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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书剑长安-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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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狂妄自大害了你的性命,怪不得我。”吴起轻声说道,似乎花非昨在他的眼中已是剑下亡魂。

“世人总说蜀地吴十三,江东楚惜风,长安莫听雨,北地古羡君,当世奇才。其中吴十三与莫听雨,更堪称刀剑两绝。”

“如今看来,却是妄言。”

“汝比之我听雨师弟,差之远矣。”

花非昨那犹如叹息一般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阴柔,像极了女子,却又不让人觉得怪异,反而好听得紧。

吴起闻言脸上先是流露出恼羞的怒意,但随即,他像是觉察到了这某些极为不一样的东西,他的瞳孔陡然放大。

而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花非昨的身子忽然起了变化。

他宽大的红袍开始鼓动,发出猎猎的声响,一道灵压忽的荡开,随后让在场诸人都诧异万分的景象浮现。

因为被唤出成长剑而空无一物的大地之上,随着花非昨的灵压荡开,竟然又出现了一把把与方才无出一二的长剑。

难道吴起又唤出了一次领域?

这样的念头方才在诸人脑海中涌出。

只听一声声剑鸣,乍起,那些长剑豁然飞向天际,而后,剑锋一转,爆射而出。

但他们的目标这一次,却并非花非昨,亦非吴起。

而是那些正在爆射想花非昨的剑雨。

这些长剑与那剑雨之中的长剑就像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每一把,都能从剑雨中找到相同的一把。

而他们所射向的对象便分别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些长剑。

而且速度极快,在那些长剑触及花非昨身子的前一刻,便呼啸而至,恰到好处与之撞在一起,随后,一同化为粉粒。

这时,在场的诸人才反应过来,这些长剑竟然都是被花非昨所唤出的。

难道,花非昨的领域,也是剑冢?

这样古怪的念头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浮现在诸人的脑海之中。

当然,吴起看着自己的剑雨在花非昨唤出的剑雨之中一把接着一把的化为粉粒,心头震惊,倒也不觉升起了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却又将之否定。

他可以很确定的是,花非昨从未去过蜀山的剑冢,若没有在剑冢之中观想,仅凭自己的猜测,怎可能,幻化出与自己一样的领域。

还是说,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域,便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中,将之幻化出来?

这……当是何其可怖的一件事情。

这样的震惊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因为花非昨的身子在那时忽然又动了起来。或者说是,他座下的蛟龙动了起来。

它载着花非昨,以极快的速度穿越层层剑雨,但这密密麻麻的剑雨,却每每在促极到它身子的前一刻,便被不知何处涌出的一把与之一模一样的长剑生生击碎。

它自剑雨中来,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

只是转瞬的功夫,它便已经来到了离吴起不过十丈的地方。而这样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正在快速的减小。

吴起脸上的自信终于散去,他的瞳孔中浮出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一步。

“我的领域,镜花水月,不知吴掌门以为何如?”花非昨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

吴起听出了花非昨声线中的某些嘲弄,他瞳孔中闪过一丝不甘。手中的长留剑再次发出一声清鸣,竟然又是一招极为标准的剑招使出。

此招名为,白马过隙。

乃是这长留剑的主人,蜀山第七代执剑长老的成名之作。

人说,时间荏苒,如白马过隙。

此招便是取自此意。

剑如流芒,虽看似平凡,却暗藏玄妙。

速度不快,入眼不过尔尔。

但此剑一出,对敌者却宛如感受不到时光流逝,直到剑至身前,方才有所感悟,但已是为时过晚。

这一剑,显然是杀招,且有出其不意,险中求胜的味道。

花非昨也未有料到会有此番变化,且其中意境也让他一阵恍惚,待到剑至身前,方才有所感应。

他的心头一震,身子赶忙一侧,堪堪避开这一剑。

他身为天权一脉的传人,对于心智的修炼远超同境修士,因此,才能如此快的从吴起的剑意中苏醒,但即便如此,这一剑所激起的剑意罡风依然贴着他的面门刮过。

他一时不察,常年包裹着身子的红袍便被掀开了一角。

这似乎犯到了他的忌讳。

他甚至顾不上反击吴起,赶忙伸手将红袍再次裹上。

这时一个极快的过程,加之诸人已至注意着二人的打斗,并未看清那红袍之下的情景,但离他最近的吴起,却有幸目睹到了其中一二。

他眸子里的神情豁然变得震惊。

就像是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情景,他也忘了趁着这个机会乘胜出击,反而是呆立在原地。

但花非昨却并没有再给他半分机会的意思,只见他裹好红袍之后,座下的蛟龙如与他心意相通一般,载着她一个闪身便再次来到了吴起的身前。

他一掌拍出,没有半分留手的意思。

还在愣神中的花非昨,身子一震,便如受重创一般,倒退数十丈。

那些蜀山弟子见状赶忙向前扶起吴起的身子,但一口逆血还是在那时自吴起的嘴角溢出。

“你败了。”花非昨说道,声线与之前相比,冷冽了数倍不止。

“为什么?”吴起似乎在此刻终于回过了神来,他不禁问道。

这个问题,在诸人看来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但花非昨却在微微沉吟之后,忽地说道。

“你很有剑道天赋,似乎无论是何种剑招,你都能使用得淋漓尽致,在这点上,我的师弟莫听雨也不及你。”

“但,你却只是学,却并没有悟。这样的你,做不成真正的星殒。”

花非昨的话,落在吴起的耳中,这位自入蜀山便饱受赞誉的天才,脸色变化,数息之后,方才露出醍醐灌顶之色。

他挣脱了弟子的搀扶,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朝着花非昨拱手:“谢花……先生教诲。”

说完此话,他脸上的神情忽的有些古怪,忍不住又问道:“你究竟是谁?”

花非昨的身子一震,约莫猜到吴起在方才定然看见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冷冽。

他回答道。

“天岚院,红衣客,花非昨。”

第一百四十章 拜那些剑,亦拜那些远去的剑客

世上之人,总以为天岚莫听雨,乃是当世奇才。

莫听雨在时无人敢说与之比肩。

莫听雨去后,倒是多出许多流言,常说道莫听雨若是尚在,谁谁或堪与之比肩。

但这都是妄言,毕竟莫听雨死了,你就是将他说得一文不值,他也终究不能爬出坟墓,再与之辩驳。

可有道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无论真假,说的人多了,便成了真的。

人言可畏,大抵说的便是如此。

天岚院门徒,除了莫听雨,世人所熟知的,还有鬼见愁徐让、白头公子侯如意、细雨剑罗玉儿、红衣客花非昨。

虽然这四人,都是当时长安将星榜天榜前茅,但在莫听雨的光辉下,总显得不为出奇。

蜀地之人更是暗以为,那年长安之乱后。

徐让执掌天岚,侯如意身死,罗玉儿、花非昨败逃。盛极一时的天岚院,终究不复万年风光。

叹息之余,总有人免不了窃喜。

但今日剑冢一战,那被蜀地吹捧得高高在上的吴十三,败于花非昨掌下。

世人方才醒悟。

天岚七星七脉,何曾有过庸才?

莫听雨天才妖孽之名,俗人又怎可与之比肩?

又如花非昨在,假以时日,待他成就星殒,天岚当年盛况,又有何人敢说不复再临?

剑冢外终于变得沉默了起来,这些蜀山的弟子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自家的掌门就这样败在了一个在之前声名并不如何显赫的人手中,这让这些年轻人那争强好胜的心,终归有些失落。

“吴掌门,可开剑冢了吗?”花非昨对于诸人的神情视而不见,他拱手问道。

吴起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

“好。”吴起颔首,随即一声令下,“开剑冢。”

虽在众多弟子面前百余人下,但言而有信,脸上也少有愤恨之色,如此行径倒也称得上光明磊落。

得到自家掌门的首肯,负责此事的弟子互望一眼,走到剑冢之前。

他们的双手合十,连结数道印记。

一道道冲天的剑意自他们体内荡开。

与此同时,剑冢之内似有感应,一声声剑鸣乍起。

如同百鸟朝凤,连绵不绝,声振寰宇。

剑冢前那数十丈高的巨大铁门也在此刻缓缓的张开,这蜀山的剑冢终于将它真实的面貌展现在苏长安三人的眼前。

或许与天道阁一般,蜀山的剑冢也有着某种阵法的保护,即使厚重的铁门已开,但诸人依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能感觉到一股古朴又浩大的剑意扑面而来。

想来也是,剑冢毕竟是蜀山的根基,怎会只是一座铁门的防范如此草率呢?

另一边,那些打开铁门的蜀山弟子并没有因此停下,他们手上的动作变幻,又是数十道印记结出。笼罩着剑冢的白光之中,破开一道裂痕。

“三位请!”吴起收手说道。

“谢过吴掌门。”花非昨颔首,随即看向罗玉儿与苏长安,说道:“走吧。”

苏长安与罗玉儿闻言,亦不再多言,互望一眼后,便随着花非昨的步伐,大步朝着那裂纹之中走去。

……

在真正看清剑冢内的情景之前,苏长安曾幻想过蜀山的剑冢究竟如何。

是不是与天道阁一般自成一个世界,又或是也存在一个类似于无的怪人。

但这些奇怪的念头,在他真正看清剑冢内的情形时,瞬间烟消云散。

当他踏入剑冢的第一时间。

首先扑面而来的是浩瀚如海,几近让人窒息的剑意。

这剑意,在铁门打开时,他便已经领教过一次,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方才他在剑冢外感受到的剑意,不过是剑冢中浩瀚剑意的冰山一角。

当你真正置身其中,你才能感受到,这其中的剑意是如何的好大。

即使剑道星殒所能激发的剑意,与这剑冢相比,也不过沧海一粟。

然后,苏长安终于第一次,看清了剑冢之内的情景。

那是向着天际蔓延,就似了无尽头的黄土。

它们干枯、它们贫瘠、它们寸草不生。

而有的,只是一把把倒插在其上的长剑。

这些长剑顺着贫瘠的土壤,一起蔓延至天际。

数不清,亦望不尽。

每一把剑,都是一个绵长故事。

都是一位剑客波澜壮阔的一生。

苏长安望着那些剑,他仿若能听到某些低鸣,某些沉吟,以及某些哭泣。

他觉得它们在诉说着些什么。

或喜悦,或缅怀,或不甘。

蜀山屹立了千载,这些剑大都来自那些蜀山的剑客们。

他们不似蜀山之外的修士们,自有大道三千供他们挑选。

对于蜀山的剑客,他们的道,很小,很窄,同时也很强大。这个道——叫做剑道。

这些剑客们,终身与剑为伴。

为剑而生,也因剑而死。

世人常说,一个真正的修士,对于他最大的荣耀应当是死后魂归星海,化为形成永世照耀人间。

但对于蜀山的剑客们,却不是如此。

对于他们,最大的荣耀应当是,剑生灵智,死后剑葬于剑冢。

是的,剑冢中的剑,从来没有凡品,每一把或多或少都带有些许灵智,放入江湖,每一把都足以让天下剑客趋之若鹜。

因此,世间又有一语,天下名剑出蜀山。

苏长安为那些剑意而震撼,为这些长剑的低鸣而感慨,为蜀山历代剑客的苦修而心折。

他想了很久,应当用怎样的辞藻来形容自己眼前的剑海,但思来想去,最后却只能想到,人们常用来形容剑冢的那一段话。

人去剑犹在,枯坟千万冢。

剑客们早已消失在长久的岁月中,只有他们的剑,还在这剑冢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回忆着当年与他们主人征战天下的荣光。

他终于无法压下心底升起的感慨,他躬下了身子,极为恭敬的朝着剑冢之中密密麻麻长剑,盈盈一拜。

拜这些枯守剑冢的名剑,亦拜那些早已远去的剑客。

而也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他们三人的背后响了起来。

“想来三位便是天岚院的苏长安、花非昨、罗玉儿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剑心通明

这忽然响起的声音,让诸人一震,本就因为进入剑冢而警惕起来的内心,蓦然听到响动,自然下意识的便赶忙转身,回头循声望去。

几乎也是在这个转身的瞬间,三人身上的灵力奔涌,似乎已经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恩,警惕性还是不错的。”

那声音的主人倒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他继续说道,语气平淡中带着些轻佻,倒是让三人感觉不到半点的敌意。

而他们也在这时,看清了这声音主人的模样。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

年纪偏大,似乎已经到了五十左右。他身着一袭淡蓝色麻衣长衫,背上背着一把藏锋于鞘的宝剑。模样并不出奇,说不上难看,也说不上俊朗。倒是形容有些邋遢,像是许久未有打理过一般。

此刻,他正半眯着眼睛,笑脸盈盈的看着三人。

“来者何人!”罗玉儿率先踏出一步,指着来者的鼻子便大声喝阻道。

剑冢之中,凶险万分,这一点苏长安三人早有耳闻。

可这凶险究竟是什么?却又不得而知。

因此,面对这忽然出现的男子,罗玉儿这般激烈的反应,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这话音方落,一旁的花非昨便上前拦下了罗玉儿,嘴中带着看似责怪,实则宠溺的语气说道:“玉儿不可无礼。”

言罢又转头看向那中年,拱手说道:“想来前辈便是前段时间闭关的霍成义,霍掌门吧?”

霍成义。

蜀山第十四代掌教,因吴起成就问道,而让出掌门之位,而退出掌门之位之后,他便义无反顾的入了剑冢,对外曾言,不成星殒,誓不出关。

眼前这个男子便是已在剑冢之中闭关数月的霍成义。

“哈哈,世人皆言天岚院莫听雨乃是当时奇才,今日我观花公子,比之当年莫听雨,也不遑多让。”男子笑道,并不反驳花非昨的猜测,显然也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前辈谬赞。”花非昨拱手。

“老头子我可从不谬赞,都是实赞。”霍成义的脸色却在那时因为花非昨的客套话,而露出些许不悦的神色。“我家起儿,总是被人捧得高高在上,说他天赋绝顶,说他可承师叔衣钵。我观他虽是大才,却远比不上当年的莫听雨,因此无论世人如何捧他,我却从未认同。”

“嗯?”一旁的苏长安闻言,反倒来了兴趣。他上前一步,朝着男子拱手,算是行礼,随即问道:“我师尊当年来北地时,已是二十有九,修为不过太一境,而吴掌门,我观他年岁不过二十四五,已是问道境大能,前辈说他不及我师尊这是为何?而花师叔,今日虽侥幸取胜,但这胜败乃兵家常事,前辈又怎就断定花师叔就能与我师尊比肩?”

苏长安这番话,虽然似乎有些偏颇,但他心性如此,此问也只是心头好奇罢了。

“这位想必便是苏长安苏公子,嗯?”男子闻言转头看向苏长安。但话未说完,脸上的神情忽然一滞,目光就好似黏在了苏长安的身上一般,再也移不开似的。

只见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苏长安。

这个过程他做得极为缓慢与认真,似乎生怕错过某些细节一般。

起初,出于对方长辈的身份,苏长安不以为意,但霍成义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让苏长安难免感到一阵不适,毕竟身为一个男子却被另一个男子如此仔细的打量,终归不会是一件太过让人愉快的事情。

“咳咳。”苏长安轻咳两声,试图通过此举提醒霍成义,但却不见成效,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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