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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大文豪-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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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考官忙取了文章来,送到了姚文治的手里。

    现在这试卷依旧还是糊着名,所以也不知是谁的,即便是里头的行书,也并非是考生本人所书,因为为了防止作弊,特意让人在试卷中留下记号,所有的考卷,都会由文吏誊写一份。

    姚文治细细一看,果然看到这试卷之下,二十七个红圈格外的鲜艳。

    还真是……

    随即姚文治便认真地读起了这文章来。

    “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也。”

    这时文的第一句,直接破题,点明主旨,而且直接引用了孟子见梁惠王的话。

    姚文治是何等聪明之人,只一看第一句,便猛地神采飞扬地道:“妙啊,妙不可言,这等心思,真是罕见。”

    其实不用往下看,姚文治就知道此文的主旨是什么了,这一定是支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可是这个考生呢,却绝不从加赋入手,也不说什么山川河流,至于什么河堤的修筑,更是提也不提。

    只一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也,彻底地破题。

    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赡养孝敬自己的长辈时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亲缘关系的老人。在抚养教育自己的小孩时不应忘记其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这句话,但凡是读过书的人,谁会不知?

    可偏偏,它却破题了。

    我们这些读书人啊,不能只想着自己,该想着别的老人。

    这是读书人的责任,也是义务。

    毕竟,儒家的根本是什么?百善孝为先。

    最先这个老字,便是谁也不敢触碰的政治正确啊,谁若是敢说,我们不该赡养老人来试试看?

    而幼吾幼,却是孩子,舔犊之情乃是人类的本能,对于孩子的爱护,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那么,谁反对不应当爱孩子?

    而之后,这考生围绕着这个中心,开始起笔了,而今天下,许多老人,却得不到赡养,许多的孩子,得不到本该有的教育,这单凭个人的能力,能够改变吗?

    显然,不能!

    为什么呢?因为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赡养老人,爱护幼儿,理当是官府应尽之事,可官府的钱粮,又从哪里来呢?终究还是在民啊。

    考生很敏锐的,没有阐述什么灌溉、桥梁,养兵、赈济这些费时费力的事,因为争论这些,永远是没有尽头的。

    而该考生聪明之处就在于,他狡猾地把老人和孩子拉了出来,为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为了老人不至因为儿子不孝,而得不到赡养,幼童不至家境贫寒,而得不到教育啊。

    噗嗤……

    姚文治口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这个大旗一祭出,便是那些反对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阅卷官,怕也只能吹胡子瞪眼了吧。这些试卷,将来可都要存档的,你作为阅卷官,对此文的看法如何,将来后世之人,想查还真能查到,假若连孝悌友爱的意见都容不下,这读的哪门子书呢?

    当然,其实这个出彩的破题虽然巧妙,可是能够获得所有人认同,却也和这篇时文的文风有莫大的关系,文字优美,偶尔,总会出现一些新鲜的语句,结构也是丝丝入扣,几乎……你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来。

    “此考生……”姚文治点了点卷子道:“耍了一个滑头,倒是他的文笔清新,读之有一番风味。”

    考官便笑着道:“这么说来,此人不是投机取巧了吗?”

    姚文治摇头道:“所谓科举,题就只有这样多,万变不离其宗,想要脱颖而出,想要出彩,怎可不取巧呢?历来的考试,都是如此而已,而朝廷选贤,选的就是这等人,莫非真靠一群书呆子之乎者也着来做官吗?”

    他想也不想,也随手提了笔,在这试卷之下,亦是画了一个圈。

    考官不禁道:“如此说来,这人真是运气,说不准,此番就要名列第一了。”

    姚文治的目光中浮出欣赏,看起来心情很好,笑了笑道:“能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同,这才是真功夫,吾遍览诸考生的试卷,遣词都不如此人,若是再无佳作,那么就名列第一吧。”

    “是。”

    ………………

    陈凯之今日考的是珠算,不过珠算只属于小考,来这里考试的人,冷冷清清的,也不过寥寥百来个罢了。

    这种几乎不影响成绩的考试,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若不是因为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祖宗之法,只怕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早就被裁撤了。

    陈凯之之所以去考,无非也就是尽一尽自己力而已,等看到这寥寥百来人,坐在这清冷的考棚里,他心里苦笑。

    那太祖高皇帝,倒是真正有见识的人,可惜他所谋划的一切,终究还是抵不过后世子孙的朝令夕改,何况不少自视甚高的读书人们,早已将这算学视作是贱业,认为只有那些锱铢必较的商贾和账房才关切的事。

    放了题,陈凯之很快做完,坚持到了考试结束,这才离开。

    自己高中兵略榜第一的消息,已是引发了洛阳的一场小轰动,据说在兵部乃至于礼部,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因为从来没有过文举人考中兵略榜第一的,如此一来,那么他算不算武举人呢?

    这……其实都是太祖高皇帝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啊,是碍于是祖宗之法,大家想改,却又改不得。

    结果……一个陈凯之,直接引发了一个极严重的问题。

    若是陈凯之高中了,他到底算是文进士,还是武进士?

    这可不是小事,朝廷讲究的是约定成俗,有些东西不便写入律法,所以凡是什么事都有了先例,如何处理,至关重要,因为以后再出现这等事,都是依循前例来处理的。

    陈凯之考完珠算后便又直接回到了家里,这才刚到家,刘梦远和邓健二人也正好一道回来了。

    见了陈凯之,二人则都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他。

    陈凯之被盯得浑身不舒服,怎么……脸上有花吗?

    “凯之,走,里头说话。”刘梦远朝陈凯之颔首。

    邓健则朝他挤眉弄眼,待到了饭厅里,刘梦远跪坐下,捋须道:“凯之,今日是廷议的日子,你可知道吧?”

    陈凯之点头道:“每月初一十五,俱都廷议,学生自然清楚。”

    刘梦远叹了口气:“今日廷议,议的就是你的事。”

    “啊……”陈凯之吃了一惊,至于嘛,文武百官,专门花了一天时间来研究他?他是猴子吗?

    邓健性子急,已经忍不住了:“是你兵略第一的事,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你是文试还是武试了。”

    陈凯之则是一笑:“这不怪我啊,太祖高皇帝的祖制里明文规定……”

    刘梦远压了压手:“知道,知道,这祖制,老夫早就烂熟于心了,所以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此,今次朝中所争议的,就是祖宗之法和现行的律令,这其中冲突不小啊。群臣各抒己见,以至于廷议结束,竟还没有理清头绪。”

    陈凯之不禁咋舌,有这么夸张吗?

    虽然陈凯之知道,古人是最讲究名正言顺,一旦条文有任何的问题,都可能引发一场巨大的风波,可……

    就因为自己打破了这个默契的规则,就引发这么大的问题?

第三百二十四章:盛会(1更求月票)

    陈凯之没想到自己的一场科考,竟还会闹出这么大的状况。

    收起惊讶,陈凯之倒是带着继续关切地问道:“那么最终讨论的结果如何?”

    陈凯之不喜欢过程,但是希望得到结果,因为他想到这种讨论过程肯定是比较乏味的,但是这件事却又跟自己息息相关,所以他只想听结果,不问过程。

    刘梦远便朝凯之摇摇头道:“还未有头绪,这涉及到了祖宗之法与今日成法的争议,大家是争辩难下啊。”

    卧槽,满朝的大臣,就为了一件事讨论了一天,然后你说,还一点没有头绪?

    这效率杠杠的啊。

    陈凯之无语了,不过无语归无语,心里还是对这件事很关心的,因此他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么先生以为,朝廷会采取什么办法呢?”

    刘梦远略微想了想,捋着须,才认真地跟陈凯之分析起来:“以我之见,理应是折中而已,就看太后娘娘、赵王以及内阁诸公的意思了。”

    陈凯之颔首,心里却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自己明明是按着规矩来办的,结果……

    顿了一下,他笑了笑道:“过几日便是骑射,却不知文试何时放榜。”

    “到时我告假,陪你一同看榜。”一旁的邓健笑吟吟地道。

    陈凯之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忙朝邓健含笑道:“这就太劳烦师兄了,师兄的职事要紧。”

    “不劳烦,不劳烦。”邓健摇了摇头。

    心里却颇为遗憾,等放完了榜,这刘家人就理当会搬回学宫了吧。

    这样想着,心里竟隐隐的惆怅起来。

    说到武试的骑射,是最具观赏性的,而这骑射考试则是在西苑的神武营中的进行。

    这对于许多王公贵族们来说,可谓是一场盛会。

    于是这一天,大家各自穿着朝服,带着调侃意味的出现在西苑。

    那北海郡王弓马娴熟,也最爱凑这个热闹,只见他被许多人拥簇着抵达了神武营。

    兵部的大臣见了,连忙前来迎接,为首的乃是右侍郎王甫恩,王甫恩朝北海郡王一拱手:“见过殿下。”

    北海郡王手上提着鞭子,动作如行云流水便翻身下马,落了地,慵懒地站着身子,一双狭长的眼眸斜斜地看着远处校场。

    此时,他一脸期待的样子道:“今日却不知谁能令人眼前一亮。”

    说罢,他突的一笑,将目光收回,朝王甫恩意味深长地道:“据说令子的兵略考了第二?”

    本来考试这东西,大家只记得第一,谁记得第二是何人,若非是有心人,怕只看到一个姓王的人,也只是快速地掠过而已。

    谁料北海郡王殿下倒是留了心,不是一向听说他是个鲁莽之人吗?

    王甫恩则是面色平静地道:“犬子投笔从戎,粗通兵略,令殿下贻笑大方了。”

    北海郡王看了王甫恩一眼,爽朗地笑了起来:“虎父无犬子,王大人满门皆是英杰,今日倒是想看看他的表现。”

    王甫恩道了谢,一面迎着北海郡王入营,一面说道:“下官安排殿下在南面而坐。”

    这位置并不是最好的,北海郡王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看了王甫恩一眼,目光里透着几分不悦。

    王甫恩又补充了一句:“宫中有谕旨,说是娘娘,将亲临于此。”

    北海郡王的目光微微眯了一条缝,满是困惑地问道:“好端端的,太后来此做什么?”

    以往太后不是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吗?

    “想来,是百官同乐吧。”

    北海郡王却是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不知有心还是无心,竟是淡淡抱怨起来:“怎么但凡陈凯之在哪里,这娘娘就总是在哪里,这就奇了。娘娘怎么就这么关心这个陈凯之呢,也不见得娘娘关心本王。”

    王甫恩眉毛一挑,却是吓得脸都变了。

    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这岂不是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和那陈凯之有什么私情吗?太后娘娘可是国母啊,这种话说出去,可不是好玩的。

    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那可是……

    因此王甫恩蠕动了下嘴角,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殿下此话……”

    下面的话不需要说明白,北海郡王也是明白的,然而他并没有露出慌张,而是淡淡一笑,倒是转移了话题:“这陈凯之,一个文举人,竟是得了兵略第一,倒是教人刮目相看。”

    王甫恩便点头道:“是啊,这少年,深不可测。”

    “不打紧,而今是骑射,可不是靠文章了。他一个文人舞文弄墨是擅长,骑射却是弱的。”北海郡王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随即朝着南面的校场而去。

    只是……他突的又想起什么,一面走着,一面朝身后尾随自己的糜益道:“糜先生,那金陵的方先生前日修书来,说本王近来诸事不顺,难以开解,你看此人是否言过其实了。”

    糜益的眼里掠过一丝冷意,姓方的这是砸饭碗啊,可恨至极,真是让他烦透了,他嘴角勾了勾,满是不屑的笑了起来。

    “术士之言,不可轻信,何况学下打听过此人,不过是个秀才罢了,至今未有功名,更无学爵,想来不过如此,他说的话,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

    北海郡王一呆,也是哂然:“本王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糜先生说的对,只是此人说本王遇到了灾星,嗯……”

    “哪有什么灾星,不过是牵强附会之词,他若真有本事,何至于只是个秀才。若有真材实料,应该早就名满天下了,还会至今碌碌无为?”糜益一口咬定了那方先生的卑贱身份。

    北海郡王又失笑起来,轻轻摇头道:“本王只是有所担忧而已,糜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虽是如此说,他的心里却在想,据说那东山郡王三顾茅庐,三请五请,才请了那个方先生去,看来此人真有可能是名士。

    北海郡王口里不再提了,在一个位置坐下,此时在京的宗室见了他,纷纷上前来,聚在一起,不免争议起今日骑射谁能优胜。

    ……

    一身轻便装束的陈凯之随着诸考生入了场,却发现许多考生是自己牵了马来的。

    陈凯之这时终于意识到穷文富武的含义,特么的,这些人所牵的马,哪一匹都是价值数百两银子的名驹,要养一匹马更是不易,何况是这样神骏的马,就更需要有人专人照料,精心的调制马料像祖宗一般的伺候着,寻常人,还真是玩不转啊。

    陈凯之没马,因为市面上根本没有什么好马买卖,除非千金求购,要知道蓄养良马,本就是豪门的特权。好在军营中会给陈凯之安排马匹,将就着用吧。

    那王养信也牵着一匹良驹而来,只见这马儿通体雪白,很是神骏。

    他看到了陈凯之,笑着道:“既来骑射,竟没有预备马吗?”

    陈凯之的眼里闪过厌烦之色,随即别过头去,赖得理会王养信。

    王养信像是没看见陈凯之的冷漠态度似的,笑着道“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懂规矩啊,这骑射的比试,乃是飞马围着校场跑上十圈,更需命中十个靶心,若是寻常的马,这样的狂奔,只怕过不了七八圈,就要筋疲力竭了。陈凯之,这场骑射,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陈凯之觉得王养信这人真是有毛病,几番跑来找茬,羞辱他,顶多也只不过是口舌上沾点便宜,这样有意思?

    陈凯之目光一转,落在王养信自信的脸上,他不禁冷笑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真材实料才是硬道理,不是吗?

    王养信心里是恨透了陈凯之,偏偏这个家伙,油盐不进,总是这副平淡的样子,这令他心里恼火,却又有点无可奈何。

    不过此刻他竟是隐忍住了怒火,笑意淡淡地看着陈凯之,考骑射?那你就死定了,别得意,等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他动了动嘴角,想再嘲讽陈凯之几句,这时正好听到有人唱喏。

    “娘娘驾到。”

    这校场内外,顿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下,却见一个凤撵,在无数人拥簇之下,浩浩荡荡而来。

    步撵到了面东的的巨大彩棚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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