,是我二人一起想出来的,一起。”

    那太医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听完他俩的话,四皇子脸上凝了寒霜,兰君垣还是技高一筹,或许他就算到了会有人问他,所以装死都装的很像。

    他哪里知道林孝珏是特别小心翼翼的人,什么都想到了,所以故意用了附子汤回阳救逆,她也不怕两个太医不配合,谁都是见了功劳就要往上冲,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把她供出来,所以一切都让人找不出破绽,只能说山外有山了。

    当然之后四皇子也猜到了,那也是之后了,此时不再提起。

    谁都知道附子有毒,万不得已是不会有人用这味药的,太医都给兰君垣用了,真的能说明命在旦夕。

    那太医又道:“若是诸位大人对兰侍卫有所怀疑,那真是冤枉了他,人差一口气就死了,没人会为了功名利禄连性命都不要的。”

    另一太医跟他保持口径一致,都说兰君垣当时活不成。

    这下屋里无论是四皇子还是堂上三位,也都没什么再好反驳的了。

    命没了功名利禄有什么用?谁都知道的道理。

    只有高耸说兰君垣用心险恶,连自己都算计,这样的人更可怕。

    老吏官差点跳起来打他:“兰侍卫是因为有一颗赤子之心才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现在却反过来被人怀疑,怀疑他的人真是其心可诛,众人都知道他身手了得,那么如果是他设的局,他怎么也得有全身而退的办法,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高耸见他真的要拼命的样子,吓得回退一步,四皇子心道兰君垣都这么下血本了,不能再逼迫那边了。

    大势已去,给高耸使了眼色,让他退回来,这就代表他们这边不再追责了。

    因为有太医给兰君垣作证,谁若是再怀疑他,就要被说成其心可诛,三司长官黄道远和陆鸿就驳了高耸的说法,认定兰君垣是无辜的。左青也不好一意孤行,同意。

    那之后高耸便再拿不出别的证据来。

    反而老御史道:“其实不管四殿下那边是否怀疑这件事与他人有关,这宫女放火是真真做了的事,她也供认不讳,最后这火无论是不是她引起的,可她想烧死大殿下的心思,是不变的。”

    一句话将众人都点醒了。

    不管那火折子点燃与否,她是泼了麻油还点了火折子,这杀人的心已经有了。

    就是罪该万死。

    四皇子听了脸色一沉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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