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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阑干万里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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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左臂没废。
  秦烾转头看着海斯予熟睡的脸,有些不舍。
  他不想让这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承受他一直以来的痛苦,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妻儿。
  他只感觉自己的周身充满了力量,一切的疲惫与惊险似乎都离他远去。
  只要在她的身边,他永远都是如此的快乐。
  这个女人,他不想她消失。


☆、沉迷

  前将军府。
  战星取早就已经醒过来了,现在正在榻上病怏怏的躺着。
  夫人铃铛在前些日子照顾他,心神疲累,在见他醒后再也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战响跪坐在房间门口,弹琴。
  经过将近半年的□,战响总算是能够勉勉强强地弹出一首曲子了,但是若要他新学一曲……还是不要让他祸害别人了。
  战星取虽说平日里在敦促着战响,但都没怎么用过心神真正的去管过战响,所以自然不懂战响弹琴的脾性。
  “儿子,换首曲子,你现在弹的小调我都听腻了。”战星取从榻上坐起,对着战响道。战星取浑身都是伤口,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就连现在坐起来身体都是隐隐作痛,他闷在房间里实在是太过无聊了,然而战响在那里又只是反反复复的弹一首曲子,这无聊感就更加浓重了。
  战响停下手指勾弦的动作,琴声乍停。
  抬起头,看了为“老”不尊的战星取一眼。然后重新换了一曲前些日子才开始学奏的曲子(貌似是皇帝听过的那首)。
  才刚开始弹奏出一个音符,就听到屋外有人跌倒的“唉哟”声。
  战星取皱眉道:“不要弹了,下去吧。”
  战响站起来抱起琴,向战星取行了礼后从房间左侧的小门离开了。
  秦烾在门外探头,看到战星取在招手,心惊胆颤的问了一句:“他没在吧?”
  战星取挠头发,尴尬的笑道:“犬子刚刚才离开……”
  秦烾有了他这句保证,一下子就不那么畏惧了,径直地走到战星取榻前坐了下来。
  战星取连忙爬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秦烾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海漠死了,将军可知?”
  战星取道:“莫紊前天早上来过了,他告诉我的。”
  秦烾哼了一声,道:“将军与御史大夫大人的关系倒是好。”
  战星取一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知又是那里惹毛了他,急忙道:“一般一般……”
  秦烾似乎是对这样的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凑近了战星取的脸问道:“将军的身体可有大碍了?”
  战星取慌乱地推开他,却不想自己的手臂上还带着伤。然后,一声惨叫……
  秦烾看着从门外进来的侍女手忙脚乱地重新为战星取敷上药物,裹上绷带。
  战星取抽着冷气,勉强地打着趣儿:“若是毕公子再来几趟,那我的身体可就永远的‘有大碍’了。”
  秦烾听后,眼神轻飘飘地移到了战星取的身上。
  战星取慌慌张张地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烾见那些侍女已经打整好了,又坐回了原位,缓道:“将军在这几天就好好养伤吧,莫要出府受风遭寒,免得留下什么遗症。”
  战星取不满道:“难道我堂堂一位前将军就那么身骄肉贵、细皮嫩肉?这点儿伤都要死不活的了?我看,应该养伤的是毕公子……”
  秦烾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袖口处的绣纹。
  战星取问道:“肩膀那里没事了吧?”
  秦烾点点头:“只有这个伤口最严重,已经将近二十天了,快好了。”言罢看了战星取身上的微微渗血的绷带,道,“倒是将军,怎么一直没见好?”
  战星取道:“这不能怪我,是要有时间啊。”
  秦烾哼一声:“多半是将军伤还没好全就出去练枪,结果伤口又给裂开了是不是?”
  战星取干笑道:“毕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秦烾道:“一猜就知道了。”
  秦烾拿过旁边案上的玉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清水饮下。
  战星取看他的左手还是有些不灵活,知道了皇帝是真的带伤来看的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受。
  秦烾放下杯子,问道:“将军以前是在北方边境驻守,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自十年前圣上颁下圣旨,要求彻底将匈奴逐出阴山附近……将军也是办到了的。”
  战星取笼在袖中的手指轻轻地一跳。
  “据传将军在与匈奴的战争中曾斩杀、俘获近十万匈奴士兵,甚至攻破下三个城池。只是,在下不知,那些俘虏去了哪里,城池的又为何没有纳入我大炎版图?”秦烾语气平和。
  战星取道:“阴山高阙处,近六万匈奴俘虏尽数坑杀;匈奴人的城池是可以迁徙的营地式,我屠城之后,还有逃掉的匈奴人另外建立了城池,是灭不掉的……”
  秦烾的手指在桌案上画圈,喃喃道“坑杀……屠城……”
  “那些……都是敌人。”战星取道。
  秦烾沉默许久,才微笑了一下,长出了一口气,道:“在下在城中听过关于许多将军的传闻。”
  战星取心中的大石放下了,问道:“那是怎样的传闻呢?是说我是一个饮血茹肉的杀人魔?还是说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秦烾问道:“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战星取定定的看着他,道:“你不这样认为?”
  秦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摇头:“不像,一点也不像。”
  战星取笑问:“哪点不像?”
  秦烾认真地回答道:“如果将军真像传闻中所说的那副摸样,那将军现在已经将在下扒皮去骨,吞吃入腹了。”
  战星取看秦烾,鸦青色长发松散垂下,额前发丝总是快要遮住眼睛,他才想起,秦烾似乎从来都是将额头遮得严严实实的。那双深邃似寒潭的眼睛从发隙中透露出光彩,面貌轮廓似刀削却又不粗犷,偏是有着一番言语不明的韵味,俨然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于是笑道:“阁下看起来的确是秀色可餐……”
  秦烾脸上的笑意僵硬了,道:“那也轮不到将军来吃啊。”
  战星取还是笑着:“难道要毕夫人吃?我还从来不知道毕夫人……”秦烾的脸色愈加严肃,战星取只好停下口中的玩笑言语。
  秦烾道:“秋狩发生的事故不是偶然的,廷尉已经在探查了。太尉海漠牵连了我们。”
  战星取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秦烾道:“那个香囊,是由海夫人交给海决,然后海决入宫再交给其姐静妃海斯予,最后,到了我的手上。”
  战星取低头沉思。
  “将军……可以确认是香囊的问题,才导致狼群……?”秦烾欲言又止。
  战星取坚决的道:“可以确认。”
  秦烾面色略有异样,道:“有人,想要我死?”
  “不可能是郑原!”战星取道。
  秦烾狐疑的看着他,道:“我又没说是郑原,将军如此激动是为何意?再说,我是说的‘海漠牵连了我们’。”
  战星取干笑道:“没什么……”
  秦烾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此事定有蹊跷……”他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战星取道,“这些天,将军就在府中好好养伤,瑞城的事情自有莫紊和我的人来通报。秋狩的事情还没完,幕后的人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战星取无奈的点头。
  ******
  秦烾已走。
  窗外圆月的冷辉从窗楣处挤进,将屋中空旷的黑暗照亮。
  战响的琴声在院中奏响,虽说不是很优美,但是依着这月色也添了几分典雅,不是那么地难以入耳了。
  战星取靠坐在榻上,看着枯黄的叶子从门缝中飘入。
  十数年的军旅生涯,金戈铁马。
  他早已将杀戮的本能深深地刻印在心底,沉迷于剥夺他人生命的快感中。
  这一时的闲静似乎是将他心中的野兽给压制住了,但是在梦中,他依然是将手中紧握的银枪狠狠地捅入对手的心脏中。
  血液的味道,他自第一次品尝到时,就一直不曾忘记。


☆、未来

  午后,承明殿。
  秦烾的面前摆着一张素色锦帛,他此时正手执鼠须笔写字。
  蚕头燕尾,行笔圆润。
  他的字,第一次写得如此流畅优美。
  秦烾发自内心的笑了。
  写好了后,他放下笔,用玉镇压好那张锦帛,满足的笑道:“好、了!”
  廷尉公孙龙在一旁默默地站着,一时也不知道皇帝究竟是要做什么。
  秦烾走到公孙龙面前,向低着头的小金子命令道:“端茶来。”又向公孙龙笑了笑,道,“廷尉大人何必如此拘谨,坐吧。”
  公孙龙看着对面安然入座饮茶的秦烾,心中有些不安,先道:“陛下……找微臣来,所为何事?”
  秦烾放下青瓷杯,似是半昏半睡地睁开一只眼,道:“朕有一事,想请廷尉大人帮个忙。”
  公孙龙连忙摆手,急道:“微臣身为陛下臣子,自当披肝沥胆、万死莫辞,陛下何必说出一个‘请’字,真是折煞老臣了。”
  秦烾面带笑意“呵呵”数声,总算是正眼看着公孙龙了,他道:“廷尉大人这样说话也不嫌累?好吧,朕知道你的想法,你也无需多言,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公孙龙一直在帝派和相派之间摇摆不定,现在是看他自己的选择。看看,他是选择帮助皇帝,还是明哲保身。
  秦烾其实也是不大确定公孙龙此人究竟对炎室有多忠诚,但是在他不是相派成员的身份上,这件事情他是怎样也推诿不了的。
  公孙龙干笑数声,道:“陛下请讲。”
  秦烾往公孙龙身边凑近了,低声道:“在上月秋狩中,被野兽当场咬死的有五人,太尉海漠在被救之后也因重伤而无治身亡,甚至连朕,也差点被狼群杀死,再加上重伤的前将军战星取,因救海漠而为野兽所伤的卫尉周望。先不提朕,那几个被野兽所害的人的身份都不值得怀疑吗?”那几个人,都是或明或暗的帝派。
  公孙龙若有所思。
  秦烾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最关键的是,朕若是没有战星取的舍身相救,岂不是也要葬身狼腹?光是这一点,朕就要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
  公孙龙的脸皱成一团,难堪的道:“这都一个多月了,恐怕难呢。”
  秦烾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无妨,朕这里有一条重要线索,大人只要顺着这样理下去就是了。”
  公孙龙狐疑的看了皇帝一眼,显然心有怀疑。皇帝既然有线索,为何不自己派人去查,非要安排自己这个立场不明的廷尉来查呢?
  秦烾似是看出了公孙龙心中的顾虑,安抚道:“大人只要照办便是,朕只需要真相。难道大人忍心看着君主日益寒心,而不予行动么?门人党羽罔上欺君,此事屡有发生,朕只觉身边人莫不对朕假心假意,唯廷尉大人虽说对朕不予亲近,但对炎室却是一片丹心赤忱,比起那些言语乖巧之人,朕更愿将此事交付于廷尉大人。”言罢,朝公孙龙惨然一笑,令人痛心不已。
  公孙龙肃然拜首,道:“陛下切莫心焦,微臣定然为陛下分忧解难,此事就安心托付给微臣吧。”
  秦烾适时地露出感激的笑。
  两人都知道互相是揣的什么心思,但是都不捅漏,任你阴谋阳谋。
  秦烾只知道公孙龙是一定会帮助自己查明秋狩一事,顺带着对自己的印象能够有所改观。就是与他说话累了些,但是得到的好处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苦了公孙龙,一边要应付皇帝,一边要应付丞相,还要抽出时间和人力来查明一件可能根本无果的案子。
  秦烾本想请公孙龙留下吃了晚膳才走,以表自己的爱才好士。结果公孙龙却像躲避瘟神一样,慌慌张张地拒绝了,然后在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承明殿。秦烾只好摇着头,任由他走了。
  公孙龙手心里攥着一张锦帛,是承明殿中的小金子在殿门外塞给他的。
  公孙龙踏上马车,在回去府中的路途上才敢拿出来看。
  马车行在青石路上,摇摇晃晃,轮辙声伴着马蹄声,听起来别有一番趣味,这是公孙龙最为喜爱的乐曲。
  他打开手中的锦帛,只有八个字,却让他椎心泣血。
  ——大炎永立,刚强不凌。
  数日后,小金子通报:“陛下,廷尉大人派人来了。”
  秦烾放下手中竹简,道:“让他进来。”
  一油头粉面的年轻后生进来了,秦烾一看就知道这是公孙龙的人,只有他手下的人才会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那人先是行礼,行了礼后道:“陛下,廷尉大人是差小人来送信的,交到陛下手中后小人就得赶紧走了。”
  秦烾懒懒地向小金子点点手指,小金子走上前。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份由竹筒保护着的卷轴,交到了小金子手里,小金子奉到了秦烾面前。秦烾不接,小金子将竹筒放到了桌案上。
  秦烾向那人问道:“看你做事还算麻利得体,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李二。”
  秦烾笑了笑:“也罢,朕也不勉强你说出真名。来人,送李大人出宫。”
  李二走后,秦烾才打开竹筒,抽出里面的卷轴阅读。
  ******
  永昌殿。
  海斯予还是一身素白,面带忧色。
  就连皇帝来时,她都没有多少反应。
  秦烾轻咳数声,海斯予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着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秦烾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连忙扶起她,皱眉道:“不必多礼了。”然后将她扶到殿深处的榻上躺下。
  秦烾责备似的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难道你不知道腹中还有朕的皇儿吗?不要一天到晚的愁眉苦脸了,那一切都过去了……”
  海斯予安静地任由他责备,只是看着他越蹙越紧的眉头笑了起来。
  秦烾负气道:“笑什么?”
  海斯予笑道:“陛下既不准臣妾愁眉苦脸,又不准臣妾笑。那究竟要臣妾如何是好?”
  秦烾先是严肃的模样,后听了她的话后又笑了。
  “海决有找到吗?”秦烾问道。
  海斯予点头:“找到了,前天找到的,今天才得到的消息,现在正在内史到瑞城的途中,大约还有三天时间就可以回来得了。”
  秦烾继续问道:“那些与他同去北地郡的人呢?”
  海斯予叹道:“二娘拼死护住决儿,不得已,她和那几个家丁都被杀死了。”
  秦烾道:“秋狩的事,是我们错怪海夫人了。那只是意外。”
  海斯予瞪大眼,问道:“怎么回事?”
  秦烾道:“香囊的事情不关海夫人,一切都在于那个买香料的丫鬟。海夫人只是多做了一个香囊,结果那个多余的香囊因为种种巧合到了朕的手上。不过,国丈却是因为香囊死了的。”
  海斯予哭道:“我……错怪了二娘……二娘被我杀了……被我杀了!……”
  秦烾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莫哭了,海夫人也并不是全然无错。”
  海斯予问道:“什么意思?”
  秦烾安慰道:“还不明了的,斯予就先养好身体,照顾好我们的皇儿,其它的事就不要管了,最近你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海斯予抱住秦烾的脖颈,重重的点头。


☆、无解

  十月,郑原生辰。
  丞相府有人来递了帖子,战星取皱着眉看了那人许久,最后还是从那人哆哆嗦嗦的手里拿过了那张帖子。
  “要去?”铃铛走过来问道。
  战星取将帖子交给下人收好,然后看着铃铛道:“怎么不去呢?丞相大人盛情难却,不去不行呢……”
  铃铛走上前,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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