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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卧龙生天香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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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算命先生微微一笑,道:“这个穷秀才如何敢当。”
  但闻呼的一声轻响,胡柏龄手中酒杯正好迎着飞来之物。
  众豪转头瞧去,只见一支筷子,由胡柏龄手中酒杯对穿而过,但却酒杯不碎,满杯酒点滴未溢。
  这等旷绝的手法,简直是罕闻罕见,只看的在场群豪一呆。
  只听罗浮—叟阴沉沉的冷笑一阵,道:“冷面阎罗之名,果不虚传。”双手齐扬,两支筷子并排飞来。
  胡柏龄突然朗朗大笑道:“想不到兄台还是位黉门秀才,失敬,失敬。”暗中潜运真力,手中酒杯,陡然破空而起,直向上飞去,五指一开一合,竟把两支破空而来,势道劲急,力透山石的筷子,夹在正中三指之间,并把落下的酒杯接住,口中仍然和那算命先生谈论着,始终未转头瞧过罗浮一叟一眼。
  这当儿,钟一豪已然把那白衣少年制住,撕去他白色衣,露出一套黑色疾服,腰间围着一条虎皮带子,分插了十二口柳叶飞刀,刀上一片蓝汪汪的颜色,立时可以辨出是经过毒汁淬炼之物。
  钟一豪伸手解下那黑衣少年腰中的黑皮带子,高举手中,一阵阴沉冷森的长笑道:“罗浮一叟,岭南二奇,你们具名邀请天下绿林道上高手,聚会寒碧崖,可准备一网打尽强敌……”
  搜魂手巴天义不容钟一豪再说下去,大喝一声,飞扑过来。
  胡柏龄回头对谷寒香道:“罗浮一叟、岭南二奇阴谋被当场拆穿,只怕他们要恼羞成怒,提前发动。”话至此处,全场已成混乱之局,群豪眼看钟一豪当场抄出那白衣人身上淬毒兵刃,个个心生惊震,疑心酒菜之中有毒,那里还敢食用,纷纷站起身子,全场一片喝骂之声。
  正中五桌席位上,坐的客人,也都脸色大变,纷纷起身。
  罗浮一叟一看要激起众怒,立时高声说道:“各位暂请落坐,听我霍某一言。”
  钟一豪已然由腰间抖出缅铁软刀,此人惟恐天下不乱,想藉机引起一场双战,高声接道:
  “在下实想不到霍元伽竟敢以这等卑劣手段,加诸天下绿林同道,各位请谨防酒菜之中有毒……”
  搜魂手巴天义本已飞扑向钟一豪,却被胡柏龄遥遥一劈空掌风,震的人在空中连打了两个转身,落在中途。
  这一击劲道奇大,巴天义虽然已运气全身,但仍被胡柏龄虚空一击的掌风,震的气血浮动,不禁心头大感惊骇,脚落实地,立时闭目而止,运气调息,如果胡柏龄趋势再劈出一掌,必可将巴天义震毙掌下。
  场中局势已成混乱,群豪被钟一豪挑拨之言,激的怒火大炽,但闻一阵乓乓乒乒之声,桌碗横飞,菜肴满地。
  罗浮一叟霍元伽眼瞧大局已难挽回,初步毒计已败,全都是那蒙面怪人所扰,心中恨不得一掌把钟一豪震毙手下,但他乃见闻博广,心机深沉之人,心知此刻群情激昂,都是对自己而发,如若一出手,必成众矢之时,强忍住心头怒火,一语不发,冷眼看局势变化。
  原来霍元伽和岭南二奇预计在酒至半酣之时,再在酒中下上强猛的毒药,一网打尽天下高手,把几个强敌除去,胁迫其他的人相从,先取盟主之位,再设法整除异己,那知竟被钟一豪破坏,叫他如何不恨。
  群豪闹过一阵,情绪逐渐平复,全场之中,只有中间五桌仍然桌椅整齐,碗碟无恙。
  只因中间五桌之人,都是各地雄主,一方首脑身份,都有几分矜持之心,虽然对罗浮一叟和岭南二奇不满,但还能自持不乱。
  霍元伽直待群情平复之后,才拂髯大笑,道:“兄弟和岭南巴氏双杰,费尽气力才把桌椅运上这绝峰之顶,备下酒菜,替各位接风洗尘,不想诸位竟因人几句挑拨之言,打的桌椅横陈……”
  钟一豪冷笑一声,接道:“兄弟破坏了这个毒谋天下绿林英雄之事,霍兄觉着有些不服是么?”
  霍元伽道:“阁下没名没姓,面蒙黑纱,故作诡异神秘之态,挑拨是非,激动群情,不知是何用心?……”
  他微一停顿之后,突然高声说道:“诸位之中,想必有不少辨解毒药的能手,请相验一下兄弟的酒菜,是否有毒。”
  钟一豪一声长啸,压住群豪嘈乱之声,接道:“霍兄老谋深算,岂肯在初上酒菜之中下毒,这—点,就是兄弟也不会为之。”
  罗浮一叟阴阴一笑,道:“阁下处处撩拨兄弟,不知是何用心?”
  说完,缓步向钟一豪身侧欺去。
  他虽久走江湖,但也受不了钟一豪连番挑逗,准备出手。
  胡柏龄眼看局势已有利于己,原来拥护罗浮一叟之人,经这一番大闹之后,已然动摇,当下大声喝道:“事已至此,霍兄也不必多费口舌解释,各位来此之意,并非想讨三位一杯酒吃,我们绿林中人,不应作虚伪之言,兄弟说话,一向真诚,不如就此开始比武,早决盟主谁属!”
  群豪相互望了一眼,各自暗中点头。
  钟一豪大声说道:“这位胡兄说的不错,就请三位主事宣布这次比武的规矩!”
  罗浮一叟冷然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两个先比上一场再说!”
  身子一晃,直向钟一豪身前欺去,动作迅快,一闪即到。
  胡柏龄冷笑一声,大喝道:“且慢。”身躯一转,人已挡在钟一豪前面。
  霍元伽本已举手击下,钟一豪也横刀待攻,双方即将动手之时,胡柏龄却在两人快要搏击出手的刹那,冲到了两人身前,一招“划分阴阳”,把两人硬分开了。
  罗浮一叟只觉一股强猛的潜力,直逼过来,挥掌一挡。
  两人都暗自潜运真力,一较暗劲,彼此都不禁心头一震,半斤八两,难分胜负。
  胡柏龄道:“霍兄乃武林间久负盛誉之人,这等气量狭窄,不怕天下英雄耻笑?”
  霍元伽道:“胡兄这般强自出头,可是想先和兄弟比划比划?”
  胡柏龄哈哈一阵大笑道:“霍兄如果有兴,兄弟自然要奉陪,不过咱们两人的生死胜败,只不过个人荣辱,对争夺盟主之位,并无补益,是以兄弟之意,想请霍兄把这次柬邀天下绿林同道的用意为何,争取盟主之位的方法,当众宣布,以凭各位参与大会的英雄裁决,如果大家认有不妥,也好提出修正,如霍兄办法周详公正,大家都表同意,那时霍兄如愿向兄弟挑战,兄弟决不推辞。”
  他乃聪明异常之人,心知眼下集聚的群豪,乃天下绿林道上的精英人物,如果激起群愤,引起群攻,纵有通天本领,也难抵天下英雄联手攻势,罗浮一叟,岭南二奇,处心积虑,早已有备,不知暗中运合多少同路之人,虽经钟一豪当面揭穿阴谋,离间了不少人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不知有多少人和他同谋,单是他那送酒办菜的属下,人数已然近百,如果再被他暗中联合有人,群斗起来,自己方面,人数先就吃了大亏,而且争夺盟主的方法未讲,大打一场,也难求得结果,是故,不愿出手和罗浮一叟相搏。
  果然他这几句,正大堂皇之言,使不少绿林英豪随声附和,要罗浮一叟,先说出争夺盟主之位的办法,然后再动手比武不迟,群情激动,你言我语,刹那间场中又现出一片混乱之状。
  罗浮一叟眼看形势对自己愈来愈是不利,如再存投机取巧之心,只怕真要闹的天下绿林豪雄,携手联攻自己,只好高声说道:“各位既都有早些争夺盟主之意,兄弟自应顺附众情……”
  群豪顿时平静下来,刹那间鸦雀无声。
  霍元伽提高声音道:“武林间各大门派,都彼此互通声息,常有数派联手分别对付我们同道之事,想必各位都有所闻,用不着兄弟举例详说。”
  他微微一顿后,接道:“因此,兄弟才想到咱们亦应彼此联合一体,相互救援,以对抗那般自鸣正大门户出身的侠义人士,不过此事想来容易,如要做到,却是一件大不易为的事,兄弟和岭南二奇,再三相商,才决定柬邀各位来恒山一聚……”
  钟一豪冷冷的接了一句道:“借此机会一网打尽天下英雄……”
  罗浮一叟怕他再说下去,高声接道:“我绿林同道,天南地北各居一方,平日很难聚会一起,借此机会彼此一叙,也好共商对付敌人之策,不过,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如不推举出一个人来主盟其事,事令无法统一,自难和人对抗,是以,兄弟相借这次聚会的机会,推选一位盟主出来主持其事……”
  群豪齐齐转过头来,投注在罗浮一叟脸上,神色肃然,听他宣布比武方法。
  霍元伽目光缓缓由群豪脸上扫过,接道:“我们在江湖上闯荡的朋友,推举盟主方法,自然要以武功为主,不过,刀枪无眼,动起手来,自难免有所伤亡,兄弟为减少比武伤亡,想出了一个法子,凡欲参加争夺盟主的人,必先通过三关考验,然后才可参与比武,如果无能通过三关考验,那就要被取消参与争取盟主的资格。”
  胡柏龄笑道:“霍兄办法不错,此举可减少很多伤亡,但不知那三关考验方法为何?”
  罗浮一叟道:“所谓三关考验,办法容易至极,第一种是轻身工夫,第二种是内家真力,第三种请随意现露一手武功,因为各人所学不同,有以掌力雄浑著称,有以内力深厚驰名,如果三关考验,全都硬性规定,未免有失公平,故而兄弟在第三关考验之中,任凭各位自露一招绝学,此关最易,但也最难,个中道理,想诸位都很明白。”
  忽听一人高声说道:“参与比武之人,是否定要先通过一、二两关考验?”
  霍元伽微一沉吟道:“这个兄弟事先已经想到,为顾及所学不同,成就各异,一二两关以通过其一为准……”
  他微微一顿后,突然高声说道:“兄弟想这三关考验之策,最为重要的并非是考验各位武功,而是希望各位目睹群豪显技之后,自知无能取胜之人,知难而退,免得多招伤亡。”
  胡柏龄道:“霍兄想的不错!但眼下时光不早,既然早有准备,那就请早些开始吧!”
  霍元伽道:“诸位稍请休息,兄弟就叫人布置。”说完,高举双手,互击三掌。
  但见二十余个白衣少年,分执应用之物迅快奔入场中,搬开正中桌椅,片刻间布置妥当。
  胡柏龄看场中布置之物,简单无比,一目了然,一枝高约两丈,大指粗细的竹子,顶端横着一条一尺多长,火香般的细枝,竹枝后丈余处一面方桌之上,放着三十余块大如鸭蛋的石块和一大桶清水,二十余个酒杯,方桌过去,两丈左右处,分站十个白衣少年。
  场中布置虽然简单,但大部江湖豪客却看的脸上变色。
  罗浮一叟哈哈一笑,道:“各位看场中简单布设,想必心中已经明白……”
  胡柏龄道:“霍兄这等布置,虽然能使人一目了然,但武功一道,无穷无尽,最好能将霍兄心中预想的考验方法说出,也好让我们增长一些见闻。”
  霍元伽冷冷一笑,道:“胡兄最好少寻兄弟开心,比武开始后,兄弟自当先行领教威震江北的拐内套剑绝技!”
  胡柏龄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兄弟自然要舍命奉陪!”
  罗浮一叟似是已被激的狂怒冲心,胸前长髯根根直垂如针,仰天一阵怪笑,如猿啼鹤唳,听来刺耳至极。
  —阵怪笑过后,似是发泄了他胸中不少积忿,脸色缓和不少,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
  “这竖立竹竿上的横枝,是一种极为嫩脆的草茎,着力稍重即折,兄弟之意,凡是自觉轻功过人的朋友,不论手抓足着,只要不损不折草茎,即算通过一关……”
  他微微一顿,指着方桌上的卵石和一桶清水接道:“这第二关以考验内功为主,软硬二功任择—种,不论掌击指点,或用手拍,以碎去桌上一块卵石为通过,或以桌上酒杯盛满清水,以内家掌力吸出杯中存水,但不许点滴洒在桌上,不能让酒杯移动破损,碎石、吸水任选一种,至于第三种兄弟胸无成见,各位任意表演一种武功,堵侠都是身负绝技之人,各以所长,或掌或指,兵刃暗器,随意表演,但只限一招,兄弟已派了十名属下,听候使唤,各位需要什么应用之物,尽管吩咐他们去办。”
  当场众豪听完罗浮一叟一番话后,登时有一些人知难而退。
  霍元伽目光如电,缓缓扫了未退出的众豪—眼,又道:“兄弟既然设下三关考验,自应当先献丑……”余音甫落,突然一提真气,双臂一振,高大的身躯,陡然凌空直起,疾如离弦弩箭一般,倏忽之间已到了那竖立竹竿的草茎之上,果然如着实地,草茎竹竿,稳如磐石,毫未晃动。
  在场众豪除了胡柏龄、钟一豪,和那算命先生装扮的中年儒士、岭南二奇外,各人心中都微生骇然之感,登时又有三处绿林雄主自动退了下去,场中所余,只不过二十余人了。
  但听罗浮一叟仰脸一声长啸,头下脚上疾扑而下,悬空两个翻身,落到那方桌前,双手同出,右手握了一块卵石,左手拿了一只酒杯,探手间盛了一杯清水,放在桌上,暗运真气,右手握石,左掌向杯上猛然一按,猛然一扬。只见一股水箭应手而起直射丈余远近,化成一片水滴洒落,杯中滴水未存,桌面一点未湿。
  罗浮一叟轻声一笑道:“微末之技,就教高明。”右手五指缓缓伸开,振腕一抖,一块坚硬无比的卵石,化作一片灰末飞数尺方圆。
  他在同时之中,碎石引水,只瞧的群豪,大部为之一呆。钟—豪冷冷的说道:“碎石引水,算不得什么绝学,在场之人,大概都有这点本领,霍兄大不必以此洋洋自得,还是试试第三关吧!”
  罗浮一叟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冷然投瞥了钟一豪一眼,缓步向前走去,大约有一丈左右时陡然停了下来,说道:“兄弟浪得虚名,实无真才实学就教各位……”说话之间,忽的一举右手,身躯凌空而起,快捷无伦的向十余个白衣少年扑去,他去势如风,有如飞鸟旋空一般,转了一转,重落原地,拱手笑道:“兄弟这套空手取兵刃的工夫,粗浅的很,诸位请勿见笑。”言罢,缓步退下。
  在场之人都觉着奇怪,瞧不出罗浮一叟这一进即退的身法,何以叫出空手取兵刃的名字,但胡柏龄和那算命先生装扮之人,脸上却微微变色,钟一豪因脸上蒙着黑纱,难以见到他脸上表情。
  直待霍元伽退场良久,才见一道白光由空中直落下来,插入地上。
  紧接着白光闪动,片刻间十支宝剑,齐齐插入地上,每支相距只不过四五寸远,支支距离相等,高低一样。
  他在刹那间,拔出十个白衣少年背上长剑,投入空中,动作快的几乎使人无法瞧得清楚,落下时群集径尺之地,各剑距离相等,高低一样,这般未闻未见之学,震动全场,当下又有四个独霸一方的绿林雄主,退了出去。
  胡柏龄暗自一皱眉头,目光电射,横扫全场一周,正等举步出场,忽闻一声大叫,一条大汉排众而出。
  钟一豪转头看去,见来人正是崂山三雄中之一的勇金刚王大康。
  王大康抱拳对四周群豪一揖,说道:“兄弟献拙,各位请勿见笑,霍兄既然说过三关考验,任择其二,兄弟就免去第一关轻身工夫考验吧!”他声如洪钟,自说自话,也不管在场中人反应如何,大步直向那方桌之处走去,伸手取过—个卵石,放在左手之上,暗运真力,右手用力一击,但闻呼的一声,碎石如粉,飞洒数尺。
  胡柏龄看他铁沙掌力练到这等地步,已达力毙虎豹之境,心中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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