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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书剑长安-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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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安的目光在诸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冰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军之中久久回想。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们。”

“因为拓跋元武不会放过我们,他势必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他要让我们中的每一个都死在这儿!都死在西凉!”

“可是,你们的命,是北通玄和徐让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你们若是死了,那他们的死又有何意义?”

“所以你们不能死,你们得活着回到中原。”

说到这儿苏长安顿了顿,他的目光终于在一圈之后,落在了楚元白的身上,这位中年男子在那时对上了苏长安的目光,他似乎已经料到的苏长安的某些打算,于是他朝着他点了点头。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苏长安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红玉听令!”他一声轻喝,眉宇间的寒意更甚。

“红玉在!”直到这时,这位神将才意识到苏长安想要做些什么,她蓦然跪下,身子却止不住开始发出一阵轻颤。

“我命你带着大军赶赴西岭关,彻夜奔袭,不得有误!”苏长安寒着声音下达出了一道军令,一道在他看来应当是最后一次的军令。

“红玉……领命!”这位神将大人的身子一阵颤抖,连说话也似乎变得有些结巴,但最后,她还是一咬牙,忍住了自己眼眶中就要夺眶而出的事物,应下了苏长安的命令。

“你们都不能死。”苏长安又一次环视诸人。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忽的少了几分冷意,多出几分温柔。

“你们要记得,你们的命是两位星殒换来的。”

“嗯,准确的说,还有天岚院第九代守望者与江东三千刀客为你们换来的。”

言罢,他未有再去看任何人哪怕一眼,他只是猛地抽出了他身后的那把刀。

只听哐当一声,一道寒光乍现。

身后的三千刀客亦在那时齐刷刷的抽出了腰间的刀。

明晃晃的刀光映着这些刀客们冷峻的两旁,将黑暗中的营地照得宛若白昼。

“长安!你!”终于反应过来的梧桐一声惊呼,她快步走到了苏长安的跟前,便要说些什么,想要将之拦下。

但苏长安对于此事,似乎早有预料,他笑了笑,看着梧桐说道:“师娘,长安的路,长安想自己走。就让我好好的当一回书里的英雄吧。”

“……”梧桐闻言,她的身子一震,张开的手无力的垂下,到了嘴边的劝解之言,却终于是说不出口。

那个曾经在北地大雪中一脸懵懂的男孩,此刻已经长大。

他眸子中的决绝与当年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那是一位男人的决定,亦是一位刀客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更改,一如他们手中刀,一旦出鞘,不饮够鲜血,又怎能归鞘?

苏长安领着刀客们决然向前,他们每踏出一步,围绕在他们周身的刀意便浓烈了一分。而在他们的身后,大军终于裹狭着大批的难民,开始与他们背道而驰。

他们一方向前,一方向后。

生与死便顺着他们的身形,割划出一道经纬分明的线。

“全军听令,大军开拔,护送西凉百姓赶赴西岭关,不得有误,违令者斩!”红玉拔出了手中的长剑,带着哭腔大声的发出一道军令。

“呜!”

与此同时,悲凉的号角声亦在那一刻被吹响。

那是在向大军传达军令,亦是在为那些赴死的刀客送行。

苏长安与身后的三千刀客继续朝着蛮军前进,他们的脚步渐渐变快,围绕着他们周身的刀意也在那时如火焰一般汹涌起来。

这三千零一位刀客的刀意汇在了一起。

天地似乎在这强悍的刀意面前也感到空军,天际之上云海翻涌,大地之中万物俱寂。

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几乎让人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身影,他们手中的刀光也越来越亮,亮道几乎遮住了天上的星光。

在那时,渐渐远去的梧桐诸人,仿若又听到身后响起了那一句曾让整个大魏胆寒的话语。

“江东楚家客,刀出人不还!”

第一百八十七章 此刀为界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强大的刀客。

例如在东边的幽州便有一处宗门,唤作刀城,那宗门之中素来以刀道铸成。

又例如天岚院摇光一脉,更是号称刀道通神。

可当世人一旦提及刀客二字,最先浮现在他们脑海中的,必然是江东的那群楚姓之人。

他们身在庙堂,但行事却总是按着江湖的规矩——有恩必报,有仇死偿。

所以,为了一雪建业三十二万黎民的血仇,他们在那漓江之畔,三代人厉兵秣马,渡江而去。

所以,为了一报长安夜里,苏长安为楚惜风易星换命之恩,他们不远万里来到西凉,横刀于塞外。

他们是真正的刀客。

是苏长安所看过的书中写到的那样的刀客。

一壶清酒,一把长刀,黑白分明,快意恩仇。

苏长安觉得,能与他们死在一起,是他的荣幸。

想着这些,他脚下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在至蛮军还有数十丈,他一声怒吼。

“拓跋元武!拿命来!”

身子便在那时高高跃起,他的刀被他举过了偷听。

他眸子中是汹汹燃烧的火焰,他的刀是比星光还要明媚的刀芒。

拓跋元武的心头一震,他已经连续骚扰了这人族残部数日,如今选择突袭是已然料定这大军早已疲惫不堪。但却未有想到苏长安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可以迸发出如此骇人的战力。

当然,苏长安毕竟不是星殒,他身后的三千刀客亦不是星殒。按理说拓跋元武应当没有任何害怕的理由。

可是。

他偏偏怕了。

天岚院的人,总是透着古怪。

他们看似弱小的身躯里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足够强悍的力量,即使是死,也会在敌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血肉。

拓跋元武因为曾经的大意,已经损失了整整两位星殒。

甚至还差点将自己的性命断送在北通玄的手中。

现在的苏长安看似修为并不出奇,并不能威胁到星殒半分,但谁又说得准,待他出手之时,这个少年会不会如徐让北通玄一般忽然爆发出强悍得不可思议的力量呢?

于是,他退了下来,指挥着手下的蛮军铺天盖地的朝着苏长安等人杀来。

那些蛮军多如牛毛,胯下骑着似虎非虎,似狼非狼的凶兽。

他们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喊杀声汇成一片,几乎要将苏长安等人的身影淹没。

而苏长安的刀在那时如猛虎下山一般的斩下,一道十余丈宽的刀芒豁然浮现。

就如同擎天之柱轰然倒塌,那巨大的刀芒狠狠砸向如潮水般涌来的蛮军。

一声巨大的闷响乍起。

那刀芒所及之处,蛮军的身子尽数被碾成碎末,碎粒的血肉被巨大的刀意卷上天际,又纷纷落下。

一时之间,沙场之上血如雨下。

苏长安持刀立于阵前,浑身浴血,眉宇间煞气凝重,宛若一尊魔神。

只见他手中长刀一荡,横于胸前,看着滚滚而来的蛮军寒声说道:“此刀为界,过界者死!”

那时那些刀客们易来道了苏长安身前,在他两侧一字排开。

他们手中的刀也在那时被他们横在了胸前。

“此刀为界,过界者死!”

他们如此说道,透着浓郁杀意的声音在沙场之上久久回荡。

袭来的蛮军停了下来。

他们有些踌躇,这三千刀客固然不如北通玄与徐让强大,可是他们的修为最弱的也有太一境。这放在蛮军之中,怎么也担得起一位千夫长之职。

而且这三千刀客周身杀意凛然,显然都是些杀人不眨眼之辈,这些蛮卒,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愿意白白送了性命。一时间两军对峙,却没有一人率先出手。

早已退至队伍身后的拓跋元武一眼便看出了自己手下士卒心底的畏惧,他的眉头一皱,从怀里掏出一样事物。

那是一支用黑色琉璃铸成的玉壶。

只见拓跋元武将那玉壶高高举起朗声说道:“儿郎们莫怕,我有圣子赐下的神物,尔等一旦战死,此神物可吸纳尔等的魂魄,待到圣子前来,定可以神力助尔等复生!”

他的声音夹杂着一股常人难以察觉的灵力波动豁然在沙场之中响起。

听闻圣子二字,那些方才还踌躇不前的士卒们,脸上的神情忽的变得狂热起来。

“为了圣子!”

“为了圣庭!”

他们如同魔怔了一般口中高呼道,双目陡然变得血红,再也找不见方才的惧意。

他们嘶吼着,咆哮着,再次朝着苏长安等人发动了冲锋。

苏长安的眉头一皱,他敏锐的发觉到了这些蛮卒的异样,方才那拓跋元武的声音中分明带着某种蛊惑之意,想来这应当也是那些所谓圣子的伎俩。

而此刻,那汹涌蛮军再次杀到了诸人的身前。

苏长安不再多想,他手中的刀光,匣中的长剑清鸣!

“杀!”

他一声暴喝。

“杀!”

身侧的三千刀客回应。

轰!

一声声巨响在沙场之上爆开。

一道道刀光亮起,一阵阵血光乍现。

“三千浮屠!”

“天岚七星!”

苏长安也不再留手,一道道杀招倾巢而出。

七星虚影化作流光杀人人群,每一次的声音闪现便会收割走数十条人命。

漆黑的浮屠神剑带着它的三千灵剑化作剑龙呼啸着冲入蛮军,所过之处,哀嚎一片,血如雨下。

他与三千刀客手中的长刀起落,亦带起一片片血光。

可及时如此,那些蛮军的脸上却依然没有半分畏惧之色,他们就像是从黄泉之下爬出的恶鬼,一个接着一个向着苏长安等人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苏长安与三千刀客一字排开,他们手中的刀光几乎连成了一条白线。

那条线就像是一道堤岸,将那些蛮军汇成的潮水一次又一次的拦下。

只是百来息的光景,死在苏长安等人手下的蛮卒便已有了近万之数。

一抹浓重的血腥味渐渐在沙场之上弥漫。

猩红色的血水汇集在一起,不住的朝着四周流淌。

而夜色才刚刚笼罩到这片土地。

一如这场杀戮。

都只是才刚刚开启。

第一百八十八章 冥书血纪

夜色已经浓郁了起来。

这场刀客们与蛮族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

尸骸堆成了小山,碎烂的血肉铺满了地面,已经覆盖住了原本土壤的颜色。

血流成河,汇成了海,不断侵蚀着这片大地。

黑暗中,拓跋元武的眉头皱了起来。

死在这群刀客手中的蛮兵已经过了四万,而这个数字还在节节攀升。

但最让拓跋元武感到心惊的却并非这些。

那三千刀客,到了如今,依然未折一兵一将。

是的,即使已经鏖战了数个时辰,即使蛮军的尸骸已经足够将一座小城填满。但刀客们却没有哪怕一个倒下。

“蛮王,这些刀客们有古怪!”铜驱象皱着眉头靠了过来,朝着拓跋元武轻声说道。

“唔。”拓跋元武闻言颔首。

他自然看得出来,每当那些刀客斩下一位蛮军的头颅,便会有一道血光自蛮将的体内飞出,涌入那些刀客的体内。

他们伤势在那时飞速的愈合,周身的灵力也得到补充,他们就像是一台台不知疲倦的绞肉机,收割者一个又一个,蛮兵的性命。

“有意思。天岚院的人,竟然会用魔功对抗我们蛮族。”拓跋元武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嘴角忽的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魔功?”铜驱象一愣,望向拓跋元武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这是某位上古凶星遗留的秘法——冥书血纪。此法讲究以生人血肉滋养肉身,采夺他人修为,凝练自身元力,练至大成,肉身不灭,即使到了寿终正寝之时,也可以掠夺他人的肉身,而逃过送葬者的追杀。因为太过恶毒,拥有此秘法的宗门相传最后被当时的天岚一脉所剿灭,而这秘法也因此不知所踪。如今看来,天岚院不仅没有毁了这秘法,反而将之偷偷藏了下来。”

“说什么护佑苍生,说什么社稷大义,说到底原来这天岚院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想透了这其中的关键,拓跋元武忽的大笑了起来。

这世上之人大抵如此,自己不幸,便希望别人亦不幸。

自己不择手段,便希望别人亦不择手段。

似乎只有这样,方才能说服自己心底不安或不甘,然后继续悲悯的活下去。

这大概便是所谓的人性吧。

这秘法确实是苏长安传授给刀客们的。

这是北通玄当年用在血衣卫身上的秘法,苏长安从仅余的血衣卫身上问道这个秘法,将之传给了刀客们。

在这之前他已将这秘法的利弊一一告知刀客们,并未有半点强迫或者隐瞒的意思。

而刀客们则极为坦然的接受了这秘法——毕竟此战他们绝无半点生机,不若用此秘法多斩下一些蛮兵的头颅,为大军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刀客们并没有拒绝他的道理。

只是,无论是苏长安还是刀客们都不曾知晓这秘法早已被天岚院的先贤们所改良,它虽不至于如原本的冥书血纪那般影响人的心智,但却拥有一个比之更加可怖的后果。

拓跋元武毕竟是星殒,论眼界、论修为都强出苏长安等人不止一筹,他用了这两个时辰便推演出了这个改良版的冥书血纪的纰漏。他的嘴角笑意更甚,“走吧,是时候让这天岚院的毛头小子平常一番绝望的滋味了。”他这般说完身形一动,便领着铜驱象与完颜左应飞身来到大军的跟前。

负责传令的蛮军将领很是事宜的在那时命令与苏长安等人战作一团的蛮军退下。

已经杀红眼了的诸人一愣,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拓跋元武三位星殒已来到他们的跟前。

他们知道,真正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他们即将面对数位星殒,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当年莫听雨的天赋,也自然不会是星殒的对手,但刀客与苏长安都没有半点退去的意思,甚至在他们的脸上都没有浮现出哪怕一丝的惧意。

他们挺直了自己的脊梁,握紧手中的长刀。

那是刀客的魂,亦是刀客的命。

握着命与魂的刀客是不会死的。

楚家人素来信奉这个道理,因此,哪怕是面对着星殒,他们周身的气势也没有弱下去哪怕半分。

“天岚院的人果然不同凡响。”拓跋元武笑着说道,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在苏长安与刀客们的身上来回流转。

“楚家的刀客亦是颇有当年江东猛虎楚萧寒的气派。”

他语气极为爽朗,就好似他面前站着的不是已经杀了他数万步卒的仇敌,倒更像是某些相见恨晚的知己。

“拓跋将军怯懦冷血之名倒也是名不虚传。”苏长安并没有半点与之废话的心思,他冷言回应道。

拓跋元武脸上的笑意猛地凝固,他身后的铜驱象与完颜左应更是在那时脸露愤恨之色,作势便要袭杀上来。

但拓跋元武却在那时伸出了自己的手将身后的二人生生拦住。

他再次看向苏长安,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冰冷。

“苏将军伶牙俐齿,拓跋元武自愧不如。只是若说怯懦恐怕不妥,你们人族不是向来有句古话,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在下也只是效仿先贤而已。”

说到这儿,拓跋元武顿了顿,他又看向苏长安,眸子里分明浮现出戏谑的神情。

“而说到冷血无情,在下曾暗暗认为放眼天下,我却为榜首,但今日一见苏将军,才知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拓跋元武此言明显话里有话,苏长安的脸色一寒,他沉着声音问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拐弯抹角,与妇人何异?”

“嗯?苏将军可知里教给这些刀客们的功法所谓何物?”拓跋元武对于苏长安恶劣的态度并未有表现出半分不满,他依旧笑呵呵地说道。

只是他越是笑得灿烂,苏长安的心底便越是涌出几分不安。

他自然知道这功法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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