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芯妃-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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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扬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道士之流，相信他们的觉得是天上的真人，不信的人觉得他们招摇撞骗，尤其是尹天照，他不光是炼丹，还让皇帝长期服用一种红心丸，这种药丸中含有中草药、动物肝脏、秋石等成分，最要命的是这药得用少女的月经来做，听起来不可思议而且肮脏恶心，偏偏这药物有春药的功能，而且成效卓著，依靠着这些药物，皇帝才相信他的什么采阴补阳之说，但这些在正扬的眼里，全都是害人的玩意儿！
庞落雪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笑了笑，大概没有一个出身高贵的皇子会看得起这种道士，不要说皇子，恐怕连朝中的官员都对此道深恶痛绝，但晋王却不同，他在这一点上要远胜所有人。
庞落雪叹了口气慢慢道：“在讨好陛下这一点上，正扬做的可不够。”尹天照当年制造红心丸，晋王悄悄选大批的少女入宫，许多宫女被催逼月经，用来提炼这种药丸，想也知道，论起狠心毒辣，晋王当真是千古罕见了，但正因为如此，皇帝才会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孝顺的儿子，最后对他的宠爱远远超过赵正扬和八皇子，然而皇帝却不知道，在晋王的心里，他也是痛恨这些道士的。想也知道，他到底是出身高贵的皇子，自然跟豫王他们一样，都是看不起这些人的，不过是权宜之计耳。
“正扬，你真的想失去陛下的宠爱与信任吗？想想皇后娘娘？”
“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尹天照，父皇就会与我离心了不成？”
庞落雪叹了一口气，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听说陛下最近睡不安枕，所以总是命皇子们值守，晚上还会送宵夜去，是不是？”
赵正扬惊讶于庞落雪的消息灵通，点了点头。
庞落雪舒了一口气，看来皇帝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听闻晋王每逢有太监来宣皇帝的旨意，便百般笼络，对待他们如同上宾，而且，每次轮到晋王值守的那一天，他就在灯下熬夜看折子，通宵达旦，直到天亮再去上朝，这些太监们得了他的好处，自然如实禀报，当然，还会告诉陛下说，其他人在这个时辰都已经上床歇息了，比如正扬你，哪怕你也熬个通宵在关心朝政，陛下也只会觉得你不堪大用，因为那些太监根本不会像对待拓跋真一样将你的言行真实地反映给陛下，他们只会加倍地诋毁你。”
赵正扬难以置信地看着庞落雪，他在皇帝身边也有安排人手，可却从来没有传出过这样的消息——那些人还都是一些自己用了十来年的老人了。
庞落雪笑了，笑容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冷淡：“太监也是人，若是你一直把他们当成普通奴才呼来喝去，他们很容易就会倒戈的，若是殿下对待他们也能像是对待朝中重臣一样，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轻易为晋王所用的。当然，等正扬得偿心愿之后，这些人或杀或留，全看你的心意。要知道正扬你的母亲是皇后娘娘，换做在别的国家你早已经被封为太子了。就像楚沐阳一样。”
庞落雪说起楚沐阳，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这个人脾气古怪，但是对她确是极好的，又是自己的师父，真担心他会出事。
越是细节越是不可以忽略，拓跋玉是知道这一点的，谋士们也不断在提醒他，可没人能想到这样细致的方面，因为所有人骨子里都是看不起阉人的，对他们许以金银就罢了，真要礼贤下士，绝非皇子可以忍受的。
“所以，殿下还是想想，从今往后改用何种面孔去对这些太监为好。”庞落雪笑着，提醒道。此时她也知道这个就是赵正扬的弱点，没有晋王狠心。
“这些我都记下了。”赵正扬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同样，他也是个无比骄傲的人，他从前绝不肯做这种事，可现在他意识到了，若是自己不这么做，总有一天晋王会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将自己斩尽杀绝！当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是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那正扬你也明白应该如何做呢？”庞落雪试探着看向他，一双狐狸精的眼睛在月下闪着幽幽的光芒。
赵正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会照你说的，撤回那些让陛下处死尹天照的折子，然后换成给他加官进爵的奏章，并且立刻派人去寻找那季伟胜。”
庞落雪露出了满意的笑道：“那我等正扬你的好消息。”
赵正扬凝眸看了李未央一眼，终于笑起来：“你呀——”却不知说什么好，良久，只是轻声道，“后院我多顾及不到，你多保重。”
他曾经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将来庞落雪无需担忧，现在才发现自己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人心，甚至还要她的提点——他怎么还能信誓旦旦的说今后她再无忧虑呢？
庞落雪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温柔一笑：“后宫母后肯定也是自顾不暇，可惜我不能经常进宫，否则一定会去帮母后一把。”
“你有心了，你也多小心一点。”赵正扬
赵正扬一走，便有一个少年从假山里头慢慢走出来，少年天生剑眉斜飞，鬓发如墨，有着清逸的春晓之色，眉目间光华耀倾城，尽管有这夜色为他掩去华美，却依旧让人一时拉不开目光，庞落雪却见他此刻一身的灰尘，不由失笑：“若不是知道你躲在这通道里，我还真要被你吓死。”
庞落雪看着风尘仆仆的庞策，嘴角抽了抽。
庞策皱眉：“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帮赵正扬不要紧吗？”
“我乐意，只要我愿意，这件事情我愿意帮谁就帮谁，我就是讨厌那个晋王，我就是要整死他。”庞落雪邪邪一笑。
庞策无奈的点点头，自己这个妹妹就是主意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若是不愿意，谁都勉强不了。
庞落雪道：“说正经事吧，你刚才在假山后面偷听，可有什么心得？”
庞策无奈：“看来雪儿已经选择好了？”
庞落雪摊手：“说服他真的很困难，这个人，太清高了，很多事情他明明知道却不屑去做，只不过，他的这种特质，也注定他干不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对咱们庞国公府来说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庞策挑眉，自己对赵正扬的认识，他的确做不出这样的事。L
☆、第一百九十九章 碎花金相镯
庞策看着庞落雪无奈的说道“这些天，我看你用翠微楼的名义已经让戚瑶收了很多的粮食，库房都塞不下了，你要那么多粮食干嘛？”
庞落雪翻了个白眼“你把我交给你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你看看你经营的酒铺连长乐公主胭脂铺的一半利润都没有，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堂堂庞国公的大公子这么笨。”
庞策将手放到自己的嘴唇边咳嗽了一声，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谁知道长乐这个小妮子怎么弄得，硬是把小小的胭脂卖的有声有色，相反自己，唉，不说了，被自己的亲妹子给鄙视了。庞策咳嗽完反倒转移话题道：“若是换了你，又会怎么做？”
庞落雪微微一笑，道：“若我是赵正扬的话……听说陛下最近迷上了香叶冠，还特地赏赐了这种漂亮的道士冠给皇子们，只可惜所有人都束之高阁，包括那个将尹天照推荐给皇帝的晋王，可见他从心底也是瞧不起道士的，这正是他的矛盾之处。若是我是赵正扬，我便会将这顶头冠带着上朝，横竖那冠十分精致小巧，用它还能证明对皇帝的忠心，何乐而不为呢？”
庞策笑了，这一回却是发自内心的，慢慢道：“你啊，倒是比他们两个皇子更适合做皇子。”皇子不仅仅是要能驾驭百官，在拥有足够的权力之前，最先要做的就是讨好皇帝，但怎么讨好绝不是容易的事，见风使舵，溜须拍马，一不小心就会拍到马腿上，非是一般人做得到。最高明的则是拍的刚好，使舵的比别人更快更狠更准，“可惜你没生在皇家啊，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庞策轻轻地，下了结论。
庞落雪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远方的风吹过来。吹起庞落雪的一缕发丝。
庞落雪抬头看着澄净的天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越是干净的东西越容易吸引人，只是她的心早就黑的腐烂了。
荷香院
老夫人已经回来。每天的请安都是必不可少的，清修了一段，倒是脾气温和一点。
庞落雨一身粉色纱衣在一旁伺候，庞落雪见她一脸乖巧的模样也是奇怪。二夫人也坐在一旁小声的说着话，平常老夫人都不待见这对儿母女。怎么今个转性了？
庞落雪一进来，所有人都转了脸过来。
庞落雪行礼道“孙女给老夫人请安。”又转身走到二夫人身边行了一个长辈礼。二夫人笑道“瞧，我说什么来着，咱们这府里就书二小姐长得标致。”
庞落雪眉心拧了一个疙瘩。实在搞不懂这个二夫人这么高兴，在二夫人的眼里的算计，庞落雪看的很清楚。
庞落雪坐在老夫人身边。亲热的将庞落雨的手上的茶盏接了过来，亲自煮了一杯茶端到老夫人的手上。虽然祖孙两个因为杨氏的事情闹得有些不开心，但是始终老夫人是疼过她的。
老夫人接过茶浅浅的喝了一口，拍着庞落雪的手道“雪儿啊，一晃也这么多年过去了，祖母是越来越老了，不过我们的雪儿越来越漂亮了。”
“祖母就是会哄人，姐姐才是东秦的第一美女。”庞落雪说道
庞落雪说完看着一旁的二夫人嘴角抽了抽，庞落雨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确定还是光滑的肌肤胸口才舒了一口气。
“雪儿啊，不是姨娘说你，但是雨儿虽然是东秦的第一美女，但是已经许了人家，家里也就剩下你跟冰儿了，最近冰儿不舒服，老夫人都开口不让她来了，让她多多休息。”二夫人说道
庞落雪笑了笑“老夫人仁慈，对我们这些孙女儿很是疼爱呢。”
老夫人拉着庞落雪眯着眼睛笑着“这府里的孩子，我最疼的还是雪儿你，这府里的茶叶就是好喝，比在庙里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老夫人，虽说你是去庙里戚府，外面的东西怎么能够跟咱们庞国公府比，老夫人既然来了，就不要再去了，等姐姐完婚之后，哥哥也要迎娶长乐公主了。老夫人也很快就会抱重孙了。”
老夫人听到庞落雪这么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样以来，庞国公府跟皇家的关系也会进一步的稳定，这样以后庞国公的前途也将无可限量。
二夫人笑着说道“我就说大公子真的是好福气，这长乐公主一点不比老夫人的侄孙女差。”说着看到老夫人的脸色的确不好了，想到杨氏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不忿。
庞落雪看着得意的二夫人，眼神冰冷。
四夫人上前道“老夫人，这长乐公主可是皇家唯一的嫡亲女儿，皇帝能让她嫁到咱们庞国公的可谓是把咱们庞国公放到心上的，老夫人应该高兴才是。”
二夫人端着杯子的手一怔，嘴角邪恶的挑起道“难不成老夫人的侄孙女比不得她长乐公主吗？”
四夫人皱眉，看着二夫人来着不善。
庞落雪笑道“老夫人，您说呢？”
老夫人身为一品诰命，自然懂得庞国公在怎么厉害都不能越过皇家，当即就斥责二夫人小家子气，不懂礼数。长乐公主是皇家贵胄，自然不是这些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二夫人闹个没趣，也只好笑笑，说自己目光短浅。
四夫人看着二夫人吃瘪，心里也没什么高兴或者不高兴，五夫人和六夫人到底是新人，站在一旁伺候，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
庞落雪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教育这两个人的，庞落雪也开始慢慢的观察，发现他们只是刻尽自己的责任照顾好庞国公。庞落雪也就放心了，偶尔有什么也帮衬着一把，四夫人帮着照看着他们。
众人就在荷香院吃了，庞落雨主动要站起来帮老夫人布菜，让庞落雪诧异。这个大小姐自命不凡，就算是自己的亲娘，也没有见过主动去布菜的。
“老夫人，孙女即将出嫁，以后这事还是让孙女来吧，将来不能够承欢膝下，也请老夫人恕罪。”
一旁吃饭的庞国公也点头说着庞落雨懂事了许多。当庞国公看到自己女儿的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不过这样也好，全都好了，等嫁给晋王，一切都好了。
后面来的庞策一口饭没下去，噎了一下。
老夫人没有好气的瞪了一眼庞策，庞落雨倒是识大体只是笑笑，庞落雪这下倒是惊讶了，怎么生了一场病，这个庞落雨竟然长出来脑子了。
老夫人看着庞落雪一直都是想咪咪的，看的庞落雪只发毛，吃了一半庞落雪就道“老夫人，雪儿吃饱了，不知道老夫人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老夫人抬手让众人将吃得撤下去，庞策看着眼前的菜一个一个端出去，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妹妹是吃好了，可是孙儿还没吃饱。”
庞国公喝道“策哥，怎么如此放肆，老夫人既然让撤了，肯定是有话要说，不得无礼，这多么年游学，都学到哪里了。”
庞策看着庞国公发怒，耸了耸肩膀，也不放在心上，砸吧着嘴巴，不说话。
老夫人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茶点，给庞策，庞策眉开眼笑的接过来道了声谢。
“还是老夫人疼我。”庞策拿着一块儿糕点说道
庞国公摇了摇头不说话。
对于这个儿子，庞国公也是疼爱至极的，毕竟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老夫人瞪了一眼庞策让他收敛点，庞策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喜欢什么吃食自然是知道的，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才会想尽办法给庞国公纳妾了。
庞落雪见东西收了，老夫人说道“这雨儿嫁妆的事情就由老而去办了，既然是嫁给皇家的，这嫁妆就不能少了，落雨虽然只是庶出，但是出身高贵，这怎么说都是庞国公的女儿，虽比不上雪儿这个国公府的国公小姐，但是也是不差的，这次嫁妆就按照嫡女的规格办吧。”
二夫人自然是喜上眉梢，又为难道“那夫人那里，妾身是说，若是夫人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庞国公皱着眉头道“夫人向来大气，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若笙，你也太多心了。”
老夫人对杨氏还是心中有膈应，皱着眉头看着庞国公“你就是会向着你那个媳妇，我看老二的话在理，大不了我亲自去跟她说，她还能不同意？”
庞落雨盈盈拜倒，声音如同珠玉一样好听道“多谢老夫人对孙女的疼爱。”
庞落雪看着母女二人演双簧，庞落雪咳嗽一声，四夫人站起来命丫鬟拿出一个盒子道“老夫人，您看？”
四夫人打开盒子见一对碎花金湘镯出现在浅红色的丝薄上，那叫一个精致。
老夫人也惊讶，这四夫人怎么能拿得出这么好的镯子。
“颖儿，你上哪里找到这么贵重的镯子。”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