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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真·三国群英传-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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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丞相有请!”随着传令官一声喝,我和刘晔堂堂走进曹操的议事大堂。当中端坐的是曹操自不必说,左右两边桌几不少,不过现在却没什么人,只有一人坐在一边似乎正与曹操商量什么。看那人束发玉冠,一身儒雅之气,看来官是不小,只是我从未见过,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启禀曹丞相,在下不辱使命,已说降张绣。这位便是张绣使节。”刘晔说话间使劲儿瞟我两眼。不过东张西望的我可根本没注意这些。只顾欣赏着曹操厅堂中的雕栏玉砌。其实他曹操身后两个婢女也挺养眼。以后我发达了,放这么几个人在身后也满不错的。

“嚯嚯,原来是你?”曹操这回倒有耐心,眯着眼看了我半天这才发话。这也奇了怪了,按理曹操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傻傻地看着曹操,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曹操看我还是不说话,捋了捋胡子道:“既是张绣使节,总有书信吧。”

曹操这一说我总算想起来了,赶紧掏出贾诩交给我的书信呈上。曹操开信仔细地看了起来,脸色变化无常。不过我却没去注意这些,只盯着曹操身边那人看个不停。要是当初我没记错的话,徐庶应该说过曹操身边有个叫程昱的知道他的底细,什么老母之计八成也是那个程昱出的计谋。不过他徐庶知道是计还是要去,难道另有什么阴谋?

看这个人独自留下来和曹操说话,一定是近臣。像我这种大人物来了也不回避一定是重臣。说不定就是程昱本人,得到长发飘飘的消息,只在这时。

认定眼前那人是程昱后,我便开始行动,朝着那人挤眉弄眼,费尽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对方终于有所觉悟,回了我一个眼色。我可不管他这眼色本来什么意思,赶紧抓住机会问了起来:“那个……一个女人,不是不是。你是不是拐走过一个女人,一个老女人……”我话说得断断续续,竟是说不全自己的意思。那人听得也累,不过听我满口女人女人的,眉头是已经皱起来了。

“我是说,你是不是拐走了对别人很重要的一个老女人!”我又重复着自己的话,由于不确定他是不是程昱,只能用这种一般人听不明白的隐语来讲,对此我可是很得意的,连隐语都想到啦!

那人听得一头雾水,左右看了看,索性凑过身子去和曹操说了两句什么。曹操一听,猛地把贾诩书信盖到桌上,冲着他身后两个婢女大喝道:“还不退下!”那两婢女应声而退,小碎步迈得差点踩碎我的心。

也不知道他把我这么高明的隐语听成什么了,居然让曹操把婢女轰了下去,现在连养养眼的什物都没了。可惜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不是程昱,说不定是郭嘉。曹操那班谋士里,我就听说过郭嘉,其他的一概忽略。

“你还挺小心的啊。”曹操轰完了婢女,捋一把胡子,轻轻一笑道:“好,就让天子降诏把张绣招来——这个贾文和,不知能否为我所用呢?”看着曹操的表情,似乎有点高兴却又有些忌惮。突然之间我想起了最后一次见贾诩的心情。贾诩的睿智诚如一团火花,绚烂多彩让人喜爱却无法靠得太近。让人一想到他不禁心里怦怦直跳却无法将他降服。也许像贾诩那样人才,任谁也是没法驾驭的吧,他想燃烧时自己就燃烧,只是一团鬼火,却不是他曹操大厅里的蜡烛,只是为主公照亮霸道的。

等我从贾诩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大厅里却空无一人了。难道说又被卷进了什么旋涡。许昌可没被什么人放过火啊。我逡巡出得大厅,外面兵士依旧,似乎并没有出什么事端。

反正是福不是祸,先出了这气闷的相府再说。自己本来也没学好历史,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又演得是哪一段,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最好先碰个熟人问问情况才好。

然而熟人是没见到,我自己倒是先迷路了。这么大一个相府,也没什么路牌。我正站在过道上发呆,却不小心被一人撞了个满怀。回头看去,却是一个文人模样。只是身上着褐衣,腰间粗麻带,不像是什么大人物,不过眉宇之间倒有点儿超然不凡之气。我是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得罪人的好。于是乎我一反常态,竟是让到一边拱手道了一个歉。

然而那人见我如此却丝毫没有好感,两眼一翻,伸天一叹道:“明明无错,却只知卑躬屈膝,看来这相府中也不过全是此种蝼蚁啊!”说完,扬长而去。直把我气得抽出铁戟就往那人背上劈,好不容易道个歉,反而被他骂了,真是岂有此理!然而我铁戟刚放到手上,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支卫队,几人七手八脚夺了我的武器就把我押解下去。

蒙头蒙脑地走了一段,等我回过神来,自己竟又被关起来了。我一时气氛只能抓着地上稻草发泄。想不到我和这监狱还真有缘,是不是要坐遍天下监狱才算完?在地上抓了半天,手也累了,结果也没找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不像上次那么好运气挖到铁戟了。

牢门一关,这牢房里就没了日夜的概念了。我也没脾气,只能趁这机会静坐休养,顺便再借着蜡光看看贾诩送我的残卷,然而可惜的是贾诩这残卷上每一个字我看得明白,合在一处却不知道讲的是什么。只能在一边抓狂找稻草发泄。

一夜无话。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睡意袭来,我不禁困倒其间。不过还没休息上多会儿,只听得牢门大开,一个人骂骂咧咧地就被众兵士带了进来。我下意识地退到角落昏暗处,静观其变。

那群兵士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我了,居然就开了我的牢门,把那人一丢就匆匆走了。我小心翼翼地看去,只见那人全身上下什么都没穿,披头散发的伏到了地上。我也想不出这人是干了什么被抓进来的。该不会是去通奸了曹操他老婆女儿什么才被抓来的吧。恩,看他全身什么也不穿,还是这个可能性最大!

一想到别人是作奸犯科被抓来的,而我完全是被人陷害抓来的,自己的优越感就油然而升,轻轻地凑过去打一声招呼,落井下石恶心人这种事干起来最爽啦。

“喂,这位兄台……这位仁兄?”我试探地叫了半天,那人却是没什么反应。我鼓了鼓气,伸手过去一探那人虚实。然而把那人翻过身来我这才大吃一惊。不是吃惊于那人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而是吃惊于这人正是我被关进来的理由——那讥讽我之人。

该!当时害我,现在自己也被关进来了吧。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先是一阵快意涌上心头,然而这快意转瞬即逝,剩下的还是对这人的满腔愤怒。这回你也进来了,稻草床,你休想睡,你可是后来的,在这牢里可都得听我这个前辈的。还想睡,别睡啦!

我拿一根稻草狂捅那人鼻子,这一招果然有效,那人扭动了几下身体一个哈欠醒了过来:“恩,这里是何处?”

醒了就醒了,还在装什么傻,我拿稻草拍拍他的头道:“这里是地牢。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装什么装!”

那人回过头来一见我,一脸惊恐的样子道:“这里竟有如此无理之人,难道我已经到了地府了吗?”

“地府你个头,这里是地牢!你不喜欢,有本事你出去啊!”我拿起一捆稻草来猛拍那人头,让他好早日清醒,竟说我是地府小鬼!

那人整个头都埋到稻草下面去了,看来已经被我这小小的伎俩就降服了。我嘿嘿一笑,刚拿开稻草却被那人狠狠一眼瞪个正着,顿时心慌意乱,一声大叫倒在地上,身体不动,心却四处乱跳,直要跳出胸口去寻解脱。没想到这人的“扰乱敌将”功力决非凡人,真可和贾诩一比高下,只是他贾诩从来没和我动过真格的而已。

在地上躺了半晌,听那人胡言乱语半天,唯一听明白了的只是那人乃平原称衡,字正平。这是何方神圣啊,谁来告诉我一下!

069 借机逃狱

也不知道躺在我面前这人是怎么想的,一眼把我蒙倒以后就只是没完没了地骂天骂地。看他一脸怒气的样子,似乎是天下人都得罪了他。我惊魂未定,慢慢地明白了那几个士兵的用意,原来是特意放一个失心疯进来给我二度折磨的。原来这也是酷刑的一种,没办法,只能忍了。反正他也不认识我,所骂之人好像还是和曹操有关的,我就当他是在替我解恨好了。

不过这自称祢衡的家伙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松放过我。一看我躲到一边去不理他,却是突然发起火来,骨碌一下爬起来。这一站不要紧,他全身可是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你再怎么着也是个男的,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他祢衡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就这样邪邪地逼了过来,难道……

这下我可又被吓着了,这祢衡该不会有那种嗜好吧,通奸曹操妻小不成,就要拿我来将就。这可不行,我可还是处男呢。慌乱之中我两只手直往怀里掏去,凡是摸到手上的东西全都拽了出去,只想阻止赤身裸体的祢衡过来。然而我怀中也就那张残卷,一本书,别无他物,一卷卷的书打在他祢衡身上如蛛丝抚面,毫无用处。

眼看怀中什物丢尽,我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是毫无办法,只能看着祢衡这畜生前进!真是太没天理了。好,既然如此我也只有认了。干脆闭上眼睛把两腿一伸,是要叉要剐悉听尊便了。

然而实实地闭了半天眼,也没觉到身体上有什么动静,再慢慢睁眼看去,那祢衡居然已经蹲到另一边去不知道研究什么了。我怀着一丝丝希望凑过去一看,原来他竟拿着我的《太平要术》看得入了迷了,竟把身体强烈的欲望都忘干净了。看他祢衡死命地开始看书,我也安心了不少。心想贞节是保住了,不过对眼前这人还是疑惑种种。无论如何,得先给他弄点什么遮羞才好。看着面前这赤身裸体者,总觉得不是和人在交流,当然女人什么也不穿的情况是例外的。

我围着牢房转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把眼睛定格在那堆稻草上。虽然自己没有刘备那么厉害,不过小动一动手还是有把握的。只是这种技能被广大男人鄙视,我可也是偷偷学的,可不能被别人知道了。

安静地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祢衡似乎看出了一些门道来了,时不时地道出一声妙、好之类的话以证明他的存在,而我也努力工作,很快完成了一件粗制作品。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把这衣服给那个怪人套上去了。

轻轻地瞟祢衡两眼,发现他已经对我完全没有什么兴趣了,我这才安下心来,慢慢地摸上去,把自制那件草披风,轻轻地,轻得不能再轻地披到祢衡背上。我已经很小心了,不过祢衡还是感觉到了,背上一抖,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

他用眼睛来看我,可把我吓得半死,要是被他一开始那邪眼多盯两眼,我一定也会失心疯发作,头撞南墙而死的。不过这回他的眼神却不同了,没有了敌意,却透出点点亮光来,要把我身体里的什么吸出来一般。

“这书是你的?”我又发呆了,不过祢衡可一如往常,将背上“草衣”整了整问了我一句。

“不不,不是我的。不不,是我的。不是我写的!”我突然之间心虚无比,连句圆满话都说不上来了。只想说明这书不是自己写的,连这也结巴了半天。

“嗯。此书妙哉,真有天地万法之妙哉!”祢衡看来是对此书誉赏有加。我唯唯诺诺应和着,突然之间想到自己还有诸葛亮和贾诩的残卷呢,不如一并交出,既然他祢衡能看懂,没准还能给我一星半点儿指导,那倒是反而赚到了。

“先生,你看这个!”说着我抖抖擞擞地将两张残卷拿出,祢衡轻轻接过去细看起来。又不时地摇头晃脑一阵,自我陶醉开了。看他那副样子,我也不敢多问。生怕一句话说错又招来几句怒骂,一个眼色。

“好,好!”祢衡沉吟半晌之后终于又意识到我的存在了,回过头来问道,“这位小兄弟以为此书如何?”

听他祢衡居然对我不耻下问,我一下子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再怎么也得想个经天纬地的评论才行。可我这书,自从到手这还是头一回让我评论,想了半天,脑子都快炸了最后忙不迭地只说一句“这个,这书,我觉得,嗯——很实用”!

说了这话后我可别提多后悔了,这么功利的话说出去不知又要被祢衡批成什么样子了。一看这人就是尊孔孟,来儒家那一套的。

祢衡正要说话,那牢门又吱呀一声大开,一道强光突然照来,害得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原来已经是白天了。牢门前慢慢显出一个人影来。那人也是,气质儒雅,一副士大夫派头。看那峨冠锦带,官也不小。只是来到此地,脸色却不怎么好。

“正平兄。若煞你了!”那人一腔哀调,原来是冲着祢衡来的。我看这人官位不小,要是能把祢衡这样的间歇失心疯救出去,那顺便把被冤枉了的我救出去也不是难事吧。于是趁着脸热凑过去问祢衡一声这人是谁。祢衡似乎还沉浸在那本书里,有气没气地只道一声“孔融,孔北海。”

一听孔融这名字,我可激动万分。来了许昌这几天,这可算是头一个我听说过的名字。什么刘晔、祢衡,我其实是一点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要怪只能怪自己知识太少了。

人一激动就做错事,我一听孔融大名,也是激动万分,抢步冲到孔融面前大呼小叫道:“你是孔融?就是那个四岁就骗梨吃,后来又说儿子不用孝敬老子那个孔融……”说到一半我就察觉到不对头,连连收往我这张臭嘴,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来的水,现在闭嘴为时已晚。想也知道,再有耐力的人,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看来我想被救的想法是彻底化为泡影了。

我只好又缩到一边,听着孔融祢衡两人之呼者也地喊开了。虽然其中多有隐晦之语,不过身为一个中国人,还是听懂了他们说话的大意,大概就是说祢衡昨天晚上脱了个精光把曹操骂了一通,不过不要紧。曹操不杀名士,所以他孔融又去帮忙说情什么的,结果就让祢衡出使刘表,去说降刘表。

祢衡听到这里可又火了,一甩手道:“刘表本为汉臣,要我去说降。难道说他去为曹操汉贼卖命?此等差使,正平无法胜任!”别看他祢衡出口伤人,一说到大汉的事,还挺正直的。要是我,管他出使哪里呢,能跑出去不就行了。等有了自由之身什么不好办。

“哼。这是丞相号令,也由不得你不去!”祢衡正想摆一摆大牌,不过孔融身后突然窜出来的几个武士却没那么多耐心,冲进牢门来一把擎住祢衡就向外扛去。看来这回祢是被逼上贼船,身不由己。

我这一发呆,牢门就又要被关上了,这种绝好机会我怎么能不把握。于是我一伸手卡住牢门,身子一扭挤出大牢,冲着守牢门士兵道:“我是那人跟班、小童、跑腿的、佣人。你知道的……啊,啊,让我走!”

那人还挺别扭,一脸狐疑地看着我,非要我去画个押,这一画押还不完了。我一挣脱他的手,就飞跑着跟到了祢衡身后。那人一见我出去了,也只摇了个头把牢门一锁了事。幸亏我是个大众脸,当初被抓起来也没有人有什么印象,看来长成大众脸还是有好处的。

其实我也不怕再关在大牢里。跟着前面这个间歇失心疯患者其实更加没什么安全感。万一他一路上又闹个什么事出来。我这个做“下人”的还不得跟着陪葬。之所以急着跟来,可是为了我的《太平要求》啊。平生都没怎么看书,手下就这么一本书,再轻易丢了,以后真成文盲了。

070 送行

几个武士挟着祢衡走得飞快,我倒还跟得住,只有孔融在后面气喘吁吁半死不活地走着。又转过一个弯去,那孔融索性不见了踪影。

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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