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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清和-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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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的孙子,就该如此!”

朱棣大笑着将朱瞻壑又抱了起来。

朱高煦笑咧了嘴,儿子像他,绝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黑历史?完全没这事!

朱高燧也笑,胳膊肘一拐朱高煦,乐乐就成了,别太过了啊。

徐增寿笑道:“小世子明礼,知孝悌,臣斗胆赞一声,好圣孙!”

此言一出,朱棣再次大笑,群臣纷纷附言。

孟清和一口酒险些喷出来。

好圣孙?

这不是解缙的台词吗,怎么被徐增寿抢戏代言了?

不过,有徐增寿此举,计划在宫宴中直言的“诤臣”又少了一半。直到徐增寿回座,宴会过半,朱瞻基和朱瞻壑都被徐皇后遣人来领走,才有礼科王给谏硬着头皮起身,向天子谏言。

打好的草稿,本该振聋发聩,引天子明悟。

朱棣却收起了笑容,冷冷看他一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朕封平王就藩,岂容尔等多言。”见王给谏还要再说,不耐烦的让人将他拉出去,“朕早年奉太…祖…高皇帝之命镇守北平,临大漠二十载,何以言苦?”

翻译过来,他老爹让他到北边呆着,他二话不说,收拾包袱就上任。他让自己的儿子到西南就藩,却招来这么多人反对,到底是朝臣的意思,还是平王自己的想法?

儿子不服老爹管,在天家而言,可不是件小事。有平王妃联合谷王谋害皇后一事在先,更是让朱棣怒意蒸腾。

“拉下去,打入锦衣狱!”

王给谏被拖出去了,偏偏有人还不识相,不提平王,炮口直接对准了汉王和赵王。

说的话都是老生常谈,朱棣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干脆叫锦衣卫把这位也拖下去。

无凭无据,就说他的两个儿子这样那样,说什么皇子屯田有失威仪,掌管互市是与民争利,使得民间怨声载道,简直荒谬!

“兴宁伯可在?”

“臣在!”

孟清和连忙起身,本以为看戏就成,不想还是被天子点名。

“朕问你,此人所言,可是实情?”

“回陛下,臣随大军征讨安南近一载,期间未知宣府开原等地详情,但臣在镇守大宁期间,从未听闻百姓抱怨两位殿下。相反,对汉王殿下亲自掌管屯田,赵王殿下制定的互市各项政令,边民及归附部落多有称赞,并有归附部落将陛下比作天可汗!”

“哦?”朱棣眼睛一亮,天可汗,开创了盛唐之世的唐太宗皇帝才得此殊荣。孟清和这句话的杀伤力,堪比洲际导弹。

“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不信,兀良哈头目乞列该等人就在会同馆,陛下可传召,问个虚实。”

至此,话题被孟清和彻底带歪。

兵科给事中的脏水,徐增寿的好圣孙,礼科给事中的弹劾,汉王赵王额自辨,永乐帝震怒,再到孟十二郎的“天可汗”。

此时此刻,抗议平王改藩,弹劾汉王赵王,斥责朝中奸佞,乃至于立皇太子都不再重要。

天可汗三个字,对永乐帝的吸引力,远超过了以上所有。

乞列该被从会同馆传至宫内,起先还以为是自己上奏的情报终于引起了朝廷重视,不想,却被问及了“天可汗”一事。

兀良哈壮汉四肢发达,却不是没脑子。

见永乐帝正脸膛发红,立刻单手捶着胸膛,“陛下,您就是兀良哈心目中的天可汗!阳光因您而明亮,草原为您而繁茂!您是兀良哈的太阳,兀良哈的月亮,兀良哈的星星,兀良哈的神明!”

震撼,绝对的震撼!

文臣武将集体瞪眼,兴宁伯和乞列该,为他们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孟清和垂首,五官有些扭曲。眼前这位拍龙屁的功力非同一般,望尘莫及啊!

乞列该还在大声称颂,反正好话不要钱,这是从兴宁伯身上学到的。

永乐帝十分的激动,差点把椅子上的扶手掰折,才没大笑出声。

群臣还有点傻,半晌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孟清和朝着朱高煦和朱高燧使了个眼色,兄弟俩立刻举臂呼,“父皇英明神武,四夷臣服,大明千秋万代!”

殿中文武这才意识到自己慢了半拍,纷纷同朱高煦两人一同高呼,“陛下万岁!”

殿外,被锦衣卫押往北镇抚司的的王给谏成功晕了过去。

杨铎单手捏了捏荷包,映着月光,唇角勾起一模笑纹,转瞬即逝。看向被拖走的王给谏,眸光旋即冷凝。

“叫纪纲盯着解学士的宅子,有生面孔,立刻抓起来。”

“是!”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宫宴当日,兀良哈头目乞列该大出风头。

率先喊出“天可汗”三个字的兴宁伯,也成为了群臣羡慕嫉妒恨的对象。两人加起来,风头甚至压过了抢解缙台词的徐增寿。

坤宁宫很快得到消息,被皇后赐宴的诰命们十分懂得把握时机,各种好话一个劲的往外倒,生怕比别人慢了一步。

嘴巧的多说几句,嘴拙的也要符合几声。这种场合,基本不会有人不识相。

没听宫宴当场就有给事中被打入锦衣狱?

在不恰当的场合说出该遭雷劈的话,就是这样的下场!

王给谏的妻子不够资格被赐宴,他的母亲同另外几位五品宜人陪坐末席,听着殿中对汉王和赵王的夸赞不断,对武阳侯和兴宁伯的赞扬也是声声不绝,偏偏夸完又要踩上她儿子一脚,恨得牙齿几乎咬碎。

愤怒,屈辱,憋闷,担忧。

各种情感一同涌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擅自离席。

儿子已经下了锦衣狱,她若在坤宁宫中失仪,会惹来更大的祸患。

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他人讥讽的目光视而不见,全当听不到身边几人的窃窃私语。只要熬过了今夜,只要不再为家人招祸……

同她一样陷入窘境的,还有兵科冯给谏家中的女眷。

朱棣被冯给谏和王给谏惹恼,徐皇后对泼儿子和孙子脏水的两人一样的厌恶。

只不过,皇帝已经发落了王给谏,冯给谏也是秋后的蚂蚱,徐皇后不会再轻易发作他们的家人。但皇后不动手,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借此表示“忠心”。

一场宫宴,王给谏的母亲和冯给谏家中女眷,几乎是被架到火堆上烤,无时无刻都在坐立不安。直到朱瞻基和朱瞻壑来给徐皇后见礼,殿内众人的注意力被两位皇孙吸引,情况才有所好转。

但这只是暂时。毕竟,冯给谏对汉王世子的污蔑,王给谏对汉王和赵王的弹劾都是既成事实。

可以想见,王给谏一天不从锦衣狱中出来,对冯给谏的处理一天不落到实处,两人的家眷仍要在旁人的讥讽和白眼中煎熬。

如果可以,两位宜人当真很想立刻从皇后和皇孙面前消失。

可惜想象终究是想象,在宫宴结束前,她们必须继续撑下去。

朱瞻基和朱瞻壑站在一处,向徐皇后行礼,齐声道:“孙儿见过皇祖母。”

“好。”徐皇后笑着让两人起来,给朱瞻基赐坐,然后如朱棣一般,将朱瞻壑抱到了怀中。

比起在朱棣身边,朱瞻壑老实了许多。

或许是早慧的关系,他知道皇祖母身体不好,在皇祖母身边不能如在皇祖父身边一般,必须老实,才不会累到皇祖母。

三头身的胖娃娃小拳头一握,身板笔直的坐着不动。

可无论再努力,像球,还是像球。

殿中诰命连声夸赞,“汉王世子如此孝顺知礼,将来必定不凡。”

徐皇后笑着道:“莫要过誉,他小小年纪,恐承担不起。”

说话的刘淑人同婆婆对看一眼,心中暗喜,看来,是猜对了皇后的心思。

朱瞻基坐在一旁,在徐皇后看过来时,低下头,不发一语。

徐皇后叹息一声,“瞻基,到皇祖母身边来。”

平王妃做了什么,平王就藩前是如何表现,徐皇后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她想知道,即使是天子,也瞒不住她。

从震惊到愤怒,从悲伤到平静。

徐皇后对儿媳失望,对长子更加失望。

在三个儿子中,天子更喜欢次子和三子,她却始终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

因为朱高炽是长子,更因为朱高炽不得天子喜爱,徐皇后对长子的关心,甚至超过了其他两个儿子。

但在处置平王妃这件事上,朱高炽让徐皇后寒心。

念着张氏是他的妻子,可记得自己是他的母亲?

终究,还是怨了自己?

徐皇后不知道,也不想深思。

平王离京当日,徐皇后突然发起了高热,身体虚软,入口的汤药,苦得让她无法下咽。

“孽子!”

坤宁宫内,永乐帝大发雷霆,当即要派人将朱高炽抓回来问罪。

最终,是徐皇后撑起病体,拦住了他。

是有意还是无心,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话出口,徐皇后十分平静,朱棣面上怒气不再,挥退宫人,亲自喂徐皇后用药。

乌黑的药汁洒在身上,抱紧瘦成了一把骨头的发妻,不畏腥风血雨的永乐大帝,终于红了眼眶。

隔日,徐皇后再不提平王,只是遵照医嘱服药,病情再未见反复。

对长子已经失望,徐皇后下了决心,不能让长孙再像他的父亲。

仁义道德,礼仪孝悌,整日挂在嘴边,毫无用处,实际行动才是根本。否则,书读得再多也是枉然。

长孙的教育,再不能让他的父母…插…手,凡是同平王妃有关的伴当,宫人,宦官,都被从朱瞻基身边一一调开。

陪伴朱棣二十余年,随朱棣一同从南京到北平,再从北平回到南京,朱棣成年的三字五女,除了母不详的常宁公主,都是徐皇后所出。

正如当年马皇后可以劝说朱元璋放下屠刀,只要徐皇后不倒,只要她稳坐宫中,魑…魅…魍…魉,心怀叵测之人,休想在宫中掀起风浪。

“以往是本宫精力不济,疏忽了。”

听到这句话,侯显都有些头皮发麻。

只要是燕王潜邸出身,都会明白这句话背后代表着什么。宫里宫外的某些人,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能让徐皇后“出山”,平王妃的种种“努力”,倒也没有白费。

同成国公一样,永乐五年,徐皇后并未如历史中一般薨世。而是在太医的精心调养下,越来越健康,活到与朱棣同寿基本没多大问题。

这一改变会为朱棣乃至整个大明带来什么,尚无人知晓,连孟清和也是一样。

华盖殿中,成功拍了…龙…屁…的兀良哈头目乞列该被赐坐,赐酒,赐肉。

按照定例,在宫宴中,乞列该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能获此殊荣的,只有兀良哈三卫的指挥渠长。但是,他让皇帝龙心大悦,皇帝给他赐坐,旁人纵有不满,也不会在这时冒头。

前车之鉴不远,想囫囵个的出宫,不被锦衣卫请去喝茶,还是识趣点好。

乞列该万分激动,脸膛通红,手都有些颤抖。

和他一样进京朝贡的兀良哈头目,被赐宴会同馆,回去都能炫耀几个月,引得众人羡慕。他能参加宫宴,能得皇帝赐酒,这是何等的荣耀!

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乞列该有极大可能藏起酒壶酒杯,菜盘子也藏两个,都带回部落。

金壶银盏玉盘,连大头领都不够级别使用,全都是他参加宫宴的证据!

酒过三巡,朱棣有了几分醉意,“高煦,高燧,为成国公武阳侯倒酒!朕今日高兴,诸位爱卿,不醉不归!换大碗!”

朱能等人轰然叫好,立刻有宫人撤掉了酒盏,换了大碗。

清澈的酒水注入碗中,朱棣带头,朱能等人一仰脖,半碗酒水入口,半碗…湿…了衣襟。抹去胡子上的酒水,君臣都笑得无比畅怀,仿佛又回到了出征大漠,征战北元的岁月。

孟清和没那么好的酒量,一碗顶天,两碗就要趴下。众人多少知道他的酒量,一盏过后,就放过了他。

在中年大汉们大碗喝酒,怀念往日时,孟清和知机退后,抓紧时间吃菜。

荤菜凉了没法下口,素菜倒是好些。

这么吃也不成,孟清和放下筷子,回身叫来一个宦官,吩咐了几句。

“麻烦快点送来。”

话落,一小块银子落进了宦官的衣袖里。

比不上成国公财大气粗,好歹半脚跨进了有钱人行列。送铜钱掉份,给宝钞更不成,捏块银子递出去,倒也并不怎么心疼。

毕竟,银子重要,肚子更重要。

“是,咱家这就去,伯爷稍等。”

宦官乐颠颠的下去了,没过一回,带了两个小宦官回来。

小宦官手上托着金壶和一个瓷晚,碗里是冒尖的米饭,壶里则是热水。

这两样都算不上违制,孟清和要得毫无压力,宦官不过是跑个腿的力气。

饭和热水送到,孟清和直接拨了一半到菜碗里,泡上热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膀子开吃。

御厨到底是御厨,豪爽,大气!

吃了三口,咬到两颗胡椒。

果真是国力强盛,万邦来朝,皇帝不差钱,御膳房不差胡椒。

正呲牙灌水,突然发现周围异常的安静。

拼酒声没了。

说话声也没了。

抬起头,包括永乐帝在内,刚刚还在拼酒的中年大汉们都直愣愣的看着他,旁边两桌的六部天官也是眼角直抽。

热水泡饭?还是当着皇帝的面?

敢在宫宴上这么干的,古往今来,堪称绝无仅有!

难怪能和定国公这尊杀神关系莫逆,果然是猛人!

孟清和鼓着腮帮子,无视戳在身上的各种视线,淡定的嚼了几下,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

“陛下,赵院判有言,酒喝太多伤胃,不如用些热水饭食,臣已亲身验过了,陛下可以放心用。”

隔了几桌的赵院判满脑门黑线,他这是躺着也中枪?

朱棣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髭,点点头,放下酒碗。

侯显连忙上前,道:“陛下,用米饭还是饼子?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不必。”朱棣直接把桌上的大瓷碗抓过来,“朕用这碗即可。你去问问成国公武阳侯要用什么,照样送上来。”

“是。”

侯显领命,很快就有大碗的米饭和热气腾腾的饼子馒头上桌。

除了勋贵,文臣武将都没落下。比起冷菜冷酒,明显是米饭饼子更得人心。

不喝酒,光吃饭,这样的宫宴,也算是开了先例。

殿中的乐舞生差点左脚绊右脚,乐工拨错了两弦。

吃完半碗米饭,朱棣放下筷子,喝了两口热水,瞅着明显还没吃饱的孟清和,突然道:“兴宁伯。”

“臣在。”

“北京兵马指挥司,你暂且不要管了。”

啥?!

孟清和愕然抬头,这是被…撸…官了?

因为一碗米饭?

成国公朱能和武阳侯徐增寿显然也很意外,天子是恼了兴宁伯?不像啊。

邻近的文官们却很兴奋,小样的,你也有今天!一边兴奋,一边咬着馒头,丝毫不因馒头的来由而弃之不食。

孟伯爷运气,瞪眼,有能耐你别吃!

一边吃一边看老子好戏,不怕噎了喉咙!

朱棣没理会看好戏的文官,抬手止住了徐增寿的求情,继续道:“兴宁伯博学有才,孝悌刚正,练达人情,知民间疾苦,不以俗世方圆所囿,行事多有独到之处,朕授尔为太子少保,为汉王世子讲学。主以经国方略,礼仪孝悌,民生经济,辅以海外之地民风习俗,方物…风…情。”

咔嚓一记惊雷,孟清和傻了,彻底傻了。

太子少保?

从一品,位列三孤?

要是他没记错,好像,他那位便宜师傅才是太子少师?

徐增寿见孟清和傻愣愣的没有反应,连忙提醒,“兴宁伯,还不快谢恩?”

看着仍旧直眼中的孟清和,朱能都在感叹,还以为天子是要发落兴宁伯,没想到,却是让他为汉王世子讲学!

虽然永乐朝的三公三孤都是荣誉头衔,但有幸被授予此等荣誉头衔的,绝非常人。

建文朝罢三公三孤,略过不提。

洪武朝的三公三孤都是谁?

太师李善长,太傅徐达,太保常遇春。

太子太傅更是鼎鼎大名的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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