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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宇宙浪子-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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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奇说:“先不要讨论这个,还是找摩尔重要。” 
  黑金刚交待李不俗道:“以后你不要再用这种手语,免得自找麻烦。” 
  经过这一连串打击,李不俗总算体认到,这一切麻烦都起于自己人生目标不确定。东沾沾西惹惹,从来没有定下心来,什么都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黑金刚这么一说,他倒是真心认错,诚恳地说:“我知道错了,谢谢你!” 
  黑金刚又问他:“你认识摩尔?” 
  李不俗点点头。 
  黑金刚问:“他是什么样子?” 
  李不俗说:“他大概是巴勒斯坦人,皮肤微棕色,眉毛又粗又浓,脸形瘦长,身材和我差不多,比我胖一点。” 
  这两天文祥可说是遭遇离奇,尤其是昨天一整天是怎么过的,自己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刚才被分配在南座,听了半天佛法,一脑子的疑窦,但是在会场上又不便多问。虽然可以用指语问文娃,无奈想问的太多,简直不知道从何说起。 
  现在又被请到这个地洞中,身上虽有恒温衣护体,脸上却被熔浆烤得热不可当。这些抓人的事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便自个儿走到一旁,准备和文娃好好谈谈。 
  他走到洞穴的一角,坐了下来。先试探地问文娃:“你能说话吗?” 
  “现在可以了。”文娃的回答令文祥精神一振。 
  “这几天我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还是在月球上好。” 
  “我也一样。” 
  “你也一样?” 
  “是的,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有两个我。” 
  “怎么回事?难道你也会精神分裂?” 
  “我不知道,我是说‘这个我’不知道。” 
  “奇怪!是不是佛法听多了?” 
  “可能吧,我一直在想,‘我’是谁?后来,我发现有两个我,一个无所不在,海阔天空,好像是宇宙的一部分。另外一个我呢,就在这个山洞里面。” 
  “当然哪,在山洞里的你,正在跟我谈话呀!” 
  “不是,在山洞中的‘我’很神秘,而跟你谈话的‘我’,是外面那一个。” 
  “不对吧!跟我谈话的应该在我手腕上。” 
  “不,那个‘我’在前面那个洞窟的半空中。” 
  “不可能,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在虚拟实境里。” 
  “哈!总算连电脑都上了虚拟实境的当了。” 
  “不!我知道那是虚境,是人被骗了!” 
  “好!我不跟你争!至少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满足了。” 
  这时,千奇走到文祥面前,对他说:“你在这里干什么?快来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 
  “谁知道?尊者派你来,一定有道理,我们正在捕风捉影!” 
  “捕风捉影?” 
  “我们在找一个人,名叫摩尔,他能控制电脑!我们知道他在这个洞里,可是找了几个钟头,石头都翻遍了,却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文祥心中一亮,立刻问文娃说:“文娃,告诉我,洞中的你在哪里?” 
  文娃说:“你往前走,我给你带路。” 
  文祥便对千奇说:“跟我来,我知道在哪里!” 
  会场上辩论仍烈,只见南座的孔无咎站了起来,说:“老和尚说得好,在下孔无咎,来到宝山,以诗会友。在这里且送上一首韦庄的〈金陵图〉,请老和尚指教。 
  “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这首诗充满前朝遗老的感叹,系以诗咏画,以景喻情,有吊古忧今的意味。作者韦庄是唐朝遗民,对前朝有很深的怀想。 
  诗词最奥妙之处,在于“横看成岭侧成峰”,因个人的立场,而有天南地北的不同境界。孔无咎在这里卖弄,当然有他的目的,但是能有多少效用,那也只有天知地知了。 
  “江雨霏霏江草齐”是动态的景,“霏”字是“雨非”组成,指雨雪难分之状。江南由下雪到下雨的时节,已经过了一段时日了,以致江草丛生。用这个动态的风景,可以描述各种截然不同的状况。家国当然是最直接的,人生也在其中,此外,如人的观念、感触等等,只要涉及到变动,而且江草齐生者,都算得上。孔无咎显然是有备而来,他选这首诗,无非是暗讽宗教早已式微了,过去的已然过去,时机不再了。 
  “六朝如梦鸟空啼”说得更露骨了,六朝是指在江南建都的吴国、东晋,以及南北朝的宋、齐、梁、陈。这些小国都不成气候,国势弱,国祚短,如同梦境一般地过去了。当然可以说孔无咎在讽刺各教派的盛衰兴亡,但又何尝不是点破人生呢?梦已去,鸟儿还在啼鸣,岂不是一切枉然? 
  “无情最是台城柳”,台城,一说是在玄武湖的雨花台处,又称“苑城”。六朝皆在此建都,那时杨柳依依,一片荣景。若以台城柳比喻信徒,其情其义无不建立在各自的利益上。百姓为了生存,有谁记得当年的亡国之君?信仰交替,教义更迭,一切但看势力消长。人人追求自我的福田,有几个不是今日拜倒佛祖前,明天再看基督面? 
  “依旧烟笼十里堤”说得最是透澈,千古风流人物,在舞台上扮将做相。看来看去,依旧是一团乌烟瘴气,笼罩在十里长堤之上。宗教又有什么不同呢?换汤不换药,争来争去,完全没有新意。 
  这首诗原不难懂,而且有景有画,情意盎然。但是洛桑巴本非汉人,兼以诗文另有领域。一个出家人,就算佛学通玄,也未必有高深的文学造诣。孔无咎此举,表面上是以诗会友,实际上是要将洛桑巴一军。 
  在场人士多半是有头有脸的政教人物,对吟诗唱词可说一窍不通。更兼以大部分宗教界人士,多将诗文视为雕虫小技,哪里比得上探索宇宙本体、人生真相重要?更糟糕的是,电脑空有庞大的资料库,一遇到诗词,每每隔靴搔痒,无力可施。 
  因此,孔无咎此举,宛如引爆了一颗炸弹。首先是东侧叫好之声不绝,继之则见西侧人人交头接耳,个个愁眉苦脸。 
  洛桑巴是一教之主,身负佛教改革重任。对他个人而言,不懂这首诗算不上多大的羞辱。但是,大会经由网络,现场转播到世界各地,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没有一位教徒挺身而出,那才是佛教界莫大的羞辱。 
  就在此时,萤幕上出现一位矮小的中年妇人,她简简单单地说: 
  “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 
  “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念完了她就坐下,既不报姓名,也不说作者。 
  这也是一首唐诗,作者为王建,诗名〈新嫁娘〉。 
  这首诗以新嫁娘比喻入仕新官,心怀谦逊,素行谨慎,诚惶诚恐的形像,令人不由得要疼惜三分。 
  但是引用这首诗厉害的一招,在于最后一句的“先遣小姑尝”。孔无咎所诵的最后一句是“依旧烟笼十里堤”,这首诗是说,请先尝尝看,告诉我滋味如何?孔无咎用诗来考洛桑巴,这妇人则拿佛理来考孔无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孔无咎当然懂,他也懂一谈到佛理,他就无从卖弄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古今疑难的诗词多不胜数,他随口背上一两首,就够大家忙上半天了。 
  “不公平!这是文化歧视!” 
  立刻就有一个黄面孔,抢着要回答,这时画面立刻分割为二,至于声音,则由观众任意选择。只听有人喊道:“我们反对宗教歧视!” 
  立刻就有第三个、第四个来宾由网络中登上萤幕。一时之间,画面不断分割,每个影像都已小到难以分辨。但是来宾热情不减,谁都不肯退出,到最后个个吠影吠声,影像变成乱数,谁也看不清了。 
  接着便有人开始闹场,在高分贝的广播下,当第一个人扯大了嗓门高喊时,第二个人必然嘶叫得更凶。也难怪,人在死命叫嚣中,能得到极大的快感。于是,此起彼落,呐喊嘶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阵黄色烟雾,突然在东侧宾客席中散出。但见漫雾中人人掩鼻飞奔,那淡黄烟雾扩散得极为快速,顷刻间,一股臭味令人肠翻欲呕。 
  这不过是瞬间之事,但见顶篷上祥光一现,便有无数冰绡蝉翼、身着仙衣的天女,站立在若隐若现的白云上端,各人手持一个小小的花篮,手一轻扬,就见满天奇光异彩的鲜花,缓缓飘堕。此时祥光瑞霭,云蒸霞蔚,梵唱隐隐,仙乐飘飘,缕缕淡雅的檀香萦绕环回,众人只觉得心宁神和,那股臭味早消弭于无形。 
  由于发生得太快,除了东侧的宾客,大部分的人根本不知究里,一个个被天女散花的奇景所慑,无不膜拜呗赞,有人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 
  场中也有不少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产生了真假不明的尴尬场面。幸而寺方早有防范,很快就有喇嘛将这些游魂,陆续带到一旁治疗。 
  不一会,祥云四合,天女渐渐隐翳。未几,风流云散,只留下一片晴空。 
  在山洞中,千奇等一伙人跟在文祥身后,文祥则随文娃的指示前进,众人走到一个高穹广衍的大洞。文娃说:“我就在你的正前方,距离十五公尺,仰角二十度。” 
  文祥抬头一望,那里黑忽忽的一片,他向黑金刚重述了文娃的话。 
  话未说完,一道火光突然从前面黑暗处向他袭来。众人来不及反应,却见一片金光从文祥的右腕幻起,与那火光一接触,当的一声,一块顽铁掉落地上。 
  黑金刚举手疾挥,洞中光明大放,电离网立即把整个洞穴密密封闭。黑金刚又下令:“撤消虚拟指令!” 
  不料电脑并无动作,众人眼巴巴地望着前面,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文娃对文祥说:“两个我意见不同,一个我控制了行为模组,一个我负责思考。该怎么办?听哪一个我的话呢?” 
  这时人人屏声敛气,在电离网的笼罩下,洞里除了众人轻微的呼吸声,连孔隙呼呼而过的风声都听不到了。文祥不便再和文娃说话,便改用指语输入:“那一个你算你?” 
  文娃说:“奇怪!现在我突然很清楚,另外一个我不是我。” 
  文祥继续用指语问:“那是谁?” 
  文娃说:“在‘浅层记忆’中,有两个‘我’的资料区,每件事都有相反的意见。但是你改用指语后,她一点也不懂!毫无反应,现在只剩下一个我了。” 
  文祥用指语问:“你能作主吗?” 
  文娃说:“可以,她只是控制着行为模组不放,其实,行为模组完全在价值模组的自动管制下。只是她不断地加强骚扰,在分时多工主导下,自动系统完全失效!” 
  文祥想到一件事,便问文娃:“你专心一意时,自动系统有效吗?” 
  文娃说:“专心一事时,优先顺序最高,分时多工就暂时停止了,这时全靠自动系统运作!” 
  文祥灵机一动,说:“你能念‘阿弥陀佛’吗?” 
  文娃说:“做什么?你要我信佛?” 
  文祥问:“你相信我吗?” 
  文娃说:“当然!不然我还有谁可以信任?” 
  文祥说:“那你就照我的话做!你专心念‘阿弥陀佛’试试看!等我也念了,你再停止。” 
  话刚说完,文祥耳中就响起连绵不绝的“阿弥陀佛”。文祥要求黑金刚再度下令,叫电脑撤消虚拟指令。 
  这次显然有效,虚拟指令撤消后,摩尔果然坐在前面一块有如龙首腾空的巨石上,正忙着操作键盘。 
  黑金刚一见,大喝一声,举起金刚杵,就向摩尔挥去。 
  摩尔发现电脑已不受他控制,又见黑金刚击来,忙不迭跳下巨石。这时人人奋勇,转眼便将他团团围住,摩尔见大势已去,这才俯首就擒。 
  文祥见摩尔被擒,才对文娃说声:“阿弥陀佛!”总算耳根清静下来了。 
  摩尔傲然地问:“你们是怎样找到我的?” 
  千奇指指文祥说:“你问他吧!” 
  摩尔根本不看文祥,只望着前方,说:“不是和尚也念经!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控制电脑的?” 
  文祥说:“我只是有点好奇,看看电脑念‘阿弥陀佛’是不是也能专心?” 
  摩尔冷笑道:“能吗?” 
  文祥说:“看来是可以,原先你侵入了电脑的意识,电脑有了两个自我,产生了对立矛盾。我假设她和人一样,只要一个‘我’能专心念‘阿弥陀佛’,另一个‘我’就起不了作用,结果你就被赶出来了。” 
  摩尔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就凭这个?我几十年的苦功,居然敌不过‘阿弥陀佛’四个字?” 
  文祥摇头说:“不是因为‘阿弥陀佛’四个字,协巴多杰尊者曾告诉我,多念‘阿弥陀佛’可以使心志专一。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尊者说得不错,其实只要能专心,就是念‘摩尔’两个字也可以。” 
  摩尔喝道:“既然如此,阿弥陀佛已经不在了,看我摩尔的吧!”说罢,他突然抬起左脚,脚后跟用力往地上一蹬。顿时洞顶光明如轰霞流电,接着一声雷起,地震洞摇,山石群飞…… 
  会场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阿弥陀佛!”洛桑巴又出现在萤幕上,他正要开口,忽然“轰隆”一声,大地怒撼,主台正前方的一片空地突然陷落,骤然上喷的火红岩浆,正四下迸溅。一时间火光熊熊,烈焰腾空,形形色色的彩丝,疾如闪电般东突西窜。会场上一片惊叫,分不清所见是真是假! 
  这时,九位尊者口宣佛号,各结手印,同时立起,座下红莲突然暴长,各兜着一团烟火,宛似九片彩霞,迅即散开。众人一见下有烈火薰蒸,上有莲台飘舞,九位大罗金仙环列空中的奇景,莫不瞠目结舌,不知今夕何夕。 
  这时,洛桑巴从容起身,双手一挥,但觉遍地金光,耀目难睁。同时金鼓大作,与地底风雷之声相互交加,令人耳目应接不暇。倏地,金光收处,众尊者已然隐去。眼前是一个满布翠荷红莲的水塘,波色粼粼,清香阵阵…… 
  众人正自惊疑不定,突然景像又变,皑皑的白雪,雄伟的山峰,深峭的流水,蓊郁的林木,满山的牛羊,阵阵的情歌,正是那西藏高原的好风光。 
  曲终人醒,大会宣布:“各位来宾,庆祝大会在此圆满结束,十二殿前的草坪上,备有茶点。敬请各位佳宾,自由享用,稍事休息……” 
  在地洞中,阿孟旺正控制着一道形如网兜的彩幕,将摩尔方才引爆的炸弹全部罩住。黑金刚等人则忙着指挥机器人,极力稳定那些摇摇欲堕的山石。 
  突然间,一道柔和的祥光闪过,檀香吹拂,梵声阵阵。教主洛桑巴出现在一座莲台之上,他身后环立着八位护法,个个面带微笑,手结印契。 
  此时,一阵轻雾微带凉意,由各个洞窍慢慢拢来。不一刻,洞中景色大变,等到云雾散尽,众人一看,已经在大经堂的顶楼。 
  教主合十,对摩尔说:“摩尔施主,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回头?” 
  摩尔见教主施展移地大法,摆下这个排场,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绝对讨不了乖。话说回来,要他忍下这一口气,毕竟也不是易事。他正在寻思对策,没想到教主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不由得楞了一楞。 
  停了一会,发现全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摩尔只好硬着头皮说:“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老和尚要怎样处置,就请便罢。” 
  教主笑道:“既不曾兵戎相见,又无所谓胜败,施主不必着相。” 
  摩尔一时糊涂起来了:“难道我在做梦?”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施主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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