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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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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一晚,母亲自刎,他和妹妹销声匿迹。
  陈九儒说应该记住国耻家仇,应该辅佐太子光复大。
  其实即便陈九儒不讲,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止是报仇。
  真的不止。
  那个太子宫中、粉雕玉琢瓷娃娃一般的小孩儿,一直都是他心中最温柔的存在。
  父亲曾说过,那是太子爷,是他未来的主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与他而言,曹楚仁到底是谁。
  这些年日夜勤学苦练,少年人早早老成,那一手厚厚的老茧,都是岁月留下的证据。
  ……
  曹楚仁压着嗓子,缓声道:“是,贵妃娘娘今年身子不大好,如今多是静卧养病,甚少出门,成卓远很是关心,不过那兰妃娘娘因为在春季狩猎中舍命救驾身负重伤,所以成卓远难免分心,并不能像从前一般独宠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难免失意。”
  “这就是你选的人?慕容微雪,这就是你选的人?”曹楚仁喃喃道,死死攥着锦帕,嘴唇都跟着颤,“慕容微雪,你可曾后悔过?”
  秦飞扬看着曹楚仁一脸哀伤模样,越发心中难忍,明知道此刻该安静离开,但到底还是咬着牙道:“殿下,恕末将直言,殿下是要干大事的,担负着光复我大兴皇朝的使命,实在不应该为一个女人……”
  下一秒,曹楚仁的脸瞬间进入了冰点:“秦将军,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殿下恕罪!末将实在看不过殿下整日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
  秦飞扬瞧着曹楚仁一脸冷然,心莫得就是一颤,为什么我陪在你身边三年竟还不及当年她的回眸一笑?!
  曹楚仁蓦地起身,居高临下低吼道:“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本王自看到她的那日起,她便就是最值得本王为之轻狂的女人!”
  “殿下,您不能因为……”
  “再提此事,杀无赦!”曹楚仁披风一卷,进了寝殿。
  秦飞扬落落立在殿中,瞅着那绣满雪花的紫色帷幔,眼神越发迷茫。
  ……
  “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
  tang得?!本王自看到她的那日起,她便就是最值得本王为之轻狂的女人!
  ……
  那么我呢?
  十八年前,在太子府,看着粉雕玉琢的你嫣然一笑,舍不得目光片刻离你而去,恨不得日日都陪着你,明明只有五岁,却一本正就求着皇后娘娘做你的贴身侍从,惹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他们笑我笨,我却知我究竟有多痴。
  这么多年,日日夜夜都担心着他,那个在皇宫中尴尬的曹公子。
  多少年,那种思念愈久弥深。
  就像一坛够劲的烧刀子
  ……
  只是你啊,这些你可知?
  三年前,当我在西湖畔迎你入主江南的时候,你的眼神可有片刻停留在我身上?
  可能看到我的心驰神往?
  王爷。
  那一年初春,西湖畔,柳絮纷飞,如雪一般,你替我拂过眉梢斑白,对我柔声一笑——
  飞扬,好久不见。
  那一刻,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王爷。
  你可还记得?
  ……
  ~~~~~~~~~~~~
  “滚出来!”
  曹楚仁一进寝殿便是一声大喝,原本就气势咄人,这时候更像是来自阿鼻地狱的恶魔。
  吓得玉屏登时就醒了,赶紧从被子里面跳了出来,连滚带爬扑到曹楚仁的脚前,忙不迭对着曹楚仁叩头如大蒜:“殿下饶命!玉屏不是有意上殿下的床,是昨天晚上殿下一时兴起才让……”
  “啪啪啪啪!”
  曹楚仁不由分说对着玉屏的一张小脸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十来掌方觉得解气,停下来的时候玉屏已经七窍流血晕死过去,只是有一滴血竟然还溅到了曹楚仁手中的丝帕上去,曹楚仁心中气急,对着晕死过去的玉屏又是一阵咬牙启齿,顺手从墙上抽下剑来,“咔嚓”一声玉屏的脑袋已和身子分了家,登时血流成河,曹楚仁见着洁白的丝帕上那滴猩红的血,心里兀自觉得不解气,双手轻击两下。
  “王爷。”赵柏涛在殿外候着听着寝殿内的一番动静心下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情在王府原本也常见也并不觉得惊讶,此刻便叫了两个小厮进去打扫。
  “剁成肉酱,诛九族。”曹楚仁面无表情地吩咐,起身走了出去。
  此等贱人胆敢爬上他的床!而且竟然还弄脏了自己最心爱的帕子!
  岂有此理!
  “是,奴才遵命。”赵柏涛躬身答道,指挥着两个小厮动作麻利点。
  ~~~~~~~~~~~
  一番清理之后,赵柏涛忙不迭又一路小跑到王府的后院,王府的前院就只有曹楚仁一人居住,守备森严,连只麻雀都飞不进来,清静幽森让人觉得可怕,后院却是个极其热闹的所在,清一色的都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儿,面前都挂着一个金制的牌子上面刻有名字生辰,望眼一看竟有百来人。
  “咳咳。”赵柏涛拂尘一甩双手掐腰。
  一众女孩儿见赵柏涛进来,纷纷安静了下来,齐齐整整地站好,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地叩头:“参见大总管!”
  “这个月有哪些人满十四岁的?”赵柏涛平日在曹楚仁面前毕恭毕敬的像条狗,现在却凶神恶煞的像只狼,“给本总管站出来!”
  一众女孩儿被赵柏涛吓得早不敢言语,有的胆小的开始捂着嘴小声啼哭起来,每个月大总管来后院都会带走年满十四岁的女孩儿,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回来过,听说她们都被王爷杀了,还被剁成了肉酱……
  “你们都给本总管记住了!你们的父母兄弟可都在王爷的手里面,若是你们胆敢有不听话的,那么受罪的可不止是你们自己!”
  【早安!】

  ☆、定局:枇杷暗把浮香送,还把离思共记取7

  “你们都给本总管记住了!你们的父母兄弟可都在王爷的手里面,若是你们胆敢有不听话的,那么受罪的可不止是你们自己!”
  下面的女孩儿一阵安静,过了几秒却蓦地哭声如雷。
  赵柏涛满意地看着那些子少女的反应,然后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明明一脸柔和的笑,却发出让人惊恐万状的声音。
  “你们这些子丫头啊,从小就被王爷下令给好生养着,这原本啊可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的福气啊,啧啧啧,你们竟然这等不懂事儿,当真让王爷寒心啊。”
  赵柏涛一边轻扫浮沉,一边继续皮笑肉不笑道:“算起来啊,你们这些子丫头进府的时候,一个个不过都是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儿,咱们王爷又是请先生叫你们识字,又是请师傅教你们女红,还有什么弹琴舞蹈,烹茶品箫,山珍海味供你们吃,绫罗绸缎供你们穿,可真真是百般调教,费劲了心思,京师的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小姐也不过是这般待遇,那外面的女孩儿可是羡慕得紧的,真不知道你们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所以啊,现在也该是你们报答王爷的时候了。弛”
  “大总管,我听说上个月被送去服侍王爷的绿莹姐姐已经……已经死了,这……这是真的吗?”一个小女孩儿怯生生地问。
  “大胆!王爷的事也竟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儿能指手画脚的?”赵柏涛拂尘一甩,直指那女孩儿的鼻尖,一边冷哼一声,“你们不过是王爷用来解闷暖床的工具罢了,原是你们自个儿蠢笨不争气,竟然没有一个能让王爷满意的,既然让王爷看着添堵,那么还有活着的必要吗?!别说什么绿莹了,刚刚过来前,咱家还刚刚命人埋了那玉屏呢!你们一个个好自为之吧!嗄”
  ……
  “啊!”
  “老天!”
  原来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
  原来那个赐予她们这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俊美王爷,却是这般恶魔!
  原本她们还日日做着终有一天位列王妃的白日梦!
  ……
  几个胆小的女孩儿登时就晕了过去,有几个侍卫面无表情地过来要将她们拖走,但这时候,赵柏涛却心思一转:“慢着!”
  “是,大总管!您有何吩咐?”侍卫停了下来,躬身问道。
  赵柏涛瞧着那些子兀自瑟瑟发抖的姑娘冷笑道:“哼哼,想装死可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检查她们的生辰!”
  “是!”
  站在第一排的一个长相机灵的侍卫赶紧地过去一一检查了几位女孩儿面前的牌子,那几个原本晕死过去的女孩儿纷纷醒来哭着求饶,却哪里还有人听得进去?
  一番检查过后,那个侍卫赶紧跑过来跪地禀告:“大总管好生聪慧,果真都是这个月年满十四岁的。”
  “哼,原本就是些雕虫小技竟还想蒙混过关!都给我带走!”赵柏涛拂尘一甩,率先走出,那五个女孩儿被堵上嘴拖着带了出去,高大朱红的铁门“啪”的一声被关上,将女孩子的哭声也都关在里面。
  ~~~~~~~~~~~
  赵柏涛坐着小轿哼着小曲,正闭目养神,后面的几个侍卫拖着几位仍兀自挣扎的哭泣的女孩儿走得有些费劲,定安王府原本就很大,前院和后院相隔倒也有两里地,一路上姹紫嫣红开遍,蜂飞蝶舞,垂柳丝绦。
  南国的秋日,并不像北方一般萧瑟凋敝,犹如春日一般绚丽多姿,但是此时却无人欣赏,真真是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大总管,你说王爷怎么就偏偏只对十四岁的女孩儿感兴趣呢?嘻嘻,是不是王爷从前瞧上了哪家十四岁的姑娘,却偏生上不了手?”刚才的那个机灵侍卫跑到小轿的旁边讨好地问。
  “呸!王爷的事儿也是你一个小小侍卫敢开口询问的?!下次再敢胡咧咧,有你好看的!”赵柏涛啐了石头一口继续哼着小曲闭目养神。
  只是那侍卫哪敢生气?仍旧是一脸讨好的笑,指着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笑道:“谢大总管赏赐!大总管乃王爷身边的红人,得大总管亲自赏赐唾液,那可是石头几世修来的福气!石头只恨没有福气孝敬大总管!”
  赵柏涛一听,心中乐不可支,虽说他如今处在这样的位置,已然早不稀罕这样的阿谀奉承,但是说到底因为自身的缺陷,他还是乐于听这些子话的,且石头又长的机灵俊俏,年纪又莫约是儿子辈儿的年纪,自然赵柏涛又更多了一份喜欢。
  顿了顿,赵柏涛半睁开眼睛笑说:“你叫石头啊?呵呵,倒是个好名儿,偏生你这猴儿又会说话,那以后便跟着本总管吧!”
  石头简直跟吃了蜜糖似的,随即叩拜,道:“多谢大总管提携!石头必定将大总管当做再生父亲来孝敬!”
  ~~~~~~~~
  京师。
  初雪殿。
  慕容微雪这一觉睡得冗长,这一阵子她身子并不安好,但是却少不了在双影斋里面待上半日,即便是午后小憩,也喜欢在这里,且她原本就
  tang最喜欢在墨香中消磨这午后的时光,亲手烹一杯菊花茶,点上一块檀,茶香檀香交错着扑鼻萦绕,慕容微雪喜欢这样的安宁。
  前几日,陈巧云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也慵懒得像只猫咪,两个人坐在暖阁中,靠在软榻上,在落日余晖中,絮絮叨叨些有的没的。
  两人年龄相仿,且陈巧云到底是年纪轻,日日在太后面前伺候,难免憋闷,再者陈巧云又是最喜欢在慕容微雪面前讨巧的,自然慕容微雪也不会反感这么一个灵力的丫头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言笑晏晏,且这个丫头的眉眼笑起来又是特别让人舒心的,像是照进这寂寂深宫的一缕阳光,稀罕且明媚,慕容微雪也是极喜欢这个绚丽透彻的小丫头的。
  只是,如果听不到咏仙殿里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镐锤声就更好了。
  陈巧云喜欢来初雪殿,却从不听说她去兰亭殿惠质殿,偏偏喜欢隔三差五就来初雪殿讨杯茶水喝,慕容微雪自然不会推脱,即便身子再怎么不爽,也会支着身子在暖阁给陈巧云烹一壶枫露茶。
  陈巧云向来是最喜欢枫露茶的,甘甜醇香,不似寻常茶水那般苦涩,且慕容微雪的手艺更是没的说,所以陈巧云总觉得初雪殿的枫露茶乃世间之最,尤其是又有慕容微雪这样的美人亲手烹煮。
  陈巧云也是在书香世家长大,虽然说不上才女,但到底也收到陈九儒的潜移默化,所以也算是饱读诗书颇有些见识的,从前她觉得美人便就该如《洛神赋》中所言——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所以她一直觉得这世间除了洛神再无美人。
  自入宫她也见了不少美人,但到底也只是些木雕泥塑、庸脂俗粉罢了,何曾半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但是每每瞧着慕容微雪,她还是会被那种安宁的美感到震惊,尤其是当这个女人就坐在你的面前,正认认真真地烹着茶,发髻上那朵最寻常的、玉绿的珠花都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自然不是洛神,但她就这样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就这样安安静静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地美丽着。
  俏也不争春,但却美得让所有人挪不开眼。
  她自然不是洛神,但是她却比洛神美的更加真实生动。
  陈巧云忽然就明白了,成卓远为什么这样喜爱慕容微雪亲手奉的茶,为什么成卓远在慈瑞宫,瞧着自己烹茶,会忙得打发让宫人去做,说什么是怕自己劳累,其实她自己清楚得很,那一杯茶,是谁烹的,与成卓远来讲,并无差别。
  但是,在初雪殿,即便慕容微雪身子如何羸弱,成卓远都会喝一杯她亲手烹煮的茶。
  是不是,成卓远也是这样安安静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安静的女人安安静静的烹茶。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
  ……
  是不是每每那个时刻,成卓远也如她这一般,被这种安静出尘的没震慑,根本收不回目光,更收不回那股子心动。
  陈巧云瞧着始终垂首认真烹茶的慕容微雪,瞧着那鬓角的珠花在袅袅茶香中轻轻颤动,陈巧云忽然就有些叹息。
  慕容微雪,若是寻常这个时候,你但凡抬起头,便就一定会瞧见他的默默浓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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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局:枇杷暗把浮香送,还把离思共记取8

  慕容微雪,若是寻常这个时候,你但凡抬起头,便就一定会瞧见他的默默浓情吧?
  慕容微雪,那个高高在上咋的帝王,他会在慈瑞宫没正经地跟自己不着调打哈哈,也会在兰亭殿中,跟赵兰儿没个正经地调笑,那模样倒真像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薄情帝王,但是,他却独独会在初雪殿对着你默然。
  慕容微雪,即便他记不得从前种种,但是你却始终是他心中最特别的存在。
  一个坐拥万里山河的帝王,在你这里却只是一个用情至深的男人沦。
  ……
  慕容微雪,你真的特别幸运。
  幸运得让人嫉妒。
  抓狂洛。
  ……
  若是日后中有机会,我能够回到王爷身边,那王爷对我是否会有这其中十中之一呢?
  不可想。
  不敢想。
  ……
  青玉听着双影斋有动静,忙得放下手中活儿,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因为小憩的缘故,慕容微雪连午膳都没得吃呢,所以青玉自然怕她饿坏了身子。
  只见慕容微雪正坐在蒲团上,斜靠在软榻上,身上搭着一件墨黑的狐皮大氅,正失神地看着照在地上的那束阳光。
  一头乌发没有任何修饰,如丝绸一般倾泻下来,一张脸在阳光照射下,白得似乎都透明了,简直比最好的羊脂玉都要细腻温润。
  听见珠帘声动,慕容微雪的睫毛颤了颤,却并未抬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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