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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大文豪-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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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没什么男女大妨,风气和汉唐类似,女主人家在家中可是顶了半边天的,众人一见陈凯之进来,有人狐疑,这是谁家的少年?看上去倒也眉清目秀,像是谦谦君子,不过……身上穿着的衣衫嘛,就有那么点儿寒酸了,虽然很干净,可到了这种场合,却就显得那么点儿‘异类’了。

    陈凯之上前,郑重其事地行礼道:“学生陈凯之,拜见伯父、伯母,恭祝伯母寿比南山。”

    “呀……他就是那个陈凯之?听说学问是极好的。”

    “虽是显得寒酸一些,不过迟早是要做荀家的姑丈的。”

    众人低声咬着耳朵。

    也有一些人,似乎不怀好意,噗嗤一笑道:“你瞧他,听说是案首,想不到这般穷……”

    府试案首,对于寻常人家,确实很了不起,可来这里的,多是本地的豪族,谁家没有出过几个官宦?

    虽是案首,可终究还是秀才,在这里,谁待见秀才呢?

    荀游笑呵呵的,忙说:“好,好,贤侄来的好。”

    荀母本也心里松了口气,起初陈凯之登门来求亲,她是极力反对的,也不是她看不起人,可这终究事关到了女儿的终身,那个时候她一门心思偏向娘家侄子张如玉,以为那是知根知底。

    可是经过那一次的选俊后,她的心里的确有些松动了,可面子抹不下啊,难道出尔反尔?

    现在陈凯之乖乖来拜寿,也算是给个她一个台阶了。

    毕竟……生米煮成了熟饭了嘛。全金陵都知道了,还能怎么着?也唯有学着接受这个事实了,再者又听荀游说到陈凯之的许多好处,荀母也就渐渐有了改观。

    可今日看陈凯之穿了旧衣来拜寿,荀母的面上忍不住有些微红起来,丢人啊,荀家的未来女婿呢,别人看了会怎样想?

    虽是这样说,荀母却还是道:“起来吧,不要这般生疏,俊才几个兄弟,前几日还提起你呢,说是要跟着你读书,你有这个心便好。”

    她说的俊才,便是荀小姐的几个族兄弟。

    刻意这样说,是荀母着重向这些亲戚还有平时各家来拜寿的人点明,我家未来女婿穷是穷了点,读书却还是很厉害的。

    这叫扬长避短,妥妥的妇人心事。

    陈凯之心里暗叫厉害,这位未来的岳母大人,早二十年,妥妥的撕逼小能手啊。

    于是陈凯之坦然地站了起来,只是……

    正在这时候,门房唱喏声便响起了:“生员陈凯之,奉上松江布一匹,寿桃五颗,恭祝夫人寿比南山。”

    呃……

    一下子,这堂中安静下来了。

    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陈凯之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的礼是送得太少了,心里忍不住感叹,果然还是书本误人啊。

    只看这堂中所有错愕的态度,陈凯之便晓得这一次有点坑大了,莫非是风气已改了?估计在这些大户之家看来,送的所谓‘松江布’还有寿桃,就像打发乞丐一样。

    噗嗤……

    终于有人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来,却是离得荀母较近的一个妇人。

    这妇人头戴金钗,浑身上下,珠光宝气,身上绫罗绸缎,乍一看,就像是用钱堆起来的人。

    可是……人家过寿,你特么的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不晓得你家多有钱似的,这样的人,陈凯之在上一世和这辈子,都见得不少。

    这妇人便笑道:“这位陈生员,还真是会开玩笑啊,松江布?呵……陈生员,你这松江布送了出来,只怕给了我这老姐姐,她也只用来作擦鞋布的。”

    她这一开口,荀母的脸就拉了下来,心里知道这妇人在炫耀自己的同时,其实也在拆台。

    荀母隐隐有些想发作的意思,既恨陈凯之不争气,又厌这妇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妇人却又笑了笑,见陈凯之和荀母无言,便一脸如沐春风地道:“不过陈生员,其实这也是无碍的,我这老姐姐看上的是你的才学,你虽是一贫如洗,可怕什么呢,荀家家大业大,还养不活你?”

    这话……就严重了。

    这等于是直接大庭广众下说陈凯之是吃软饭的。

    这妇人也算是荀家的远亲,也是大户出身,家里做了大买卖,自然是有银子的,却因为出身不好,所以凡事都争强好胜,尤其是对荀母,便希望能将荀母比下去。

    此人被人称作是杨氏,这杨氏虽是家中有钱,可荀家毕竟是有底蕴的大族,平时哪里比得过?如今见荀家寻了这么个穷小子做女婿,心里真是喜极了,因此阴阳怪气,少不得各种调侃。

    荀母听了,心里怫然不悦,面上努力地不露声色,她比谁都知道,这时候若是翻了脸,反而成了笑话。

    她扯出一些笑容,徐徐道:“凯之啊,还不来见一见这位杨婶婶。”

第一百四十章:牙尖嘴利(7更求月票)

    陈凯之本来对荀母是心里略有吐槽的,现在见了这杨氏,反而觉得这未来岳母,其实……呃……也还过得去嘛。

    妇人之间的龌蹉,陈凯之表面上不懂,心里却如明镜。

    这等攀比的事,他是见得过了,他很清楚,这时候,他是绝不能动怒的,动怒了就输了,便大大方方地上前道:“小侄见过杨婶婶。”

    杨氏只用眼角稍稍打量了陈凯之一下,便道:“真是懂事的孩子,难怪我这老姐姐要招你入赘了。”

    入赘就相当于是吃软饭的意思,不但是骂陈凯之没出息,将来势必要靠荀家才能混吃混喝,其实也在暗讽荀家的女儿没本事,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当然要门当户对才好,一般招人入赘的人家,要嘛就是家族不能开枝散叶的,族中没几个男丁,要嘛便是女儿有什么隐疾,或是生得丑。

    荀母的脸色隐隐变了变,手藏在袖子里,狠狠地拧起来握成拳头,以至关节咯咯脆响,面上已挤不出笑来了,眼里杀气腾腾的。

    一旁的荀游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心里直哆嗦,他知道夫人肯定不会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和杨氏争执的,最后遭殃的,不还是自己吗?

    他连忙道:“入赘?什么入赘?凯之是有大学问的人,乃是金陵才子,这是谁在乱嚼舌根,什么入赘,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杨氏却是气定神闲,见连平时怂包般的荀游都说话了,可见这一次真真把他们比了下去,刺痛了他们,心里反而有些得意。

    想当年她只是一个通房丫头,蒙了老爷看上,这才扶正做了正妻,因此这金陵上下的各户,多少对她有些瞧不起,今日她便觉得满面红光,一脸喜滋滋的样子道:“呀,竟不是入赘?看来这凯之一定是极有才学的了,可是陈生员,你现在是何功名?”

    陈凯之眯着眼,心里懒得和这杨氏计较什么,这等恶妇,难道还让自己捋起袖子和她撕逼不成?便只是淡淡道:“不过忝为秀才而已。”

    杨氏便咯咯地掩嘴笑起来:“真真吓死人了,若是乡下的泥腿子,家里出一个秀才,那便宛如天赐了文曲星一般,可在咱们这样的人家,一个小小的秀才又算什么?学问这东西啊,得真正有了功名才算数呢,是不是?自然,陈生员,你别往心里去,老身呢,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老身说话……素来比较耿直。”

    她似乎还嫌不足,又继续道:“就说我家老爷的那个兄弟,而今已是举人了,这逢年过节,便连县里的县尊都得派了人去慰问一二,说回来,秀才和举人,那是天壤之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的。”

    陈凯之不禁无语,这女人……还真是牙尖嘴利啊。

    瞥了一眼荀母,见荀母目露凶光,这凶光,分明是朝那杨氏去的。陈凯之甚至已经在怀疑,这个脾气不太好的未来岳母大人,会不会人忍不住要捋起袖子来动手了。

    陈凯之却是一笑道:“噢,举人老爷,学生是高攀不起的,杨婶门第高,学生更是高山仰止,学生惭愧,以后自当努力。”

    “努力二字……”杨氏眯起了眼,道:“说来轻巧,可是这世上,努力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不过你倒是幸运,将来取了荀雅那丫头,这辈子也可保你衣食无忧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氏很痛快,痛快极了。

    自己总算压了荀家一头。

    可是其他人,却听出味来了,都觉得杨氏很无礼,人家大寿,你攀比什么!只是心里虽然有些打抱不平,面上却也不好得罪什么,这等泼妇,其实是最不好得罪的。

    杨氏此时还得意洋洋的,很是自得的样子。

    正说着,却在这时,门房竟是一脸焦急,急匆匆地小跑着进来道:“老爷、夫人,县尊大人来了。”

    县尊大人?

    本县的江宁县县令,地位可不是寻常小县官可比,地位和级别,几乎已经不在府里的同知之下了。而且一般地方官到任一方,虽然会和本地的世家搞好关系,可是亲自登门的,却是凤毛麟角。

    现在这朱县令来做什么?

    莫说是荀游等人吃惊,便连杨氏也微微一愣,自己最得意的小叔子,做了举人,也不过是县里派个人来慰问一下,意思意思就罢,这荀家是怎么了,京县县令竟会亲自登门?

    众人讶异,荀游却是连忙起身道:“老夫亲自去迎朱县尊。”

    他话刚落下,便听外头有人唱喏:“江宁县令朱子和,特来为拜寿,随礼松江布一匹,寿桃一篮。”

    呃……

    也是这个礼……

    杨氏不禁道:“这县令,也这般寒酸吗?”

    她话刚刚落下,便惊觉起自己失言了。

    陈凯之忍她很久了,禁不住相告:“杨婶,既是拜寿送礼,最重要的是心意,朱县尊的礼,合乎《礼经》的规范,这是《礼经》明文记载的,《礼经》乃是本朝朱文先生所撰,朱县尊也是读书人,这份礼,正逢其时。”

    杨氏面上一红,这时才意识到,原来陈凯之的这份礼,竟还和书里有关,她有再犀利的嘴,总不敢去讽刺《礼经》吧。

    方才她骂陈凯之穷酸,现在莫非还要骂朱县令也穷酸吗?或者还能骂本朝被誉为儒道第一人的亚圣朱文先生穷酸?

    这陈凯之的话,分明是好意提醒,却像是讽刺杨氏没有学问,才闹这笑话。

    却在这时,朱县令居然不等荀家的人出迎,便已含笑入堂。

    众人纷纷向朱子和行礼,朱子和却是一副谦虚的样子道:“今日老夫是以私人身份特来拜寿,就不必有这么多虚礼了。”

    接着,他认认真真地朝荀夫人行了个礼,才道:“夫人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荀游和荀夫人顿时诧异,朱县令这般态度,实在是诡异啊!虽说荀家也未必就比朱县令差,可人家名义上,还是一地的父母官,这个态度,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第一百四十一章:这女婿值(8更求月票)

    荀游的下巴有些合不拢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杨氏,更是脸色铁青,显得很难堪。

    其他人的心里暗暗称奇,似乎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可是接下来,答案却是揭晓了。

    朱子和一切礼仪周到了,自然有人请他上座,他谦虚了一番,等坐定了,目光便只落在了陈凯之的身上,随之道:“凯之,你的岳母大寿,为何不早说呢?害老夫促无防备,少年人,真不懂事啊。”

    “……”

    震撼!

    能在这堂中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能上得台面的人,而朱县令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就实在是太离奇了。

    陈凯之的岳母过寿,关堂堂县尊什么事呢?

    可朱子和只这般轻巧地说出来,言外之意却好像是,陈凯之岳母过寿,他这堂堂江宁县令来拜寿,是理所应当的事,不来才奇怪。

    那杨氏像是胸口受了一记闷锤,面色苍白,这朱县令,得是多看重陈凯之,方才说出这样的话啊。

    这时却见陈凯之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而是泰然自若地作揖道:“家岳大寿,岂敢劳烦县公。”

    看上去是谦虚,可从陈凯之对朱县令的态度上来看,却又看似很平常。

    荀游已是大喜过望,正想说什么。

    这时外头又有人唱喏:“金陵知府包虎特来拜寿,奉上松江布一匹,寿桃一篮,祝夫人寿比南山。”

    “……”

    方才还在震惊的人,现在更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似的,刚刚还觉得这陈凯之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得到了县尊的垂青,关系居然到了让县尊特意亲自来为陈凯之岳母祝寿的份上,这不是至亲好友,也不至如此啊。

    可转眼之间,知府大人竟也来了……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陈凯之,心里莫名地冒出一个念头,那位知府大人,总不会也是为陈凯之这穷秀才来的吧。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有等大家起身去迎接,这包虎乃是雷厉风行之人,身上照例地穿着平日的一身洗得急浆白的旧袍子,便疾步进来。

    他眼睛一扫,却没有将其他人看在眼里,先是看了陈凯之一眼……呃……

    二人的衣衫,居然差不多,都是寻常的布衣,有些陈旧,却都不约而同的,还算干净。

    这位可是府尊大人,可也是够寒酸的。

    又有人不禁想,这陈凯之送松江布,送寿桃,县尊也这般送,府尊更是这般送,这……

    礼经啊。

    做官的,尤其是在任上的,谁吃饱了撑着还炫富不成,像暴发户似的,生怕别人不知你家大业大,又是金珠、又是银如意。

    人家照着礼经来,既不失礼,又不显得过份。

    素来总绷着一张脸的包虎,此时难得地挤出了些许笑容,朝荀母道:“敢问可是荀夫人?老夫来凑个趣,拜个寿,不会显得唐突了吧?”

    荀夫人心里自然是已乐开了花,今日一下子来了两个尊客,这排场,已足以让整个金陵都家喻户晓了。

    荀夫人自然赶紧起身给包虎行了礼,又设了一个更上座的位置,包虎大喇喇地坐下,侧目一看,朱子和也在,二人相见,虽是上下官员,却都不免显得有几分尴尬。

    朱子和朝他拱拱手,包虎便笑道:“原来子和也在,好的很,凯之,本府来了,你不给本府上茶?”

    这口气,一点都不客气。

    可还是有点怪怪的。

    这就等于是他默认了陈凯之和荀家的关系,既然你陈凯子作为荀家的姑爷,你当然得来招待本府。

    可对其他宾客们来说,心里顿时明白了,这……原来真的又是奔着陈凯之的面子来的。

    这陈生员真真是好大的脸面啊,寻常大家自诩自己是什么世家,可对于本地的地方官,便是请,也未必能请得来的,人家呢,岳母过寿,府尊和县尊竟都来凑这热闹。

    那原本以为出尽风头的杨氏,一下子黯然无光起来,早没人关注她了,她浑身上下的珠光宝气,和一身旧衣的府尊和陈凯之相比,却反是多了几分可笑的意味。

    荀游喜出望外,捋着须,摇头晃脑的,很是欣赏地看着陈凯之,这未来女婿真是……值。

    他忍不住朝荀夫人低声咕哝:“夫人,你看,我早说了,这陈凯之……定会有大出息的。”

    本来这是邀功讨好的话,荀游不过是趁机讨个喜罢了,谁料荀夫人竟一下子脸黑了。

    荀游又发挥起了自己那察言观色的本领,一看夫人这个样子,心里就猛地咯噔了一下,见了鬼啊,现在府尊和县尊都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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