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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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仁目中无仁,但全场却没一人感到不服。无可否认,以20多岁的年龄达到武帝境界,足已让所有青年才俊仰视,那是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万千武者的强者的态度,只有强者,才得到尊重。就连逸子宁、任逍遥此等天才,心有不甘,却不能不服。
伏人杰这一招,正是道武派的绝招“水龙剑法”,以剑力、真气与五行水之力缠绕而成,当三者的劲力达到最强并汇聚一点,由五行水之力形成的水龙带动着剑力、真气疯狂涌出,一层接一层,让人无法抵挡。这一招是伏人杰的救命绝招,即使在“潜龙争霸”大会中,他也未曾施展过,何况他修炼道家的水行海浪系,本来就有浪水连绵不绝的意境,所以施展这一招“水龙剑法”,威力倍增。即使如慕容天宇这样身怀巨力的对手,也被他轰飞。
突然狂风骤起,慕容天宇举刀直刺伏人杰,正是狂刀六式中的“刺刀式”。经过观看了这么多声比武以及与宁少山的讨教,他的狂刀六式更加沉稳、更加成熟。一刀刺出,如电光火石。
慕容天宇拨出残刀,道:“伏少主,你想怎样?”
说时迟那时快,那冰人的右手伸出,猛地斩向青光神剑的剑背。“当”的一声,逸子宁长剑拖手。许青仁身上的冰全部碎裂,在一层金光的保护下,他安然无恙。
慕容天宇暗叹伏人杰了得。他的狂刀六式中的绵绵不绝意境,就是一招得手,占得主动,然后一招接一招,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但这伏人杰仅以五行水之力,就从被动转为主动,打断了他的刀招。
“轰”的一声巨响,他整个身体撞到一块巨石之上,他只觉全身酸痛无比,水龙散发出的水点,都像暗器般钻进他的身体。
微风轻吹,路边柔草轻轻摇摆,除了草声,一切都是那么宁静。
铁七拱手道:“想不到许少侠年纪轻轻,却已达武帝境界,不知是真我还是亡我?果然英雄出少年,逸少主已败,望少侠手下留情!”
“住手!”一声大喝从观众席中传来。只见一条人影一闪而过,一拳击向许青仁。此人正是铁七,他本来已说服逸子宁弃权,但许青仁的话却激怒了他。作为武帝入微境界的他,已知许青仁的实力远在众人之上。见他一拳高举,已知不妙。只能全力一击轰向许青仁,如果许青仁不住手,肯定死于他的拳下。
这伏人杰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虽然风流成性,但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一向在常山郡横行霸道,无人敢顶撞半句。但首次与慕容天宇对掌吃了点小亏,调戏林静君不成,后来更在他们的挑拨下,第一轮就被逸子宁击败。虽然他认定是慕容天宇杀了许人安,但死了个师弟是小事,丢了道武派的脸却是大事,道武派在这次比武大会中,不仅有弟子被刺杀而死,他更在众目睽睽之下完败于逸子宁手中。可以说,这次道武派的脸子丢大了。他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迁怒慕容天宇。他早已在前方等着,然后派人查探慕容天宇等人的行踪,得知三人只是骑马而行,所以在这里埋伏。
二人相隔3丈多,互相对峙。
大会结束,但天风城仍留下了很多青年高手,许青仁取过10万两银**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们仍到处寻觅他的踪影。许青仁留下的种种传说,在天风城各处都被广泛流传,连说书先生,都开始以这位青年强者为提材进行演说。
“轰”,水花四射,剑尖一碰到残刀的刀背,剑尖上的水流顿时变成一条水龙,使剑上的力量加倍。慕容天宇只觉剑尖的力量无穷无尽,一道接一道地涌来,他双臂力量虽强,仍抵挡不了。右臂一酸,他整个人向后弹出!
突然,伏人杰连刺三剑,然向后一跃,大喝道:“你就这点本事?那就死吧!”话毕,全身缠绕着带着蓝光的水流。水流沿着伏人杰全身转个不停。慕容天宇觉得伏人杰身上传来了从没遇过的压迫感。他不敢怠慢,气沉丹田,准备接下伏人杰最强的一击。
突然,三道水箭射向三人的马匹。三人连忙跃起。“碰”的一声,三只马马腹被轰破,倒在地上挣扎着!
许青仁一扬手,道:“不必夸奖,我只是亡我境界,不过以现在的我,要胜你,恐怕得深入亡我,逍遥山果然藏龙卧虎。”
次日,慕容天宇、梁颖心与林静君便向宁少山辞行,宁少山虽然多次挽留,但三人出来已两个月,也是时候回天君门了。宁少山赠送了三人几百两白银作为路费,又送了多样礼物,一直送出城门,仍依依不舍。事实上,慕容天宇与梁颖心都知道,这宁少山真正不舍的是林静君。这些日子,他对林静君的依恋已达到身不由己的地步。只是他也看出,林静君与慕容天宇的关系非同一般,无奈只能抑制自己。
就如巨浪的冲击,一道接一道。虽然慕容天宇的身体正在向后飞,刀背挡住要害,但水龙的绵绵不绝的冲击,将他整个身体压得喘不过气。
话没说完,两滴水点无声无色地射向梁颖心与林静君,慕容天宇感官敏锐,但发觉时已经太迟,梁颖心与林静君分别被击中,全身动不了!
慕容天宇自知已无退路,把心一横,刹那间,一股杀气向外飘散。
逸子宁大喝一声,青光神剑射出一道白光轰中许青仁,许青仁顿时变了座冰雕。青光神剑除了能吸收五行之力,还能汇聚五行之力,提升施术者的威力。逸子宁一招得手,飞身过去一剑刺向冰雕!
为了享受一路风驰的乐趣,林静君特意向宁少山讨了三匹马。即使并非良驱,但三人各骑一匹一路飞驰,快活非常。慕容天宇马术不精,但骑马飞驰,对于他这样的练武之人来说并不困难。三人骑马在官道上跑了半天,已远离天风城。
铁七道:“少侠果然天赋过人。老夫已踏入武帝境界10余年,仍无法提高,老夫是不及少侠。以少侠的实力,在场的人当中没一人是你的对手,你是潜龙争霸大会最强之人。请问少侠师承何处?”
伏人杰拨出长剑,狠狠地说道:“现在人都散开了,这里没人阻止我们。我们一对一,这次看你有没有本事逃拖!”
慕容天宇连忙跑到二女身边,问道:“你们伤到哪了?”梁颖心急道:“我们被这小人偷袭点穴了,现在全身动弹不了!”点穴术是高级功法,以不同的劲力点击不同的穴道,可以治愈伤口,也可杀人于无形。慕容天宇天赋甚佳,但并未学习解穴之术。要学习点穴解穴之术,除了有过人的记忆力,更要学习医理,要像伏人杰那样以道术无声无色点穴,拥有这份功力的人,在盘古大陆中的青年才俊就没几个。
许青仁道:“这个你们不必理会,请准备银两,我已经厌倦了这场无聊的比武!”
只见伏人杰在一群美女与道武派弟子拥护下在一旁走了出来!只是伏人杰脸上毫无笑意,倒是一面的凶光。
伏人杰大喝一声,一剑向慕容天宇刺来。随着剑身刺出,身上流转的水流全部汇聚在剑尖之上,慕容天宇蓄力已久,这时刀背一转,以“缠刀式”硬接伏人杰这一招。
“死吧!”伏人杰大喝一声,双手握剑,向正在后退的慕容天宇身上一挥。一条大水龙从剑身上狂奔而出冲出慕容天宇。慕容天宇只觉这条水龙如猛兽般向他撕咬,如果被水龙撞到身体上,也许会被撕碎。危急中他勉强举起残刀刀背,挡着迎面前来的水龙。!!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去缨(第十卷游龙舞)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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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吞金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吞金
一天过去,又到黄昏时分。
曹颙落衙回来,进了曹府大门,正好见张义在,问道:“今儿哪家王公府邸过来报丧?”
初瑜是郡主,本宗或者近支宗室薨逝多也要到这边报丧。
张义却摇摇头,道:“今日没人过来报丧。”
“咦?”曹颙听了,心中纳罕。
要是远支宗室或者爵位低的,许是不用往初瑜这个和硕郡主家报丧;可若是真没分量,怎么引得一个皇帝、一个郡王异色。
莫非是夺嫡失败的那几位?
都处于圈禁或者半圈禁的状态,不好出来报丧?
进了内宅,回了梧桐苑,曹颙便问起妻子,最近是否听说宗室里哪位王公身子不好。
初瑜寻思了一会儿,道:“这几年抱病荣养的正经不少,三伯,十叔,十五叔,简亲王,还有平亲王……其他贝子、国公位的,称病荣养的更多。”
曹颙越想越迷糊,使劲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
初瑜却是引起好奇,道:“爷怎么想起问这个?”
曹颙将今日早朝的异状说了,初瑜抿着嘴唇,小脸绷着紧紧的,问道:“除了十七叔神色郑重外,四伯可有什么反应?”
曹颙皱眉道:“皇上看似依旧威严,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声音有些嘶哑,神情也像是克制什么,只是不知克制的是恼,还是哀。”
初瑜的脸色慢慢变白,扶着曹颙的胳膊,道:“还有一位,也在称病休养。四伯向来冷情,除了至亲骨肉,还有谁能让四伯动容?”
“谁?”曹颙问道。
初瑜道:“弘时阿哥!”
弘时,三阿哥弘时,本应是宫里最年长的皇子。可现在已经不能叫三阿哥了,因不为雍正所喜,雍正三年出继,命为廉郡王子;去年二月又不知为何事激怒雍正,被除宗籍,成为平民百姓。
一个悲剧,皇子之身,却为宗室禁忌。
名义上被雍正交给镇国公允裪养赡,实际上一家被圈在镇国公府。
“弘时阿哥身体不好吗?”曹颙问道。
实在是三阿哥身份太敏感,曹颙鲜少有机会听到他的消息,也无意主动打探,所以一时没想起这个人来。
初瑜则是因近期怡亲王府小阿哥夭折之事,才想到父母子女上来。
初瑜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再好的身体,磋磨这几年,也好不了了。本就抑郁,更不要说四月里还夭了嫡女,血脉断绝。”
“血脉断绝?”曹颙听了,不由疑惑:“不是应剩下一个小格格?”
弘时本一子两女,可独子早夭,雍正三年,带着两个小格格出宫。
“那个是二格格,去年就没了。今年没的这个是大格格,四月里夭的,正好同十三叔家小九没的日子差不多,十二婶曾提过一句。”初瑜道。
曹颙不记得后世历史所记弘时是什么时候没的,反正是没活到乾隆年。
听了妻子的话,他倒真觉得八成薨的真是弘时。
即便弘时除了宗籍,可只能雍正去糟蹋他,其他人,即便十七阿哥身为郡王也不敢随意……
曹颙夫妇还只是猜测,天佑已经先一步得了准信。
此时,他正同两什侍卫同僚,护送弘历、弘昼两位阿哥到镇国公府。
镇国公外,一片幽静。
因御旨没下,这边并未开始治丧,可大门外的红灯笼还是摘下。
弘历与弘昼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中午就得了消息,而后就到养心殿外请旨。
直到天色将暮,雍正也没有见这两个儿子,只是打发陈福传话,叫他们“想去就去”。
弘历与弘昼都换了素服,还命随行侍卫摘缨。
只这一个举动,众侍卫就晓得两位爷是出宫奔丧。
都想着是哪位老郡王、老国公,甚至还有消息灵通的,想着富察家那边,只没想到来的竟是镇国公府。
两位皇子上门,允裪出迎得比较仓促。
弘历耐着心性,同允裪见过,才提及要拜祭弘时之事。
允裪犹豫一下,并未阻拦,引着两位阿哥往国公府跨院。
弘历点了几个侍卫相随,其他人留在国公府前院候着。
对于这个昏庸无能的十二叔,弘昼淡淡的,弘历面上平和,心里却是恨恨。
外人只以为允裪不为皇上所喜,才被降爵,名下佐领也只留了三个,其他都夺了;实际上的缘由,却是同弘历相干。
不知是真的疏忽,还有另外目的,在雍正二年宗人府修订皇家玉碟时,允裪将弘历生母误写成钱氏。
就为这个,宗室里还流出弘历是汉女所出的闲话。
因雍正发现的早,才没有让流言扩散开来。
弘历晓得,在兄弟四人中,自己非嫡非长非爱,所占的就是满妃所出这个优势,才成为嗣君最有利人选。
若是没了这个优势,他比他的兄弟分量也不重多少。
结果一个汉女所出的闲话,就要将自己的优势消尽,罪魁祸首就是允裪,如何不怨。
允裪在旁引路,还不知道自己正被怨恨,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阵阵发黑。
弘时的尸身,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十七阿哥看过。
好好的,弘时怎么就?直到现在,他还心惊肉跳。
走到跨院,允裪没有直接带人进屋,反而停下脚步,看了看跟过来的四名侍卫。
弘历与弘昼兄弟对视一眼,回头吩咐天佑等四人留在院子里,只他们两个随着允裪进了屋子。
虽说太阳下山,可外头还有余热,不过进屋后,两位皇子的汗毛一下收紧。
屋子里甚是凉爽,甚至都有些冷。
屋子里里摆了十几盆冰,除了白布蒙身的尸身外,就只有两位两太监在。
允裪摆摆手,打发两个太监出去。
弘历与弘昼见了着架势,反而有些踌躇上前。
即便后事品级未定,镇国公府这边不知如何治丧,可弘时妻妾早该换上丧服守灵,现下却是不露面。
这停尸院子,除了刚刚那两个看冰盆的老太监,又不见旁人,任谁都瞧出不对。
弘历咬咬牙,上前两步,拉开弘时头上的白布。
弘时面色苍白,双眉紧蹙,神情栩栩如生,似有痛苦又似有欢喜。
五官七窍干净,脖子上也没缢痕,弘历暗暗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人,可谓他夺嫡路上的最大障碍,如今人死灯灭,不由心生怜悯,不愿其枉死。
随即,他便察觉出不对来。
弘时虽面容憔悴了些,可并没有病态,就非急症而死,那还是“意外”不成?
他将白布重新盖好,转过来,疑惑地看着允裪:“十二叔,三哥是什么病,可有药方留下?”
允裪面色惨白,摇摇头,犹豫好一会儿,方低声道:“既是皇上允两位阿哥来,定也不打算瞒着两位阿哥……弘时阿哥并没有得病,而是吞金……”
弘历与弘昼都怔住。
弘时今年才二十四岁,这得多大勇气,才能选择走这一条;又是多么绝望,才会走这条路。
弘历有些恍然,又是庆幸步入绝境的不是自己,又有些愧疚自己在父兄不合上的推波助澜。可这两年明明没人再提及弘时,他安静过日子不好吗?怎么又想起这出来?
弘昼旁观者清,愣了一下就醒过神,问道:“三哥都在这边住了两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说到这里,想起一事:“是不是因皇阿玛将景阳宫书房赐给四哥的缘故?”
允裪无奈地说到:“八成是如此了。弘时阿哥爱肃静,虽一个府住着,可也是七、八天才见一回。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不开。”
弘昼的嘴角多了几分冷笑,弘历望向允裪的目光也变得尖锐、
既是幽居此处,弘时的消息来源,只有允裪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