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段旧时光 作者:深澍(晋江2014.1.11正文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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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星期四，这个星期二刚结束，我觉得应该星期六比较好……”
　　“你白痴啊你！”
　　“网上说的么，夫妻生活要正常，但是绝对不能超过两次。你身体素质那么不好，还总j□j焚身，你真想自燃还是怎样！”许唯被陈颖浩噎的想咬人，本来是逗他玩儿，没想到他这个榆木脑袋还当真了。
　　“我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你还真以为我愿意啊！我还嫌累呢我！”
　　“我真的以为你想……”陈颍浩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说了一句，许唯心里酸溜溜的，又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喂！”
　　“干嘛？”陈颍浩没了精神，整个人都缩在一起，他窝在沙发上发呆，看着洗脚水，只是机械的端到许唯脚边。
　　“老婆，我给你洗吧。”陈颍浩抬起许唯的脚放进盆里，他的大手刚好能包住许唯的脚面，他的手轻轻的搓着，又小心翼翼的帮她捏了捏脚心。
　　“你今天怎么了？”许唯的手顺了顺陈颍浩的发，说不出此时是真的动了情还是一时兴起。
　　“老婆，你是不是很累？”
　　“恩？”
　　“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好老公……让你这么辛苦。”陈颍浩的声音有些飘忽不清，他一直低着头，许唯的心被拉扯的发疼。
　　“不是，你做的很好，你是好老公。”
　　“我知道，我的好只能让你依靠，可我想要的是更贴近你的心。我可以吗？唯唯……”那么自信的陈颍浩，那么喜欢笑的陈颍浩，为什么自己要把不开心传染给他？许唯忍住了眼泪，只是弯腰拉起那双帮她揉脚的手。
　　“你是陈颍浩，是我老公，我老公是自信的男人。你怎么了？恩？”
　　“没什么，只是看着你很累，我心里不好过。”
　　“傻子。”许唯瘪着嘴。
　　“我是傻啊，都傻了这么多年了……”
　　“我……”许唯颤抖的按了按陈颍浩的肩膀，抬眼看他，那嘴角悲悯的弯出好看的弧度。
　　“你也傻，又傻又自私，可你都自私那么多年了，所以就一直自私下去吧，我受得了。”许唯毫无预兆的扑进陈颍浩怀里，她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会哭，是委屈还是感动。可也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懂了，即便是有一天真的世界末日了，全世界都丢下她了，她应该也不会孤单吧。因为世界上最傻，对她最好的人她已经找到了，不论她走到哪里，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你这是干嘛？”电话响的正是时候，张丽萍‘查岗’。
　　“你接，你快接啊，我这样，你想挨骂啊？”许唯推着陈颍浩的手，他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
　　“喂，妈！”
　　“哦，小陈啊！唯唯呢？”
　　“她？”陈颍浩看着许唯的眼色，她指手画脚的摆着洗澡的姿势。
　　“她搓澡，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在洗澡。”陈颍浩眉头紧皱，说起谎话蹩脚的要命。许唯满脸的不满意，看着他直瞪眼。
　　“你们夫妻两个啊，行了，我不吵你们了，早点休息吧。对了啊，回头转告唯唯，我给她开了些药，明天寄给她，让她看着点快递，单号的话短信给她了。”陈颍浩连连点头却忘了说话。
　　“小陈啊，在听啊？”
　　“在，在，我记得了，妈！您也早点休息，多注意身体。”陈颍浩客套了几句之后才挂了电话。许唯早就抹干了眼泪，抱着靠垫儿在沙发的一角嘲笑陈颖浩。
　　“就你？你能开发出项目？连说个谎都费劲儿！”
　　“我们开发项目靠的是诚信，不用靠小手段！”
　　“行行行！我算是领教了您老的才能了。”许唯不屑一顾。陈颍浩贴上前，又仔细的帮许唯擦了擦脸。
　　“以后不许你哭！”
　　“我流眼泪的自由都没了啊？”
　　“恩，对！以后，我说让你哭你才能哭！”陈颍浩笑笑。
　　“说吧，今天谁欺负我们家宝贝儿了？”陈颍浩一本正经的时候许唯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
　　“说给我听听，你的问题。”
　　“木子有男朋友了，可小武现在居然在给星目做外派美术编辑。”
　　“沈辰安排给你了？”陈颍浩一只手握着许唯的手背。
　　“恩，是。”
　　“你觉得夹在中间很为难？”
　　“其实也没什么可为难的，小武是个好人，他能想通，是我太杞人忧天了。”许唯莞尔。
　　“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么，你怎么可能不为难。你就是太认真了，感情的事情哪儿有公平可言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周木子懂得张弛有度，不像是你……”
　　“我怎么了！她那样就好！”许唯被陈颍浩这么一说，心里的那股火儿噌的一下又窜了一起。
　　“你看你，我就事论事而已。”
　　“你那是什么论事！既然你不喜欢这个人，你干嘛要心安理得的接受人家的心意，现在有了男人就把他撂在一旁，这，这能叫张弛有度？亏你说的出！”
　　“许唯，我说的有度不见得是个褒义词儿。她有度就有度在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没和武穆凡确立关系之前，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合理的。”陈颍浩目光深邃不可捉摸。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许唯有些胡言乱语，她竟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的愤愤不平。她是在同情武穆凡还是在同情她自己，她陷入了矛盾中……夜越来越深，如同陈颍浩的双眼，他虽沉默，可头脑却从未有过的清醒……

　　Chapter17

　　许唯和武穆凡约了第二天去见客户，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从那往后的日子，两个人常常混在一起。武穆凡的性格在许唯看来，基本上算是新好男人的类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过事情总是因人而异，有些优点往往也就在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时候变成了缺陷。
　　“最近……你还顺利？”许唯现在对武穆凡说话，基本上摆脱了礼仪约束的范围。
　　“你说的‘顺利’是指什么？”武穆凡微笑，低头喝水，黑框的眼镜在鼻梁上架起一道桥。
　　“你到底是为什么接这份工作？你千万别告诉我说你真的不在意钱，只是想多学习学习才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呵呵，那是官方说法。”武穆凡漫不经心的翻了翻许唯写的文案大纲。
　　“所以呢？”
　　“所以……我就是……”武穆凡叼着一次性的纸杯，低头快速的又翻了两页。
　　“如果你认为叼着杯子就可以不回答问题，那我希望你一直这么叼着。”许唯伸手去接武穆凡叼着的杯子，他只是识相的松开了牙齿。
　　“你这么聪明，有些事情即便是我不说都猜到了，何必还咄咄逼人呢。有些事糊涂点比较好，太聪明了反而辛苦。”
　　“我宁可辛苦也不想自己骗自己。”许唯叹了一句，又觉得自己说的没劲，于是起身打算去资料室。
　　“他们认识很久了，我觉得。是我自己一直没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所以，不关别人的事。”许唯越听越气，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一对傻子，她傻，武穆凡也傻，总是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事实到底是什么，都只是无端的猜测。
　　“你问她了？”
　　“没有。”武穆凡脸色阴暗。
　　“没有就认输？”
　　“许唯，有些事情是不能用输赢衡量的。”
　　“那你在这儿做哪门子鸵鸟。”
　　“我是鸵鸟，但是如果她觉得幸福，我没理由死缠烂打。”武穆凡说的不错，感情的事情最忌讳的莫过于执着一个根本不能属于自己的人，可现实是，只有少之又少的人才能洒脱的放开自己的手，许唯默认自己并不是个洒脱的人，即便曾经她也希望过他过的幸福。
　　“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我让我们家陈儿给你做好吃的。”
　　“不去了，晚上我回工作室做插图。”
　　“少做一天又死不了。”武穆凡想了想，又点点头。
　　自从陈颍浩与许唯认真的讨论过一次周木子的事情之后便再没了下文，他不想知道，也不愿意深究。聪明的男人往往会给自己的生活留有退路，有些问题不算严重，但是如若触及到女人的隐私或者利益，陈颍浩明白，没人会比她们绝情。许唯的身体恢复了许多，病后就一直受到百般呵护，恃宠而骄的结果是许唯主外他主内。
　　“陈颍浩，我回来了。看看谁来了。”许唯拎着从水果市场买回来的新鲜水果，推门就喊。她声音响亮，绝对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武穆凡跟在她身后爽朗的笑着，就像是看到了一般的新婚夫妻一般，除了甜蜜之外，他不知道还要如何形容。
　　“许小唯，我在厨房，你有空的话帮我去冰箱拿下料酒。”陈颍浩干脆没想到许唯并非一人归来，直到武穆凡从冰箱里取了料酒递给陈颍浩的时候，他才缓过神，两人无话，只是相视而笑。
　　“来了啊，我没听着。”陈颍浩不好意思的寒暄了一句，又翻了翻锅里的鱼。
　　与武穆凡这样的相遇实在谈不上有损形象，因为据陈颍浩了解，武穆凡非常熟悉厨房的‘工作’，做起家务更是轻车熟路。现在是惺惺相惜，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在厨房聊着天。
　　许唯换了套头的休闲家居服挤到厨房门口，武穆凡靠在厨房门旁看似很有精神的和陈颍浩说着话。
　　“呦，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换好衣服了？”陈颍浩应了一句，转身又使了个眼色让许唯拿盘子，她拗着，不愿意动，最后还是武穆凡动了手。
　　“世界上怎么就有你这么金贵的人呢。”陈颍浩眉头纠结成一团，可眼里的目光却无比的宠爱，许唯不要脸的扯了个大笑，又对武穆凡做了个感激的手势。
　　“主要是我觉得吧，小武太体贴，而且能够理解您领导的用意，嘿嘿。”
　　“真是……”陈颍浩干笑两声，完全折服于许唯的厚脸皮。
　　“小武要来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我好多买点东西。现在招呼不周了吧。”陈颍浩客气的很到位，看着许唯说话，实则却给了武穆凡很大的安慰。
　　“哪儿的话啊，我还得谢谢你们的招待呢。”武穆凡紧着摆手，又帮忙摆放碗筷。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爽快，就吃一顿饭，至于搞的这么庄重么，打什么官腔。吃饭。”许唯一屁股坐下来，根本不愿意理会这些俗套的客气话。
　　“还是许唯说的好，本来就该这样的。”武穆凡也坐下来，等陈颍浩上了桌才开动。三个人时而说起最近的新闻，时而聊着工作上的问题，总之没有冷场。一顿饭下来，武穆凡倒也和陈颍浩亲近了很多。
　　“我说许，不是，唯唯啊，陈儿的性格相当好，可要好好珍惜哈。”武穆凡和陈颍浩算是相见恨晚，很快便将许唯排斥在了谈话内容之外，陈颍浩更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多半瓶茅台，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比划起来。
　　“我说小武，我是请你吃饭，不是让你喝酒……”
　　“你看你这个人哈。没事小武，在我们家就放心的喝！今儿就这儿住了。”陈颍浩不知道是真的喝高了还是故意胡言乱语，就许唯了解，陈颍浩的酒量是不算太好，但毕竟也是做市场销售出身，应酬客户犹如家常便饭，这么几杯而已？许唯满脸怀疑。
　　“唯唯，电话响，接电话去，妈今天找你好多次了。”陈颍浩支开了许唯继续与武穆凡絮叨。两个人之间的感觉确实很微妙，本就不是太熟悉，可忽然间却觉得有了很多共同的话题，连喜欢的运动啊，球队啊，大学时代的想法都很像。如果说还有不一样，那就是一个已经有了家庭，而一个还单身。
　　“有空的话，木子我们四个聚聚。”陈颍浩不失时机的抬头看了一眼武穆凡，他双眼无光，深邃的眼眶反而有点泛红。
　　“陈儿，不瞒你，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兄弟，你不是吧你。”
　　“真的很久了。”武穆凡声音低沉，可许唯就在门外不远，她听得很真切。不知道为什么，许唯在看到武穆凡的时候就像是遇见了另外一个陈颍浩，他们到底是有多少心力才能对一个执迷不悔的女人情深意重。
　　“你回来了怎么没说话？”陈颍浩的目光恰巧看到许唯。
　　“是妈，说又寄了东西。”
　　“是吗？我和小武聊一会，你累就去休息。”
　　“恩，好……”许唯欲言又止，看着武穆凡愁眉不展的表情，她实在不方便多说什么。他的心情她能了解，但是却又是不同的，毕竟她身边还有依靠……再转移目光到陈颍浩身上，他谈笑自若，那种眉宇间的爽朗是她曾经最爱的表情。
　　许唯的脚步缓慢的移动到客厅，门铃却响了。
　　“唯唯，开一下门。”陈颍浩知道许唯总是偷懒，可是有武穆凡在的话，她多少会收敛些。
　　“好。”许唯走到门前，那狭窄的缝隙里，她看到了久违的脸，清秀，干净，却没什么精神。
　　她开门，重叠的一双身影仿若一面高墙。周木子身后的人……是他，杜蔚然？这是她离开J市后第一次见他，还是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
　　“唯唯，谁？”陈颍浩见她半天没有回应，在厨房问了一句。许唯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门外的一对“情侣”。
　　“唯唯，你，是不打算让我们进门吗？”许唯的手一只扶着门，一只按着墙，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再一次的重逢竟是这般唐突。目光跳过周木子，杜蔚然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平静，像是夕阳下的一汪池水。
　　“唯唯，怎么了？一直看着门……”陈颍浩快步走过来，目光只是锁定在愣住的许唯身上，等他再注意到门外的场景时，他也愣住了。迟疑了两秒，他笑着拉下许唯僵住的手。
　　“唯唯，高兴的傻了啊？木子来了啊，快进门。”陈颍浩的双手按住许唯的肩膀，虽然她嘴上努力的保持着微笑，可那细微的颤抖是掩藏不住的。
　　“木子，来的正好，刚才还说起你。这位是……”陈颍浩明知故问。
　　“这位是……”周木子的语气拖得很长，又转身看看杜蔚然，他没说话，只是盯着陈颍浩的手发呆。
　　“杜蔚然。”周木子脱口而出。
　　“啊～杜蔚然？呵呵～”陈颍浩淡淡的笑着，是如此的从容不迫。他心里想，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个名字吧，在他一度觉得最幸福的时刻把自己推入到深渊的名字，那幽暗的夜里，许唯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轻轻的叫过的名字，很温柔，很动情……杜蔚然？陈颍浩的手划过周木子的身边向杜蔚然抬起。
　　“初次见面，你好。”许唯抬眼看陈颍浩，他的笑容伪装的很好，起码比自己的好。杜蔚然抬手，两人的手臂交错在狭窄的空间里。陈颍浩不算盛气凌人，可却威严淡定，杜蔚然没说话，周身散发着男人的冷静沉着。
　　“我是来找唯唯的，是不是不方便？”周木子看看陈颍浩又看看许唯。
　　“改天吧，今天有客人。”周木子想不到许唯会正面拒绝，她脸色苍白，手卷曲的窝在陈颍浩的掌心。
　　“我们唯唯和我闹别扭，你们别理她，进来吧。哦对了木子，小武也在。”周木子的表情氤氲如同雾气，那瞬间显现的惊愕让许唯嗤笑。周木子对武穆凡心存芥蒂实属必然，可自己呢，为什么自己看到杜蔚然还是会心如鹿撞，为什么看到他和周木子一起还是会难以平静。许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陈颍浩的手。
　　开门的刹那，许唯还是埋怨的，然而就在看到杜蔚然的片刻她做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她选择祝福，因为陈颍浩，也因为他。爱一个人不是占为己有，而是真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