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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明月照千山by流水无情(开始小攻做受 强攻美受he)-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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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无痕再也支持不住,晃了一晃,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黑暗中转醒过来。眼前一片红光明灭,却是桌上的红烛,看来他已经昏迷好一阵子了。

  身上有些酸痛,微微动一动,却又大吃一惊。原来他的手脚都已被布条绑住,固定在四只床脚上。再瞧身上,外衫都已经被卸去,只留一层中衣。

  这情形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他暗暗运气,想要脱离尴尬的境地,却发现丹田里空空荡荡,刚刚凝聚的一点真气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暗自心惊,这澹台仪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非但无嗅无色,令人难以察觉,药性之强烈,更远胜普通迷药。

  发现这一点,他便不再徒劳的挣扎,沉声道:“澹台仪隆,你出来!”虽然看不到澹台仪隆,可凭感觉,他知道他就在这间屋子里。

  “果然是处变不惊,这样的情形,也不见你有丝毫惧意。”轻轻的赞叹声中,澹台仪隆从帷帐后面转了出来。

  

  四十三

  易无痕沉声道:“殿下把微臣绑到这里,原来就是为了试试微臣的胆量。”

  “呵呵,你真会说笑。”澹台仪隆拿起桌上红烛,慢慢踱到床边。忽明忽暗的烛光映在他脸上,他原本应该动人的笑容也显得诡异万分。他一边把红烛举在易无痕头上方,一边啧啧赞叹:“灯下看美人,美人颜如玉。殊不知灯下看英雄,也是别有一番情致呀。”

  话音里,调情的意味十足。易无痕心中暗暗着恼,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行动不便,发怒不但不能给对方造成恐惧,还会加重对方的戏弄心理,只有先想办法脱身,再作打算。当下默不吭声,暗中凝聚真气。

  脸上突然一阵灼痛,却是蜡油滴在上面。澹台仪隆轻轻用指尖给他挑去,道:“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这是大内秘方所制,给一头牛吃了,它也要瘫上一整天。”

  注意到易无痕忍痛的表情,他又是一阵轻笑:“痛了吗?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我是太子,你是我的臣下,你得听我的,连你都是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两人紧贴的唇间。

  澹台仪隆的吻,狂热炽烈,就好像他此刻的翻滚的心情一样,充满了妒意和想要独占这个男人的欲望。所以,当他发现,无论他怎样的挑逗,易无痕的牙关始终不肯松开,不愿与他唇齿相交的时候,这股妒火就好像被一桶冷油当头浇下,迅速攀上顶峰!

  他抬起头,愤恨地甩了易无痕一记耳光,狠声道:“你不想理我?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咱们就看看,是谁先求饶!”把烛台放回桌上,双腿一叉,压坐在易无痕身上,两手揪住他中衣的领子,向外一分,易无痕赤裸的胸膛顿时暴露在眼前!

  然后,澹台仪隆怔住了。

  借着烛光,他看到,易无痕的身上横七竖八的遍布着伤疤,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最长的一条从左胸下方一直横到腰际,皮肉绽开,向两边翻滚。

  好可怕,再深一些只怕就没命了,这些都是战场上拼杀的来了吗?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指尖轻轻在那伤疤上划过,柔声道:“这伤是怎么来的?还疼吗?”

  易无痕不答,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记得他初建战功,赢得了许多赞许,同样,也换来了不少猜妒。有一次,他被自己人诱出城,遭到敌方的伏击,势单力孤,求救无门,靠得奋力拚杀才开出一条生路,可是这道伤却永远留在了身上。

  这是继澹台仪隆以后,别人给他上的人生第二课。生死门上走过一圈,才发现,自己以前竟是隔着窗纱看人,人生本不象他原先想的那样……

  身上麻痒酥软的感觉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一低头,不由吃了一惊——

  澹台仪隆竟在吮吻他的伤疤!

  “你、你做什么?”

  澹台仪隆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轻柔地吻着,就好像那是世间最美丽的花朵。然后,他抬起头,露齿一笑:“我喜欢它们,这是英雄的标记。”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却带着一种疯狂的执著,看得易无痕暗自心惊,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不睬。

  可是,澹台仪隆的动作却没有就此停止。易无痕感到,自己的裤带被解开了,一种熟知的恐惧让他冷汗直冒,双目圆睁,暴喝:“住手!”

  澹台仪隆的手被吓得一哆嗦,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威吓,于是他呵呵的笑了,双手捧住易无痕的脸:“你刚才那一吼真有气势,吓得我心跳都快停止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子。”他抚摸着易无痕的脸,“你知道吗?你让我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喜欢一个人,甚至我都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你。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喜欢你喜欢得都要疯了!恨不得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也恨不得把你的一切都夺过来,揉碎了吞进肚里!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充满了克制的压抑,可是易无痕知道,在这压抑的背面,火山就要爆发了。

  “为什么你不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你要娶那个什么阿舍?”澹台仪隆的声音突然激烈起来,面容也因嫉妒而扭曲,“为什么你要那么回护她?你不知道我很伤心吗?你是我的!”

  他猛地扯下自己的裤子,一把分开易无痕的双腿,一个挺身,长驱直入!

  好痛,和七年前一样熟悉的痛感,还有七年前在身体上留下的恐惧,夹杂在一起向易无痕扑去。他冷汗直冒,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绷紧身体,让痛感降到最低。

  “痛吗?这七年来没人敢对你这么做吧?哈哈,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对吧?”这种所有感让澹台仪隆心潮澎湃,想到这么一个罗刹般不可征服的男人,现在就在自己身下,永远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他便兴奋得要发狂了,抽插得也越发用力,真的仿佛要把易无痕揉碎了融进他的身体里。

  突然,他停止了动作,全身一颤,随着一声低吼把自己倾注的爱意留在对方体内,然后心满意足的趴在易无痕身上,为他整理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无痕,你爱我吗?”

  全身剧烈的疼痛着,身体深处那粘稠的感觉几乎让人羞愤欲死,何曾有爱?易无痕不停的喘息着,回头冷冷看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恨你!”

  澹台仪隆脸色一变:“不会的,你爱我,我知道你爱我的。”他低头去吻易无痕脸颊、额头、眉梢,甚至发丝,也不管对方的刻意躲闪。

  易无痕冷冷地道:“我被你私自禁锢,刻意玩弄,受尽屈辱,有哪个男子能够忍受这些?爱你,你不是在痴人说梦么?”

  “为什么不能,我就可以呀!”象是为了证明,澹台仪隆从他体内退了出来。

  就在易无痕以为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澹台仪隆突然揉搓起他的分身。尽管这动作还有些生硬,他竟渐渐有了感觉!

  易无痕又羞又恼:“你……你做什么?”

  澹台仪隆笑道:“证明我有多爱你呀。”说着,他挺起身子,对易无痕高耸的欲望,慢慢的、慢慢的,坐了下去。

  “你这个疯子,你真的疯了!”易无痕震惊得睁大了双眼,喃喃地道。侥是他定力超凡,也不禁为澹台仪隆疯狂而荒唐的举动心悸。

  即使动作已经尽量轻柔,异物进入的不适感还是让澹台仪隆苍白了脸孔,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看,你的身体里有我,我的身体里也有你,我们,是真的融在一起了!永远,永远也不能分开。谁也不行!”

  誓言一般的诅咒着,他开始摆动起来,由小心翼翼到肆无忌惮,身后的罗帐上,印上了他疯狂舞动的身影……

  这一夜,就在淫媚的红光中、在激狂的舞动中、在压抑的呻吟中、在赤裸裸的放浪形骸中,落下了帷幕。

  

  四十四

  这一下就可以回去见爹娘了。看着自己身上一袭显赫的官服,易无痕充满希冀地想。

  当初父亲赶他出去,是因为他太不争气有辱家门。这些年来奋不顾身的在战场拼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重尽孝道,重享天伦。

  如今他受封为大将军,衣锦还乡,父亲纵然对他还有怨,想必也在岁月被冲淡了许多。而母亲呢?一向溺爱自己的母亲只怕早已因思念自己,头上早生华发了吧?

  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胯下这匹马走得太慢太慢,恨不得肋生双翅,来到父母身边。

  可是,为什么?大门紧锁,上面的红漆剥落殆尽,墙角上布满蛛丝,仿佛已经很久没人打理。

  ——大人,你找安定侯啊?

  ——你一定是外乡人吧?安定侯早就过世了,这可是当年京城里的一件大事,皇上还亲自来吊唁了呢!

  ——听说是因为安定侯的爱子夭折,侯爷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先去了。老侯爷接连丧妻丧子,年岁又大了,痛极伤身,当年就没了。

  ——哎,可怜他一世英雄,临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后面的话,易无痕已经听不见了。他来到父母亲的墓前,凄风苦雨中,只有这孤零零的一座坟茔矗立在那里,上面长起了荒草,随风摆动。

  他们就这样走了,带着多少遗恨、多少不甘、多少无奈……

  凄凄惨惨,悲悲切切,慈爱的母亲始终都没见到爱子一面,骄傲的父亲心中只留下了屈辱和悔恨……

  

  醒来的时候,易无痕发现自己流泪了,七年以来,他已不再流泪。想用手去拭泪,可手腕还被布条紧紧地缚住。

  昨晚的一切像闪电般在记忆里苏生,那屈辱、那快感,还有那狂热的誓言……他低头,就看到澹台仪隆伏在他的肩上,睡得正香,那动人的脸上挂着甜蜜而满足的微笑,浓得化不开。

  易无痕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当我把心捧给你的时候,你弃之不顾,如今换作你情深一片,我却再不能爱你了。

  “太子殿下,醒醒!澹台仪隆,醒醒!”

  被叫醒的澹台仪隆兀自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发现叫醒他的正是最心爱的人,顿时笑靥如花,撒娇似的道:“无痕,你醒了?”

  易无痕沉下脸,冷冷地道:“还不给我松开?”

  “是是是,你看我都忘了。”澹台仪隆陪着笑,匆忙爬起来。一夜狂欢的后果是全身疼痛,动作稍稍大了一点,抻动了腰肌,澹台仪隆顿时疼得脸色惨白。可那有些扭曲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手头上也不敢稍稍停缓。

  “你再忍忍,马上……马上就好了。”

  易无痕一言不发,看他一面龇牙咧嘴,一面笨拙的去解那布条,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好容易将手腕上两根布条解开,澹台仪隆已然急得满头大汗,抱怨不已:“真是的,怎么缠得这么紧,解都解不开!”

  随后他讨好地一笑:“无痕,这布条不是我绑的,真的。下人们没分寸,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你瞧,这手腕都留下青印了,疼不疼?”说着,捧起那手腕小心揉搓,为易无痕活血散瘀。

  忽然,一股大力将他的手拨开了。易无痕翻身坐起,双手一拉,扯断了脚腕上布条,一鼓作气起身下床:“我的衣裳呢?”

  “在……在那里。”澹台仪隆呆呆地向床边一指,怔怔地看着易无痕利落地穿衣,忽然,他回过味儿来,叫道:“无痕,你做什么?”

  穿好最后一件衣裳,加上腰带,易无痕回身看他:“自然是离开这里,难道殿下禁脔的游戏还没玩够?”

  “不是,我没有在玩游戏!我爱你呀,无痕!”

  “爱我?绑起来爱?如此厚爱微臣消受不起,殿下还是另找别人吧。”他说着,拔腿要走。

  “不,别走!我会这么做实在是情不自禁,你都不理我,逼得我要发狂了!”澹台仪隆扑上去,紧紧地抱住易无痕的腿,“你别走,别生我的气!不然这样,你也把我绑起来,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对我……对我那样也好,只要你别生气,我怎么都依你!好不好?”

  感觉到对方慢慢转过了身子,澹台仪隆战战兢兢地想,他被自己说动了吧。

  易无痕俯下身,用一只手托起澹台仪隆的脸庞,对着那张哭花了的脸摇头:“梨花带雨啊。可是我现在看到这张脸,一点也不会心痛,只觉得厌恶!你的爱,来得太晚了,太晚了!”

  他叹息几声,不知是为澹台仪隆惋惜,还是为自己惋惜,然后轻轻的推开澹台仪隆哭得瘫软的身子,迈步走了出去。

  

  四十五

  皇太子病了。

  几个太医会诊,没有查出病因来。有人便暗自揣测,这是不是心病?因为太子除了没有明显的病症外,精神萎靡,饮食不振,这些都是心病的迹象。

  可问题就在这儿了,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太子的心病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太子殿下就这样一天天消瘦萎靡下去,到后来,连饭也吃不下去,只能靠参汤来维系生命。

  这一来,大臣们可着了慌,皇上已经昏迷不醒了,如今太子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两大支柱摇摇欲坠,难道是国家将亡的前兆?

  他们焦急地封锁消息。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看得再牢,风声还是露了出去。又因为其神秘性,太子的病被贯上了许多荒唐的猜测。

  一时间,京城上下议论纷纷,朝里朝外人心浮动。

  有人发愁,当然也有人欢喜。毫无疑问,太子的病况,又让某些野心家看到了一线希望。

  目光稍长远一点的人,已经可以猜到将来可能发生的情形:一但传出太子死讯,各路王侯四起,天下又将陷入一片混乱,前景堪忧!

  而处在风暴中心的澹台仪隆却完全不知道这些。

  他什么不想看,什么也听不进去,仿佛从那天易无痕决然离去,他的心也就跟着从身体里抽离了。

  这天晚上,侍女喂完了参汤,为他整理好被褥,便吹熄灯退了出去。他呢,在黑暗中睁大一双失神的眼睛对着床顶发呆。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很轻,可是在他耳朵里却像响雷一般,劈开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混沌。他不顾身体的虚弱,一下子惊跳起来:“无痕,你是吗?”

  猛然用力的结果是,双腿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向前扑到,幸好,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

  他牢牢地抓住这只手臂,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一样。“无痕,真的是你吗?你不生我的气了?你打我骂我都不要紧,只要你别不理我……”

  “嘘,别说话。”

  澹台仪隆连忙闭上了嘴,现在易无痕的话对于他来说,才真像圣旨一样。

  易无痕将他轻轻抱起,推开了门,来到屋外,一纵身跃上了房顶。

  明明手上抱着一个人,可是踏上房顶的时候,那瓦片只是轻轻响了一下,没有惊动任何人。澹台仪隆自己学过武功,知道这手轻功的高妙之处,心里又是钦佩又是骄傲,忍不住伸出手臂,紧紧揽住易无痕的脖子。“咱们要去哪儿?”

  “去一个地方。”

  瓦片铺成的屋顶上坑坑洼洼,可易无痕走得比闲庭信步还要稳当。澹台仪隆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响,自己就好像在驾风疾行一般,精神也恍恍惚惚的,几乎分不出这是梦里还是现实。

  他抬起头,看着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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