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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清和-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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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生病的人都脆弱,不管不顾的抱住沈瑄,死活也不抬头。

“十二郎,先松开。”

就不松,爱咋地咋地!

沈瑄干脆把人托起来,拥进怀里,药碗放在地上,军帐里的人不出声,除非有重大军情,亲卫不会擅自掀起帐帘闯入。

“十二郎。”

“恩。”

“此次是瑄疏忽。

“不是!”孟清和终于抬头,“我说过是我自己不小心。”

“终究……”大手抚过孟清和的发,“是我想得不周。”

孟清和想再说不是,却被沈瑄按在了怀里,“大军后日开拔,十二郎留下。”

“留下?可……”

“成国公虽无性命之忧,也不宜继续出征。十二郎留下,也当是为看顾成国公。”沈瑄略微压低了声音,“凭祥知县李庆青忠于朝廷,虽可托付,瑄却更信十二郎。”

明知是托辞,却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历史上,成国公朱能的确是在大军攻入安南之前病逝,永乐帝辍朝五日以示哀悼,并追封朱能为东平王,谥号武烈。

有了丁千户带回的新药,朱能的病情依旧严重,却熬过了生死关口,只要善加调养,不出意外,活上三四十年不成问题。

但以当前情况,继续统领大军是不可能了,留在凭祥调养是最妥善的办法。

“真要我留下?”

“是。”沈瑄正色道,“一则是为十二郎养病,二则,大军过处,广西等地土官及番邦国主或请随军出征,或遣使来见,成国公重疴未愈,不便多费精力,随军将官朝臣皆有所短,或不能服武将,护无以说文臣。十二郎有勇有谋,当是最佳。”

“……”话是好话,可他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是烧还没退,脑袋糊涂着,还是国公爷语言艺术过高,让他寻不出半点蛛丝马迹?

再想不明白,话说到这个份上,孟清和也不好继续推辞,只能捏着鼻子,点头答应。

留下就留下。

以沈瑄的武力值,即使安南再蹦跶,也蹦跶不出什么幺蛾子。

“我听国公爷的。”

话落,孟清和眼一闭,躺倒。

药劲上来,他开始犯困。

看起来,汤药里不知有黄连,还有安眠成分。

沈瑄轻笑,侧…躺…在孟清和身边,单手撑头,气息拂过孟清和的耳际,“十二郎。”

孟清和双眼闭得更紧,摆摆手,睡觉中,勿扰。

沈瑄干脆倒在了孟清和的身上,笑得愈发肆意。

孟十二郎火大,侧过身,瞪眼,折腾病号,天理不容!

越瞪眼,沈瑄笑得越厉害。仿似春风拂过,冰雪初融。

笑容太过晃眼,孟清和早忘了回自己的军帐,重新躺下,眼不见为净,他忍!

结果鼻子被捏住了、

忍无可忍,不能再忍!

孟伯爷恶向胆边生,力从胸中来,忽略了武力值的对比,腾身而起,全力一扑。

结果十分显然,在国公爷的反制之下,孟伯爷从立扑变作了立仆。

手脚都被困住,动也动不了,反倒是出了一身的汗,体内的热气似随着汗水蒸发,顿时轻快了许多。

“可好些了?”沈瑄抵住孟清和的额头,丝毫不在意对方满脸的汗水,笑意染入眼底,“热退了些。”

孟清和呆愣愣的回不过神来,手脚已被放开,很快又被裹在了被子里。

沈瑄起身,令亲卫送来热水,拧了布巾,笑道:“伸手。”

孟清和乖乖伸手。

国公爷一边帮孟伯爷擦汗,一边笑得眉间舒展,哪里还有半点冷意。

“好了,睡吧。”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孟清和老实躺下,半晌,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脖子耳根一起泛红。

这一次,国公爷的笑声传出了帐外。

负责主帅安全工作的亲卫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非礼勿听,继续单手按刀,威武雄壮,cos门柱中。

翌日,孟清和热度全消,沈瑄升帐,召集将官,宣布不日进军安南的决定。

午后,有锦衣卫携天子敕令飞马赶到。

“敕征讨安南副将军队,定国公沈瑄佩征夷将军印,充总兵官。仍以西平侯沐晟为左副将军,新城侯张辅为右副将军,云阳伯陈旭为右参将,率师征安南。”

敕令之后,以敕谕激励众将,“昔日,皇考太……祖高皇帝命大将军开平王常遇春,偏将军岐阳王李文忠等率师北征沙漠。开平王卒于柳河川,岐阳王受命,领诸将扫灭残元,终立不世之功勋。尔等宜取法前人,立志自强,同心共力,殄除奸逆。建万事勋名,以副朕之委托。”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

沈瑄为首,朱能也被人搀扶,面向京城方向叩拜。

敕令送到,锦衣卫带上大军呈报的军情,再次驰马飞奔,烟尘滚滚,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孟清和不免感叹,论知人善用,当推永乐大帝。

若是杨铎和麾下校尉力士知道兴宁伯发出这番感叹,不知做何感想。毕竟,帮助锦衣卫开拓新业务的,正是兴宁伯本人。

永乐四年十月丁未,定国公沈瑄率征讨安南大军,师发凭祥,过度坡,至垒关驻营。

沈瑄着玄色盔甲,立大纛,鼓角齐鸣,望祭安南境内山川,告安南黎贼弑君虐民,侵扰临封,内侵上国之罪。

参军李俊于关下痛斥安南二十条大罪,言上国天子震怒,命将八十万讨除逆贼,并言黎氏罪恶滔天,然天兵之来,只为讨伐逆贼,不祸及百姓。皇帝陛下已严令将士秋毫无犯。受逆贼胁迫官吏,若能幡然改过,仍各安原职,既往不咎。若死不悔改,视同逆贼,一概惩处。

有各国之人在安南经商或被逆贼掳掠者,可悉赴军门自陈,即可护送还国。有愿留买卖者,可留。若能生禽黎贼父子送至军门者,重加爵赏。

待扫除逆贼,当召国人耆老,寻求陈氏子孙,昭雪其冤,复其王位。上以副皇恩,下以慰尔民之望。

简言之,跟着黎氏逆贼是没有好下场的,弃暗投明才是正道。

大明派遣军队,是为帮助安南人民脱离逆贼的压迫,救民于水火。

等到扫除逆贼,仍旧会寻访陈氏子孙做安南国王。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分明是友爱世人的国际主义精神!

如果要颁发十五世纪的xxx□□,大明的永乐皇帝当是最佳获奖人选。

和平友爱,急人所急,救民于水活,大公无私的帮助临近弱小国家抵抗……强……暴,随时随地向第x世界国家深处援手。

论十五世纪最伟大的政治家,最伟大的和平主义者,永乐大帝,当之无愧!

朗诵完讨逆文,历数完安南的罪状,以兵部尚书出任参军的李俊擦擦汗,果然是人外于有人天外有天,能写就如此文章,兴宁伯果真是文武全才,国之栋梁啊!

永乐四年十月丁酉,明军的讨逆文书传遍临近诸邦,原为黎姓的安南胡氏国王也彻底明白,自己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十月庚子,随着隆隆的炮响,安南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站在凭祥城头,孟清和和朱能举着千里眼,向炮响处眺望,只能看到一片茂密的丛林和不断腾起的黑烟。

许久,孟清和放下千里眼,晃了晃有些酸的脖子,转向陪在一旁的凭祥县令,温和一笑。

“李大令,本官有件事想请大令帮忙。”

“伯爷尽管吩咐,下官定然勉尽全力。”

“不必这么严肃。”孟清和笑道,“朝廷下令沿海诸省造船一事,李大令应当知晓?”

“下官略知一二。”

“造船需要大量木料,李大令应也知道?”

李庆青点头,道:“下官知道。”

“那么,”孟清和笑得眯起了双眼,将千里眼递到李庆青手,示意他朝安南的方向看,“看着眼前这一切,李大令不觉得该做点什么?”

推动凭祥县降级发展,脱贫致富之路,就在眼前啊!

孟清和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一番解释,李庆青哆嗦着双手,激动得脸颊发红,握紧拳头,兴宁伯指点明路,下官感激不尽!

感谢罢,飞速奔下城头,召集附近土官,县中耆老,开展动员工作去了。

城头,朱能对孟清和竖起大拇指,“高才!”

孟清和谦虚,“不敢。”

朱能眯眼,此事,本官是否有份?

孟清和点头,那是自然!

一国公一伯爷,相视而笑,看向远处大片的森林,眼中金光闪烁。

这可都是钱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永乐四年十一月

朝廷大军从广西,云南两路进军安南。

沈瑄率军下鶏陵关,奔袭芹站。闻贼军在芹站设伏,令膺扬将军都督佥事吕毅及都督佥事黄中等领军搜索,觅得贼踪,当即擒杀。

“贼遁去,必往东都。舟师未到,我军可于昌江市桥造浮桥,并置木堡,巡迤江防。待与左副将军合兵,再发贼东西两都。”

张辅此项提议,得到过半将领赞同。

自兵发安南以来,张辅行事愈发沉稳周密,每有提议皆能直指要害。曾同张玉共事过的军中将领纷纷感叹,虎父无犬子,世美泉下有知,可畅怀含笑矣。

身为大军主帅,沈瑄广纳麾下建议,每当战时,皆披甲执锐,立于大纛之下,高声言道:“大丈夫功成报国,当在今朝!”

战鼓声起,主帅带头冲锋的场面,完全不稀奇。

安南军不认识沈瑄,即使听过他的威名,初次见面,也很难将玉面玄甲的定国公与传说中的杀神联系到一起。

大意之下,悲剧可期。

骑兵在水网林木茂密之地施展不开,沈瑄下令骑兵退后,步卒上前,以火铳长枪结成的战阵对敌。

搭着蒙板和油布的战车被推到前方,油布揭开,漆黑的炮口正对以木竹泥土铸成的邦寨。

在明军眼中,安南人的城邦完全属于豆腐渣工程,同“坚固”二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要论城坚池深,明朝敢论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合该让这些鼠目寸光的井底之蛙到南京城观摩一下,或到边塞开开眼界,才能真正晓得什么是坚城,什么叫做堡垒。

城头的安南守军拉开了弓箭,立起了投石机,间或有几支火铳,依外形和发…射…时腾起黑烟,不难猜出,都是明军中淘汰的烧火棍。

这些烧火棍对大军构不成威胁,为何会出现在安南人的手里,值得深思。

“请刘参军来。”沈瑄手持千里眼,望向城头方向,对亲兵下达命令,“就说本帅有要事同他相商。”

究竟是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里出了蛀虫,还是有人胆大包天,将制造火铳的技术教给了安南,都必须追究到底。

将士在前方拼命,却有小人为一己私利做出此等事来,当真是该杀!

李参军从后军赶到,沈瑄将千里眼递给他,道:“刘参军请看。”

一身绯色公服,前后打着锦鸡…补子的李参军同样发现了问题,面色凝重,“以总戎之意,此事该当如何?”

“本帅奉皇命征讨安南,当以兵事为要,此事还请参军多费心。”

李参军神情一变,定国公所言的确不假,可即便劳心军事,也不耽误给朝廷上疏。

思及沈瑄话中的深意,李俊握紧缰绳,隐隐有些激动。

“国公之意,下官明白。”李参军在马上拱手,道,“此等悖逆朝廷之事,下官定会向天子上疏禀明!”

“如此甚好。”

沈瑄重新举起千里眼,不再多言,李参军一脸正气,策马回转。

没将事情彻底挑明,却已是心照不宣。

沈瑄给了李俊在天子面前立功的机会,李俊自然要领他这份情。哪怕这份功劳背后隐藏着不小的风险,或许会牵动朝中某位大佬的神经,李参军也要牢牢把握。

“五军都督府,兵部,工部,军器局,兵仗局,甚至……”某位藩王!

李俊喃喃的念着,兴奋之情不亚于当年金榜登科。

随大军远征,主帅是定国公,副将是西平侯,新城侯,都是天子重用的能臣。军中又有丰城侯李斌这样的靖难功臣,李参军想立功,机会十分渺茫。

他不可能在军事上指手画脚,更不可能挥舞着刀枪上阵砍杀。

出发之前,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不功不过,战前升帐也闭上嘴巴,权当衙门点卯。班师回朝,能继续在兵部任职,不被某位同僚抢了饭碗,就算成功。

不料惊喜从天而降,定国公突然送给他如此大礼。

天子早有意整顿南京六部,翰林院,大理寺,都察院,六科,都有锦衣卫出没。

自北京六部崛起,南京官员做事的效率和一些约定俗成的官…场默契,都让天子看不顺眼。下刀子是早晚的事。区别在于从哪处下刀,第一刀是割肉还是放血。

李俊明白,自己的奏疏会成为天子手中的利刃,朝中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又如何?”

想起离京之前得到的消息,李俊的表情瞬间冰冷。

想取他而代之?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对方不仁,便休怪他不义。

做一回针砭时弊,弹劾贪官污吏的诤臣,天子重用不提,更可名载青史。

拉住马缰,李俊回首后望,据闻定国公和兴宁伯交情莫逆,同定国公走得太近未免引人猜疑,若是同兴宁伯交好,虽也会引来探究,理由却更说得过去。

自大宁发迹以来,谁不知道,兴宁伯不大不小是个财神爷?

“参军?”

“无事。”

他该仔细斟酌,给天子的上疏要如何写,才更加合适。

李俊折返后军,沈瑄下令开炮轰城。

五门佛郎机炮,十余门虎蹲炮一字排开,震天的炮火声中,不足三米的土墙顷刻间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巨大的铁球伴着轰鸣声从天而降,被铁球擦过,不死也残。习惯了欺负邻邦的安南军队,自洪武年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悍的敌人,别说当面对战,不被铁球砸死就谢天谢地。

明军似乎不急着全军进攻,而是想让安南人彻底见识一下火炮的威力。

小样的,不揍你一顿,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城内守军惊慌失措,西平侯的火铳队已让人心惊,不想明军的火炮才是更大的杀器。

若非忌惮沐晟的手段,篡位的胡氏国王也不会想方设法弄来明军淘汰的烧火棍,更不会用高于价值几倍的瓷器丝绸同大食商人交换船上的火器。

胡氏一直希望能获得明朝的工匠和火器制造技术,并为此不惜几次侵…扰…明朝边境,抢劫粮食牲畜,更大肆…劫…掠…人口。可惜胡氏国王想得再好,也只是妄想。广西即便有会制造火器的工匠,又怎么会轻易被他掠走?

不只算盘落空,更因其大胆的行为被朱棣惦记上了。

一般而言,但凡是被永乐帝盯上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例如北元,又如鞑靼。

安南很不幸,狂奔在找死的大路上不说,还一边跑一边把棍子递给朱棣。如此行径,不收拾他,简直对不起朱棣的良心。

永乐帝大发善心,明军摧枯拉朽,用新式火器和冷热武器结合的排兵布阵,给安南胡氏上了最生动的一课。

作死没关系,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不恰当的人面前作死,就很有关系。

其下场,往往是一张通往阎王殿的单程票。

想回程,除非奇迹发生。

几轮火炮齐射,面前所谓的“城池”基本成了土石断木的废墟。

“攻城!”

命令下达,沈瑄本人都觉得不太对劲。看着废墟中四散奔逃的安南守军,临时改为了“抓人”二字。

得令的明军分成数队,收起火铳,单以…弩…箭…袭…击…奔逃的安南守军。

部分箭矢上涂抹着毒药,剂量不致死,却能让中箭者在数息间四…肢…麻…痹,动弹不得。

毒药是禄州土官刀猛和南策人莫邃友情赠送。追击的明军中,有不少都是土官派遣的勇士和对胡氏不满已久的邻邦友…军。

“总戎,是否派军驻扎?”

沈瑄看看带队的张辅,再看看成了一堆废墟的城邦,意思很明显,在这驻扎?怎么驻扎?

张辅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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