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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书剑长安-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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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就这时自他手中飞了出去。

然后一道若有若无的人形虚影出现,握住了那把长刀。

那道人影转身看了苏长安一眼,似乎在冲着他微笑。

苏长安还之以微笑。

而后,那道身影高高跃起,雪白的刀身上,光芒大作。

那一刀如天神下凡,修罗临世一般的斩出。

像极了那一年,那个雪夜中的那一位刀客。

章子雾奔跑的身影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一道若有若无的血线自他眉心处浮现,然后笔直得如同蝮蛇一般朝着他的声线延伸。

他的眼神里布满惊骇,转头似乎就要说些什么,但他的话音放起,一声闷响忽起。他的身子便顺着那道血线化作两半。

做完了这些,苏长安脸色瞬间变得萎靡。

而那个名为天岚的漆黑领域他也再无力维持,只待顷刻间便由外而内的收敛起来。

冬日的阳光重新洒下,天岚院里一片血肉横陈。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适,但很快便被他压下。他抬头四望,便看见马安晏的那道身影,正朝着天岚院门的方向掠去。

马安晏的心里自然很是诧异。

两位魂守境的高手的气息就这样散去,而杀死他们的却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七,修为不过地灵的男孩。

但好在,苏长安的领域终于散去。

他来不及去细想究竟是何缘由,他的心里,此刻早已被恐惧填满。

这一次,他找准了天岚院门的方向,与他的距离不过百丈,以他的修为只是五六息的时间便可至那里。而身后那位少年似乎也没有追过来的意思。

他眉头一沉,灵力运转便要奔去。

他知道只要出了天岚院门,他便是安全的了。到时候只要向上面汇报,带着更强的人马赶来,那么天岚院的传承便会尽数落入他们昆吾院之手。

想着这些,他已至天岚院的门前。一丝喜色终于在此刻爬上他的眉梢。

他知道,只要推开门,那等着他的便是天岚院无尽的传承以及来自昆吾院的赏赐。那时,莫说问道,若是有幸能去到那传说中的天道阁,或许星殒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遥不可及。

苏长安自然很着急。

他定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马安晏。

他若是死在这里,苏长安便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许多东西。

可若是他逃了出去,不仅会招来更多的祸患,而且以长安如此微妙的局势,他只要说出些什么,那必然便会被那些天岚院的敌人们当做把柄。到时候,苏长安就是有百般本事,在大魏这座庞然大物面前,也是无济于事。

但他那一式摇光,已经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就算他现在聚集起那仅剩的灵力,在斩出一刀,可没有了领域的加持,别说伤到马安晏,就是想要追上他逃离的身影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为此,他很无奈,亦很不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位男子推开了天岚院的院门。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天岚。”他苦笑着在心里想到。

但却在这时,异变突生。

马安晏向外踏出去的脚步,忽的止住。

然后一把剑自他的背后伸出。

他的脸上满是不甘,但身子却被那道剑的主人托着,一步又一步的退回了天岚院。

而苏长安也在这时看清了那把剑的主人的模样。

一袭青衣,一头乌发,一张脸蛋倾国倾城,一双冷眸无尘无垢。

“青鸾……”他这般唤道。但身子里的四肢百骸却传在这时来一股浓浓的疲倦感,他终于无力在打起自己的精神,眼前一黑,便重重的倒在了满地的血肉中。

第四十章 命照星殒

夜已深了。

最近的长安城可不太平。

先是贪狼星现世,又有隐世多年的伥鬼星殒夏侯渊出世。接着五皇子因谋反而被囚禁东宫,今日又传来阴山浊、马安晏以及章子雾三人奉丞相之命捉拿苏长安不成,反尽数被屠于天岚。相传如今天岚院内血流成河,渗人的血腥味相隔数个街道也能隐隐闻道。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

阴山浊与马安晏的身份不提,可章子雾却是三公九卿之一,如此不明不白死在天岚院,这让那些文武百官如何可善罢甘休。

一时间声讨天岚院与苏长安的奏折如雨后春笋一般,一封接着一封的被送入大魏的皇宫里。

但圣皇的态度却很奇怪。

就如同他对待五皇子的态度一般奇怪。

他将所有的声音压下,只是命尚在长安的虎耀神将桐经义带去一队黑甲虎贲将天岚院团团围住,说是监视,但更像是保护。甚至还命人将天岚院里的尸体清理出来,送去各个学院。

这自然引来更多的来自太子一党的不满。

于是大魏丞相司马诩与英王夏侯渊在亥时的夜色中,进宫觐见。

“陛下。”

偌大的太和殿里,司马诩半眯着眼睛,向着高台上那位男子躬身拱手。

他的身后,立着一位手持鬼头刀的男子。

负兵入宫,见圣驾而不跪。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可以做到。

其一位高至王侯,其二修为至星殒。

而很不巧,这位男子二者皆是。

所以即使他的神态倨傲,也未有人敢说他半分不是。

但,有一点,却让那位一直立在圣皇身后的太监很不满。

这位伥鬼星星殒,大魏英王夏侯渊,此刻站在竟然站在那位老者身后,其所表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将这位老者奉为主人。

这自然是一件极荒唐的事,一个大魏的王爷,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身份即使见着圣皇也可以不行跪拜之礼。却把一位丞相奉为主人,那置圣皇于何地?岂不是在说圣皇与眼前这位老者地位不相上下?

但似乎那位坐在高台之上的男子对此并不在意。

他甚至自始至终连看也未有看那位英王殿下一眼。

“爱卿请起,深夜求见不知有何要事?”

男子脸上的神情很是疑惑,似乎对于老者深夜求见的缘由一点也不了解。

老者与这位男子博弈多年,自然早已习惯他的路数。

故此他再次躬身,很是恭敬的朗声说道:“天岚院遗徒苏长安,勾结妖邪,残害忠良,致使长安学院数百名学生死于非命,章廷尉、阴长老、马长老为国捐躯。老臣恳请陛下降旨,捉拿妖邪,以平民愤,以慰忠魂在天之灵!”

“唔?”台上的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一拍额头,说道:“原来爱卿是为此事而来。”

“正是。”

“此事爱卿不必多虑,寡人自有分寸。”男子很是随意地说道,就仿若所说之事,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扑通!

但这时一声脆响升起。

那位老者便在此刻伏首跪地,声线悲恸地说道:“陛下三思,如今长安城里人心惶惶,百官不忿。皆道陛下偏信妖孽,致使忠骨蒙尘,亡魂夜哭!若是陛下不与天下一个交代,老臣恐怕,社稷动荡,大魏百年江山不保啊!!!”

他的态度恭敬,语气诚恳,倒是像极了冒死直谏的忠心良臣。

但他所说之话,却极为大逆不道。

从古至今,但凡君王,最忌讳听到的便是社稷动荡,江山不保之类的言辞。这与骂他们昏庸无能,亡国之君并无什么区别。

那男子自然听懂了老者看似劝解,实则威胁的言语。

他的双眼微眯,阴沉着脸色,将手指在身前的案台上轻轻敲打,静默的大殿里便回荡起了那一阵阵脆响。

直到数息之后,他方才展颜一笑,笑呵呵地说道:“爱卿言重了。寡人说了几日之后定会与诸人一个交代。”

但台下的老者却对此无动于衷,依然伏首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男子的脸色终于变得有几分难看,但他依旧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半晌之后,方才沉着声音说道:“三日。”

“陛下圣明!”台下老者豁然起身,拱手行礼。

待到二人退下。

台上男子那一脸强压的怒气尽数散去,他朝着身后的那位毛发皆白的太监望了一眼,声线平静地说道:“传太白真人觐见。”

身后的太监便在那一刻,身影隐没,直到数息之后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

男子就这么坐于空荡的高台之上,昏暗的大殿里,只有他的目光如同星辰一般闪着光辉。

约莫又是那么一刻钟的时间过去。

那位太监的身影又再一次出现在男子的身后,而随之又有一道身影在台下渐渐浮现。

那是一位老者,剑眉星目,鹤发童颜,身着一件七星道袍,手持一把白丝拂尘。

“陛下。”他颔首对着台上那位男子说道。

“唔。太白,我要你为我算的东西算出来没有?”台上的男子眯着眼睛问道。

“数年前,老朽便为此子算过。”那道人说道。

“如何?”

“那时,他命理变幻,因果无常,老朽看不真切。直到数日前,圣上与我提及此事。老朽方才又重新算了一卦。”

“恩?命理变幻?因果无常?”男子的脸色变了变,他看向那道人的眼神里,忽的蹦出一道神光。

“是的。”道人颔首应道。

“那前几日你算到的东西又是什么?”高台上男子的脸色少见的变得有些急不可耐。

“老朽前几日所算,卦中示下。”

“苍龙困浅滩,青鸟护孤星。太岁入命,凶煞临身。但……”说到这里,那道人又顿了顿,似乎有所犹豫。但在一阵沉吟之后,又说道。“但却,命照星殒。”

“苍龙困浅滩,青鸟护孤星。太岁入命,凶煞临身。却命照星殒?”男子像是听到了极其有趣的事情,他皱着眉头轻轻的叨念着这一番话。半晌之后方才回过神来,他又问道:“麟儿近来修行可还顺利?”

“呵呵,小皇子天子聪颖,修行之事陛下不必担忧。”那道人似乎很是喜欢男子口中所说的“麟儿”,沉稳的脸色中罕见的透出一丝笑意。

“如此寡人便放心了,有劳真人了。”

“那老朽便告退了。”

“唔。”男子颔首。

待到那道人的身影完全消失,高台上的男子方才沉下眸子,看向殿外浩瀚的夜空。

用阴寒的声音说道。

“你们只给我大魏八百年国运!”

“但寡人偏偏要让他永世长存!”

一声惊雷在那一刻炸响。

像是在向他发出某种警告。

但男子却冷着眸子,看着那划破天际的雷光。

“你在害怕吗?因为我终于找到了那把钥匙?”

第四十一章 我是黄沙百战穿金甲

“拥有力量,生杀夺予的感觉如何?”

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

那声音很独特,听不出男女,亦辨不出老幼。

但却并不难听,反是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奇怪韵律。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你的修为提至星殒,到时候无论你的敌人是谁,都不过是一刀之事。”

那声音接着说道。

“滚!”苏长安一声暴喝,猛地从床笫上睁开双眼。

他的额头上瞬息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迹。

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的幻觉或者噩梦。那是那体内那只怪物的声音。

引外力入体铸就星魂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即使这股外力有青鸾帮忙掌控,可一旦进入了苏长安的体内,那边容不得一丝闪失。

但很不幸的是,当苏长安感觉到屋外的动静,以及古羡君与樊如月受伤之后,他的心神免不了一阵动荡。以至于那股被他小心牵引的外力失控,冲击他的五章六腑。

那时还在繁晨境的他,内腑与常人比起来也强不了多少,在青鸾那磅礴的灵力下自然是五脏俱毁。那时的他可谓是危在旦夕,眼看就要命陨,而一旁的青鸾虽身为星殒,可对于医治之道却是一窍不通,对此亦是毫无办法。

而就在那时,苏长安体内被玉衡临死前所封印的神血因为感觉到宿主的危机,终于是再次出手将他体内的伤势完全压制。

但这一次,与往日不同的时,他体内的怪物与他做了一场交易。

他应允苏长安可以帮他三次。

而三次之后,便是他突破牢笼,从他体内苏醒之时。而为了表达他的诚意,他动用神力将苏长安的境界提升到了地灵。而苏长安也机缘巧合在生死之间参悟出了他的领域——天岚。

当然这绝非是体内那位真神的善心大发,三次承诺亦绝非他的悲天悯人。

这一点苏长安极为清楚。

在那一日星光入体,又加之玉衡死前的封印。他体内的神血几乎已经被完全禁锢。若非那一日他身陷死境,神血死绝无可能苏醒的。

所谓的三次承诺无非是希望苏长安放开心神接受他的力量,如此三次,那只怪物才能冲开封印而已。

但这每一次放开心神亦绝非获取力量那般简单,苏长安在这一点上亦是深有体会。

好比那一剑屠灭数百繁晨修士,虽然在此之前苏长安便已对他们心生杀意,可当那些血肉堆积在自己眼前时,他的心里竟生不起丝毫波澜。

这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并不是后悔杀死那些学生,亦不是想要在杀人之后,悲天悯人的矫情一把。

只是,这样的心性,这样对生死的漠视,让他感到害怕,甚至恐惧。

他害怕再次动用神血之后,他会变得愈发麻木,甚至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并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所以他暗暗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想到这里,苏长安站起了身子,将自己有些邋遢的形象打理一番。裹着屋外的星光,走了出去。

天岚院的那场屠杀过去已有两日。

虽然圣皇派来的军队已经将天岚院里的尸体清理得干干净净,但依然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尚在弥漫。

苏长安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这个味道。

樊如月还在昏睡,即使他托负责看管他的神将桐经义请来了京城里最好的医师,可也只是堪堪吊住了她的命,至于何时清醒还需要看樊如月自己。

古羡君的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还需在床上静养些时日。

但是青鸾,想到青鸾苏长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出手帮他杀了马安晏。

他记得他曾听她说过,星辰阁之人是不得插手人间之事的。

他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这后果绝不会太好。

想到这里,苏长安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他漫步走到了屋外。

长安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下雪了,天气亦有渐渐回暖的意思,待到那时,便是那位刀客渡江而来的日子。

事情总是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苏长安亦总是觉得焦头烂额,心中疲惫。

他走着走着,不觉间又到了那演武场旁。

昔日天岚院的演武场,在一次又一次的动乱中已经变得破损不堪。

上好青石铺就的石台化作大小不一的碎石散落一地,上面还染着一些来不及清理的血迹。

而演武台的上面,此刻却正有一位男子坐在那里。

他发丝散乱,身前立着一把大剑,手里提着一只葫芦,正对着夜色自饮自斟。

苏长安愣了愣,在微微犹豫之后,还是走了上去。

“谢谢你。”他这么说道。

这自然是真心话,以如今大魏的局势,五皇子倒台,太子党得到英王的支持,但他还能站出来帮助天岚。于情于理苏长安也应该感谢他。

但那位经纶院来的剑客,或者说酒客。对于苏长安的感谢却好似充耳未闻,他只是斜着眼睛瞟了苏长安一眼。又灌下一口黄酒,那酒水便顺着他嘴角的胡渣一个劲的往下流淌。

苏长安觉得这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情。他有心想要提醒一下,可又觉得有失礼仪,便也就做了罢。

“哈!”

几息之后,殷千殇终于收起了葫芦,他发出一声感叹。就好似他喝下不是街口最劣质的黄酒,而是进贡给圣皇的九曲觞一般。

“你要来一点吗?”他又看了苏长安一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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