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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宇宙浪子-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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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一说:“那你就枪毙我吧!你不放人,我不医。” 
  尤华金打量这小个子,说话斩钉截铁,看来不是诈唬。反正在这个山区,放与不放分别不大,先稳住局面再说:“好吧!先把他们关起来,如果我病好了,就放人。” 
 
 
 
  
 ~第八十二回此地空余黄鹤楼~
 
  丁一随尤华金走入客厅,见尤太太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左右各有一个卫兵看守着。尤太太一见丈夫就大骂:“老不羞!那个婊子脸蛋都开花了!看得过瘾吧!” 
  尤华金一挥手,两个卫兵行了军礼便出去了。他叹口气,说:“算你狠,天下美女多的是,这个不行了,我再找去!” 
  尤太太冷笑道:“老娘手上有刀,来一个我破一个!” 
  尤华金知道斗不过女人,口气软了:“你这是何苦呢?我对你不错呀!” 
  尤太太说:“不错?哼!如果不是我老哥撑腰,你会买我的帐?” 
  尤华金说:“神医在这里,先给我看病吧!” 
  尤太太这才看了看丁一,不屑地说:“什么神医?他胡说八道,说要用那贱人的尿给你我医病!” 
  尤华金大惊,问丁一:“真的吗?人尿也可以治病?” 
  丁一说:“尿疗是八珍古方之一,不过只延长五年,不用尿也可以。” 
  这时,去死牢放丁一出来的那人走进来,在尤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话。她一听,立刻跳起来,指着丁一的鼻子,说:“你那金锞子从哪里来的?” 
  尤华金也惊问:“金锞子?还有谁有金锞子?” 
  丁一不擅说谎,只好说:“是我向财神爷借的。” 
  尤华金大怒:“混蛋!你跟我说鬼话!” 
  丁一说:“不是鬼话,是伏魔大将军告诉我的!” 
  尤华金嘿嘿笑道:“什么时代了?伏魔大将军?你作死!” 
  丁一说:“不管什么时代都有神有鬼,比如说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你们杀害的冤魂,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 
  尤太太说:“别唬人!有本事叫出来给我们看看!” 
  丁一无奈地说:“何必呢?吓坏了你们,又要我来医。” 
  尤太太说:“笑话!天下真有冤魂,我一定烧香念佛!” 
  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吓吓他们,让他们少作恶也好。丁一一捏法诀,口里念念有词,屋内光线一暗,立时凄风惨惨,愁雾密密。果然面前出现了几十个恶鬼,有的无头,有的断肢,也有青面獠牙的,看上去恐怖异常。夫妻俩吓得四肢酸软,东躲西藏,呼爹唤娘不止。 
  丁一忙说:“不要怕!这些只是鬼魂,不能伤人的!” 
  尤华金到底是条汉子,乍着胆子问:“真的?” 
  丁一说:“当然,不然你们怎么能活到今天?” 
  尤华金又问:“连你叫他们害我们也不行?” 
  丁一点头说:“是啊,鬼魂只是一些残余的秽气,你不怕他,他反而怕你!” 
  尤华金说:“那你叫他们走吧。” 
  丁一略一作法,鬼魂果真一一散去。 
  尤华金窝了一肚子气,至少病鬼是被吓跑了。这时恶向胆边生,喝道:“好极了!来人呀!把这个放鬼的家伙绑起来,送到审查队去!” 
  门外立刻进来两个卫兵,把丁一两手反绑,问:“什么罪名?” 
  尤华金说:“管他什么罪名!嗯!等等……放鬼罪!” 
  丁一放鬼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不管信不信鬼,但是人人怕鬼。尤其是心术不正的人,听说丁一能“放鬼”,就感到恐怖不已。虽然审查队中有人认为放鬼是“迷信”,审判的人却一律“科学”地相信“有鬼可放”。为避免被丁一放鬼,经办人不敢闻问,立刻把他送到边界一座三不管的劳动营。 
  劳动营负责人一看公文,吓了一跳。这个地方冤鬼实在太多了,真有人能放鬼,岂不天下大乱?他连想都不想,立刻吩咐手下,把同时押来的囚犯全送到山边的“蝇池”,彻底消毒消毒。 
  这个消毒场所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粪坑,只要把犯人往里头一扔,那些白白净净的蛆虫,就会把一切毒害消除尽净。 
  丁一等七人被押解到一道臭水沟前,那刺鼻的腐臭及溲气,早把人薰得晕头转向。押解的士兵一个个捂着鼻子,用枪托在犯人背后猛推。蝇群漫天,嗡嗡不绝,众人挥手护头,踉踉跄跄地跨过肮脏不堪的陈年污秽。 
  不一会,一行人来到一个丈许的方形粪坑前,坑中白白的蛆虫夹杂着黑黄的秽物,上下翻搅个不停。众人还没弄清究里,已被身后枪托一阵猛击,后推前拥,在鬼哭狼嚎中,统统跌落坑内。 
  丁一在最前面,坠入坑后,方要站直,便被后来者又压了下去。他觉得不妙,赶忙闭目含气,全身放松。但觉周身奇痒,蛆虫遇孔即钻,他本能地张开双掌,使出“捧天关”的招数,中指塞入耳洞,并以大拇指捂住鼻孔。 
  其他的人原本就已惊惶失措,有的还在嚎啕呐喊,这一刹七窍立即塞满软软滑滑、蠕动不已的小东西。两只手根本不够用,东挥西抹,顾此失彼。这坑深过人肩,四壁湿滑高陡,根本无从攀爬。几个人慌乱地挣扎,有的沉到坑底,吃了不少秽物,胃中翻扰直呕。有的拼了命,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却成了一座蛆丘! 
  丁一本想以法力自助,转而一想,这本是劫难,除了忍受别无他法。再说他先前一时不忍把大将军召来,结果带来的麻烦更多。好在平日修炼,龟息原是基本课题,只是这沼气令人难耐,再加上心头作恶,真是百般烦苦。 
  他定下心,双脚触地,身体挺直,只是个子矮小,无法把头伸出粪表。他感觉下面有些硬物,或长或圆,正好供他垫脚,刚好露出头来。他用力甩开脸上蛆虫,睁眼一看,其他几个人的惨状简直不忍卒睹。 
  不论自己是否连累诸人共遭粪劫,在修道人的立场,总不能见危不救吧!当下丁一手捏咒诀,暗派六丁六甲,暂将那六人的耳鼻护住。他则兀立坑中,环手抱头,一任蝇蛆相侵。 
  这样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直到第二天天色大明,大家侥幸都保住了性命。 
  不久,丁一听到坑上有人大呼:“奇了!人还没死!”立刻有人跑过来,丢下绳索,把他们都拉了上去。七个人先被丢到一个浅水池塘,洗了个污水澡,接着又用水龙头冲洗半个小时,最后都被押到一个地窖里。 
  这个地窖用木栅隔成十间牢房,丁一这间有五位囚犯,拥挤不堪,要弯着身子才睡得下去。邻间牢房较大,只关着一个壮硕的中年人,众人叫他连副。丁一听说,这人真正的身份是缅甸游击队连长。 
  丁一觉得奇怪,丽江县的连长神气极了,这位怎么还来坐牢?是不是也宣传迷信?但人家到底当过连长,是见过世面的人,虽说被囚禁,倒不如说是在此“隐居”。他吃得好穿得好,据说连住的也比打游击时沐雨栉风要强得多。 
  犯人都剃光头,寒风吹来,冷飕飕的,倒是秋毫不兴。至于各人身上衣物,则有如江南春景,柳絮柳条飞满天,除了那位连长,没人有一件完整的衣裳。 
  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化外之域,地图上没标识,各国行政机构里没这个编制,临时关着一些十恶不赦的待死之囚。偷毒品的、杀人的,以及丁一这个放鬼的。他们之所以还活着,只因近日景气不好,还没有找到买家。 
  实际上,这里是个私人屠宰场,由一些国际私枭所经营。常常有人来此收购“活体器官”,这些囚犯被豢养着,待价而沽。丁一占了身材矮小的便宜,买家挑高拣壮,没有人看中他。久而久之,他也就成为这里的一部分了。 
  一天,在卫兵荷枪实弹监视下,大伙在河堤旁劳动。连副一时闲不住,跑来跟卫兵“砍大山”,他们蹲在堤上,指手画脚地好不热闹。不料一阵狂风吹过,连副的帽子被刮走了,堪堪要掉落河中。在众人惊呼中,一个小巧的身躯倏而回转,鹞子一翻身,轻轻松松将坠物从水面捞起来。 
  连副总算开了眼界,他素来看不起这个乡巴佬,从没正眼瞧过他。这时却睁大眼睛,问:“你这是蜻蜓三点水吧?” 
  丁一听不懂,只说:“你看,没点到水!” 
  连副接过帽子一看,果然滴水未沾,说:“小兄弟!你拜的哪一行呀?” 
  卫兵甲说:“连副,别惹他,他是拜鬼的!” 
  “拜鬼的?怎么拜到这儿来了?” 
  卫兵乙挤挤眼说:“这儿鬼多,货色全。” 
  丁一懒得答理,迳自回到队伍中,一手举起比他高半个头的十字锹,轻轻往前一推,只见火光闪现,一块斗大的石头就滚到一边了。 
  “老乡,我要这小子,行吗?” 
  “有什么不行?不过行情高一点。”卫兵甲笑笑说。 
  传说连副是押运两百公斤鸦片被捕的,被捕是事实,分赃不均才是真相。总之,连副念念不忘的,是西山再起,当然“人才”是他所不能放过的。 
  这里通行的货币是“云烟”,人犯的口粮还没交到地头,就被“大盘”换成“点苍”。皇恩浩荡,每人每月有三包点苍,而一根点苍可以换一个地瓜。 
  丁一的“点苍”都缴械了,这才被押送到连副的大房来。在微弱的菜油灯下,连副不禁怀疑眼下这不到五尺高的小鬼,值不值得三条烟。 
  “你会什么?”连副要检点战果。 
  “我会治病。”丁一说。 
  “穷病你能治吗?” 
  “能。” 
  “咦!瞧你人小,口气还蛮大的!你倒说说看,穷病怎么治?” 
  “简单,回山里就不穷了。” 
  原来是个騃子,连副不禁摇摇头,但是这样才好,不会出卖自己。既然换来了,总要物有所值吧,做什么呢?解解闷吧:“你下象棋吗?” 
  丁一摇头说:“不会。” 
  连副大笑,说:“不会下棋!那还算是人吗?” 
  丁一说:“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人,也不知道人有什么用。” 
  连副大为高兴,说:“人不是下棋,就是陪人下棋,你就陪我下吧!” 
  丁一还是摇头:“我也不会陪。” 
  连副不由分说的摆起象棋盘:“简单!你跟着我下就行!” 
  在连副的淫威下,丁一像是北京全聚楼的鸭子,白溜溜的送进去,黄澄澄的端出来。经过这一趟洗礼,他才算真正见了世面。 
  就这么小小一个棋盘,两人对奕,竟是包罗万象。大如宇宙世局,个中的盛衰兴亡,智愚迷悟展露无遗;小至人生心态,各人成败得失,恰是那一刻喜怒哀乐的写照。丁一由局外一脚跨进,满腔的迷团被朝阳一照,迅即消失无踪。 
  下棋首重布局,次在观势,最后才是用兵。所谓“当局者迷”,一般人下棋只计输赢,哪还顾得了其他。丁一则不然,自下山后一年半以来,云霄飞车般忽上忽下的奇遇,简直是一场噩梦,令他神智难清。现在,另一个迷离世界又在眼前展开,他决心体认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车”可以横冲直闯呢?为什么“将帅”不能“出阁”呢?“炮”翻的奇怪,“兵”不能倒退也莫名其妙。最难理解的却是“马”,他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有时可以从夹缝中“挤”过去,有时却又被“拐”住,动弹不得! 
  连副从来没有这么窝心过,看丁一一脸愕然,动辄得咎的窘状,他就神气得像举起巨螯的大闸蟹,恣意玩弄着面前的小虾米。 
  连副不肯说明走棋的规律,他不停地斥责丁一愚昧,不是炮飞错了,就是象过河了。当然,连副没有输的机会,因为丁一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赢。 
  只是大自然有其运行的规律,虽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真正的月亮反而离“楼台”最远。一般人学棋,经常先学规则,结果就被规则所缚,思路便为棋“局”所“限”,所以称“格局”有限。有人终生以下棋为业,其技不可谓不精。但是换了一个场合,没有熟悉的棋盘棋子,“棋圣”往往就无从施其技。 
  不服输是人的天性,中国人称之为“气”。丁一并不在乎“输赢”,也没有什么不服气的,他只是急于吹散自己面对的“迷雾”。一个月下来,人人只听到连副爽朗的笑声,却没想到丁一才是真正的受益者。 
  丁一先搞清了一件事,一局棋不只是一局棋,它是整体的一部分!一局的得失不代表最终的得失,但每个得失却影响到人生的一切。怎么会呢?因为人心受到干扰,就把它记忆下来。自己会不会也受到影响呢?连副赢得高兴不是坏事,挨他骂也不是苦事,如果内心受到干扰,那自己就和连副一样了。 
  其次,丁一发现全局的气势是一贯的,就像大自然的山水,浑然如一。但像连副以及一般人,每走一步,都只想到眼前的得失。往往为了贪吃一子,把整局的形势给破坏了,这样值得吗? 
  对了!每粒棋子都有不同的“性能”,人一样,事物也不例外。一局棋就是限制在一个环境下的事件,每步棋的变化,皆是循其性能自然产生。下棋若一任自然,因势利导,便是一局活棋,否则只是死水一滩。 
  牢友们知道丁一受连副欺侮,纷纷出谋献策。论棋力,这些臭皮匠全部加起来,也抵不过诸葛亮的坐下骑。但是对丁一而言,不论对错是非,至少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渐渐地,丁一棋力大进,虽然还赢不了连副,但连副再也不能信口雌黄,说赢就赢了。 
  连副非常好胜,心中有气,每步棋考虑的时间越来越长。只要丁一一催,他就破口大骂:“急什么?这是死牢!你得陪我在这里下一辈子!” 
  丁一问:“那我能不能也下慢一点?” 
  “当然可以,你能想多久就想多久。” 
  这一来,丁一就可以和牢友们细细研商,结果连副考虑的更长了。 
  时日一久,丁一恍然大悟,原来在“拖”字诀下,可以广闻多问,棋局经常鏖战到兵卒互搏,高潮迭起。 
  有一次,连副在马脚受“拐”的情况下,“硬”吃了丁一的一只马。丁一不依,连副大怒道:“为什么不可以?规矩是我订的,我说可以就可以!” 
  丁一一气,便把已死的“马”放在连副的右角“车”位上。连副是个死心眼,注意力太过集中,除了脑筋里的念头,其他一概不闻不问。下到最后,变成残局,丁一却多出一只马来!连副大惊,问:“你怎么还有一只马在底线上?” 
  丁一说:“那不是活马!” 
  连副怒道:“什么活马死马?在棋盘上就是马!快下!” 
  这一局丁一赢了,是几个月来第一次。连副怎么都不能相信,但他想赖也赖不掉!一只“卧巢马”,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给“将”死了。 
  丁一看到的是另一面,双方对垒时,只要时间拖得够久,就能让对方紧张惶惑,以致神智不清,主题不明。于是他认真地运用起“常拖、多问、回巢马”这三招,每次都把连副杀得晕头转向,只剩下孤孤单单的老帅。 
  连副是个牛性子,越输越气赌注就越大,反正他的“货源”没有断过,只是“气”太足了,难以宣泄。这一来,丁一比连副还“富有”,“点苍”源源不绝地补给到所有牢友的肺中,连副的毛衣、军裤、翻顶帽、大皮靴,都转移阵地到了丁一身上。 
  除了这些胜利品,丁一还弄到不少陈年米酒,常时招待大伙,尽情一醉。连副则是越输越不服气,而越不服就越输。 
  一天,连副总算想通了,老气横秋地说:“这样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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