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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书剑长安-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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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今日这些银两前辈暂且收下,免得日后饮酒时囊中羞涩。”

老者看了看手中的银两,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长安。

他脸上的醉意忽的散去,问道:“你日后有何打算?”

苏长安闻言苦笑。

“我亦不知,天下崩裂,满地豺狼,我身负血仇,却不知当何处以报。”苏长安说着,也低下了头,似乎是因为心中的烦闷,他一把拿起桌上的空碗,竟然便自己倒下了一碗烈酒仰头饮尽。

那股辛辣之味,直烧得他喉咙发痛。可这样的痛,与晕沉反而让他无暇去思考心头的阴霾。

常有人言,一醉解千愁。

苏长安曾经不懂这个道理,但现在却忽的明白了一些。

他不禁放声笑道:“好酒,好酒!”

杯中之物,为何让人贪恋,苏长安此刻终于了然。

他言罢,便要再为自己倒上一碗。

但在这时,一旁那位沉默的老者却忽的伸出了手,擒住了苏长安正要倒酒的手臂。

“前辈何意?”苏长安不解道。

老者不言,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取下瓶口,将其中的酒水倒入碗中,一时间整个酒肆中酒香四溢。

“喝这个。”老者的声音在那时低沉了许多。

这葫芦,苏长安认得,那一日在莱云城,他便是饮了这葫芦中的酒水,方才治愈了内伤,破了地灵,铸了天听。由此可想,这葫芦中的酒定非凡品。

“使不得。”苏长安见状连连摆手,此物太过贵重,他受之有愧。

“老夫这一生,从不亏欠于人,我受你酒钱,便要还你好酒,你若不喝,便是看不起老夫。”那老者这般受到,声色内敛,大有一言不合,便要与苏长安大打出手的架势。

苏长安一愣,他看得出老者此言非虚。

当下微微犹豫之后,便也不再推脱,仰头拿起那酒碗,将之一口饮尽。

此酒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与那寻常烈酒不同,一口下去,苏长安便觉唇齿留香,但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这酒香,他的小腹处便在那时升起一股暖流,涌上他的头梢,随即又传遍他四肢百骸。

苏长安知这是老者与他的一场造化。

他不敢怠慢,当下便盘膝坐下,双眸如老僧入定一般闭上。

他意沉丹田,有意的控制着那股暖流涌入他的体内。

随即那暖流如有灵性一般,涌动起来。

那时,他身后人蛮妖三魂乍现,热流涌入,则三魂愈发凝实,比之以往更是强大了数分有余。

但热流的力量并没有被耗尽,他继续涌回苏长安的体内。那其中所包裹着的磅礴力量,让苏长安的脸色愈发潮红。

他心头一动,再次唤出自己的七魄。

那七魄闪着星光,如七星一般排列在他的身后。

热流在那时像是找到出口的洪流,猛地涌入七魄之中。

那被苏长安铤而走险修复的七魄在那时星光大作,与那热流好似金风玉露一般,瞬息便搅动在一起。

星光越来越亮,苏长安的额头上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一旁的老者对此却似闻所未闻一般,自顾自的饮着烈酒,神情陶醉。

忽的,天地间的灵力似乎收到了某些敕令,开始不断的朝着苏长安汇集,涌入他的七魄之中。

那灵力来得极为汹涌,搅动起了罡风,将这本就不大的酒肆中的事物吹得是摇摇欲坠。

未曾见过多大世面的酒肆掌柜与伙计脸露恐惧之色,纷纷躲在了角落处,小心翼翼的看着场中饮酒的老者与入定的苏长安。

灵力越积越多,涌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苏长安背后的星光也越来越盛。

渐渐耀眼得让人几乎不能直视。

而也在此刻,星光忽的收敛,灵力的涌动也停止,就连乍起的罡风也安静了下来。

就在那掌柜与伙计一位事情终于结束,相互扶持着就要站起身子时。

苏长安的双眸忽的睁开,他的眼中似乎有一道星光闪过。

一道灵压豁然荡开,巨大的气浪搅动将这酒肆中的事物几乎全部抛下,一时间琉璃破碎之音接二连三的响起。而那两位方才起身的掌柜与伙计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那气浪所掀起,再次倒地。

问道。

苏长安转眸看向老者,神情中是满满的感激。

就在方才那一小会的时间里,他的七魄的裂隙被完全修复,本就大成的魂守境修为再次精进,又向前跨出一步,成就了问道境。

这一步,看似寻常,却意义非凡。

要知道魂魄这东西本就虚无缥缈。想要修复极为困难,若没有奇遇苏长安的一生很肯能便被永远的困在了魂守境,再也难以精进半步。

可这老者的一碗酒下肚,所有的难题便迎刃而解。

苏长安不禁化解了体内的隐患,更是修为精进,入了问道,也就有了问鼎星殒的资格。

而待到他道成之日,以他仙道所成的星殒,想来那圣庭中所谓的圣子,也决计有一战之力。

一想到血仇得报之日有望,苏长安的神色不免激动了起来。

他看向老者的神情愈发恭敬,“长安谢过前辈!”

他这般说道,想要好生感谢,却又不知但如何表达,一时激动得连话也不知当如何说来,才显得体。

老者眯着眼睛再次饮下一碗酒水,他淡淡的回应道:“你付我酒钱,我与你酒喝,你并不欠我什么,更无须谢我。”

苏长安知道这时这老者的慷慨之言,心头对其的感激越发浓烈。他正要说些什么,但老者却在这时看向他,用他苍老的声线说道。

“你说,你不知当去向何处?”

苏长安一愣,此刻他的醉意全无,当下沉声问道:“前辈可有何指教。”

“既无去处,不若归去,说不定会有甚转机。”老者轻声说道。

“归去?前辈是让我回北地?”苏长安一愣。

“对,回北地。”老者颔首,忽的将那葫芦拿出,放在耳畔摇了摇,里面已是空无一物,他的脸色有些惆怅。“这酒,终于还是喝完了。”

他这般感叹道,然后将之递到苏长安的身前。

“当帮老夫一个忙吧,拿着这东西,去帮我问问那负了苍生的君王,问问他,既要拱手送人,那当年又何意相争?”

“问问,如此为之,当年那些随着他死去的将士亡魂将何以安息?”

老者这般说道,声音渐渐变得寒冷,就像是某只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正在向人索要曾经欠下的恶债。

“……”苏长安愣住了。

他大抵知道这老者口中的君王究竟指的是谁,而此言也坐实了苏长安心中关于那紫薇双生的猜测。他只是惊讶于老者与那位帝王的关系。究竟二者有何过往,才能让这老者心头生出如此滔天的怨气。

可转念一想,老者确实有恩于他,而那位帝王也或许知道一些关于这世界的辛密,否者则无法解释,他当年耗尽国运,放着大好河山不要,委身北地的行为。

想到这儿,苏长安接过了葫芦,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前辈之托,长安定然万死不辞!”苏长安颔首说道。

“如此,那老夫便谢过了。”老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他脸上的寒意散去,又恢复了那醉眼朦胧的模样。言罢,他拿起一壶烈酒,踉踉跄跄的便要走出酒肆,嘴里还不忘交代一句,“再帮我把这酒肆钱给赔了吧。”

这酒肆因为苏长安勘破问道而激起的灵压而变得破烂不堪,到了此刻,那掌柜与伙计还躲在角落中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苏长安这时响起,才觉得心中愧疚,当下便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放在那酒桌前。那银两价值不菲,倒是足够赔偿损失。

而后,他又朝着那掌柜与伙计道了一声歉,便也随着那老者的身子追了出去。

但那老者看似醉意盎然,但却走得极快,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极远的地方,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中。

苏长安也顾不得许多,他朝着那老者背影大声喊道:“还未知晓前辈名讳!”

那老者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嘴里说道:“不过一介不忠不仁的懦夫,恶名太臭,不敢示人。”

苏长安闻言,他的瞳孔在那时豁然放大,再一联想与老者几次相遇时他口中所吟的诗句,几乎再那一刻,苏长安便已然猜到了那老者的身份。

他一时无言,未有愣愣的看着那老者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而也在那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再次从远方响起,传到了苏长安的耳畔。

“书剑半生黄粱梦。”

“荣华敝履本来空。”

“浮白三千青云志。”

“却与江流东复东。”

“哈哈!”

“好酒好酒!”

第六章 刘大宏的烦恼

二日。

苏长安走到了西江城口,观沧海一路随行。

待到了城门口,二人很是有默契的停住了脚步。

“你想好了?”观沧海问道,嘴角带着那抹熟悉的笑意。

“嗯。”苏长安颔首,脸色冰冷。

“也好。”观沧海点了点头,“我倒是略懂一些奇门八卦,昨日为你算了算,你的命宫,生门在北,去了那里,或许会有转机。”

命里之说,本就玄妙。

就是天玑郭雀亦或者那位观星台的太白道人也不见得能明其就里,观沧海说他略懂,那估摸着就是略懂。

自然也就当不得真。

“那长安这便去了。”苏长安朝着观沧海拱手说道。

他脸上的神色在那时变得极为严肃。

观沧海不愿离开西江,可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苏长安虽与他相交不深,但此去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

他心头愁绪万千,万般话语亦不知当如何说道。

最后只能拱手道了一句“保重。”

“保重。”观沧海脸上的笑意少见的被收敛了起来,他同样朝着苏长安如此说道,神情肃穆。

苏长安闻言,最后深深的看了观沧海一眼,便豁然转身,顺着那些流亡的难民,决然的离开了西江城。

他再次戴上了一只蓑笠。

朝廷依然在追杀他,听观沧海提及,似乎在北地他的通缉令已然传开,此去一路,他自然还得小心行事,避免一切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为他前往北地又多了一个理由。

朝廷如此想要杀他,他的父亲自然难以置身事外,虽然有古羡君的保护,他大抵还是相信不会有人敢在北地对他动手,可是那毕竟是他老爹,他如何能够安然的还在外漂泊,置他的生死于不顾?

想着这些,他忽的归心似箭,脚下步伐也快了起来。

他的身子渐渐化作了一道流光,将西江城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

七月。

夏去秋来。

古来有道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这说的便是七月。

去了暑热,来了秋寒,但这秋寒未深,反倒让人舒心。

可这般的天气,却没有让刘大宏高兴起来半分。

说起来,他老刘也是见过大世面,看过大人物的人。

早在三年前,他护送着去往长安的那几位少年中,如今便有那赫赫有名古家小侯爷古羡君。更有那一位被朝廷通缉的要犯,苏长安。

其实刘大宏一直想不明白。

在他记忆中的苏长安,是一个有些木讷,但实际上却极为善良的男孩。

对于朝廷通缉令上提到的什么私通妖邪,加害玉衡圣人之流的说法,他是怎么也无法与苏长安联系上的。

不过这些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考虑的事情,刘大宏的生活还要继续,有了古家给的不菲的报酬,他拿出一大半分给那些死去弟兄的遗孀,自己留作的依然不小,拿着这个钱,他在长门去了一个媳妇,昨年,他婆娘的肚子争气,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说起来他也算是有了家室,又有了孩子,倒也算得上美满。

可刘大宏不愿意自家孩子长大后还与自己一般做着不着家又危险的行当,但想要出人头地,对于平头百姓来说,最有效也是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去到学院读书。

无论做武生还是儒生,但凡能争气被长安的学院看中,哪怕只是一个末流学院,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比若当年和苏长安一同去到长安城的那几个少年,如今都在长门坐上了官位,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官,但也足以让刘大宏这样的寻常百姓艳羡不已。

刘大宏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孩童长大后能与他们一般。

或者说做父母大抵如此。

在孩子小的时候便开始想着如何让他过好这一生。

说是含辛茹苦,可其中的念想与付出,又岂是这寥寥四字所可以讲得明白的。

但是学院读书的费用可是不菲,寻常家又哪供奉得起。没有办法,刘大宏又得捡起自己的老行当,召集起一帮手下,走起了镖。

好在,他在长门还是颇有名声,很快便有组起了镖队。

可坏在,这些年天下并不太平,他的生意受到牵连,也并不太好。

前些日子才接到一个去往北地的镖,出镖的是一个商人,肥头大耳,一看便是奸商,此刻正坐在刘大宏镖队中间的马车中,里面还不时响起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

按理说,这商人应当还算是有钱,可是给出的价钱却抠门得紧。

虽然不至于入不敷出,但镖队数人分下来,也所剩无几。若是放到以往,刘大宏自然看也不屑看他一眼,可是如今的世道不好,又拿来那么多伙计给他挑呢?

转眼他们已经到了玉门关,在过去便是幽云岭,再然后便是北地。

那位护佑了他大半生的老树精如今虽然不见了踪影,但一位女子曾在一日给他送来一道令牌,说是那老树精托她带来的。他知道刘大宏也就走镖这点本事,若是没了老树精的护佑,这幽云岭便成了险地,也就断了刘大宏的营生,故此送来一道令牌,这幽云岭中,若是刘大宏不自己找死去招惹那些山精,倒也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这也是为何没了树精,刘大宏依然敢走这趟镖的原因。

“前面便是玉门关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走在队首的刘大宏大吼一声,这般说道。

玉门关本是一军事重镇,前朝北地失守,玉门关便是阻挡妖族的最后一道屏障,其地位与西岭关不相上下。

只是如今大魏与蜀地的战事,打得是如火如荼,守军们也被尽数遣到了前方战场,曾经天险玉门如今已只有聊聊数千人。

这守军一走,又逢乱世,自然便是匪盗丛生,极不太平。

这出了玉门关,去到幽云岭的一路,如今反倒成了这一趟镖道上最危险的一路。

那些镖队的成员也大抵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纷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神情警惕起来。

可是这世上之事,无巧不成书。

怕什么,它偏偏就来什么。

这才出了玉门关不到二十里路,一伙蒙着面,手上拿着明晃晃刀剑的绿林好汉便拦在了镖队的身前。

第七章 刘镖头,别来无恙

刘大宏走了大半辈子的镖,被这些绿林好汉们拦住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他心头虽然不悦,但还压下了怒意,走到那些一群匪盗的身前,朝着为首的男子拱了拱手,脸上也堆起了笑容。

“在下刘大宏,见过诸位英雄。”他这般说道。

“在下胡龙云,听说过刘大镖头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真英雄。”那为首的蒙面男子,也拱手恭维道。

镖头与匪首。

按理说应当是猫与鼠一般的存在,见面不拔刀相向,便已是好的,怎会如此一副老友寒暄的模样。

这事说来奇怪,但却又不怪。

这天下行当千万,但无论哪一个行当,上至朝堂为官,下至娼妇歌姬,都有自己的规矩。

镖师走镖,为的是钱财,讨一口饭吃。

匪人劫镖,为的亦是钱财,讨的亦是一口饭吃。

为了一口饭,又不是何等深仇大恨,自然也就犯不着拼得性命不要。

道上的规矩自然也简单得很,匪人拦了镖,镖队便与他些钱财,大家相安无事,倒也罢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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