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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兵临天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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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侄儿打扰伯父了!”

    刘璟行一礼,便起身离去了,刘表望着他走远,摇了摇头,这孩子,未免也太好高骛远了。

    。。。。。。。。

    刘璟回到院中,蒙叔便迎了上来,他见刘璟平安无恙,顿时长松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公子要被主人责打呢!没事就好。”

    “为什么我要被伯父责打?”刘璟不解地问道。

    “府里都在说,公子得了一匹宝马,不给献给主人,触怒了他,主人要对公子动手,所以老奴很担心公子。”

    “蒙叔不要担心,伯父并没有向我提战马之事。”

    说到战马,刘璟立刻又想起了他的爱马,转身要去马厩,蒙叔笑道:“我刚去看过,马夫们照顾很精细,马匹精神好得很,晚上我会再去看一看,公子就放心吧!”

    “辛苦蒙叔了。”

    刘璟虽然和蒙叔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他能体会到蒙叔从内心深处对他的敬重甚至是疼爱,虽然这是因为蒙叔从前照顾过他的缘故。

    但刘璟也同样对他心怀感激,只是刘璟不喜欢表露出来,而是把对老人的这份敬意藏在心中。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笑问道:“蒙叔,觉得我娶蔡家之女合适吗?”

    “这个。。。。。。我不好说。”

    “没关系,你随便说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蒙叔低头想了半晌道:“如果有可能,我觉得公子还是应该娶自己喜欢的女子。”

    刘璟默默点头,这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为自己的幸福着想,感情朴实而真挚,相反,刘表虽然是他的伯父,却只是把他当做一颗笼络世家感情的棋子,武断地给他定下婚姻,丝毫没有考虑他的意愿,相比之下,刘表对他的关心远远不如蒙叔真挚。

    其实刘璟告诉刘表他想娶曹操之女,或者孙权之妹,不过是一种婉拒的托词,并不是他真的想娶曹操女儿,孙权之妹,而是表示对蔡家的一种轻蔑,不过一个小小的地方世家,便把自己看得多高。

    他真正要娶的妻子,一定是他所挚爱的女人,绝不会过多考虑对方的身份背景,曹操的丁夫人也没有听说过是什么世家背景。

    他已经决定,在婚姻之事上,不管刘表怎么劝他,他都绝不会答应娶蔡家之女。

    。。。。。。。。

    夜已深,刘表躺在床榻上,望着帐顶出神,他显得有些心事忡忡,无法入睡。

    “将军有什么心事吗?”年轻的妻子躺在一旁小声问道。

    “唉!为璟儿的婚事烦心。”

    刘表叹了口气,“那孩子竟然一口回绝了我,令我着实意想不到。”

    蔡夫人心中暗暗欢喜,她这些天也在为这件事烦恼,丈夫始终不肯松口,使她的计划要有落空的危险,原来刘璟也不愿意,那样最好不过。

    蔡夫人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柔声劝道:“或许他们之间确实是无缘,我一直觉得婚姻要随缘,不能勉强,如果逆缘强定,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太好,将军以为呢?”

    “哼!”

    刘表冷哼了一声道:“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懂得什么叫缘,我还以为他成熟懂事,结果他今天说出的一番话却令我大吃一惊,当真让我失望之极!”

    坦率说,是刘璟的倔强令他刘表失望,他是第一个敢顶撞自己的人,尽管是自己的侄子。

    “他说了什么?”蔡夫人好奇地问道。

    “他说他要娶的妻子是曹操的女儿、是孙权的妹妹,你说他荒不荒唐?”

    ‘扑哧!’蔡夫人掩口一笑,天下竟然有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算曹操或者孙权想和荆州联姻,也轮不到他这个侄子啊!

    蔡夫人忽然眼珠一转,暗暗惊喜,这不就是一个对付刘璟的大好机会吗?

    “将军,我倒觉得他这样想,其实有他的深意。”

    “什么深意?”刘表扭过头,不解地望着妻子。

    “将军觉得璟儿平时是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他沉稳老练,虽然是少年,但说话做事,似乎还比成年人练达几分,是个很有见地之人。”

    “是!我也是这样认为,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却很深,和将军所见略同,既然如此,将军不觉得他说这番话有点奇怪吗?”

    刘表想了想,却没有明白妻子所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将军,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

    蔡夫人压低声音,趴在丈夫的耳边道:“我怀疑他是不是在考虑,将来由他来继承荆州的基业了,所以才会想着娶曹操之女,娶孙权之妹,将军,你说呢?”

    刘表倒吸一口冷气,“可是。。。。他才十六岁,就有这样的野心?不会吧!”

    “不可能!”

    刘表想了想,还是坚决摇头,他觉得自己的侄子不会是这种人,再说他还年少,不会有这种非分的想法,自己十六岁时,还什么都不懂。

    蔡夫人冷笑一声,“将军忘了吗?孔北海四岁就会让梨了,有志者,可不在年高啊!”

    刘表沉默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良久,他又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妻子说:“那么就让他和磬儿一样,搬出去比较好,不要惹一些风言风语出来!”

    蔡夫人暗暗得意,知夫莫若妻,她太了解丈夫多疑的性格,有些事情只要自己说了,不管丈夫信不信,都会在他心中留下一道阴影,那个刘璟再精明能干,还能敌得自己的枕边风吗?

    。。。。。。。。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刘璟便牵马出府,他要趁大街上人少之时出城去遛马,他的战马需要奔跑训练,长久养在府中只会消磨它的锐气。

    刘璟翻身上马,刚要催马前行,忽然听见旁边有人叫他,“璟公子!”

    刘璟一回头,只见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人,身材瘦高,正是上次比剑败在他手上的蔡进。

    刘璟又翻身下马,牵马走上前笑道:“蔡兄伤势好点没有?”

    蔡进点点头笑道:“多谢璟公子手下留情,现在已经好多了,再过一个月,就能完全康复。”

    “哦!”

    刘璟又笑问道:“这么早,蔡兄是来找我吗?”

    蔡进取出一卷锦书,双手呈给刘璟,“这是我的邀战书,我想再和璟公子比一次。”

    这是比剑的规矩,如果第一次比剑输了,那么还可以再约战一次,如果再输,那就不能再约剑了,所以蔡进确实还有一次机会。

    刘璟也知道这个规矩,他也不拒绝,接过战书笑道:“再比一次倒也无妨,可是蔡兄的伤势还没痊愈,对你可不利啊!”

    蔡进摇了摇头,“我再约的时间不是现在,而是两年后,这两年里我们各自练武,两年后,我们再比一次,一决高低,璟公子能否答应?”

    刘璟对这个蔡进的印象不错,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上一次他没有使任何阴谋诡计,堂堂正正比剑,输在了自己手中,两年后再比,刘璟也同样充满了期待。

    他欣然答应,“那好,我们就一言为定!”

    两人伸出手掌,重重一击,这就是击掌为誓了。

    蔡进拱手作揖笑道:“让我们期待两年后的比武,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蔡进转身便走,但走了两步,脚步又不由迟疑一下,终于还是回头道:“这些天璟公子要多多留意,注意身边有无可疑之人,切不可大意。”

    刘璟一怔,这是什么意思,要自己当心什么?

    他心念急转,似乎有点明白了,他缓缓点头,“多谢蔡兄好意,我一定会当心。”

    蔡进快步走了,刘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思忖:‘看来蔡家也并非全是卑鄙之人啊!’

    。。。。。。。。。。

第1卷 第43章 可疑之人

    刘璟望着蔡进远去,又细细品味他的话,难道蔡家是想暗中对自己下手吗?

    刘璟摇摇头,他不相信蔡瑁会那么弱智,好歹他也是荆州的军师,应该不会用暗算这种官场的大忌,杀他刘璟可是得不偿失,他不相信蔡瑁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不过。。。。。蔡中或许有这种可能,瞒住蔡瑁对自己下手,刘璟想起了蔡中那两颗金灿灿大门牙,从他对付甘宁就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想到这,刘璟警惕地向两边望去,现在还是清晨,大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是街角有一个卖菜的老农。

    另外,在左边十几步外的一座亭子里,一名老道士正闭目盘腿打坐,亭边还拴着一匹健骡,显得风尘仆仆,看样子这老道是远道而来。

    再看别处,便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了,刘璟两腿一夹马肚子,‘驾!’战马跑动,很快便离开了刘府,向城东而去。

    就在他刚刚离去,坐在亭子里的老道士却慢慢睁开了眼睛,两道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刘璟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

    襄樊是‘南襄隘道’南端的汉水津渡,由汉水南岸的襄阳和北岸的樊城组成。

    襄阳城的起源是军事控守的渡口之城,两汉时地位不显,自从刘表据荆州,治襄阳,凭此城之险要以阻北方势力南下,其地位方显重要。

    在中国历史上,凡事存有南北两个政权之时,襄樊总要被拖入战火,无论是三国、南北朝、宋金、宋元的对峙,襄樊都历经战火。

    宋朝陈亮曾说过:‘襄樊东通吴会,西连巴蜀,南极湖湘,北控关洛,左右伸缩,皆足以为进取之机。’

    这一语便道破了正是襄樊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造成这两座城池屡遭战火的根源。

    襄樊虽是一体,但刘璟所住的襄阳城主要以官府和官绅住宅为主,以及荆州的各种学府集中地,文化氛围很重,商业并不发达。

    而北岸的樊城才是荆州的商品集散中心和货运码头中转之地,商贾云集,商业发达,各种店铺、酒馆、旅舍、邸店、青楼、乐坊、赌场等等商业场所应有尽有,每天人流如潮,热闹非常。

    而两岸间的渡船往来,如过江之鲫,昼夜不息。

    或许是为了避讳的缘故,刘表的镇南将军府位于城西,坐西朝东,东西之间一条笔直的襄沔大道贯通全城,这也是襄阳城的特点,东西长,南北窄。

    而刘表家宅就位于官府之侧,这一带都是官府集中之地,到处可见巡逻的士兵,戒备十分森严。

    沿着一段褚红色的官府围墙纵马小跑片刻,刘璟便来到了襄沔大道,大道宽五十步,中间种有两排茂密的树木,树木中间形成了一条平坦的林荫道,这是官贤道,只有官员和名望士族才能使用。

    而树木两边则是普通民道,左边是进,右边是出,不同方向的行人各走一边,决不允许逆行。

    这是一种权力秩序,在权力的压制下,行人各行其道,井然有序,一旦发生民走官道,或者前后混行在一道内,那就意味着襄城城开始混乱了,甚至意味着刘表失去了对荆州的掌控。

    两边平民道上已有早起谋生的普通平民,来来往往,颇为热闹,而官贤道上却路人稀少,虽已是冬天,但还没有下雪,两侧依旧树荫浓密,一条笔直宽敞的大路直通东城门。

    刘璟纵马在官贤道上疾奔,战马四蹄翻飞,白色的身影快疾如风,刘璟伏身在战马之上,两侧风在耳边呼呼作响,片刻,战马便奔出了东城门,在更加宽阔的原野上飞奔,这种疾速畅快的刺激令刘璟几乎要纵声大喊起来。

    。。。。。。。。。

    两个半时辰后,刘璟终于返回了襄阳,虽然奔跑得大汗淋漓,人和马都格外地精神抖擞,从头到脚都有一种发自身心的畅快之感。

    刘璟已不骑马,他牵着爱马缓缓而行,的卢马步态轻盈,不时调皮地将头伸到他脸上摩擦,偶然又会重重打个响鼻,将唾液喷他一脸。。。。。。

    走进西门,两边也有几家酒馆和旅舍,旗幡挑在空中高高飘扬,时时辰已渐到中午,几名酒保在大门口热情地招揽客人。

    跑了一个上午,刘璟腹中饥渴,他拍了拍爱马的长脸,笑道:“老伙计,要不要去喝一杯?”

    一名酒保看出了刘璟的犹豫,急忙迎上前笑道:“公子,小店有荆州最好的美酒,有刚刚从汉水钓上来的鲤鱼,小葱爆鲤鱼是小店一道名菜,价格低廉,来坐一坐吧!”

    酒保又看了一眼雄壮的战马,连忙补充道:“小店还有刚刚蒸好的上好黑豆,是名贵战马的佳肴。”

    这句话让刘璟动心了,他呵呵一笑,“看在上好黑豆的份上,就去你们店吧!”

    他随手从怀中抓了一把钱,约十几枚铜钱,塞给酒保笑道:“替我好好照顾战马,这点钱赏你了。”

    铜钱在手中叮当作响,酒保眼睛都笑眯了,“公子放心吧!战马我一定会照顾好,而且就拴在马桩上,让公子可以一眼看见。”

    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名贵战马不能放后院马厩,一旦被盗,酒馆赔不起,所以大门一侧都会有拴马桩,由迎客的酒保看管,同时主人也能看见自己的坐骑。

    刘璟看了一眼拴马桩,马栓上只拴着一匹健骡,他快步走进酒馆,上二楼靠窗坐下,探头便可以看见自己爱马。

    酒馆里客人不多,一半的位子都没有坐满,酒客们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隔着两个位子却坐着一名老道士,穿着灰色旧道袍,头戴竹冠,年愈古稀,但精神矍铄,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面前只摆着几盘蔬菜和一壶酒,正端着酒杯,有滋有味地细细品酌。

    这个老道让刘璟微微一怔,清晨在刘府门口的亭子里,不就是这个老道士吗?怎么又遇到了。

    刘璟心中略感蹊跷,难道这老道就是蔡中派来的可疑之人?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可能,老道是先来酒馆,若自己不来酒馆,那他们就不会遇到了,应该只是一种巧合。

    刘璟坐下,要了几盘小菜和一壶酒,他又探头看了看战马,刚才的酒保正用刚蒸好的黑豆喂自己的战马,又拎来一桶清水。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不远处的老道士自言自语道。

    这个老道是在说自己呢!刘璟不由苦笑一声,自从有了这匹战马,他的生活便再没有了从前的无牵无挂,他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窥视这匹宝马,稍微不留神就会被人偷走。

    有时候,刘璟半夜醒来,也会担心自己的战马,甚至怀疑刘琮也想下手,刘琮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对这匹马的贪婪。

    但没有办法,有所得必有所失,只能说,以他现在的实力,想保住这匹宝马还比较艰难,肯定要付出大量的心血。

    刘璟向老道士善意地笑了笑,又端起酒杯,就在他刚刚喝了一口酒,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马匹的长嘶,紧接着是酒保惊恐的喊声,“你不准动,那是别人的马!”

    刘璟急忙探头望去,只见他的爱马已经被一名大汉从拴马桩上解下来,酒保被打翻在地,大汉拉着缰绳,企图翻身上马,但他的爱马却挣扎嘶鸣,不想被大汉骑上。

    刘璟勃然大怒,抓起刀便向楼下奔去,刚跑出酒馆,只见那大汉已经骑上了的卢马,猛抽一鞭马臀,战马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眼看战马即将奔跑,而刘璟离战马还有二十步,尽管他奋力奔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刘璟眼睛都红了,将手中刀狠狠向盗马贼砸去,盗马贼却异常矫健,侧身躲过,双腿一夹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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