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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书剑长安-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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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敢从嘴里蹦出哪怕半个不字,这把剑便会毫不犹豫的斩下自己的头颅。

他赶忙说道,“大……大人……不是小的不去,只是小的位卑言轻,伙房之事哪是我能管……管得了的?”只是因为心中惊惧他这番话说起来,有些断断续续。

“恩?”苏长安转头看了青鸾一眼,示意她收起手中的剑,青鸾自然对他言听计从。而后,苏长安又问道,“那此事,谁能管?”

“后勤之事,向来……是……神将的副官尤清大人管辖。”那护卫哆哆嗦嗦的回应道。

“哦?”苏长安的神情在那时变得颇为古怪,但落在那护卫眼里,却以为这位年轻的千夫长大人应该会知难而退,毕竟与尤清比起来无论是修为还是官职,苏长安都差得太远。

但谁知,苏长安却忽地说道:“那你便去找尤清吧,就说是我南苑要他办的。”

说到这里,苏长安顿了顿,又才说道:“如若他不肯,你便问他是否想再尝尝我剑锋的滋味!”

那护卫一直负责看守大牢,自然不曾知晓方才在军营中所发生之事,只是他也并非毫无眼力之人,听苏长安的言语,便知此事他定然有所依仗,当下也不敢再有疑问,吩咐好手下伺候好苏长安,便转身急冲冲的朝着军营方向跑去。

大牢内的陷阵营士卒们皆不明所以,苏长安才来这儿一天不到,而且是被安排在陷阵营做千夫长,由此不难猜出,他在镇西关的高层中应当是不受待见的,但他却如此笃定的让人向尤清传话。在场诸人不由都暗暗觉得这位新来的千夫长莫不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以尤清的地位与脾气,如何会听他一个毛头小子之话。

但过了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事情便有了答案。

只见先前那位护卫急冲冲的赶了回来,他脸色潮红,看样子是很是来回奔波了许久。诸人暗以为他是在尤清那里吃了瘪,故而才如此模样。正要看苏长安如何收场,却不想,就在那时,他的身后出现了数道甲士的身影。他们手提木桶,又或是二人合抱一个巨大的蒸笼。

即使相隔数十丈,这些吃多了令人作呕的泔水的士卒们也能闻到那股干净的米饭喂。

“南……南将军。”那护卫有些气喘,看样子这通忙活是累坏了他。“东西给你带来了,尤将军让我给你带个话,说他军务繁忙就不来看你了,这日后陷阵营的伙食将与其他士卒一视同仁。”

此言一出,本来已经被眼前的情景震住的陷阵营士卒们猛然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新来的千夫长竟然有此能量,这有一顿像样的饭菜已是意外之喜,若是以后能顿顿如此,光是想想便让这些士卒们感觉如置仙境。

但苏长安闻言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半分的诧异,就好像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他点了点头,说道:“发下去吧。”

“好。”那护卫点了点头,满脸喜色的吩咐起下面的人开始分发食物。

虽然只是寻常的白饭米粥,但对于这些士卒来说却是这几个月来唯一一顿还像是人吃的东西,自然在纷发之时少不了一阵哄抢。

苏长安眉头一皱,但最后却还是没有出言阻止,这样固然不好,但凡事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今天我既要立威,也要立信,更要让在场诸人都服他,至少在表面上都服他。

这么想着,他又从身旁的护卫手中借过一碗米粥与两个馒头,走到似乎还未回过神来的胡子跟前,将手中之物递了上去。

“吃吧。”他这么说道。

胡子的身子微微一怔,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接过那两样事物,抬头颇有深意的看了苏长安一眼,最后却还是抵不过手中食物的诱惑,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又是半刻钟的时间过去,这些士卒们差不多都已经将手中的食物吃得干净。但这一次,他们却未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盯着立在场中的苏长安,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苏长安也在这时再次走到胡子身前,说道,“你的武器呢?取来与我看看。”

胡子一愣,但很快猜到了苏长安想要做什么,他连忙从身后取出一把长刀递到苏长安手中。这一次,他是双手奉上,态度相比方才,不知道要恭敬多少倍。

苏长安将刀放在手中轻轻掂量一番,便觉察到有些不对,随后他抽刀出鞘,将长刀放于眼前一阵细细打量。

他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刀看上去似乎与寻常的战刀并无区别,但方才的一番掂量后他便觉察刀这刀太轻,而这刀锋亦是太钝,刀身上的色泽更是不纯。

苏长安虽然刀道天赋不高,但好歹先后得到过莫听雨与楚惜风两位绝世刀客的传承,如今修为亦是不俗,这样的差别他还是能够看出的。

他这么想着,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运集些许灵力,在那刀身上轻轻一弹,那把刀便在诸人诧异的注视下应声化作两段。

“所有的都像这样吗?”苏长安转头看向胡子问道。

“所有?”胡子却是一笑,“这把刀已经算是我们陷阵营数一数二的好刀了。”末了他不满的看了苏长安一眼,小声的嘟哝道:“却被你给败没了。”

这样的话自然逃不过苏长安的耳朵,但他却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再次在人群中扫荡。然后,他伸出手指向人群中的某一个身影,说道:“你,出来。”

那瘦弱的身影似乎有些畏惧,但在数息之后还是鼓着勇气走了出来。

苏长安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却见他的甲胄褴褛,几乎已经到了衣不遮体的地步,而他手中的长枪更是枪身弯曲,枪头锈钝。

“你们犯过错。大错!”苏长安的声音亦在那时响了起来。

他清澈又坚定的声线如绕梁余音,在诸人的耳畔久久回荡。

“自然,你们该死。”

“所以,镇西关不把你们当人看。”

“但我不管你们以往做了什么,但现在和以往自此一笔勾销!”

“从今天起,从现在起!”

“他们吃什么,你们吃什么!”

“他们住何处,你们住何处!”

“他们用何种兵甲,你们便用何种兵甲!”

“我并不能保证你们每一个都能在西凉活下去。”

“但我能保证的是,我把你们当人,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能让你们白白去送掉性命!”

第二十一章 无人可斩

此言一落,牢房中愈发安静。

这并非苏长安看过的侠义小说,亦不会有人因为他的振臂一呼便从者如云。

苏长安知道他们并不信任他,就连一旁的那位护卫也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说道:“大人,这后勤吃食与住宿都归尤清将军管,以你与他的关系自然是没问题。可是这军备……向来都是握在神将大人的手上,这可……”

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

粮食营帐虽然对于军队很重要,但说到底也只是外物,而且西江城本就富足,八九百人的粮食想要弄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军备却不一样,且不说价格昂贵,而且朝廷对此想来把控严密,可不是随意就能调度的。

再者说,虽然不知为何尤清对苏长安的要求来者不拒,但神将大人却不同。镇西关可是出了名的恪守严谨,几乎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从他手上,想要多掏出半文钱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别提为数百人更换军备了。

苏长安闻言却只是点了点头,他看了那些士卒一眼,又说道:“把牢房都打开吧。”

“恩?这……”那护卫脸色一变,赶忙问道:“这是为何?”

“他们镇神将手下的兵,自然就要住镇神将的兵营,哪来什么为何不为何的?”苏长安答道。

“可……可……”那护卫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更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迹,直往下淌。“可他们是死囚,不比那些正规士卒,这样贸然放出,若是逃了……”

“逃了,自然由我担着,与你何干?”苏长安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

那护卫听闻这句话,也放下心来,当下不敢耽搁,连忙命人一一打开牢门。

但显然那些士卒们仍有些迟疑,似乎不敢相信这位千夫长真的敢将他们放出去。

“我说过,我会把你们当人。”苏长安的脸色寒如冰霜,“但前提是你们得把自己当人。”

他这么说完,便再也不去看诸人一眼,转头便朝着牢房外走去。

这些士卒们的脸色一变,相互看了一眼,眸子里的迟疑更甚。但却在这时,方才出言反驳苏长安的那位名叫胡八的男子却是一咬牙,随着苏长安身后走了出去。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很多事情,第一个总是你推我攘,但见尝到甜头,这第二个便争先恐后。

就在那些陷阵营的士卒们涌向门口的时候,走在最前方的胡子却转过了头。看得出他在这些士卒之中还是颇有威望,那些士卒涌动的身影因为他的目光而停了下来。

“列队!”他一声大喝,那些士卒们微微迟疑,但最后还是按着白日里训练的行列排好,方才随着胡子走了出去。

军营与大脑的距离并不算远,胡子领着士卒,苏长安与青鸾在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来到军营前。

很显然,有人已经通风报信。

当苏长安与那些士卒来到军营的时候,以包括尤清在内的三位副将,八位千夫长都已经立在营帐的门口等着他们。

待看见苏长安以及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士卒,尤清身旁那位身材修长的副将皱了皱眉头,问道:“南将军,这是何意?”

苏长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回声道:“带我手下的士卒归营!”

“归营?陷阵营的营地可不在这儿!”另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副将寒声说道。

“不在这儿?我们陷阵营难道就不是镇将军手下的士卒吗?”苏长安同样寒声回应道。

“是,自然是。”身材修长的副将忽的向前走了一步,脸上换做一副好心规劝的神情。“我知南将军仁慈,不忍看着底下的士卒受苦。可他们的出身,我想我也不必多说,之所以把他们放于牢房之中,怕的便是这些人寻衅滋事,甚至逃逸。”

话自然是好话,但言语中那股威胁甚至挑衅的意味却是在场诸人都听得明白。

苏长安的脸色一寒,他自然知道以自己身后这些人的品性,出了大牢,定然少不了给自己捅出些纰漏,甚至铤而走险做了逃兵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若是还让他们如以往一般睡着那样的牢房之中,还未至战场,恐怕这些人便早已被累得半死。带着这样一群士卒上战场,苏长安觉得与找死无异。但他不想死,所以,他不能让这些士卒这样下去。

“出了事情自然由我担着,与你何干?”苏长安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副将显然未有料到苏长安胆敢用这样的口气与他说话,他的面色一变,但还是极力压着自己的怒气,说道:“既然南将军对自己的御下之术如此有信心,顾某便不便多言,只是这若是真出了逃兵的乱子,南将军要如何自处呢?我看不若当着大家的面立一个军令状吧。”

说完,这顾姓副将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从军多年,这样由死囚组成的陷阵营自然也见过不少,逃逸之事可谓是层出不穷,他倒要看看这位南大将军立下军令状之后,当如何收场?

苏长安知晓这是顾姓男子在给自己下套,他虽然不了解军中之事,但也明了逃兵之事决计是免不了的。但事到如今,他已无退路,故此,他寒着声音看向男子问道:“那顾将军以为这军令状当如何立呢?”

顾姓副将闻言,以为苏长安年轻气盛,着了自己的道,他面色一喜,但又很快压下这抹神色,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军令状自然简单,南将军只需承诺在出征之前手下士卒无一人逃脱,若是因将军监管不善,发生此等事由,那便依军法处置!”

“军法处置?”苏长安的眉头一挑,又问道:“只是不知这按军法处置,到底是如何一个处置之法呢?”

“呵呵,南将军说笑了。”顾姓副将的话锋一转,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森然:“纵使士卒逃窜,按律自然是……当斩!”

“当斩啊?”苏长安了然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很是苦恼地说道:“那看来这个军令状,我是无法立了。”

顾姓副将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暗以为苏长安是被这军法唬住了。

“既然南将军不敢立军令状,那边带着你的士卒们回去吧。”他笑着说道,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是嘲弄。

但苏长安却又摇了摇头,声线平静地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军营里,没人斩得了我。”

第二十二章 逃兵

苏长安的话掷地有声的落在在场诸位的耳中,诸人心头一震愕然。

那位顾姓男子的脸色更是一变,一道难以遏制的怒意便在那时爬上他的眉梢,但很快他又将这股怒意压制了下去。

他是天听境不假,修为比起尤清只强不弱。但他也决计无法如苏长安一般,那样干净利落的击败尤清。

所以,从很大程度上来讲,苏长安这句话说得并没有错。可他却不愿意就这样被一个小辈唬住,他的脸色因此一阵青白交替,最后说道:“南苑!你莫要猖狂!这儿可是镇神将的军营,你如此胆大妄为,置神将于何地?”

“神将?”苏长安脸色忽的一变,声音也随之大了几分。“原来顾将军也知道还有神将!”

“那我且问你,此事神将可有反对?”

“这……”顾副将一愣。

“可有吩咐你阻挠于我?”

“这……”

“可有授权于你让我立下军令状!?”

“这……”苏长安三问如连弩之箭一般向着顾副将袭来,本想接着神将之名震住苏长安的他却不想被苏长安反将一军,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更是浮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迹。

当然这说到底只是口舌之利,而真正让他感到心颤甚至害怕的是,苏长安的话里所透露出的意思。

先前在饭桌上尤清挑衅苏长安,镇西关未出言阻止,在他看来,是镇西关默许他们打磨打磨苏长安。但苏长安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镇西关仍没有半点出面的意思,那这其中的含义就得让人好生思量思量了。

顾姓副将,本名顾牙朗,说起来也是世代在边关为将之人,对于这军营里那些或明或暗的规矩自认为已是了如指掌。

而想要在军营里长盛不衰,这最关键的一条,便是揣摩上意。

他的上,便是镇西关。

苏长安的一番话,让他意思到,很可能自己误解了镇西关的意思,他不出面阻止诸人挑衅苏长安,换个角度来看,很有可能是给他一个在军中立威的机会。而既然要他在军中立威,他很可能紧接着便是要重要他。

一想到这里,顾牙朗的脸色便愈发难看,额头上的汗迹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但苏长安却并不知道他想得如此之多,他只不过是随口胡诌,不想倒是敲中了顾牙朗的命门。

他看了看脸色奇怪的顾牙朗,亦不愿与他纠缠,嘴里说道:“若是无事,那便请诸位让开吧!”

其余的将领皆在这时转头看向顾牙朗,但却见他在微微犹豫之后,竟然真的便让开了身子,他们心头惊骇,更是不解。但最后,还是随着他一道,给苏长安众人让出了一条路。

这些平时素来被看不起的陷阵营士卒们皆是心头一震,少见的昂首挺胸的随着苏长安朝着军营中走去。

出征在即,虽然对这一直囚犯组成的陷阵营,镇西关一直抱有戒心,但实际上一旦离开了西江城免不了还是得让他们与大军同吃同住,因此,他们的营帐其实早就准备妥当,就在离苏长安营帐的不远处。

而苏长安将他们带到此处后,转身看向他们。眉头也随之再次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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