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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杏林春暖 作者:二恰(晋江vip2013-12-11正文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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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姑娘,古小哥,咱们之前路上,已是错了午膳,不如就让叶某做东,请诸位鹏来聚,定上一座席面如何。”

    “叶大哥客气了,这一路多有叨唠,这一顿本该我们姐弟三人来请才是。”照例还是荷晴主外如故主内。

    “哈哈,古姑娘哪里话,叶某是东道主,自是该地主之谊,为三位接风才是,若是古姑娘过意不去,这几日有是时间,再请叶某吃回来便是,今日吃了,可莫是不敢请了叶某这挑嘴才是。”

    叶长青为人,看着倒是儒雅但平时说起话来,却异常爽朗,怕是和多年外行,见识和阅历分不开,这种人才值得结交。

    听着他这话,倒是如故忍不住笑着搭了半句,“叶大哥可莫把咱们往死里宰,小心大姐姐夜里数银子抹眼泪可不成。”

    荷晴本就脸皮子薄,不若荷云那般厚,又甚少和男子接触,这两日一见到叶长青就有些下意识脸红,倒是不少被如故拿着打趣。

    “三弟弟你又说些胡话,看我不撕烂你嘴。”荷晴恼羞成怒,双手叉腰可不是一副圆规样?

    叶长青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着这姐弟三人甚是可爱。

    如故一边打趣着荷晴,一边撩了帘子不时往外探去,她本做男装打扮,这会倒是方便了她光明正大看鲜,惹得荷云坐一旁直探头,恨不得眼睛都粘他身上。

    金陵比苏州到底是大了不少,街面也宽很,只这路也长几倍了便是,一路看去少不得得路过些不正当场所,外头高挂匾额怡香阁,这会儿还是正午便有穿红戴绿姐儿,不是坐街边窗楼上摇着团扇和丝绢就是衣着暴露站店门口招揽着客人。

    路上人倒是颜色正常,想来这些这也是常见很,并不像苏州那般避讳,那边本还好奇荷云看了两眼便是涨红了一张脸,马上缩了回去还一把把如故给拽了进来,“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些东西,以后看着了避着些,还不放下来。”

    “二姐姐怎也有臊上时候,不就是些漂亮姐姐,请客人进去吃饭么,不过比别家酒楼多些花样姐姐这般羞臊作何。”如故看来,这些人也并没有什么,可这般避讳,都是为了讨生活,她女扮男装是无可奈何,别人又何尝不是,都是可怜人何必自相残杀呢。

    “你呀,这张嘴永远有理我是说不过你,只你年纪还好有些事儿不懂,只管听姐姐便是。”荷云见自己又要说不过她忙摆出年龄来压人。

    “好好好,二姐姐说对,我听二姐姐便是了。”如故这边说着,那边却是又撩开了帘子,继续看起热闹来,倒是惹得荷云心痒痒,又羞着脸不敢去看。

    后面本是载着货物马车,早已送去了院落摆放,此时同行倒是只有叶长青,和他身边跟着两个粗壮汉子,还有前头给他们驾马周启。

    马车走了约莫,有两刻钟七拐八弄,才算是到了鹏来聚,这鹏来聚延秦淮河而建,小有三层楼,看着既气派又有些雅意,门前两棵垂杨柳,匾额上书,鹏来聚体力行间洒脱非常,看来店家应是个豪爽之人。

    此时应是过了饭点,进出人倒是不多,他们马车才刚刚到店门前,便有小二披着汗巾迎了出来。

    “哟,叶大爷许久未见了,今儿可是还二楼雅间,还是一楼订桌席面呐。”又有马夫出来牵了叶长青几人马儿往后院去,他们才周启扶着下,下了马车。

    “二楼临河那边,可还有空着。”叶长青瞧着也是这儿常客,站着等她们下了马车,才跟着小二一同往里走,周启应是去停马车,又或者根本是不上桌面,三人也是无法只好一路跟着叶长青往里走去。

    “哟,爷今儿来真是时候,本是王员外定了两间,说是晚上看花船,可不知为何刚刚都退了,又来了几位官爷定了一间,可不还剩了一间就等您老不是。”

    鹏来聚一楼,是些三五不时小桌面,中间有个小圆台,应是表演节目助兴,旁边还隔了些许大桌面,而二楼则多是雅间,平时早这个时辰,都被晚上看花船人给包了,今儿还是运气好,而三楼则大多是金陵城,内少有几家名家和知府人,常年独占一般人倒是上不去。

    说话间一约莫四十好几中年男子,一脸富贵样,本是和旁边客人说着话,见着叶长青进来却是对那边客人拱了拱手,向这边走来。

    “叶老弟这几日可是少来,一会可得罚酒三杯啊,哟这是哪家姑娘,哥儿这般俊俏。”

    “三掌柜说罚,叶某定是奉陪,只今日说好了要为古家几位客人接风,倒是我这酒品,可是不好喝得多了。”看来叶长青与这三掌柜关系不过尔尔,既没有介绍他们也,没有请他一同意思。

    那位三掌柜说来也奇怪,竟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还是笑呵呵还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眼神直叶长青与荷晴荷云间徘徊,其中意味不言便明。

    “三掌柜可莫要想歪了,这是七娘子客人,托叶某顺路送来金陵。”叶长青也是客气笑笑,由三掌柜引着往二楼去。

    “明白明白,七娘子客人,岂不也是鄙人客人,一会点心全记鄙人账上。”嘴上这般说着,眼神可是一脸我都明白样子,看得人拳头直痒痒。

    等到了二楼,才知为何二楼这般难订,二楼只有4间雅间,分别春夏秋冬,两间面朝街铺,两间面朝秦淮河,光外边看着便是雅致很,门口还摆了时令花木,开得甚是喜气。

    他们要便是临河夏间,进到里边是让人忍不住喜欢,木头都是上好檀木,入眼便是一副夏日荷花地屏,本以为是水墨,走近才知是双面绣,绣活堪称一绝。

    越过地屏往里,是一张红木圆桌,上头还未有菜肴,只是几株蜀葵,高窗正打开着,望眼就是秦淮河美景,真真是让人喜欢紧。见三人满意很三掌柜也识趣,让小二送了单子自己就先退了出去。

    待几人点了餐,才喘了口气安顿了下来。

    说起来如故京城也算是呆过不少年头,但是古代对女子规矩甚多,所以很少有机会能出门,别说是到酒楼里吃饭了。

    上回本是要借着社日,去天香斋吃上一次,却是出了意外,这回倒是她重生后,第一回外间酒楼里用饭,这种感觉特别奇妙。

    四人坐着聊了不一会。就听着外间有人吵吵闹闹声响,如故听着声音倒是有些像是周启,“叶大哥。是不是启小哥外头。找不着咱们,要不要出去瞧瞧。”

    叶长青也正有此感,对着如故点了点头,“叶某听着也像。不若古小哥与叶某一同看一下便是,两位姑娘坐着,稍等片刻,我二人去去就来。”这种事本就不适合荷晴两人,如故对着她们点了点头才起身跟着叶长青出了雅间。

    一出雅间,就看到周启正被人一手提着,像是正要把他丢下楼去,而那人身材高大,一身墨绿长衫,看着就不甚好相与,口里还有些骂骂咧咧,而周启也是一直挣扎,着口里也是不停骂道。

    “这位兄台,是不是有何误会,这是下府上小童,不知有何,得罪兄台地方,他年纪尚小还望多多包含。”叶长青皱了皱眉头,还是客气开了口。

    “放开我,放开我,早就说了是找错屋子了,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道理,爷你让他放我下来,他还要把小扔到河里去,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周启到底还是个十二岁孩子,而且家中虽是跑腿,但是都对他好很,哪有这般经历。

    “好了姜容,既然是误会,便把人放了,本就是你以大欺小了,给人好好道了歉。”说话间从隔壁春字雅间里,传出了一句清冷男声,声音倒是好听很,只是也让人不觉心头一凉。

 拦路是很可耻的

    姜容把周启往叶长青方向一扔,眼神轻飘看了两人一眼,“既我们家爷开了口,这事便算了,下回可长点心,恕不奉陪了。”也没有道歉,弹了弹袖上灰转身回了雅间。

    说是道歉,本就是客套话,叶长青也未放心上,拱了拱手,示意周启不要再瞎嚷嚷,见姜容回了雅间,这才一手拽了周启,领着如故也回了雅间。

    一进雅间,周启就被放了下来,见了荷晴荷云便开始说道,那人如何如何,如故却是坐一旁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荷晴才发现不妥,“三弟弟这是怎了,眉头深锁可是出了事了,遇事要说莫要一人憋着。”

    如故扯了扯嘴角,摇头表示没事,这会儿还外边,又怎可当着叶长青和周启面,说起这姜容事来,既然姜容此,那刚刚雅间内说话,又有什么好奇怪,必定就是此次押送粮草主官魏王世子。

    先不说此前想过要让姜容送信,便是之后苏府已是把这世子爷,给得罪由里到外一点不剩,还是少和这几人打交道好,只是这也太巧了,自己刚到金陵第一天,便碰上了他们这算是缘分还是阴魂不散?

    “此前我们姐弟三人并未来过此处,若是方便还望叶大哥,推荐一家客栈,待我三人稍作歇息。”如故眼见因为自个儿气氛重了起来,才忙着开了口打破这僵势。

    “古小哥和古姑娘,若是不嫌弃,自可到叶某府上呆上几日,不是好,可不比客栈来得方便。”

    如故见荷晴荷云两人探望眼神,就知两人已是心动,却是向着两人摇了摇头。

    “叶大哥客气了,本是这番一路,就已是多有麻烦了,我们本打算金陵只呆上几日,就启程省亲,就不便多叨扰叶大哥了,还得叶大哥代为推荐一二。”

    说话三分带礼,平时叶长青还认为,这古如苏应是被家中娇惯小哥儿,却不知说话礼数十分客气十二,就算是拒绝也让人心觉得有理。

    “既然古小哥都这般说了,叶某也不好多劝,这金陵城内客栈虽说,但下认为,三人虽有伴但到底是小哥年幼,两位姑娘又甚有不便,还是莫要太过简陋客栈,落宿为好。下这金陵城也算有些年头,虽说不上样样精透,这客栈倒是有些了解,三位只管放心,一会跟着下同去便可,此家客栈名为揽月离绮罗坊甚近,这几日便让周启来回跟着,伺候着,有事便回来告知一声,叶某定竭力解决。”

    叶长青也不多劝,只与三人说了利害关系,推荐了一家客栈,如故也不好再多拒绝,只好应下。

    “爷就是知道小心思,小别不说,这金陵城内哪处有好玩,有什么好吃,便是问我就是问对人了,这几日定是带着三位,吃好喝好一切都好。”拍着小胸脯那模样,直把众人逗可乐。

    没多一会菜肴便上来了,众人也是夸赞了一番,便动起了筷子,这两日路上,虽是没有断过糕点,但是那糕点甚是甜腻吃多了,总感觉整个味道都不对了。这会子这菜只消是咸,怕是再难吃都能吃出花来,刚别提这鹏来聚美食本就是有名,一时间说话声音都断了,只有筷碟间碰撞声响。

    吃了八分饱,众人才放了碗筷,准备起身,说来也巧刚出雅间门,就看到隔壁春字间也是刚刚吃好了,推门而出。

    如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躲了荷云身后,她本就个子小,这下才算是真看不着了。

    “这位兄台,刚刚我这位朋友,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莫放心上,我带他向这位小兄弟陪个不是,还望兄台多多海涵”

    开口是走后沈青贺,沈青贺没有姜容生得那般粗狂,倒是也英挺,三十多出头,说话不卑不亢,不管走路还是说话时,都站得笔挺可以看出是经过多年训练才有自律。

    “兄台说笑了,不过是一场误会,叶某未放心上,兄台既有事,便就此别过恕不远送。”说着拱了拱手,沈青贺也是回了一抱拳礼笑着下了楼。

    如故听着二人说完话,才从荷晴身后探了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敏感,总感觉走前头魏王世子回头看了一眼,想了想一定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也未放心上,几人才下了楼结了账要往揽月客栈去。

    刚上了马车,荷云便是憋不住了,凑到如故跟前问起来,“三弟弟,刚才怎么不答应叶大哥,住他们家中,咱们三人孤身外多有不便,要是晚间独自住客栈出了事可如何是好啊。”

    荷晴虽也有些疑惑,但到底还是习惯性听如故,也不问只是两眼间全是疑惑。

    “好啦,我知道你们奇怪,只是客栈,咱们平时可以随意出入,或是联系商队或是联系,镖行都可,可是若是别人家中。不说该顾着人家家中开府关府时辰,还要守着规矩,而且我们也不知他们家中,是否有长辈,是否有妻妾,咱们这么贸贸然去,却是不妥很。

    二姐姐你本就比我和大姐姐想事儿少,以后若是遇着了事,先与我们二人商量若是我们不身边切莫大意了,我总是放心不下你。”

    被如故这么一说,倒是把荷云说满脸通红,又有些回辩不能,自己确是做事冲动,想事情又不会多绕几个弯子,想来却是有些马虎大意。

    马车走了一半,不知为何外头却是吵吵闹闹,颇有些热闹,如故便也好奇撩了帘子,原是路过了一家药堂门口,抬了一单白架子上面躺了一人,看着虎背熊腰,这会却是脸色苍白,身子上盖了毯子,看不清楚什么模样,旁边还站了几个抬担子小厮,正和那药堂人骂架,把这路给挡了。

    “我说你们回春堂,会不会看病,把我们二当家弄成这副模样,不过一个普通皮外伤,愣是被你们治成这般,你们要是再不找你们当家出来讲讲理,我们就去衙门告你们。”小厮A掐着腰一脸愤愤骂道。

    门口站着一名,身穿褂子瘦弱男子,正擦着头上汗,口里正不停解释些什么,门口人却是不听,如故皱了皱眉,既然这路过不去了,又被他看到了作为一名时代好医生,来说怎么能有不救道理。

    想了想撩了车帘子,“启小哥你先停着吧,我倒是对这医术略懂皮毛,让我下车看看学些东西也好。”便不顾众人阻拦,待马车刚停下来便跳下了马车。

    “借过借过,几位大哥小弟只是略懂皮毛,也知这般堵住病人只会让空气,不流通病情加重,不若几位把这位爷抬进医堂,让大夫再看上一二岂不是好些,这般争吵既没有意义,又只能让这位爷病情加重。”

    如故借着自己身材优势从一群看戏围观人群中溜了进去。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们是来为我们当家,讨回公道有你什么事么,给我闪到一边去,别怪小爷发火了连你一并揍。”小厮B一脸狰狞握着拳头像如故示威。

    “哎哟,这位小哥说理,众位爷这般,老朽也不知赵爷到底是哪儿不对,不若先将赵爷抬到里间,待老朽先把把脉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医堂出了错可否。”这时里间,走出一位白发须眉老者,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几个小厮还想要再说什么,倒是躺着那位哥们受不住了,“吵什么吵,就依李大夫做,你们是不是盼着我早点死才好。”

    见主子都发话开骂了,忙是一句话都不敢吭,把人抬着进了里屋,门口看热闹人也觉得无趣,也渐渐散了去,如故见已是人散正准备走,却是刚刚说话李大夫喊住了他,“这位小哥听着是懂医术之人,不若进内帮着参详一二可否。”

    如故不觉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参详一二,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想要赖她身上吧,还是想要找个证人,不是他们医堂害得人家成了这副模样?本是想走,但是想想刚刚那人又有些不忍,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心痒痒,脚下不受控制往里走去,也不理身后荷晴荷云喊叫声。

    “不知小哥如何称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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