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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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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块盖头,让人觉得窒息。
  匈奴的新娘,大婚的那一日必定是要策马扬鞭的。
  那是她一生中最得意张扬的一日,自然是怎么随意怎么来。
  她会骑上自己最心爱的一匹马儿,穿上自己最爱的一件衣裳,然后一路高歌,和她心爱的新郎一起去他们第一次相会的地方。
  确切的说,匈奴的婚礼只属于两个人,不像汉人这般,两大家子的人凑在一起,又何况是雍宁王府这样的人家候。
  吉日格勒有些疲累,满目的猩红让她晕眩,其实匈奴人对红色并没有特殊的喜爱,但是她却从小就爱极了这抹鲜红。
  因为那人说过,汉人的婚礼是火红的。
  汉人的新娘都会着一身大红的凤冠霞帔,会穿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红绣鞋,坐上大红的花轿,从娘家一路被抬到夫家,等着她的,是一个火红的洞房。
  光是听着他口中描绘的场景,她都要醉了。
  她不知道幻想了多少次自己也能像汉人姑娘那般出嫁,穿着一身凤冠霞帔,从匈奴出嫁,不管他的家在哪儿,都不在意,只要跟着就好。
  今儿她倒真的穿上了这一身凤冠霞帔,坐在这火红的洞房里,就像一位汉人姑娘。
  她不由得勾了勾唇,笑得苦涩,指肚下面并蒂莲的刺绣,硌得她有些麻木。
  终于见到莲了呢,她垂着头,看着袖口上的花纹,一下一下摩挲着那枝蔓缠绕的并蒂莲,眼睛也终于模糊了起来。
  记得王叔大婚的那一年,她还小,不过只有十二岁的光景,大人们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她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而他也清闲得很,所以她就黏在那人的身边,其实那几日父皇是允了她不用上书堂的,但是她还是一日一日地都朝那人的书斋里头跑。
  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和那个人待在一起,即便那个人不善言辞,往往一整日下来,也不说三两句话,还终日沉着一张脸,锁着眉,但是她就是喜欢坐在他的身边。
  对她而言,这个人是特别的。
  他不像匈奴的男人那样强悍霸道,他是温柔的,是沉静的,那张脸上漾出的微笑,让她挪不开眼。
  十二岁的姑娘,并不小了,且又是在匈奴,这个游猎粗犷的国度,十二岁嫁人的姑娘,也大有人在了。
  吉日格勒从前倒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婚礼,她是匈奴的嫡长公主,这样的身份地位,婚礼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她一早就知道,所以也不作他想,但是自从见到了他,就开始不止一次的幻想。
  只是对她来说,这个人是不同的,一身儒雅,从骨到皮都是沉静,这样的一个男人恍如天外仙,他让自己这个千尊万贵的匈奴嫡长公主都觉得卑微,觉得不敢靠近,在他面前,自己连呼吸都不敢出声,哪怕日日跟着他读书识字,就已经让她心花怒放了,她根本不敢想象其他。
  ……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他的声音似是天外传来的仙乐,抑扬顿挫中带着沉沉的低回。
  “先生,莲是什么样的?你能和我说说吗?”她坐在书案前,仔细听着,一边托着腮,一边小声问道。
  草原上倒是有许多花,一到了春日,更是漫山遍野,姹紫嫣红,好看的紧,但是匈奴并没有莲,所以她从未见过,但是她却觉得面前的人必定就像极了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而这人,说起来,也并不属于匈奴,就像莲一样。
  “莲是世间最高洁最深沉的花,”那人放下手中的《周元公集》,白皙的手指按在深蓝的书卷上,眼神很是悠远,“从前我的家乡,也没有莲,当时跟着娘亲学这篇《爱莲说》的时候,我也这样问过娘亲呢。”
  “那先生的娘亲,当时是怎么说?”她忙得问道,少女的好奇心最是强,尤其是对自己的心上人。
  “可惜娘亲也从未见过莲,但是却和我讲了莲的传说,娘说从前世间并无莲,莲是不被承认的情爱的化身,”他一字一句轻轻地说,对面的少女明眸皓齿,他挪开自己的视线,缓缓地斟了杯送到少女面前,“公主可想听吗?”
  “想听,想听,你快讲。”他明明知道,却还非要多问这么一句。
  “传说从前,有一家人住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家中只三人,父亲,娘亲,还有姑娘
  tang,父亲勤劳能干,日出而作日落而栖,娘亲勤俭持家,做得一手好饭菜,他们的姑娘清丽端庄,又正值豆蔻年华,是村里所有少年郎的梦中人,所以啊,姑娘家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踩烂了,但是姑娘却谁都瞧不上,在那些小伙子的身上,姑娘找不到心动的感觉。”
  “姑娘虽然心高气傲,但是却勤劳能干得很,村子外头有一条河围绕着,那是村民家家户户用水的地方,姑娘和其他的村妇一样,日日都去那河边洗衣裳,却从未注意到,河中有条鱼,一直都在暗中注意她,由一开始的惊艳一瞥,到最后的日日痴盼,这条鱼默默交付了心意,但是这姑娘却哪里知道。”
  “直到有一天,那条河忽然枯竭了,全村上下人都恐慌了,一个个忙得拜河神,忙得求雨,姑娘一家也是愁云惨淡,为了家人,姑娘整天四处奔波找水。”
  “有一日清晨,雾气花香中,姑娘沿着河走着,愁眉不展,再找不到水的话,他们一家怕就要奔走他乡了。突然,一个声音清清楚楚传入她的耳朵:‘你的眼睛真美。’”
  “就在她回头的刹那,只见河里的淤泥浅水中,有一条鱼静静地看着她。”
  “真是一条美丽的鱼,他身上的鳞片是湛蓝色的,就像天空那么蓝,他有一双温柔的眸子,他的声音也是那么清澈透明。”
  “姑娘觉得自己应该害怕,但是实际上,她却始终盯着那双眸子不放,她并不觉得害怕,甚至心里还涌上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后来,那条鱼对姑娘说,如果姑娘愿意常常来看他,让他看见她的眼睛,他就可以给她一罐水,这当然是一个借口而已,对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上人,鱼儿不得已找的一个借口。”
  “哪知姑娘当时就点头答应了,鱼儿大喜过望,姑娘每天早晨都会和鱼相会,鱼也履行着他的承诺。”
  “每一天,家人总会不停的追问水的来历,但姑娘只是笑而不答,但是那脸上的盈盈笑意,却是越来越掩饰不住,父母私下想着,姑娘怕是有了心上人了,自然也跟着高兴,却也不好点破。”
  “日日小河边,姑娘和鱼隔水相视,虽然人鱼有别,但是他们的心境却可相通。”
  “后来,姑娘发现自己爱上了鱼。”
  “再后来,姑娘每每取了水之后,不再急急朝家赶,而是坐在河边,不舍离去,鱼也并不着急离开,而是默默守在姑娘身前,雾气花香中,相看两不语。”
  “后来终有一日,鱼对姑娘说希望她做他的妻子,姑娘含情脉脉地答应了。于是鱼从河里一跃而出,化作人形,在岸上拥抱了姑娘。”
  “他们就这样结为夫妻。”
  “后来,鱼对姑娘说,他是修炼了九百九十九年的鲤鱼,只待再等上一年,就可一跃龙门成仙封神,但是偏生游到这里就遇到了她,所以就再也游不下去了。”
  “姑娘问他后悔吗?”
  “他没有回答,却笑着将姑娘抱得更紧。”
  ……
  “后来呢?”吉日格勒忙得问,这个故事实在太美,“他们后来一直都在一起吗?”
  那人抿了口茶,不语,只淡淡笑着。
  吉日格勒着急:“你倒是快说啊!”
  “好,那公主可听好了,他们是怎么样的一个结局。”那人看向吉日格勒,眉眼中的情愫,让人琢磨不透。
  “后来,终于有一天,村子里的人看到了他们相会的情景,他们认为一定是鱼对姑娘使用了妖法,那些得不到姑娘的少年郎更是怒火冲天,于是,他们把姑娘关起来,拿着刀叉、长矛来到河边。叫出了鱼,用他的妻子威胁他。然后在鱼现身的那一刻,他们下手了,鱼在痛苦绝望中死去,千年道行,却抵不过情爱的牵绊和精明人的算计。”
  “然后,人们抬着鱼的尸体凯旋而归。他们把鱼的尸体抛到姑娘的脚下,想让她反悔,自己怎么能和一条鱼结为连理。”
  “姑娘跪在鱼的面前,无数次幻想着他会醒过来,但是日复一日,那条鱼始终没有想来。”
  “后来在一日清晨,姑娘换上自己偷偷准备好的嫁衣,然后抱起冰冷的鱼,一步步向小河走去。”
  “倘若时间无法治愈伤痛,那么死亡总是可以的。”
  “他们就这样在人们诧异、猜忌的目光中死去了。然而他们的子女却在水中世代繁衍。”
  “他们的子女就是莲。”
  ……
  他戛然而止,她却听得入神,眼角泛泪,她明明是个飞扬跋扈的长公主,但是每每在他面前却最是安宁沉静,或许是潜意识中,她希望自己是个汉人女子,能更多的博取他的关注和认可。
  而今时今日这样的悲伤故事,更让她触动情肠。
  默默擦了泪,她哽咽着问:“为什么非要是这样的结局?就因为他们身份各异,就注定凄惨收场吗?他们相爱到底妨碍到了谁?为什么非要这样残忍?”
  他半晌不语,却将那本《
  周元公集》轻轻合上,顿了顿,才道:“今日是并肩王的大喜之日,在下却惹得长公主落泪,都是在下不好,还请公主原谅。”
  “沈同泽,你又何须这般假模假样?今时今日,你之所以看这劳什子的《爱莲说》,不过就是算准了本宫必定会过来找你,也会随口这么一问,你再赶紧将早准备好的什么劳什子传说倒出,不过就是想对本宫说一句,算了吧!吉日格勒!你根本入不得我沈同泽的眼!你在我沈同泽眼中就是个绝不可能的异类!”她蓦地站起,从他手中夺走那书册,暴怒地将那书册撕得稀烂,又狠狠跺了几脚那地上的碎片,然后对上沈同泽的眼,“沈同泽,我问你,你哪儿来的自信,你凭什么就认定本宫一定倾心于你?你又哪来的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这般公然警告于本宫?你不过是父皇从外头捡来的奴才!贱命一条!我想什么时候取你的命,就什么时候!我告诉你沈同泽,你还少蹬鼻子上脸!”
  那男人却并不解释,反倒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气得跳脚,她如此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他一句宽慰,但是即便如此,这男人都吝于开口。
  【周五了~~~各种撒花~~~】

  ☆、肃杀:何年劫火剩残灰,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1

  那男人却并不解释,反倒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气得跳脚,她如此虚张声势不过是为了他一句宽慰,但是即便如此,这男人都吝于开口。
  她气得扭头就跑出了帐子;她想选一匹最烈的马,一直驰骋到天尽头,但是却听到了那里头传来的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她顿住了脚,回头却看着男人蹲在地上,将那一地的碎片一一捡起,素净的长衫都耷拉在了毯子上,还有那一头乌发轻轻滑下,十指颀长,在一片片的纸片中轻盈飞舞芑。
  白衣黑发,像是一幅幽静的水墨画。
  这是匈奴男人绝不可能拥有的安然。
  这也是她抗拒不了的诱惑。
  “沈同泽,你为什么叹气?”明知不应该,但是她一步一步走了回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努力掩饰自己心中的悸动。
  “公主,你年纪尚小,又何必轻言此生?”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倒都是真诚,“在下虽承蒙单于相救,也知恩图报,所以才做了公主的汉教先生,但是在下绝不可能永远留在匈奴,公主又是何必?”
  “沈同泽,我不小了!我都十二了!难道比你晚出生十年也是我的错不成?沈同泽,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拒我于千里之外啊!”她急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还有,还有,我也是个寻常女子,要知道咱们匈奴女子,哪一个不是敢爱敢恨,只要你肯娶我,天涯海角,我跟着你就是了!”
  ……
  后来呢候?
  吉日格勒抿了抿唇,她倒想不起来沈同泽对她说了什么,总之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只是那个故事,她倒一直记得清楚。
  ……
  “鱼对姑娘说,他是修炼了九百九十九年的鲤鱼,只待再等上一年,就可一跃龙门成仙封神,但是偏生游到这里就遇到了她,所以就再也游不下去了。”
  “姑娘问他后悔吗?”
  “他没有回答,却笑着将姑娘抱得更紧。”
  ……
  那么,她后悔吗?
  整整十年。
  她付出的不止是感情,还有一条命。
  难道真的不后悔吗?
  她答不上来。
  只是觉得实在憋闷,她解开了领口的繁琐的琵琶扣,真是难解得很,她有些心浮气躁,手上自然也不能如何灵巧,费了半天的劲儿,总算解开了两颗,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却在抱怨,汉人的女子,日日都这样的穿着打扮,也不嫌麻烦。
  只是再一想,她原本一直绷紧的腰又蓦地一松,靠在床柱上,人有些瘫软。
  从前,多少次,多少个日夜,她都盼着自己能是一位汉人的新嫁娘呢,如今倒也成真了。
  她干巴巴地笑着,手指在脖颈处摩挲着,那上面是一道深深的疤痕,丑陋的很,匈奴皇室有种灵药本是可以祛除疤痕的,但是她却偏偏要留住这道疤,这是沈同泽欠她的,也是她此生都不应再回头的警醒。
  她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却瞧着成卓熙正坐在软榻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双目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她抿了抿唇,有些口渴。
  成卓熙起身坐到黑檀雕花圆桌前,默不作声地倒了两杯茶,一杯送到了吉日格勒面前。
  桌上的交杯酒还没动,从酒壶里面散发出的女儿红的酒香,异常撩人,但两人似乎都有心事,也都没有去喝酒的心思。
  吉日格勒看着那杯茶白雾袅袅,不由得有些出神,她又想起来了那个故事,那些清晨,雾气花香中,姑娘和鱼静静地相对无言。
  ……
  “是福建的白毫银针,真是香得很呢。”吉日格勒看着那杯中色白如银的针状茶叶,轻声道。
  成卓熙一怔,随即勾了勾唇,笑道:“久闻长公主精通汉话,已然不凡,不想长公主却还懂茶,倒是让在下佩服。”
  不光是茶,只要是那人关注的,她都精通得很呢。
  在他身边十年,除了服饰外表之外,她几乎就是一个汉人了,作为堂堂匈奴嫡长公主,她甚至都觉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在深闺绣花看书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都进不了那人的心。
  吉日格勒勾了勾唇,伸手端着那茶杯握在手中,隔着那雾气茶香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从今日起,这男子就是自己的夫君了呢。
  这人倒是生的极好,温文尔雅,一派雍容,甚至比那人还要英俊些,只是面前的男人眼睛却难掩落落。
  半晌,吉日格勒才幽幽开口:“王爷,是在想心上人么?”
  成卓熙一惊,素知匈奴人豪放不羁,不想匈奴女子也是这般,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女子的一双锐利眼眸,顿了顿,成卓熙含笑问道:“公主何出此言?”
  “因为王爷的神态像极了平日的我呢,”吉日格勒缓声道,抿了口茶,吉日格勒一边又道,“王爷,你可曾真心爱过谁吗?”
  tang“爱过,”成卓熙半晌才出声,声音很沉,很闷,“爱过一个本不该爱的人,爱得很深。”
  “那现在还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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