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玄幻电子书 > 宇宙浪子 >

第124章

宇宙浪子-第124章

小说: 宇宙浪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游山玩水,不就和死了一样吗?所以我专找好人,放到田里去种,让好人欣欣向荣!” 
  钱昆心中又是一动,老头不是在说自己吗?但是他怎么知道的呢?他仔细看看逍遥子,干瘦的脸庞上满布风霜,一根根雪白的胡须,从扭曲的皱纹中钻出来,坚硬挺拔。最令人望而心惊的,则是那两颗炯炯有神的眸子,好像两盏明灯,笔直照透人心。 
  这老头彷佛在哪里见过,既亲切又熟悉。可是在回忆中搜寻,却是一片空白,似乎在极为遥远的某处,有种力量牵引着什么,让他对老头子一时难以割舍。真有个这样的父亲也还不错,反正自己孤魂一个,认个父亲也没什么,可是…… 
  “唉!还是个糊涂虫,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想找个爸爸了!” 
  怎么老头每句话都说到心坎里呢?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神智不清了? 
  “当然是罗!这样好了,如果你真想做好人,快到山那头,大约离这里十里左右,有个小孩快要饿死了,刚才你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怪你,现在,你快去救他吧!” 
  “奇怪!我为什么要救他?” 
  “我以为你想做好人呢!如果你承认不是好人,当然可以见死不救!”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呢?” 
  “骗你?怕受骗算得上好人吗?我就是从那里赶来,向你这种好人求救的。” 
  “你既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救他呢?” 
  逍遥子摇摇头,满脸失望,自言自语地说:“算了吧!好人?好说!天下哪有好人?我只提一个小孩子,就把他难住了,还有那千千万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冤鬼呢?”他看都不看钱昆,只是摇头说:“你走吧,没心肝的家伙!” 
  “老人家,要是光听你一句话,我就跑到十里外去,我岂不是神经不正常了?” 
  “是呀,你很正常,要眼睛看到了,才来做现成的好人!如果只凭一句话,就有人不顾自己去救别人,当然不正常!难道正常人就是好人?” 
  钱昆觉得老头说得有理,自己倒不是想做好人,果真有个孩子快要饿死了,自己能见死不救吗?至于是真是假,不去看看又怎么知道呢? 
  再说,自己虽然很穷,可是身上还有一点钱,买一点食物,救急也是应该的。 
  “孺子可教!那么你快去买食物吧!我先去那边等你。”他说完头也不回,拔步就向先前手指的山头飞奔而去。 
  钱昆还来不及反应,逍遥子已经跑出数十丈开外了。他一时思绪紊乱,对刚才的遭遇还没法整理出个头绪来。 
  这老头子到底是什么人物?听他句句话中有话,好像另有所指。又似乎有一种莫测的能力,居然能猜透自己的心意,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论如何,自己似乎和这老头子很投缘,尽管被他捉弄了一番,心里也不作恼,还希望多向老头子讨教一点。说不定真的认个父亲,弥补一下失去的亲情。 
  于是,钱昆快步赶到山脚下一个小商铺,买了些熟食,又急急忙忙回身往山头奔去。天色已晚,太阳躲到山后,没了踪影。好不容易爬上山岗,钱昆极目前眺,四下不见人踪。那老头子说十里地外,当时没问清楚,这下可好了,这里本来就不熟悉,现在视野又不清,小孩和老头又在哪里? 
  钱昆又向前疾奔数里,已经气喘如牛,额间见汗。山道崎岖,树木蓊茸,东回西绕的,一时也不知身在何处。如果孩子真快饿死了,自己到的太晚,岂不误事? 
  谁知道那老头说的是不是真话?很可能只是年纪大了,一个人寂寞,找个陌生人寻开心。最后下不了台,编了个小孩挨饿的谎言,溜之大吉。 
  可能吗?老头的神态不期然而然地浮上脑海,他无法相信老头在开他玩笑。且不说是否有个垂危的孩子,能再见见这个老头,也是心里急切的愿望。 
  钱昆虽然年轻,奔跑了一阵子,这时也觉得累了。天色昏暗不明,路径再难辨认。他游目四顾,一眼见到前面不远处有棵大树,树根向上曲突约一尺许,又转回环绕树干,挺像个躺椅。他一屁股坐上去,先冷静一下,考虑清楚再作打算。 
  思前想后,钱昆倒有些惭愧了,想想自己的心态,居然希望老头子没有骗人。那就等于说,真的希望有个饿得半死的小孩,正等着自己去做好人! 
  这不是荒唐吗?凭良心说,如果老头子真是骗自己最好,辛苦了半天有什么关系?一方面老头达到目的了,满意了,再说没有人在垂死边缘,岂不是好事一件! 
  正在胡思乱想,却见前面树丛里有影子晃动,渐渐往这边移来。 
  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说:“真不了解师父为什么如此安排,轮回数十载,只是道途艰险,若是一灵已昧,恐怕难成气候。” 
  另一个男声说:“乾坤本一,何来气候?” 
  钱昆听那“乾坤”两字,与自己的姓名暗合,其中似有玄机。再说夜深天黑,怎么会有闲人雅士,在这里谈什么千年轮回,一灵已昧的? 
  那女声说:“若谈乾坤,来日不多了!” 
  男的说:“反正是机缘,你我也不过剩下这几桩公案罢了!”说话时,二人已自树丛中缓步而出。 
  此日正值初朔,新月甫升,雾霭环围,四下宁静萧索。突然一阵清香掠过,眼前大放光明,竟是纤毫毕现。钱昆见一位身材娇小的女性,头梳朝天髻,上着窄袖罗襦,下着长裙,肩披披帛。另一位是雄伟壮硕的中年男子,头戴道冠,穿着交领斜襟褐色道服,两人都是宋人打扮。 
  钱昆看得心神恍惚,周遭的一切和国画里的山水人物一模一样。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神细看,这两人依稀是往日旧识,心中更是迷离难解。 
  原来他们置身在一个云雾飘渺的半山中,这时月华似水,疏密有致的丫杈间,不时漏下点点银色天雨。风声飕飗,虫鸣唧唧。更令人心神一空的,是漫天的檀清桂香,直把钱昆接引到无边的玄都灵境。 
  沉醉了半晌,直到一阵寒凉侵肌,钱昆始如梦方醒。方才那种感觉,好像自己是在一个熟悉的地方。是哪里呢?他一时也想不起来。 
  再一看,时空又变了,夕阳下,那一男一女静静坐在前边一块色碧形幻的大石上,两旁垂柳宛如飞绅流带,不住地来回游移。他们的正前方,是不见边际的一片湖荡,芦苇水草,渊碧如黛,把人的视线送到了九天之上。 
  钱昆一肚子疑惑,却很识相地等候着,不敢破坏了这分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那男子说:“该走了,沉迷就是沉迷,难悟终是难悟。” 
  “是啊!想我玄都八友,一劫未终,何时方能聚首?” 
  “痴仙子此话未免着相了。” 
  “傻道人也多虑了。” 
  “有道是,冰雪飞升去,天庭尽余欢!” 
  “此言差矣!天庭不过另一个道场,有何欢愉?” 
  “仙子又饶舌了,聚首之说始自何人?” 
  “天庭不聚首,人间难回头!” 
  “话是如此,乾坤又如何?” 
  钱昆听二人专谈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正在沉思,忽然又听到他的名字,他不自觉地应了声:“嗄?” 
  “是谁?”那道人问。 
  钱昆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说:“在下钱昆。” 
  痴仙子笑说:“钱昆是乾坤,只是格局太小了。” 
  傻道人说:“尚须假以时日,逍遥道长虽有担当,奈何时机未至。当今物质文明泛滥成灾,经得住考验的人太少,大限到时,灰烬自归灰烬。” 
  “我是叹历劫多生,到头来金仍是金,砂仍是砂,何苦多此一举?” 
  “仙子此言差矣!若非金,何知其为砂?若无砂,金亦难为矣!历劫多生,不过使金更纯,砂益砾,天道圆融,归之于正而已。” 
  “眼下四九天劫将临,应劫诸人何在?” 
  “活的活,死的死,我等爱莫能助。” 
  “行将就木的人倒还罢了,没有希望就是没有希望,了不起来世再多积德。真正可怜的,倒是那些背着包袱,难以摆脱的人,虽发了心,却是万缘缠身,拿不起又放不下,那才可怜呢!” 
  “仙子只此一念,地狱已经点燃一盏明灯。” 
  钱昆听了,心中隐约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回忆父亲在世之日,家里听到的不过是赚钱发财等万变不离牟利的话题。及后离家出走,浪迹天涯,思想更是一片空无。直到近几年来,徜徉名山大川之间,自然的气息才逐渐唤醒了沉睡的灵魂。 
  眼前二人恍若旧识,却又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时没听懂他们说的,但两人那种气质风范、稳重自信,又如行云般不着痕迹,让他心仪不已。 
  自己早认为人生本是南柯一梦,离家后虽然飘泊无定,倒是了无牵挂。方才老头子一番话让自己醒悟到,人连活得安心都不是件简单的事,眼下那个孩子的生死,已经成为当前心中一个莫大的负担,更别说天下还有多少人挣扎在生死边缘?真要活得安心,还得有力量帮助他们才是。 
  有一点绝不会错,过去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真知灼见的人,眼前二位却迥不相同。既然他们的话高深难解,何不虚心请益,总比站在这里白白浪费机会要好。 
  想到这里,钱昆清了清喉咙,放胆说:“两位道长,在下能否请教一二?” 
  “喔!你还在这里?” 
  “在下不敢惊扰,但是两位说的话,在下一句也听不懂!” 
  “你知道不懂就不错了。”痴仙子说。 
  “不懂没关系,多想想!体会够了就懂了。最怕你自以为懂,那我们就只好走了。”傻道人也说。 
  钱昆真以为他们要走了,急道:“两位请不要走,在下不再打扰了。” 
  痴仙子对钱昆说:“你且听着,我们刚才说的,你本来都知道,只要潜心向道,就会回到来处。” 
  “我本来是什么呢?” 
  “时至自知。” 
  “怎么潜心向道呢?” 
  “潜心是刻苦修行,向道指锁定目标。” 
  “什么叫修行呢?” 
  “就是练习自我控制。” 
  “为什么要自我控制呢?应该是控制别人才对。” 
  “古往今来,有谁真正控制谁了?”傻道人问。 
  钱昆一时无从回答,怔怔地望着两人。 
  痴仙子不忍,说:“人学习自我控制,就相当于把自己这部机器准备好。由于锻链要吃苦,人人害怕,避之唯恐不及。可是没有拖曳机怎么耕田?就算牛耕也要学习呀!” 
  “啊!我懂了,”钱昆心中点燃了一盏明灯:“控制别人是要求别人做工具,自己享受成果,要做事就要训练自己做自己的工具。” 
  痴仙子说:“说的不错,人生存在精神界及物质界之间,所以人有神灵也有躯体。神灵与天相连,依据天理行事;身体则为地的一部分,遵循物质的规则。然而天地有别,人的神灵与肉体也互有矛盾。所谓的人生,实际上就是一处一处争斗的战场。 
  “神灵追求和谐,身体贪图享受;神灵指导方向,身体采取行动。如果神灵在战斗中占上风,便会进入精神领域,控制住身体。再若身体得胜,人就停留在物质界里,处处要求别人。在物质界,人的神灵不断闇弱,智慧渐渐散失,最后变得愚昧不堪。 
  “人在愚昧中一代一代地煎熬,永远重复着同样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一直要到人觉得烦苦了,才能悟及人生的真实,然后开始追求,这就叫做修炼。目的是压制自己的身体,以求唤起已经涣散的神灵,等到神灵坚凝了,自然就回到道上。” 
  傻道人问钱昆:“你为什么不问什么是向道呢?” 
  “道不必问,我只想学医,方向已经确定了,只是没有机会。” 
  “学习只是为了了解如何使用某种工具,就像农夫学开拖曳机一样。驾驭机械不是目标,人生要先有目标,才能决定要学什么。” 
  “我的目标是救人济世。” 
  “好极了,那学什么最有效?” 
  “学医!” 
  “学医能救多少人,济什么世?” 
  “有一个救一个,脚踏实地。” 
  “没错!脚踏实地的目标呢?永远钉在地上?” 
  “那有什么不好?” 
  “当然好,只是还要等别人来救。” 
  钱昆一时心花怒放,立刻扑地跪倒,向两位纳头拜道:“两位道长如不嫌弃,请收我做徒弟吧!” 
  痴仙子微笑说:“钱昆,快起来!我们不能做你师父。” 
  傻道人也说:“你自有你的师父!人生如同打铁,烧锻淬砺,功夫够深了,才能成器,你自去吧。” 
  钱昆若有所思,正琢磨这几句话,不料两位道长微微颔首,傻道人又说:“钱昆,天机不可泄漏,我们言尽于此了,后会有期!”说毕,一阵浓郁的桂香飘过,光华闪处,眼前顿时一暗,钱昆面前仍是一片月林疏影。方才那一幕,简直如同虚天玄境,竟未留下一点痕迹。可是,他分明还感觉得到那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桂香。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位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只可惜自己错过了大好良机。那么,先前那个老头子呢?是不是也是个仙人?不大可能,这两位衣饰古雅,身上一尘不染,来无影去无踪。老头子却是一身邋遢,还用两只脚走路! 
 
 
 
  
 ~第五十三回乱花渐欲迷人眼~
 
  先别管什么仙人,自己既无机缘,也不必强求。至于老头是不是仙人,那也不重要,问题在那个挨饿的小孩。就算自己有心学习修行,学习自我控制,但是答应老头要救人的事,总得说话算话吧! 
  老头说得不错,顺水人情算不上好人。再说是不是好人也不重要,救人第一,如果小孩饿死了,自己一辈子都不能自我原宥,那修行又有什么用?谁要修仙?修得成吗?谁知道刚才是真实还是幻境?还是找小孩子要紧! 
  想到这里,钱昆振作精神,打量了一下,月光幽暗,四周黑忽忽的。记得那老头子是往山上跑的,那么就上山找吧! 
  这座山并不高,不久钱昆就爬到山头,极目四望,月色下除了天心露出微弱的星光外,方圆百里的大地上,竟连一点灯火也见不着。钱昆并不怕蛇虺虫豸,他只恨自己反应迟钝,眼睁睁的看着老头走了,也不问个清楚! 
  在静夜中,山下突然传来隐约的哭泣声。钱昆侧耳倾听,一个女性的声音,随风断断续续地飘来:“我……的……儿……啊……” 
  钱昆听得心神大震,是的,找到了!可是,孩子却死了! 
  他顾不得脚下被石块及草枝扎得生痛,对准哭声方向,一个劲地往下跑。眼前黑影幢幢,棘茅塞路,偏偏东西不知,地形难辨。只觉得耳边风生,也不知是向上还是往下,突然,钱昆一脚踩空,身体凭空落下。 
  “糟了,我如果失足了……” 
  迷糊中,钱昆觉得身边似乎相当暖和,眼前也泛着微弱的灯光。他睁眼一看,竟然置身在一间约十尺见方的草屋内,几件粗木架设的桌椅,整齐地摆放在一角。自己睡在麦秆铺成的地荐上,一盏豆油灯在昏黄中摇曳。 
  钱昆试着坐起来,身上没有什么异样。他捏捏手脚,发觉一切正常,不由得纳闷起来,记得自己跌倒了,怎么会在这里呢? 
  就在这时,柴门被推开,一位少女手捧脸盆走进来,她脑后扎着一根辫子,衣着朴素洁净。 
  钱昆连忙起身问:“请问姑娘,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姑娘脸上犹似泪痕未干,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